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不好了。”原本以为都已经被关禁闭了,终于可以休息一下了吧?可谁知道这日不过才刚过卯时(清早5~7点)小曼就急冲冲的冲进北辰黎月的房间。
“什么事啊,火烧眉毛了嘛?”北辰黎月虽无呵斥,但是任谁被搅扰清梦都不会好脾气,北辰黎月语气不善,打着大大的呵欠,也不顾及形象,大大咧咧的做到小桌边拿起凉茶喝了两口。
而小曼,这事她已经见怪不怪了啦,她们家小姐只要不是有特别的事,你想叫她早起都难,更何况,叫她在才起床的时候还注意这些礼仪——小姐眼中的身外事,身外物。
“小姐,刚刚锦和居的掌柜的派人来报,说是凌蓦先生给官府抓了,说是西街的庞员外的千金被凌先生诱拐,庞员外要告凌先生呢。小姐,这按照律法可是要处斩的大罪啊。”小曼在接到通报的时候就已经手足无措了,要不也不会这般擅闯北辰黎月的寝室。而北辰黎月从不愿人家叫她王妃,所以大家都依旧是叫她小姐。
听闻此话的北辰黎月,眉头轻敛。这凌蓦,北辰黎月很是看好,现任锦和居的账房先生,能力还算出众,所以北辰黎月对于他还算关注。凌蓦自幼双亲尽丧,由祖母抚养,祖孙相依为命十余年,于前年病重过世。
凌蓦现年23岁,孤身一人,少时中过秀才,但却因清苦家世,再无建树,但北辰黎月却是看得出的,这人有抱负,是个人才的,所以暗中注意很久,原本还想着有个合适的机会,将此人提携到自己身边,却没想到这时竟出了这档子事。
“小曼,给我梳洗,我去看看。”北辰黎月断然不会认为凌蓦是能做出这般事情的人,她与凌蓦接触过不少次,这个人,有些固执,有些迂腐。但也正是他的那一丝迂腐,让他无法做出这违背礼教之事,那家伙可是动不动就之乎者也的。
简单梳洗过后,北辰黎月也不坐轿,翻身上马便奔着衙门而去,气的小曼在身后直跺脚。她可不会骑马啊,此刻的小曼可没空去想身为世家小姐的北辰黎月怎么会骑马了,赶紧招来几个侍卫和轿夫,也来不及思考是否与理不合,自己钻入轿中,便急急去追北辰黎月。
等北辰黎月赶到衙门口时,衙门口已经围满了百姓,衙内,正是审的如火如荼。
“凌蓦,你若再不招供,本官可就要用刑了。”明镜高悬的牌匾下,一年约四十几岁的高瘦男子,尖着嗓子对着凌蓦吼道。
“小的没做,无供可招。”而凌蓦,说来说去只有这么一句,旁边跪着的女子嘤嘤哭泣,时而想出声辩解一二,高瘦的官员便出言呵斥。
“本官并未询问,旁人不得说话,否则视为藐视公堂,杖责三十。”州官一呵,在女子旁边跪着的胖男子便拉着身旁的少女,制止她再说话。
这般情况明显是有隐情,这州官独独只审凌蓦,辩词也只听那胖男人的,那女子从始至终都未有允许说一句话。恐怕,便是这州官与那胖男人对好的戏幕了。
“大胆,竟敢无视本官的问话,来人啊,杖责三十。”一直就是叫凌蓦认罪,凌蓦最后只得一沉默以对,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说了也白说。可是这州官要的就是一个借口,可以杖责凌蓦,重型之下,害怕凌蓦不招?
“住手。”看了一番,北辰黎月也算是明白了事情的关键所在了,这事,突破口一定在那一直未有机会开口得女子身上,不然,那胖男人必当不会百般阻挠她说话,这不是明显的怕事情败露,在欲盖弥彰嘛。
“大胆,谁敢喧哗?”原本见事情就要成了,却不曾想突然听得一声呵斥,州官怎能不闹,而看清喧哗之人之时,这可不能怪他啊,只是这小美人,真的很美啊。虽说在天子脚下,但是他好歹也是个五品官不是?官场上官官相护互相帮助的那事哪儿还少啊,只是可没哪次见过这么好的货色啊。
州官眼中那一丝淫邪之光,自然没有逃过北辰黎月的法眼,只是现在可不是处理这事的时候,而且,现在她好歹还挂着夜王妃的名头,这个小小的州官还耐她不何。
“来人,将这擅闯公堂之人抓下去,严加看管,事后本官亲审。”州官的小算盘打的弟弟直响,这么个美人,就是他的啦,而且,看装扮,还是未出阁的小姐呢。殊不知,北辰黎月虽依旧是完璧之身,但已是王妃,而她之所以只是发髻轻绾的模样,皆是因为起的急了,再者,她也不喜欢那些沉重的金钗步摇插在发髻间,她喜欢这轻巧的感觉。
“小姐?”凌蓦当真是吓到了,他从未想过北辰黎月回来,“住手,不得对小姐无礼。”此刻又是惊又是怕,这小姐若是收到哪怕一丝伤害,他良心不安不说,恐怕也是小命不保啊。
可是那些衙役哪里会听他的?就算他们不愿伤及无辜,但是饭碗不能丢啊,现在讨生活可不容易啊。
“住手,谁敢对夜王妃无礼。”幸好此刻小曼及时赶到,也算是有惊无险,否则,这公堂,怕是得重建了。而官员一听是夜王妃,见着一涌而进的十几个穿着夜王府侍卫的男子,当场吓得从座椅上掉了下来,夜王府,哪是他得罪的起的啊。
“参见王妃。”四周一片请安之声,北辰黎月也不扭捏,说了一句免礼,便自顾自步入公堂,在旁找了座位坐下。她可不能坐那牌匾之下,那是主审的位置,即便是她身为王妃,身份比这五品的州官高贵的多,更何况她还是女子,更不能坐了。
“王妃,王妃饶命,下官不知是王妃驾到,多有得罪,还请王妃大人不记小人过。”得罪王妃,还是皇上最宠爱的皇子的妃子,他真是活腻了,刚刚还对她起了淫邪之心,州官现如今是心惊胆颤,若是给人知道他先前那么说的用意,他还能活命嘛?
可是州官不知道的是,他的那点小心思,北辰黎月早已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