“入髓”是我研制的,我只将她送给了谢天音。
按理说,这种毒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可是南瞳又是怎么配制的。
三年前,当我得知“铃兰”已经结果时,便和步寻一起前往长归山。
到了之后,只看到一株枯黄的枝干,还有数滴新鲜的血液。
我们晚了一步。
当时,步寻找到他师父白恂,才得知,半个时辰前,一个带着金色面具的女子来过。
是南瞳,乌疆的毒女。
不免心生诧异,
她要“铃兰”做什么。
如果不能制作“入髓”,“铃兰”只是一枚普通的果子,至于如何采摘,也只有我一人知道。
“步寻,帮我留意下南瞳。”
潜意识里,我觉得这个女人并不简单。
直到今天,“入髓”再次问世。
…… ……
日落西山,回到仪凤居。
推开门,看到秦岚坐在书桌前,面前铺了一大张宣纸,正聚精会神的练字。
白皙的脸庞透露出少许认真,乌黑亮泽的眸子,盯着下面的宣纸,修长的手指捏着一只细杆毛笔,时而划过,如细风般轻快,时而落下,如千钧之力,抑扬顿挫。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般自然。
顷刻间,一行带有淡淡墨香的字迹跃然眼帘。
秦岚放下毛笔,拿起宣纸,望着上面的龙飞凤舞,嘴角露出淡淡的微笑。
如清晨的山间竹林,带着少有的干净洒脱气息。
说实话,此时的秦岚,让我有一种错觉。
好像站在面前的是他。
安静时,调侃时,竟有如此差别。
“千裳?”
在我发愣之际,秦岚侧头看到了我。
清澈气息一闪而过,随即,又恢复了嘴角那抹坏笑。
“朕的字不错吧!是不是又想以身相许了?”
我撇撇嘴,无奈的说:
“秦岚,你身上咋一点都没有个当皇上的样子,就连四公主,都比你强。”
“呵呵,”秦岚突然自顾笑了,神秘兮兮的说,“那是你还没看到朕的厉害。”
我上下瞅了他好几眼,摇摇头,
“估计我这辈子都看不到了。”
秦岚正想反驳,一个小宫女进来了,
“陛下,该用膳了!”
“好,”秦岚点头,随转向我,说:“要不一块去吃吧,”
我正要说“好,”,他下一句差点把我呛死。
“不然一会怎么侍寝。”
“秦——岚!”
我实在忍无可忍,这家伙一天到晚就想着侍寝、侍寝,难道没有一点江山社稷。
我很怀疑在一进云泽宫的时候,看到的那大片楠竹,真的是他要求种的吗。
“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
我去!!
那一顿饭吃的很不是滋味,先不说秦岚对我的语言调戏,就连手都用上了。
我不得不吃一口,对他吼上几嗓子,然后再拿起筷子,再胡乱扒几口。
就这样,一顿饭吃了将近两个时辰,外面北斗七星都升起来了。
整个过程,秦岚一直笑,而我就跟个小刺猬一样,一边吃放,一边竖起全身的刺,随时准备防御加攻击。
最后,秦岚看着我快虚脱的样子,好笑的问:“吃饱了吗?”
我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
“你觉得呢?”
天下再没有人比我吃饭更累的了,肚子没填饱,就被调动着战斗去了。
“今晚怎么睡?”秦岚用眼瞅了瞅里面的大床,别有意味的说。
“我睡床上你睡地下。”
说着,我一马当先跑到床上,往上面一躺,又赶紧把金色帷幔拉下来,把秦岚完全隔绝在外面。
“喂喂,千裳,我是皇上,皇上哪有睡在地上的。”
“不管,谁让你不把其他房间的锁打开,说到底是你自作自受。”
也不知道秦岚是哪条筋不对了,除了仪凤居,其他房间的门全都挂着一把大锁子,本来想着今晚到其他地方去,结果发现除了仪凤居,我还真没地方去。
“我才没那么无聊,都是香卓吩咐下人干的。”
香卓?我疑惑,后一想,大窘,她不会是想着我和秦岚只要生米煮成熟饭,就自然而然的留在纳兰了吧。
真是的,再咋说我也是紫非宫一员,那能这样被强迫呢。
“看来今晚咱们只能同床共枕了,朕会好好对你的。”说着,秦岚已经掀开帷幔,躺了过来。
“喂喂,你往外一点,”我指着床沿对他说,
他很配合的往里挪了挪。
“不是里,是外,”
“喂,你手往哪放呢,”
“给我老实点,”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秦岚开始对本姑娘动手动脚。
不行,再这样下去,清白不保。
“秦——岚,”我忍无可忍,一把将他推了出去,胡乱抓起一床被子就往外冲,
“哎,千裳,那是朕的被子,你往哪跑啊?”身后传来秦岚恶魔般的声音,
“不要你管,我到羽凤哥哥那去。”
“他不是你亲哥,是半路捡的,”
“那也比你这个自动送上门的强,”
我用秦岚的话反驳他,头也不回的朝另一所房间冲去。
顺着小道一直往前走,过两道大门,穿过三条走廊,不一会,唯一亮着灯光的房间闪现眼前。
直接走过去,
“咣!”
由于太过于气愤,我一脚踹开了门。
羽凤还没有休息,正坐在案几旁审视行军地图,身上穿了一件白色丝质睡衣,腰间随意系着丝带,胸前露出大片结实肌肤。好像刚洗完澡,头发没有束起,披散在腰际,带着一股说不出的魅惑。
听到门口动静,羽凤抬起头,看到我光着脚,抱着被子站在门口,没有惊愕,只是轻挑眉头,眼里带着征询。
看到他这个样子,我脸一红,才知道自己做了一件多么没脑子的事。
但射出去的箭哪有收回的,
我硬着头皮,重重的往他床上一躺,用被子蒙住头,闷声闷气的说:
“今晚我在你这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