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她的答应,柳费思还能什么做不到的事?
那自然是没有的,虽说追女孩还没有真正追过,但讨人喜欢,那就是一种天生的本事,不需要人指导,做起来虽然俗得不能再俗,鲜花吃饭看电影等都是小玩意儿,有空时再去俱乐部运动一下权作是打发时间。
相得自然,让陈子默确实是有点放下紧绷着的心,有时候,她都觉得自己过分,看着柳费思处处讨她欢心,那副样子,她心里暖暖的,心动嘛,确实是有点,忍不住捧住他的脑袋,“吧唧”一口就亲过去。
她退得很快,正襟危坐在那里,喝着饮料,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柳费思还是头一次被她偷袭,要说没有高兴,那指定是骗人的事,侧头看着她一本正经的模样,不由乐了,侧身搂住她,指着前面打网球的场地,“要不要下去试试?”
她没有后退,任由他搂着,整个人很放松,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脑袋靠着他的肩膀,摇摇头,“不想,一动就流汗,不乐意玩。”
他点头,手在她的腰间,似乎有点不对,“老婆,你是不是胖了?”觉得这腰有点不太对头,比起以前来,似乎是粗了点,他算是“老实人”,就实话实说。
可惜——
陈子默可不想听这个话,女人对于自己的身材那是怎么都没有可能不会注意一下,说她“胖了”,那简直就是她的命,她到不是怒脸相对,反而是笑得很和乐,仰起脑袋,瞅着他的下巴,“你说什么呢,再给我说一次听听?”
她的声音不重,却让柳费思差点流冷汗,这摆明不高兴了,想想自己刚才说的话,不由冷汗淋漓,虽然是事实,还是想收回刚才的话,这心一宽,嘴巴就乱说话了,真是这臭嘴惹的祸。
“没、我刚才可没有说什么。”他打算装傻,装作什么话都没有说过,他承认他怂了,好不容易哄回的老婆,怎么能让他这张臭嘴给破坏了?“是真没有说过什么,我的嘴巴都没有张过。”
这个态度,她表示很满意,看他的样子,真是儒子可教也,虽说她心里还有点东西没放下,她想,只要给她时间,也许慢慢地会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嗯,是的,你嘴巴都没有张过。”
她满脸笑意,算是让他逃过去。
晚上两个人一起吃饭过后,柳费思送她回到老城区,看着台阶上面的老式楼房,让他怎么都觉得膈应,自己的老婆住在别人房子里,都算是怎么一回事。
“回家还是找个地方住都随你,听我的,不能再住在这里。”他口气很软。
望着上面的房子,陈子默确实觉得不太合适再住在这里,既然要与柳沉拉开距离,还不如断得干干净净,这样对他跟她都好,免得有不必要的麻烦。
于是,她点点头,勾住他的手臂,“陪我上去整理东西吧。”
路灯下,她的眼睛似乎闪着一种叫他沉溺在里头的光芒,柳费思没有迟疑,这种摆在面前的机会,他怎么能舍得放弃,赶紧的呀,陪着老婆去整理东西。
她的东西很少,都是临时买的,全部整理起来也只有一个小袋子,让柳费思提在手里,都感觉不到有什么重量,“这里就是他以前住的地方?”
柳费思还是头一次进入这里,临出门前还看到客厅里的那张照片,是一个女人照片,抱着个小男孩,那个小男孩自然就是柳沉,还是能看出一点样子来,那女人,他却是迅速地扫过,不想多看一眼。
那个女人,他知道一切的事,却不能跟任何人说,尤其他的母亲,这个都不能说出口,柳沉永远都是他的小叔,不是他的兄弟。
陈子默点点头,算是回答他的问题,不管他们兄弟之间有什么问题,都不是她能插手的事,“给我开个房,最好清静点的地方……”说到这里,她还特意指出来,指着他的鼻尖,“可不许半夜再进来,听到了没?”
“知道了。”连点甜头都没有,让柳费思回话的状态蔫蔫的,没有精神气,开着车子出老城区,“早给你开好房了,等会就到了,要是觉得困的话,就先睡一会?”
她不置可否,歪在车里,确实有点困了,索性也不客气,就自己闭上眼睛眯一会。
饭店房间,是不错的地方,清静极了,让陈子默确实挺喜欢,等她冲了澡后,还看到坐在房间里的柳费思,不由扬起眉,“怎么还没走?”
柳费思侧身坐在一旁,看着她就披着睡衣出来,那身段突出,让他的喉咙忍不住咽了咽,感觉微窘地移开视线,“这就走了,你早点睡——”
他困难地站起身,赶紧转身就走出房间。
那姿态,仿佛就像是后面有猛兽在追一样,让陈子默看了觉得有点意外,这都是怎么了,本来还在这里没走,现在走得到是快,让她一头雾水。
只是,她来不及想清楚他这是为什么,手机响了,她拿起手机一看,居然是陈家声打来的,“爸,你这么晚找我呀,都过了吃晚饭时间了,要找我吃宵夜吗?”
“还有力气跟我在这里贫嘴呢,真是让我惯坏了,你是不是还想跟费思离婚?”陈家声质问的声音传过来,还是没有多大的怒意,估计是对这个惟一的女儿都下不了重话,“你这性子得改改,可不能一直任性下去。”
任性?
陈子默觉得自己是有那么点任性,到是不否认,“爸,你都是哪里听说的事,我怎么可能跟他离婚,要是跟他离婚,早就离了,还用得着现在还拖着吗?”
“这样就好。”陈家声似乎是放心了,“你早点睡,过几天回家来住几天,最好跟费思一起回来,让你阿姨给你们准备点好吃的东西,你呀最好早点要个孩子,我都年纪大了,想抱孙子了。”
“爸,你这么年轻,这么早说,好吧,我答应你。”她算是答应下来,既然不想跟他离婚,那么孩子就得上日程表了,所以她答应得很快,“那爸也早点睡,我过几天就把费思拉回家,让你们俩好好下下棋。”
早上一起来,还没把牙膏放入嘴里,陈子默就觉得恶心想吐,那种感觉,像是把胃都要吐出来,明明胃里空空,还是想吐,吐出来的全是苦水,满嘴巴的苦味,镜子里的那张苦瓜脸,都让她觉得别扭。
她没有中暑,这点很肯定,也没有吃错什么东西,这怎么好好的会恶心了?
恶心?
她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月事一直好像没来,莫非是那个了?
还是不太确定,她赶紧打电话给刘季玉,让刘季玉为她请半天的病假,她好去医院检查一下,刘季玉那边答应的很爽快,她也就放心了。
在医院排了快半天的队,她才得到检验报告,没想到还真是有了,拿着化验报告单,她正踌躇着是不是要跟柳费思迅速地说一下这个消息,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看着报纸的人,一边看看报纸,一边又看看她。
这种感觉不对劲,她迅速地瞄过那份报纸,是份不知名的小报,她赶紧快步走出医院,寻了个报亭,买了份报纸,没想到就是卖报纸的摊主那眼神都有点奇怪,让她更加觉得奇怪了。
等她找了个角落地方,摊开报纸一看,却是整个人都愣住了,脸色惨白一片,话都几乎说不出来,嘴唇动了动,却是哆嗦了。
报纸从她手里掉落,她的手从包里摸出手机,找着柳费思的号码,根根手指都是颤抖,按下号码时,那手更加颤抖了。
可是手机,没有人接听,再打还是没有人接听!
“该死的,这人都死哪里去了,用手机,还打不能,用个什么手机!”她忍不住怒意出口,实在是心里太怕,心里太怕了,报纸上的照片,那角度,抓得正好,仿佛是她与柳沉在接吻,明明没有的事,照片的角度看上去跟真的一样。
她想跑,却是不敢,医生的叮嘱还牢牢地记在她的脑袋里,还没有到三个月,孩子是最危险的时候,她不想有什么差错,已经失去过一个孩子,这个孩子,她想留下来。
想了想,她还是直接打电话给陈家声,刚听到陈家声的声音,她忍不住哭了,“爸,我在南街23号弄堂里,你快找人来接我,我打费思电话,没人接,你快让人来接我——爸——”
“别、别哭,傻孩子,你这是哭什么,到底是怎么回事?”陈家声正在开会的休息时间,刚好走出来一会,没想到接到女儿的电话,那头还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