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的时候,施小贝所想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调查。可是睁眼所看到的,却是摇摇晃晃的马车,听到的也是吱呀的马车声。施小贝一惊 ,坐了起来,旁边坐的正是秋菊,靠在一边睡着了。难不成她这一睡,又是三天,错过了最重要的调查机会?不行,她现在还不能回去,她的事情还没搞清楚。
“公主,你怎么了?”醒来的秋菊看着施小贝道。
“我们怎么会在这里?”
“皇上让我送公主回孟齐呀。”秋菊瞪大眼睛道。
“回孟齐?干什么?去孟齐干什么呀?”施小贝想,现在还不能回去,那就由她自己来导演这部戏好了。
“公主,你在讲什么呀?”
“什么我讲什么?你讲的我才听不懂,我们不是应该回冕宁的吗?去孟齐干嘛,那儿人生地不熟的。”
秋菊一惊,继而惊喜道:“公主,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也不待施小贝回答。秋菊便掀开马车车帘道:“淳大人,淳大人,公主记起来了,公主醒了。”
看到秋菊惊喜万分的样子,不像是假的,如果说真的是假的,那她只能说,这秋菊的演技太高,可转念一样,他们都要将自己送回去了,那这种演技对自己也是毫无作用的呀。
“公主!”淳冉掀开车帘,虽然脸上没有表情,可是那闪闪发亮的眼睛,却似是询问着施小贝。
“淳冉,你干嘛呀,我们这是去哪?我们不是应该回冕宁的吗?这又去孟齐干嘛。”施小贝瞪着大大的眼珠子,询问着淳冉。
“小贝?”
淳冉的叫声,让施小贝一惊,这淳冉的叫法,好像有点于理不合,可是明显的这两个字带着些许试探意味。
施小贝索性翻了个白眼道:“怎么了?你快告诉我呀,怎么回事。我们不是才去过孟齐吗?这是怎么一回事呀。”
淳冉没有回答施小贝的话,而是跳下马车,迅速的朝另 一方奔了去。施小贝心里咯噔一声,该不是露馅了吧。
不过很快。车帘再次被掀起,不过,不是淳冉,而是风宁澈。
“皇上?”秋菊叫了一声。风宁澈示意她先出去。马车里就剩下他们两人了。但是施小贝还是瞪着眼珠子惊讶道:“奇怪,你什么时候来的?你不在皇宫里好好待着,来这接我们的?”
“小贝,你真的什么都记起来了吗?”难以抑制内心的喜悦,风宁澈上前,一把将她搂在了怀里,淡淡的龙延香充斥着在自己的鼻尖,这种香味很熟悉,可是她越是想,眼皮也越沉重,头了越疼,为了避免自已露出破绽,施小贝暗自的掐了自己好几下。
“什么什么记起来呀。是我先问的,我们这是去哪儿呀?还有,我怎么觉得所有人都怪怪的呢?”
风宁澈摇头,交怀中的人儿抱得越紧, 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已身体里似的。“没事,我是来接你的,我们这就是回去的路。”
能够感觉到风宁澈身子有些轻微的颤抖,是激动吗?可是自己的头却是越来越疼,额头上已经出现 了一些密密的汗珠,不行,她不能让他发现。于是道:“我有些饿了,风宁澈你能不能帮我拿给东西来呀?”
风宁澈点点头,然后依依不舍的将她放开,风宁澈刚一跳下马车,施小贝便四处寻找她的药箱,她不能让自己痛晕过去,很多事情还等着她去弄清楚。终于,在她的软塌之下,找到了她的药箱,找开翻找着自己的止痛药。倒了几颗在自己的手心里,然后吞了下去。
就在这里,外面传来的一阵脚步声。施小贝快速的将东西放心。只将止疼药放在了怀中,她知道,这东西肯定还能用得上的。就在刚将止痛药放在怀中的时候,风宁澈就掀帘进来了,看着脸色有些红润的施小贝道:“怎么了?看你一脸红的,都快成猴子屁股了。”
听到风宁澈的话,施小贝嘿嘿一笑,然而就是这一笑,让风宁澈顿了顿,若是以前她一定跳起来指着自己鼻子骂了,可是现在,再看看她,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难不成,她根本没听到自己的话吗?皱皱眉,风宁澈将食物放在桌子上,施小贝随即拿起一块点心放在了嘴里,嚼了嚼,食不知味,只好放在盘中道:“奇怪,怎么又不想吃了。”
“没事,不想吃就不吃。你先躺会儿。”说完就扶她躺下,然而施小贝却道:“我不是才醒嘛,干嘛又要睡,我又不是猪。”
风宁澈一笑。“你以前就是猪呀。每天日头不上三杆,你是不起床的。”
“是吗?别的什么事儿你记不清楚,这事你倒是挺清楚的呀。”眼前的风宁澈突然在自己的脑海里,越来越多零星的片断存在,眉心跳动,一种难难以抑制的疼痛感,袭击着她的大脑,吞噬着她的理智,不行,她现在还不能倒下。
“风宁澈,我有些想睡觉了,你先出去吧。”
风宁澈点点头,是啊,即使是她能想起自己,可是那盅术,终究是没有解开。细心的为她掖好被角,再在她的额上印上一吻,她的额头有些冰凉。
当那湿润的吻印在自己额头上时,施小贝脑海里闪过一幕,漆黑的夜晚,一人同她坐在屋顶上,听她唱歌,最后在她额上同样也是一吻,如此熟悉的一幕,头越发的疼,就在风宁汉族注视的眼光下,锦被下的她,使劲的掐着自己的大腿,她不能喊出来,更不能睡过去。没错,她记得箱子里还有提神的药。
就在风宁澈跳下马车之时,施小贝迅速将将药箱打开,当找到药的时候,手更是不自觉的抖动起来,就连药几乎都快倒不出来了。她就像是一个隐君子 一样,找到自己的毒品,却怎么也倒不出来。终于将药丸倒了出来,也不管是多少,施小贝一把将它倒在了口中,吞了下去。
片刻之后,感觉症状好多了,会心一笑,自己研制的药,好歹还是有些疗效的。抹了抹额上的汗,斜靠在床头,闭上双眼,仔细回忆。
然而,站在窗口的风宁澈,看到这一幕是,心绞难忍,就如针刺般的难受,他本以为她想起自己是好事,可是当看到她这么痛苦的时候,一滴清泪,淌了下来,落入土 中,不见踪影。她是为了不让自己担心才这样做的吗?还是说她根本什么都没记起,只是故意这样做的,聪明如她。这么些天,该怀疑的,她迟早还是会怀疑,就算他们什么都不说,她还是会察觉到的。看到她努力抑制自己头疼时,那种痛,他情愿受苦的是自己。想要冲进去,阻止她这么做,可是腿,却怎么也挪不动。他是犹豫了,她希望小贝能够自己冲破这一关,她是医生,她能自己度过。可是这样自己又和薛锦之有何分别。
缓缓的走到队伍前面,淳冉见着风宁澈走近,只是面色沉重,忍不住问道。“我们是回还是继续前进?”
风宁澈深吸一口气,叹道:“继续走下去。”
虽然不明白风宁澈为什么做这样的决定,但是淳冉看着他好凝重的神情就知道,做这样的决定,他也很痛苦,没有多问,便挥手前进。
施小贝不知道,这马车前行的方向并不是回冕宁,而是前往孟齐,以为能回到冕宁继续了解情况的她,眼皮也越来越沉重,终于还是睡了过去。
马车内,熟睡的施小贝让秋菊很想将她叫醒,再过几个时辰就要到到边境处了,她不想皇上就这样跟她分开,这几日风宁澈的痛苦,大就都是看在眼里,虽然他不说,但是那额心处,那抹化不开的愁,是那么的明显。
“公主,你快醒醒,拜托你了,你若再不醒,可能真会后悔一辈子了。”秋菊就这样念着,可是软塌上的人,没有半点动静,除了那红润的脸,以及那若有似无的呼吸声,否则她真的以为她已经死了。
“秋菊,你在叫什么?鬼哭狼嚎的。”施小贝睁开眼,看着旁边这个婢女。
“公主,你醒了?”秋菊惊喜的看着施小贝。
“怎么?我们到了?”
“没有,应该要晚上才能到。”
“晚上?那也快了。”说完,施小贝便掀开了车帘看看外面的景色,这一看,脸色刷的就变了,厉声质问道:“怎么回事?这不是回冕宁吗?”
“公主。我们这是去孟齐的路。”秋菊显得有些为难。可还是说了出来。
施小贝暗忖,难不成他们都看出了自己在演戏?可是不能呀,感觉他们也没多问,怎么可能就发现了呢?还有,自己这一睡恐怕又是好些天,每次自己都是在见过风宁澈之后才会这样,她不明白,这巫蛊之术,自己听说过,但是做为医者的她,向来都不信鬼神,只信科学。可是现在这样,她也无从解释,对这巫蛊之术,更是无从破解。
这么一来,是不是表示,自己就只有到了孟齐再去问锦之?想了想,也好,如果到时候真像真是他们所说的那样,自己再找机会逃脱。反正现在孰是孰非都还未有定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