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正常人,理解能力都还有那么一点的人,都会觉得是自己遭受了戏弄。
王在昂就是这种感觉,他可以不喜欢这个女人,可以说是逢场作戏,当他发现自己不过是她让柳费思驱走越纪云的一个小手段,他觉得自己大男人的自尊心受伤了。
不过,他不知道这些事只是卫九月的一个说法,她随便抓出来的一个说法,并没有存心误导人的意思,她的本意不过是想叫这个男人明白,陈子默对他没有什么想法,如果要说真有什么想法,也仅仅是陈子默的,与她卫九月无关,她自然得撇清。
撇清什么的是最可爱的事,卫九月是这么认为的,尤其是看着王在昂那个脸色不太好看的样子,心里头更是觉得痛快,为陈子默觉得痛快,更多的可能是她下意识地把这个当作是她自己的胜利。
她都要发疯了。
这是她给自己下的结论,而且她没有半点想要反驳的意思。
“我真是荣幸。”王在昂不无讽刺的说,“能得到陈大小姐的青睐。”
她到是不在意,还颇为做作地朝着画了个十字,“谢谢你的夸奖。”
这个动作,碍眼的画着十字,让她看上去像个虔诚的天主教教徒,但其实,她真不是,就是一个习惯性的动作,下意识地就表现出来,那个动作能让她保持着镇定。
仅仅是一个动作。
可落在别人眼里那是不一样的,尤其是王在昂,他本身是个很敏锐的人,随性的生活与他的敏锐毫无干系,“什么时候成了天主教徒?”
要是一般人可能就是不问,这是别人的信仰,没有什么可问的。
他不一样,带着自己让她耍弄的结论,他还是那个讽刺的意味。
卫九月做了动作后才发现不妥,这个动作,是她身为卫九月时常做的动作,几乎已经是她的招牌动作,她甚至是觉得背后一冷,冷的她差点暗了一张脸,但是,她很愉地镇定下来,当作没有发生过。
果断的,当作没有发生过。
说她是鸵鸟也好,说她没有勇气面对自己是卫九月也好,总之是她不愿意让发生在自己身上的诡异重生让除了她之外的第二个人知晓,一点都不想。
她一笑,笑的有些个没心没肺的样子,“不是天主教徒就不行了吗,有这个规定吗?”
说到这里,她甚至是有意地靠近他,一手搭在他的肩头,“你可管得真宽。”
明明说的是指责的话,指责他管的太宽,可她的语气听上去很亲昵,像是男女之间的调笑般,那娇嫩的唇瓣,都几乎是贴着王在昂的耳朵。
王在昂突然间往旁边退,退的飞快,如果换成另一个女人,他绝对是不会介意,但——
他清楚的知道这个人是陈子默,这个人不是他可以随便玩的女人,她是陈家声的女儿,而他是王成的儿子,两家的老头子面合心不合,这在青云省早就是公开的秘密。
“你别吓我,我真是受不起。”他冷淡出声,不再想试这个女人,或者说他弄不懂她在想什么,这个女人,似乎是变的不一样了,那张带着骄傲的脸,甚至是还能找得能称之为“虔诚”的表情。
她撤回手,正襟危坐在副驾驶座里,面色严谨,好像刚才的话根本就不是她所说,那表情,看上去凛然而不可侵犯。
“我也没想叫你受。”她就这么想,回答的很明确,没有一丝的亲昵,此时,车子停下来,她拉开车门出去,还想到什么似的,回头冲着王在昂,“谢谢了呀,真是太谢谢了。”
王在昂觉得那是像吞了只苍蝇般,各种情绪涌上心头,强自地压下那些,把车子倒出去,再往着大道上驶去,边开车的时候,边打了个电话。
“柳老二,陈子默是神经搭错了是不?”
他就这么一句话,也没听那边想讲什么,就是不想听,把手机扔在车里,脚下一踩油门,那车子的速度就拉起来,好在他有点理智,没有将车都弄的飞起来。
柳老二,这是柳费思在他们这帮人的称呼,老大就是那个张显振,老三就是他,自小一块儿长大的,感情自是不一般,当然,他也是晓得自家妹妹迷恋老二那张脸,小女生的心思而已。
他开车走,卫九月也没有什么目送一动作,直接往着自家的房子走过去,谁曾想,在这么个夜里,还能碰到个人,而且是她不想碰到的人——黄倩秋。
黄倩秋手里提着环保袋,袋里是她在超市里买的战利品,站在阴暗处,与站在白玉兰灯下的卫九月完全一个是暗一个是明的。
“子默,刚才那个是王在昂?”
卫九月站住脚步,看着黄倩秋一身家居服,显的很清爽的样子,这样的黄倩秋,还是她印象里的样子,像个大姐姐般,能倾听她的烦恼,可偏就是这样的人,现在跟柳沉结婚了,也许是心里带着不忿,她看着黄倩秋,唇边挤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哎哟,真不好意思呀,小婶,让你看见了。”
她这个话,真是脑袋里都抽了,才能讲出这个话来,可谁又知道陈子默的身体藏着的是卫九月的重生,说这话不过是想刺一下这位黄倩秋,她曾经最好的朋友。
黄倩秋似乎是一愣,恐怕是没有想到会听见这样无异是承认偷人般的话,她人已经从阴暗处走出来,站到卫九月的面前,白玉兰的灯光落在她的脸上,唇瓣似乎是动了动,有些迟疑的样子。
“你不要跟费思离婚。”黄倩秋空着的那只手突然地抓住卫九月的右边胳膊,神情认真地说道,“子默,王在昂他不会适合你的。”
这种口气,像是与陈子默很熟,比起上一次在超市里相遇,这次她表现的更为熟稔,让卫九月有些迷糊,因为她从来都不知道黄倩秋的事,好像自己的事全是让黄倩秋知道了,而她现在试图想要找出点关于黄倩秋的事,好像是一团迷雾。
她似乎被困在迷雾里,怎么也出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