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沫心急火燎的跑回家,刚进门便听到宝宝那不停的哭声,平时他是个极安静听话好脾气的宝宝,今天这么反常,夏沫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
“妈!这是怎么了?他怎么哭个不停啊?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怎么办?怎么办啊?”她一把抱过孩子,满脸的焦急与心疼。
“妈拿点东西,我们马上去医院。”婆婆赶紧去拿些需要用的东西,催促夏沫出门。
“好好!妈,我们快走。”夏沫的眼中急切的落下泪来,宝宝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不舒服过,自己还从来没体会过孩子生病时的这一种担心与恐慌,这一种要命的感觉就象是用刀子割自己的肉一样,是死刑里面最残忍的一种,凌迟,心尚是活的,却要忍受刀割的痛。
儿是娘的心头肉,此刻夏沫是体会到极致。
医院的急诊里,李晋接到了母亲的电话后还是姗姗来迟,听说儿子生病,他很着急,却又还得装出一副不着急的模样,如坐针毡般的陪安宁吃完了饭,这才直奔医院而来。
宝宝哭了许久,大概是累了,或许是点滴的作用,他渐渐的睡着了,表情疲惫,脑袋上被护士剃去了一片拇指大小的头发,上面打着点滴。
夏沫就那么小心翼翼的抱着,虽然宝宝很沉,但此刻瘦弱的她却仿佛有千斤的力量,一动不动的托着宝宝,满心的愧疚。
“这是怎么了?怎么会这样?是发烧了吗?”他跑进输液室,对着母亲和夏沫问道。
“不知道,一天都好好的,到傍晚的时候突然就闹了,怎么哄也哄不好,我这才觉得不对劲儿,所以就给夏沫打电话了,这到了医院才知道宝宝发烧了,我也真是老糊涂,也没想起给他量个体温,真是越老越不中用了。”婆婆念叨着,自责着。
他闻听母亲此言,却一下子跳了起来。
“给她打电话?她不在家吗?她干什么去了?”他瞪着她的脸,她的眼,仿佛她愿意宝宝生病一样,他竟然用仇视的眼神看着她。
她看着他,嘴唇颤抖,无语以对。
“说话啊?我问你呢?你干什么去了?你出去干嘛啊?你又不工作,你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非得要在宝宝生病的时候出门啊?你这个妈怎么当的啊?怎么能不顾孩子的死活呢?真是的。”他怒视着她,两眼快要喷出火来。
她叹了口气,作为一个母亲,没有人比得上自己对宝宝的疼爱,不管谁误解自己,自己爱宝宝的心不容污蔑。
“我出门的时候并不知道宝宝发烧了,如果我知道我是绝对不会出门的,不管有多少重要的事情我都不会出去。对,我没有工作,我不可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但我是个人,是人就会有需要出门的时候,宝宝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没有人比我更疼他,没有人比我更爱他,你凭什么说我不顾他的死活?宝宝睡了,而且这是医院,我不想跟你吵架,也懒得跟你吵架,你想留下来陪宝宝,请自便,你不想留下,请走人。”她抬头,看着他,表情坚定。
“你……”李晋看着夏沫的脸,之前说的话犹如射出的箭落到了盾牌上,轰然掉地。
他没有想到,夏沫也会有强势的时候。鬼都会怕恶人,夏沫强势起来,他不由得退缩。
“好了好了,都别吵了,宝宝好不容易睡着了,你们两个吵个什么劲儿哪?都给我少说一句。”婆婆忍不住说道,在她的眼里,年轻的小两口斗个嘴倒也正常,可这孙子生着病呢,还在吵来吵去就有些过分了。
夏沫低下头去,心疼的看着宝宝的脸,不再作声。
他也无趣的坐到母亲旁边,双手垂于腿前,不再声响。
宝宝挂完了水,一行人起身回家,一路无话。
到了家门口,夏沫抱着孩子,等着最前面的李晋开门,她看着他好看的手旋动钥匙,门锁却纹丝不动,他楞了一下,又换了一把钥匙,这才将门打开。
夏沫进屋,擦过他的身旁,无意间却瞄到他一额头的冷汗。
饭后,洗漱完毕,李晋很早便上床睡了,夏沫搬只凳子,坐在宝宝的小床边,看着,观察着,担忧着,老人们都说孩子发烧容易在夜间反复,这个晚上自己得盯紧了,看好了,最好眼皮都不要眨一下。
她左手托着腮,右手抚摸着宝宝柔嫩的小手,宝宝的小手白白的胖胖的,肉肉的手背就象两只小小的奶香小馒头,她甜蜜的微笑,忍不住探过头去亲吻一下。
那手指上的指甲竟然老长了,真担心他会挠到自己粉嫩的小脸,夏沫赶紧起身去寻指甲钳,她记得他的钥匙串上是有的,是极小的那一种,特别适合给宝宝剪。
小心翼翼的给宝宝剪完指甲,满意的微笑,将宝宝的小手放进小被子里,正准备将钥匙放回原处的时候,不由得想起他开门时的异常,这才仔细的看起那一串钥匙来。
确实很奇怪,有两把极象的钥匙放在一起,颜色到大小都极为相似,稍有不同的是钥匙的齿有些不同,这究竟是哪里的钥匙?如果是这个家里的,自己怎么会没有?
郁闷的将钥匙放回原处,重新坐回宝宝的小床边。
时间总是象流水一般的飞逝,转眼间又是周末,夏沫和平常一样照顾着宝宝,帮婆婆料理一下家务。
下午的时候,他突然借口公司有事要出门,夏沫看着他镇静的神色,心底却不安起来,仿佛有预感似的,他这次出门一定跟那把钥匙有关。
“妈!您今天做午饭的时候好象说厨房里什么调味品没有了?宝宝睡觉了,我出去买回来吧,省得您跑一趟。”夏沫稍微整理一下头发衣物,对婆婆说道。
“好!买瓶蚝油回来,其它的你看着补充吧!”婆婆笑道,这个媳妇家事上是绝对没话儿说的,是一个百里挑里的好帮手。
夏沫微笑,拿了钱包换了鞋子出门。
李晋的车刚刚驶出小区的大门,夏沫便跳上门口一辆空着的出租车。
“师傅,烦您快点儿,跟上前面那辆车。”她手指着李晋的车屁股,示意司机看清楚。
“放心吧!”司机是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拉客大概也是一件极枯燥的事情,见有跟踪的事情,自然无比的新鲜,赶紧加上油门,跟上李晋的车。
他毫无防备,也不可能有防备,夏沫在他的心里毫无心机,他根本不需要有防备。
他将车子驶向安宁的小屋,他不知道安宁今天又会准备了什么样的惊喜给他,总之,这个安宁,总会令自己很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