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娘笑,“妹妹一定能找个好婆家,我看那个云少爷对你就很好啊,你昏过去,他着急的不得了!”
“姐姐快别说,他有未婚妻了,昨天还来江边送行了呢,听说是他姑姑家的女儿,很漂亮的……我怎么敢想别的呀,哼,不过,我也不想和别人分享一个丈夫,我要找就找个只爱我一个的男人,只娶我一个……”云遮月调皮的眨着眼睛,遐想着未来,一片光明的样子。
“妹妹性格豪爽大方,美丽无暇,又聪明机灵,满身武艺,一定能找个好夫婿,……”婉娘真诚的说,经过一番推心置腹的对聊,她很喜欢这个顽皮可爱的少女了。自己十六岁的时候,嫁进秦家,整天以泪洗面,从来没有过快乐,今天看到云遮月的快乐,也算是光阴的弥补吧。
云遮月从自己的床上跳到婉娘的床上,一幅神秘的样子:“姐姐,咱俩拜姐妹吧,我一个亲人都没有,今天见了姐姐就觉得亲切呢。”
“妹妹能看得起姐姐,那我求之不得呢。”婉娘欣然同意。
两个姐妹拉着手,来到甲板上,面朝南天,双双跪下。
婉娘说:“苍天在上,今天我与云遮月结为姐妹,从此姐妹同心,永不背叛,如有违背誓言,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云遮月说:“老天在上,长江在下,今天我与婉娘结为姐妹,从此我们俩心连心,要是我背叛了姐姐,让我天打雷劈,车压马踩,喂这江里的乌龟王八……”她还想继续往下说,被婉娘给捂住了嘴巴。
婉娘比云遮月大四岁,理应为姐,云遮月给她行了礼,两个人拜了姐妹,觉的更近一层。
婉娘取下一只耳环送给云遮月:“姐姐身上没有值钱的东西,这只银耳环留做纪念。”
云遮月感激的接过来,在自己身上找了又找,一件配饰也没有,太寒酸了,唉,也罢,她解下自己系辫子的绣花手绢送给婉娘:“妹妹更找不到贵重的东西送姐姐,这方帕子留做纪念吧。”
两姐妹互相温暖的一笑,红尘纷繁,人心叵测,能有一个好姐妹,便是最美好的事了。从此有了不一样的牵挂,有了贴心的思念,孤独的生命开了并蒂小花。
云飞扬一小觉醒来,来到云遮月的房间,发现人不见了,忙跑来招呼六片:“起来,六片,云遮月和婉娘都不见了,睡,还睡!……”
“什么?云遮月不见了?”六片睡意全无,一骨碌爬起来,慌忙去找,舱里转了一圈不见人影,悔不该让她和婉娘住一起,这回算完了。六片着急,来到甲板上,发现两个女孩子有说有笑的,心才放回原来的位置。
“云遮月,你出来也不告诉我们一声,害的我好找,以为你被婉娘喂鱼了呢”云六片一把拉住她的手,兴奋的说,“你快给我进去,给少爷一个交代。”
云遮月和婉娘一起笑云六片,“看你,还光着一只脚呢……”
云六片这才发现自己只穿了一只鞋,“还不是急着找你?”他狠狠的瞪了云遮月一眼。
三个人笑着进了船舱。云飞扬见他们回来了,这才放下心。
“少爷,我和婉娘拜姐妹了。”云遮月高兴的说,拉着婉娘的手不放。
“是吗?我恭喜你们啊!”云飞扬也高兴,她有了姐妹。“六片,去叫酒菜,咱们庆祝一番。”
不多时,酒菜齐全,四个人围坐,举杯共饮,吟诗做对,消磨时光。
船又行半日,来到上海。那条尾随的小船,也远远的跟来了,这种精神真的很让人感动。
就在大船缓缓靠岸的时候,小船飞快的靠近,贴着船边尾随,一名大汉喊:“婉娘——”
婉娘早看到了,出了船舱,云遮月也跟了出来,姐妹两个拉着手依依不舍。
那大汉一个跳跃,来到船上,抱起婉娘,飞身回到小船上。动作干净利落。
云遮月跑回舱,拿出一个小包,“姐姐等等——”语毕,兰色的小包袱已经飞落到了小船上。
“后会有期——”婉娘挥手。
“姐姐保重——”云遮月含泪。
钻进船蓬里,婉娘打开包袱,里面是几块上好的绸缎,还有100块大洋。她感到意外,云妹妹送给自己的吗?还是她装错了啊!
她到外面一看,大船已经靠岸,人们都下完了,只剩几个船员在来回走动。自己的小船也已返回很远一段路了。
江水幽幽,情幽幽,流不断的忧愁,流不断的思念……
“咱们在上海玩几天再走。”三少爷第一次来上海,决定好好玩玩。云六片赞同,云遮月更是高兴。
三个人找了个离码头近的旅店,要了两间客房。少爷和六片住一间,云遮月住一间。安顿好了,云飞扬说:“六片,拿些大洋,咱们出发……”
云六片打开箱子,大叫“少爷,钱不对,少了很多呢……”这些日子花钱都经他手,怎么忽然缺了这些啊,数一数,少了一百块,一百块不是个小数目。“少爷,丢了一百块!”他的头都大了,嗡嗡直响。
“怎么会丢?”少爷吃惊,“不会是监守自盗吧?”
“三少爷,少爷,我六片跟了你这么多年,什么人你也知道,我能拿您钱吗?就算我拿了,我的东西都在这里,您可以收查啊……”六片带着哭音。
“少爷,是我偷了您的钱。”云遮月跪在少爷脚下,很平静。“我看婉娘可怜,想帮她一下,您家也有钱,不在乎那一百块……”
“我家有钱是我家的,用不着你当家,你别起来了……”云飞扬忽然大怒。“六片,我们走!”
少爷拉着六片气呼呼的出了门。空荡荡的房间,只剩下云遮月一人跪在地板上,……
“哼,不就是一百块大洋吗?挣来还你不就得了嘛,有什么了不起?!”云遮月从地上站起来,活动一下腰腿,把别扭的旗袍和皮鞋拖下来,换上一身粉白色短打衣服,这是她在云府没事的时候,自己做的。还得感谢飞扬跋扈的少爷,那日垂怜,让云七姨给了几块好看的布料。
云遮月出了客店,来到大街上,抬头看看天,上海的天真蓝啊,太阳明亮耀眼,哈哈哈,小女子就来个街头卖艺吧,除了这个也不会别的了。
可是,自己会什么呢?都忘记了,只有危及的时候,才会忽然会那么一招半式的,要是有人和自己对打就好了,那么自己就可以激发潜力了。
云遮月走着,大街上有很多车辆,汽车,华丽的马车,还有人拉的黄包车……她眼睛不停的寻觅着合适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