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沫叫司机师傅停车,她没有下车,只是定睛看着李晋停好车,上了楼,没有一丝的停顿,那熟悉的脚步清楚的告诉夏沫,他对这里无比熟悉,熟悉到似乎闭着眼睛也不会撞到墙上,他身上那把陌生的钥匙一定就是这里的某个门上的。
夏沫觉得自己的心瞬间被撕开了一道鲜血淋漓的大口子,她甚至来不及发出痛苦的呻。吟,便要面对精神的死去。
“小姐,小姐,你跟的那车都停了好久了,人都下车走了,你这是下车还是回头啊?”司机师傅等了许久,终于忍不住发问。
“我……我下车。”她猛的一个楞神,眼睛不由得一眨,原本尚在眼眶里打转的两颗晶莹剔透的泪一下子滚落下来,打湿了冰凉的面颊。
她打开车门,下了车来,立于地面,却忍不住脚步的摇晃,虽然临近初秋,阳光却依然耀眼,令她目眩头晕。
这儿昨天自己刚刚来过,安宁也带着一身的神秘在这里上的楼,而今天自己却又是跟着丈夫来到了这里,他们之间难道会有关联?怎么可能?一个是自己朝夕相处的合法丈夫,一个是自己从小到大情同姐妹的好友,他们还是那么针锋相对的两个人,怎么可能?
巧合!一定只是巧合!安宁也许只是跟某个男人在此同居,而李晋或许只是来这里有什么事情,他们之间绝对不可能有任何的关系,绝对不可能。
她呆立着,看着这楼上的一扇扇窗户,她不知道他会在哪个窗户里面,会和什么人在一起。
她松开握紧的拳头,努力的告诉自己要放松,要冷静,张开冰凉的手掏出口袋里的手机,拨给安宁。
她不知道自己想说些什么,想要验证什么。
响了许久,安宁才接起,她正系着她那碎花小围裙,对着食谱帮李晋熬着美味的补汤,都说想要留住男人的心,就得先留住男人的胃,她如此努力,自然便是紧紧留住他的心。
李晋在她的身后,用他那修长有力的臂膀,紧紧圈住她的腰,陪她一起盯着砂锅里的浓汤,做甜蜜状。
她看一眼夏沫的来电,有些意外,便将手机举给他看。
“是你老婆的,要接吗?”
“当然,你接吧,我估计她也没什么事儿,无聊的呗!”他亲吻着她细嫩的脖子,看都不看的说道。
安宁浅笑,笑得邪媚,自己的功夫没有白费,李晋内心的天秤已经明显的偏向于自己,夏沫的位置或许已经危在旦夕。
“喂!夏沫,怎么想到给我打电话?”她用脖子夹住手机,手里的勺子仍不忘于锅内的搅动,她的动作自然,她的内心坦然,她自己都发自内心的佩服自己这个小三当得如此的得心应手。
“安宁,你在哪儿?”夏沫的声音里透着急切,透着颤抖,甚至透着一丝冰凉。
“我……我在家里啊!你有事儿吗?”安宁皱眉,这个夏沫,今天有些莫名其妙。
“我想去找你。”夏沫言简意赅,语气急促。
“哦不不不,我不在家里,我在外面有事儿呢,一会儿才能回去。”安宁觉得自己的心突然间有些慌乱,她赶紧说道。
“好,那挂了。”夏沫速度很快的便挂断了电话。
安宁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忙音,不由得回头看一眼李晋,眼睛里充满疑惑。
“她也就是没事找事,无聊的呗,你别管她,我还等着喝你的美汤呢!”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圈抱着一个美丽的女人这么久,身体自然而然的便会有正常的变化,他觉得自己的心和身体一样正慢慢燃烧起来,他的手不由的便想从安宁的腹部探索上去。
“你别闹了,汤马上好了。”安宁躲闪着,嗔笑着,小心的关掉火。
正在这个时候,李晋的手机响了起来,同样的是夏沫打来的电话。
“老公,你在哪儿?”她问道,仿佛是下意识的,她现在只想知道他在哪儿,只想知道他做了什么,他有没有说谎。
“你说我在哪儿,有事呗。”他皱眉,和安宁一样,心不由得有些不安起来。
“能告诉我你的位置吗?”夏沫继续问。
“我说你今天发什么神经啊?我都说有事儿了,忙完了就会马上回家,真是的,挂了啊!”他心虚的说道,急促的挂断了电话。
夏沫握着手机,纤细的十指强劲而有力,几乎可以将薄薄的手机瞬间捏成碎片。
他在说谎,他分明在说谎。
前面不远处有一个小小的公园,有两条孤单的长椅寂寞而冷清的呆在那里,这是个很小的老旧的小区,公园也分外的小,到了这傍晚时分,只有几个白发的老头在那里安静的下着棋,不时的会因为棋步而发出一两句争执。
夏沫挪着铅一般的脚步走过去,跌坐到长椅上,闭上眼睛,心里的不安与恐慌开始翻江倒海起来。
这里足够隐蔽,她可以清楚的看得到进出那个楼梯的人,她要等待,等待他出来,等待真相的浮出水面。
安宁拿出雪白的两只精致的碗,这里她特地托同事从宜兴买来的白瓷,光滑洁白,上面的雕花古色古香。
她深深的清楚,好马配好鞍,纵是再好的饭菜装在粗制的盘子里也会使人失去味觉,但如果自己做得不够相当好,那么用精致的碗筷来品尝,便会扬长避短。
“好香啊!”李晋坐在餐桌前,看着安宁端着那漂亮的小碗飘过来,不由得感叹,“我怎么觉得,我就象那傻乎乎的村夫一样,而你就是那个美丽的田螺姑娘。”
“呵呵……这话我爱听,来尝尝吧!如果你能满意,也不枉本姑娘烫的这一手的泡。”安宁放下碗,嘟起粉红的小嘴,盯着自己的两只手,娇嗔道。
她知道,此刻她的娇弱会惹来他的无限爱怜,就算是真的烫了满手的泡,倒也值得。
“唉哟!我真的心疼死了,来来来,你先喝一口,补一补!”李晋果然疼爱的站起身来,将勺子满上,送到她的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