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思己过一月,这便是皇帝给予慕容绯夜和北辰黎月的惩罚,即使这件事上并没有有人有多大的损伤,但毕竟是丑闻,有损皇室威严,所以小惩大诫还是要的。
而对于慕容绯夜来说,这不过是回到了当初呆在府中看侍妾美妙舞姿的日子,虽说侍妾的舞姿看的久了也会腻味,但是好在几位侍妾都是挖空心思的百般讨好,所以到也不觉得有多闷。而对于北辰黎月来说,也并无大碍,她不能出去,人家能进来便是。而且,王府还不是一般人能进的,所以,无形之中还给那些来王府与北辰黎月谈生意的人,一种优越感。
南宫戍,南宫世家长子,现年20岁,为当朝二品大将,唤威凛将军。亦是当朝五公主慕容瑶情的驸马,两人育有一子,唤南宫铮,现年2岁。西门然,西门世家长子,现年19岁,任当朝从二品将军都尉。这两位不仅是当朝有名的少年将军,更是慕容绯夜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友。或者说,皇室与世家的公子总是一起长大的,也都是‘好友’,只是这好友,分为志同道合的和同流合污的。当然,这几人,属于前者。
谈完生意便侍弄侍弄花草,然后看看关于这个时空的各类书籍,最后再想一想过于后期的发展,这就是北辰黎月这几日开始的悠闲日子。先前的一个月,为了打稳根基,北辰黎月几乎衣不解带夜不沾被,脑子里甚至无时无刻都在思考着下一步的路线。而现在,终于有了机会休息一下。
而当西门然走进北辰黎月这座小院时,看见就是这般景色——身着白色纱衣的女子,发髻未束,只是发尾束了白纱,鬓间的发随风起落,仿若跳脱的精灵。女子一身白衣悠然闲适的侍弄花草,仿佛那花草也是活物,更甚似,那花草便是她珍爱至宝般的小心翼翼。女子如雪的面颊贴在桃红的花瓣上,更显香肌赛雪,甚至于西门然绝对自己鼻间竟是那诱人的淡香。
“西门将军有事吗?”淡雅而空灵的声音传来,透着一丝冷韵,倏地,西门然心中一痛。
“月儿。”西门然轻唤,他的小月儿,为何,为何不等他?为何嫁作他人妇?为何,那人还是他的好兄弟?被好友背叛,被爱人背叛,原来这滋味,是这般。
北辰黎月当日见这西门然看她时那炙热而又不解的眼光,便心生疑惑,这人与她,不,或者应该说是以前的北辰黎月,有关系?此刻听见西门然这般叫她,更是确信两人之间关系非同一般,只是,难道真是那种关系?
“月儿。”西门然情意深深的叫着北辰黎月的名字,向着北辰黎月快步走过,然后伸手想将这个他深爱的女子揽入怀中,只是北辰黎月那肯如他所愿。
“月儿?”难道月儿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不是逼不得已才嫁给七皇子的吗?难道,他真的被背叛了嘛?一时之间,这般念头一发不可收拾,西门然心痛如刀绞却又执念与那一丝希望,或许,只是误会,或许只是误会!
“西门将军,男女授受不亲,有话,你坐下说吧。”挥手请西门然坐上石凳,北辰黎月依旧是立在一旁。现在,北辰黎月心中有些乱,一切应当是那个北辰黎月残存的意识所引起的吧,因为身体,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那个男人。
“西门将军……,呵,月儿,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你要绝情如斯?”现在北辰黎月那轻灵的声音在西门然听来,可不是什么淡雅而空灵,而是冷酷,无情!
“只因我已不是以前那不谙世事的月儿,所以,一切皆已是过去,还望西门将军早日忘却,觅得如意佳人。”见西门然如此,北辰黎月便更是坚定了自己的猜测。但是她关于北辰黎月以前的记忆并不清晰,所以她并不知道要与西门然如何相处,所以回归陌路是最好的选择。再者,现在的北辰黎月已经不是原本那个爱着西门然的北辰黎月了,更甚至,只是一个断情绝爱的人,所以,北辰黎月这般说道。
“忘却?月儿,你说的谈何容易?轻言一句忘却,便可忘却那刻入骨髓的感情嘛?”西门然苦笑不已,为什么,不过一战之间,胜了战场,败了情场?为何不可兼得?但倘若让他抉择,他必然是会选择北辰黎月的呀,为何,为何连选择的机会也不可,便定了结局?西门然苦苦自问,奈何北辰黎月已不是北辰黎月,又怎会爱他?
“西门将军,我所能劝慰于你的,也不过就是这些,听与不听,由你决定,黎月不敢妄加定论。只是黎月已非黎月,还请西门将军放下过往,放过黎月?”北辰黎月依旧一脸淡漠,记忆中又闪过那湖,那波光粼粼的湖,耀了北辰黎月的眼,害她落下泪水。或许并不关湖何事,只是北辰黎月的纵身一跃,让湖承担了她的哀愁,让湖成就了北辰黎月的再生。
“月儿,你我相约,我战胜回来,我便上门提亲,你说过你会一直等我回来,一直……”西门然岿然不动,喉间呢呢喃喃,却叫北辰黎月听的心慌。这般感觉,好舍不得眼前的男子心伤,让北辰黎月不禁变了变脸色,这般情绪不受控感觉,让北辰黎月深恶痛绝。
“西门然,我说过了,那是过去,现如今我已是七皇妃,当朝夜王王妃。”北辰黎月将声音变得更冷,不求冷了西门然的情,只求冷了自己的心,压住那不受控的感情。
“你!”他一再的给自己找了理由的,告知自己,他的月儿是有苦衷的,他的月儿还爱着他,可是,她亲口说了,说了她是夜王的妃,她已是,他人妇。
“不是的,不是的,月儿,月儿你有苦衷是不是?告诉我啊?”西门然还是一再求解,他不信,明明相约好了,怎么能这般说变就变呢?四个月前,那定情时的甜蜜还萦绕在他的心田,怎么能不过四个月的时间,事情就面目全非了呢?
记忆由模糊变得清晰,一幕幕回荡在北辰黎月脑中,她受不了了。她不是北辰黎月,不是那个爱着西门然的北辰黎月,所以,她不接受,她不爱。
“爱你的北辰黎月已经死了,落水而亡,现在的北辰黎月已非初时的北辰黎月,希望以后我们形同陌路。”这是事实,只是想必说出来也没人相信,因为听起来更像个借口。不过,北辰黎月已经不想再面对这个男人了,说完,拂袖离去,她已经头疼欲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