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的,谢谢你。”说话间,辛如月都不曾抬一下眼皮,紧闭的眼眸充满了痛苦。
看出她不想多说什么,洛鸣剑转身将混沌提了过来,并打开来,闻到浓郁的香味,辛如月睁开了眼帘,诧异的看着他。
而他则自顾自的坐在了她的旁边,“来,我帮你端着,你吃点吧。”
“真的不用,我自己可以的。”
被他扶起靠在沙发上,辛如月歉意的拒绝着,他却没有理会她的拒绝,“来,张嘴。”
他竟然喂她。
辛如月水汪汪的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表情认真的男人,他是个陌生人,她确定没有见过他,却有着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就那样,她乖乖的张嘴,被他喂下第一口。
当第二口来到她的嘴边的时候,她笑着去拒绝,“我自己可以。”
“就让我来吧。”
洛鸣剑坚持着去喂她吃。
没有任何理由,单凭直觉,这个女人需要帮助,自然没有想过是不是会被当众掴一耳光或者臭骂一顿。
“你这样,我不习惯。”无言的感动,莫名的心酸。她多么希望眼前这个男人不是一个陌生男子,是他,她多希望此刻在眼前的是他,可,不是,不是,不是他。
她不再张嘴,她怕一张嘴,眼泪就掉下来,所以,她躲闪着他的视线,摇头不要让他继续喂。
洛鸣剑见她都要哭了,紧抿的唇勾出了一弯弯的月儿。
“不是这么感动的吧?我只是看你很憔悴,需要我的帮助,不要以为我是英雄救美哦,就是一个老太太躺在这儿我也会这样做的。”
辛如月也笑了,看着他爽朗的笑容,让她感到很舒服,莫名的,那种摧残的痛减轻了,“你不觉得你这样很唐突吗?”
“有吗?”洛鸣剑将碗筷放下,眯起迷人的双眼笑道,“我不觉得哦,最起码你没有拿东西丢我出去。”
“那我现在是不是应该丢你……啊……”腹部突然传来一阵刺痛,辛如月紧咬牙关。
洛鸣剑也一阵紧张,“你怎么了?”
她摇头,额上的汗珠却触及他的视线,“你哪里不舒服,我送你去医院。”
她硬挤出一丝笑容,“女人的事,很快就好了。”
洛鸣剑似乎懂了,“那好吧,这是我们混沌馆新加的几个菜样,每一款都有它独特的口味,你下次不妨试试。”
“嗯。”宛如一个孩子,被他叮嘱着。
“那好,我走了。”他走到门口,又辗转返回,辛如月正诧异呢,他把名片放在了桌子上,“这是我的电话,有需要也可以随时打我的电话。”
辛如月点头,直到看着他走出门口,她再也坚持不住,趴了下去。
浑身被汗水浸透,一直一直都不曾消失过。
她抱着肚子,一会儿坐起,一会儿躺下,一会儿趴在沙发上,最最多的是去卫生间,看着血一滴滴的流下,心就多加痛一分。
眼看十二点的钟声要打响了,反反复复的折腾,又饿了。
她端起餐桌上剩下的混沌,勺子送到嘴中,牙霎时被冻结。
随之浑身都打了个寒噤。好凉。
平时不觉得,现在竟然受不了这一点点的凉东西。
她端起碗,正要去接点热水混一下的时候,手机震动了起来。
上边清楚的闪动着亲亲老公四个字,好多天都不曾看到这四个字了,曾经看到来电都会抿唇笑的很幸福,而现在,却沉甸甸的,压制着她的心口。
她颤抖着手指点开接听键。
“喂。”有气无力的回了一声。
“一点半到公司,我在办公室等你,不要迟到。”
简单的几句话完毕,那边已经是冷硬的咚咚声。
钟世豪看着钟表,一直看到钟表打了十二下,再也忍不住拨通了她的电话,在听到她的声音后,又急急的把话说完,速速的挂掉电话。
其实,她就是想听到她的声音,哪怕接通了电话,她不出声,都觉得很满足。不知不觉的,他竟然如此渴望见到她,一上午都在想着她,甚至忍不到下午她来上班,甚至会担心她又请假而看不到她。
下午一点半,她准时出现在了他的办公室。
“你找我。”一走进办公室,她就坐了下来。
钟世豪慵懒的抬起眼帘,漫不经心的说,“我这需要一秘书,你转到这边的办公室工作吧。”
辛如月柔情似水的眸子划出一抹自嘲,“我在那做的很好。”
听出她在说气话,钟世豪淡漠的眼眸阴沉下来,“你知道那并不是我的本意。”让她打扫卫生不是他的本意,他没想过要惩罚她,没想过要她难看。
“我知道。”她知道,她什么都知道。
“然后呢?”他在等她答应。
“我不想跟你在一个办公室。”她不想天天面对他,不想,绝对不想。
“你是不想面对我是吗?”他怎么猜不出她心里所想。
辛如月点头。
“我若非要让你天天面对呢?”霸道,毫无商量余地的口吻。
“嗯。”她笑了,真的是受制于人之下,她有什么资格讲权利说要求呢?
手死死的抓着腹部,那里,好痛,她现在只想离开这里,看到前面的男人只会让她更痛,她不要再在这里。
“容我缓几天吧,下周如果还坚持的话,我过来,我先出去了。”不等他应许她已经走了出去。
要这么难面对他的吗?难道她不知道他一直在等她,渴望见到她,渴望听到他的只字片语吗?
愤怒的火苗蹭蹭的往上冒,他放下手中的笔就冲到了门外,在电梯口拉住她,“辛如月,你很得意吗?”
成功的挑战了他的底线,很得意是不是?!
被他猛的一拉,她急忙扶上电梯门才不至于摔倒。
她深舒一口气,静静地看着电梯数码一层层的上升,没有理会他。
电梯终于升上来了,随着咚的一声,电梯门应声打开,她扶着电梯壁走了进去,正在怒气中的钟世豪显然没有注意到她举步维艰,痛苦的样子。
在电梯门要关闭的时候,他一闪身走了进来。
愤怒的视线定格在她的身上,而她却根本没有看他一眼,一直盯着下降字码,等着电梯在第一层停止。
对于这样的无视,对他来说,无疑是一种挑衅。
“辛如月。”说话间,他的手捏住了她的下颌,力度大的几乎要将其捏碎。
辛如月忍着剧痛,被他迫使着看着他。
“你这是什么态度?在恨我吗?”她可以吵,可以闹,但最让他受不了的就是这样的沉默。
辛如月死死的按着腹部,现在的她没有心情跟她在这里讲恨不恨,她要出去,她要去洗手间。
用尽浑身仅剩的力气将他的手甩开,正在这个时候电梯门开了,她趁机走了出去。小跑到洗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