痕汐坐在床上,编织着围巾,那是准备冬天的时候给安宸放的,亲手织的围巾,想想都觉得浪漫的不得了。
痕汐织围巾,雄太坐在痕汐的脚边看着痕汐,多么温馨的场面啊。
“虽然有些俗套,不过,凯特夫人说了,往往俗套的方法是最管用的。”织围巾就是凯特替痕汐谋划的。
“不知道安宸放那边进行得顺利吗?”
“马上就要过生日了,心情有些紧张啊,雄太,你知道吗?是前所未有的那种紧张哟,你说安宸放会不会签那一份不平等条约呢?要是他不肯,你说我还嫁的出去不?”
“雄太,你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嘛,安宸放不让你进门,我也很苦恼的,放心,放心,我会求他的,不过你的表现要好一点哟。”
痕汐一边织着围巾,一边和雄太说话,自得其乐。
“不知道安宸放的会议开完了没有,已经九点了耶,怎么会那么忙呢。”痕汐看了看手表,有些担心,安宸放不告诉痕汐关于酒庄经营的任何事,痕汐还以为一切会很顺利。
此时有人敲了敲痕汐的房门,痕汐以为是安宸放,算算会议也应该结束了。
打开门,痕汐觉得一切是重蹈覆辙,是爱丽斯。
“有事吗?”痕汐在犹豫要不要请爱丽斯进来。
“听说你的手受伤了,尼尔斯让我来给你送一点药,擦了明天就会好的。”爱丽斯面无表情地说,然后把药塞到痕汐的手里。
痕汐有些发懵,“谢,谢,谢谢。”
“不用谢我,是尼尔斯让我送来的。”爱丽斯还是那副神气活现趾高气昂的样子,“我是不想明天因为你的手受伤说我胜之不武。”
痕汐由衷地一笑,“真的谢谢你特地给我送药,这样的话,明天我是一定要赢的。”
“要进来坐坐吗?”这一次痕汐是真心的发出邀请,其实爱丽斯也是刀子嘴豆腐心,痕汐知道的,她和安宸放是一路货色。
“不,开完会累了。”爱丽斯伸了个懒腰,随后说:我走了。
“等一下!”痕汐叫住了爱丽斯。
“怎么?”爱丽斯停住脚步,回过头。
“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看你的样子好像——”痕汐细细地看爱丽斯,虽然仍旧气焰盛,却掩藏不住怠倦的神色。
“苍没有和你说吗?天大的笑话。”爱丽斯自嘲似的笑了笑,痕汐不解的摇了摇头,“什么?苍不和我说你们酒庄的事。”
“我们千方百计要签约的对象,贾斯汀*洛佩兹,竟然就是昨天和你一起吃饭的人,你很得意吧。他说永远不会和我这种目中无人的人签约,你很开心吧,我为自己的目中无人付出了代价。”
爱丽斯说这话的时候却没了气焰,她忘不了自己面对着贾斯汀被羞辱的时刻。
“什么?贾斯汀*洛佩兹吗?”痕汐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签约?什么签约?”
爱丽斯有些粗暴地说:“你什么都不懂!”,随后昂首阔步地离开。
痕汐愣在门口好一会才回过神来,回到房间关上门,脑袋空空的,只有爱丽斯的那几句话。
痕汐走到沙发上坐下来,将药放在桌子上,所有所思。她想着爱丽斯不笑的脸,难得的倦容,莫名的言辞,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她为什么什么都不知道?
桌上躺着三盒一模一样的药膏。时间开始倒流。
四个小时前。
痕汐和安宸放用完餐,从餐厅出来,在酒庄的大草坪上散步的时候,安宸放牵着痕汐的手走出酒庄。
“你要到哪里去?”
“一出去不远有个药店。”安宸放开门见山地说。
“你生病了吗?”痕汐关切地问。
“可是你看上去不像是生病了呀,你这个体格还生病的话,我们这种都不用活了。”痕汐将安宸放浑身上下打量了一遍,感觉很健康。身材比例也是完美无缺。
“我没说我生病,需要药的是你。”
安宸放不再搭理痕汐,将痕汐拉到了药店。然后不言分说地把痕汐的手给店员看。
“哎呦,这个没事的,现在已经不疼了。”痕汐羞赧地缩回自己的手。
“我要最好的药膏,一涂就能好的那种。”安宸放冷冰冰地对着店员这样说。
“这一款,药效很好。”店员将药拿给安宸放。
安宸放潇洒地付了钱,直接打开药盒,在药店就给痕汐涂了起来。
“要是明天没有好的话,这家药店明天就会收到我的律师函。”
痕汐和店员都被安宸放这句严肃却搞笑的话吓懵了,不是吧?律师函?
痕汐看了看呆住的店员,再看看面无表情的安宸放,不得不拉着安宸放离开。
“他是开玩笑的,我们走了,谢谢啊!”痕汐非常不好意思地鞠躬,然后拉着安宸放走出了药店:走啦,走啦,安宸放,你干嘛。
安宸放被痕汐半拖半就拉出了药店,他不服气地甩开痕汐的手,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义正言辞地说:我还没有说完。
“安宸放!你疯了是不是?人家药店也只是卖药,手能不能好不仅仅要看药效,也要综合各个方面的因素的嘛,你干嘛非要较真说明天一定会好。”
痕汐已经很擅长和安宸放“理论”了,根本就是非分要求、语不惊人死不休。
安宸放揽过痕汐的肩膀,将痕汐固定在自己的左边,霸道地说:停止废话,如果明天手不好的话,羽毛球比赛就取消。
“我,一定会好的。”痕汐夸下海口,她明天一定要好,不过是几个小小的水泡,怎么能放过这一次修理爱丽斯的机会呢?
安宸放不说话,搭着痕汐的肩膀走回酒庄。
三个小时前。
痕汐房间的门被敲响了,来人是尼尔斯,而且尼尔斯急冲冲的,喘着粗气。
“尼尔斯,你怎么来了?不是应该开会了吗?”安宸放和痕汐说过,会议定在七点。
“是的,我来也没什么,就是听说你手上打球打出水泡了,给你买了药。”尼尔斯把药递给痕汐。
“是安宸放说的吗?”
“是啊,他一说,我就立即跑去买了,简直是撒腿就跑。”尼尔斯笑着说。
“那个店员说了,明天就能好。”尼尔斯笑着说。
“可是——”痕汐本想说,她已经涂过药了!可是尼尔斯直接打断了支支吾吾的痕汐:小嫂子,我要赶去开会了。
尼尔斯就这样一溜烟跑了,痕汐连谢谢都没来得及说。
痕汐坐在沙发上想着安宸放和尼尔斯送药的情景,不自觉地嘴角上扬。
“爱丽斯那丫头,明明就是关心我,还嘴硬,真是和安宸放一模一样,看来我应该用一样的办法来对付你的张扬跋扈。”
痕汐笑着自言自语,爱丽斯外冷内热让痕汐有些感动。可是痕汐随即收起了笑容。
爱丽斯的那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贾斯汀*洛佩兹是她们的签约对象?安宸放从未提过,就算是在网球场和洛佩兹夫妇打过照面也没有提过只言片语关于合约的事情。
“难道就是因为这个事情一直僵持着局面吗?为什么都不和我说呢?”痕汐开始自言自语,“那个死丫头,这么冲,干嘛不给我说话的机会,我哪里开心了,说得我真像商业间谍。”
痕汐走进浴室,准备洗澡,等安宸放来说了晚安,就睡觉。可是她彷徨了,该不该问问安宸放贾斯汀的事情呢?
洗完澡,痕汐做出了决定——他不能见安宸放!见到安宸放一定会情不自禁就问出口的,可是安宸放却是有意不告诉自己,也有他的道理,所以只要不见到安宸放就不会问!
痕汐躺在床上,主动打电话给安宸放。
“宝贝,想我了吗?正准备去找你。”安宸放接痕汐电话的时候总是这样油腔滑调的,痕汐已经习惯了。
“今天我累了,所以打电话来提前和你说晚安,你别来找我了,我要睡了。”痕汐还故意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给安宸放听。
“是吗?本来还打算继续陪你睡觉的呢!”
“下流!”
“药涂了吧?”安宸放言归正传。
“嗯——”痕汐把尾音拖得极长极长,带点用慵懒,“已经好很多了,真的是神药!”
“不是神药的话,那家药店——”安宸放还没有说完,痕汐抢话:好啦,你还真想告人家啊,真是过分,我真的困了。
痕汐不能再和安宸放说下去,要不她真的会忍不住问出口。
“晚安。”
“晚安。”
安宸放给了痕汐一记飞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