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沉去公墓?
卫九月实在想不起来,公墓与柳沉能搭得上什么关系,也许就是往那里经过吧,她是这么想的,一点没往自己身上牵扯过去,也不愿意这想牵扯过去。
“可能是去看卫九月了。”王在昂丢出一句话。
她双手紧握在一起,面上仍是努力做出一副不怎么在乎的样子,甚至是带着几分惊讶,“卫九月?那个卫九月,她还有墓的?”
尸体都估计是找不到的,居然还有她的坟?
她惊了,真惊了,事实上她从没有想过这个,没想到从王在昂的嘴里听到,不由得一笑,打趣道:“你不是才从国外回来的嘛,这种事知道的到是挺清楚的呀?”
王在昂摇摇头,对她的迟钝似乎是很伤脑筋,“我们这个圈子还有什么事能瞒得下来的?柳沉那人都快跟卫九月结婚了,卫国突然间出事,要说这事儿与柳沉半点干系都没有,我真不会相信,可是人家家败了,这留下的女儿,怎么也得意思意思的吧,好名声总是重要的,显的人家长情是不是?”
她笑了,差点儿坐不住,像是听的挺乐,其实到是觉得讽刺极了,这就是她掏心掏肺爱上的人,真是让她憋气,又无处去发泄。
“这真好笑。”她努力地挤出一副开玩笑的样子来,拿手一拍王在昂的肩头,“以前与卫九月还是见过几次面的,但不是太熟,真是想不到的事,旦夕祸福,是不是?”
他点头,觉得也算是有点道理,“柳沉这个人,真是让人看不透。”
她没有表示什么,心里头可同意的,可不就是叫人看不透的,她就白瞎了自己一双钛合金狗眼,至始至终都没有看清楚,他就是冲着卫国过来的,她不过就是中间的媒介,卫国伏法了,她这个媒介也就没有用了。
心真是吧凉吧凉的,她有些受不了,可能是她自己玻璃心了吧,觉得接受不了,可别人并不把她的这点玻璃心放在眼里,她又何苦为别人的错误而难受?
这么一想,她还是多少有点想开,至少不再是那么纠结于这个事情,她镇定地告诉自己,既然老天给她一次重生的机会,那么,她就没必要浪费这次机会。‘
她得好好地过自己的日子,让一切都从头开始,柳沉的什么事都与她无关,明明是这么告诉自己,可她的心还是忍不住疼的几乎要缩成一团,是在怀念她曾经当作惟一的男人?
还是她的自尊心作祟?
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只想告诉自己,这一切都要从她在海边的那一刻彻底都放开,全部地放开,与现在的卫九月没有丝毫的干系。
“你怎么了?”
一直沉默着,车里的王在昂觉得她太沉默,都不太像原先他所认识的那个陈子默,分点神瞅她一眼,却看见她低着头,十根手指头紧紧地绞在一起,指间都泛白,不由得问出声。
这种样子,他不曾见过,他眼里的陈子默,是何等骄傲的人,容不得别人前半点忽略她,即使是柳费思,她都想拽在手里,可是柳费思哪里能如她的愿意。
卫九月心一惊,试图将脸上的僵硬之态都收起来,知道自己要怎么做,真的做起来,还是挺困难的,她敛了敛眉,自顾自地挤出个笑脸,“我还能怎么样,再差也不过是这样子,还能怎么样?”
她有些草木皆兵,回的话明显是偏离王在昂的用意。
王在昂明显一愣,把车子停在一边,“你这都是说的什么,什么是再差也不过是这样子,我又没有问你这个的了,是问你怎么都不说话。”
卫九月一听,那心仿佛是坐了过山车,一下子落到地面,魂是回过来了,还是有点懵,愣愣在看着他,视线慢慢地从他的身上移到外面的夜景,黑黑的道理,落入夜的大口里,没有生还的机会。
可——
她眸光一亮,眼神恢复清明,“刚才在发呆,没听见你在讲什么,还以为你拿我跟柳费思那混蛋开玩笑呢。”
话说的很简单,眉眼间含笑。
这样子,在王在昂的眼里,就跟着突然间换了个人似的,与他印象里的陈子默完全不符,可现在,却让他涌起一股难以说清的感觉来,“怎么说他是混蛋,刚才看你们还挺和谐,话说的都是很配合,真看不出来,你先前还离婚来的。”
“我那是脑袋进水了。”她只是这样子说,心里对陈子默颇为过意不去,面上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爸能容得我离婚的事?柳家也容得了?”
她反问的在理,王在昂自小在小区里长大的,那官面的道道儿,他熟的跟玩儿一样,“你胆子可大了去,还敢找上我,就不怕我纠缠不清?”
他重新将车子开到大道,往着别墅过去,说话的样子,也是一派无所谓。
这个话,到是让卫九月心一揪,这不是她的反应,她甚至是清楚的知道,或许是这具身体的自然反应,更让她突然间明白一个事实,说不定陈子默想离婚是真的。
只可怜,神女有心,襄王无梦。
王在昂根本没把她的心意放在心上,恐怕就是闲时的调剂品,她不由得冷笑,为自己碰上柳沉那样的,又为了陈子默碰到这样的男人,真是不由得冷笑,“我现在不是挺好,你不觉得吗,柳费思不是把越纪云给踢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