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弦歌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到了青冥街的,等她再次抬起头时,顾西子的身影从她的眼前一闪而过,她毫不犹豫地跟着顾西子进了一家酒吧。
她一直保持着跟踪的最好的距离,看着顾西子一进酒吧就被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勾住了脖子,水蛇一般绵长的腰身仿若要嵌入男人的身体。
莫弦歌叫了一杯酒端在手里,眼睛一直盯着顾西子和那个女人在沙发上缱绻,突然顾西子抬眸与她的眼神不经意地碰在一起,她赶紧低下了头,故意喝酒,顾西子却挽着那个女人走了过来。
“施太太,又一个人喝闷酒啊,你不怕喝醉之后再次上错了床?”
莫弦歌猛地将杯子里的酒送进肚子,恨恨地望着顾西子,“顾西子,你真的很过分。”
“我过分吗?我这是提醒你,宝贝,你说我过分吗?”顾西子将旁边的女人紧紧一揽,诱惑的唇死死地抵下去,女人一脸惊喜和享受。
“顾少,你一点也不过分,倒是这个女人,我怎么没有什么印象。”仿佛后宫得宠的妃子,女人顿时来了气势,骄傲起来,表情变得不屑。
莫弦歌根本不理睬眼前这个,她不是怕这种人的莫弦歌,五年来青冥街什么样的人没有见过,只是一直不愿意将自己公开罢了,她的眼睛罩着顾西子不放。
“顾西子,给个五年前离开的理由,只要你说了,从此以后我不会再缠着你。”
顾西子嘴角扬起笑意,在晃荡的灯光下不停地闪烁,“之前在我家说的就是你要的真相,是你自己不愿意相信,我没有办法,施家少太太是不是对我过于固执了。”说完,他拉起旁边女人的手,欲要离去。
莫弦歌一下子伸出手拉住了顾西子的另一只手,低下头,“西子哥,告诉我吧。”
顾西子转身,端起吧台上另一杯酒,直直地从她的头顶倒下去,旁边的女人忍不住尖叫,酒吧走过的人都侧目看着,殷红的酒将她的头发变得纠缠,一簇一簇不安分没有规则地贴在脸上,她继续低着头。
“以后不要叫我西子哥,我不是!”顾西子说完,留下一个匆忙离开的背影。
东木从外面跑进来,脱下身上的西装盖在莫弦歌的身上,一起走出了酒吧。她开车送莫弦歌回到了家。
莫弦歌进屋时,身上披着东木的西装,头发上的酒已经不在往下滴,她站在玄关,两眼空洞,没有要继续往前走的意思,直到她看到施清夜笔直颀长的身形印在那扇落地窗里,她才焦急地脱下西装,换好鞋子,准备上楼。
“今天开心吗?”施清夜背对着她冷冷地问出这样一句话,莫弦歌提起的脚就那样定格在了空中。
“怎么?现在看到那个朝思暮想的男人了,连和我这个法律承认的老公说话都不屑了。”
莫弦歌缓慢地走到施清夜的背后,瘦削的肩膀微微地颤动,“你故意的对不对?故意让我一个人去?故意让我见到他?”
施清夜转过身,妖异的脸笑意十足,他玩味地看着失措紧张的莫弦歌,走到沙发旁优雅地坐下。“你现在才知道我是故意的?莫弦歌,你和五年前一样无知。”
莫弦歌没有争辩,她也走到沙发旁,坐到了施清夜的对面,眸子恢复了平静,直直地望着施清夜。
“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我和顾西子究竟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你需要处心积虑五年再让我们彼此折磨。”
“莫弦歌,你没必要这么着急,很快你就知道结果了,而且我还会成全你和顾西子的,让你们做一对扑水鸳鸯。”
施清夜勾魂的笑在水晶灯下散发着异样的光,看得人心里范寒。
莫弦歌嗖地一下从沙发里站起来,粉色的脸气得发绿,她完全猜不到眼前这个邪恶的男人要干什么,“施清夜,你就是变态,你可以冲着我来呀,和你结婚的这五年为什么不努力使劲儿折磨我,为什么一定要等到顾西子出现,为什么!”她的声音几乎是从喉咙里吼出来的。
“啪!”一声巨响回荡在天花板和地板之间,看着施清夜扬起的手,莫弦歌彻底惊呆了,她捂住自己被煽红的脸,不敢置信地看着施清夜。
“莫弦歌,不要以为不敢对你怎样,只是时间的问题!就冲着你今天在顾家的失态,冲着你在酒吧的羞辱,冲着你披着另一个男人的西装回家,我施清夜就有无数的理由给你耳光!你给我记住了,这才刚刚开始!你和顾西子,一个也别想好过!”
莫弦歌听着施清夜的一字一句,原来,她所有的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她就是他手里随意揉捏的玩具,五年前取她,五年之中对她不干预,只是留着她等待顾西子的出现,她抬眸,看见楼梯上,小施念正睁大着眼睛望着她,她赶紧拉着施清夜坐下。
“孩子在那边,注意一点吧。”她妥协地说,满是乞求。
“小念快点回房间睡觉,乖,妈妈一会儿来陪你。”她捂着被打红的脸,艰难地笑着,至少孩子是无辜的,看着施念走上了楼梯,她才再次从沙发上站起来。
“以后还是在孩子面前注意一点吧。”她商量着说。
“没有必要!”施清夜讪笑着,没有表情地看了一眼莫弦歌,满意地离开了家。
一会儿便传来骑车发动的声音。
莫弦歌仰头,究竟这么多年一直将他们三个人纠缠在一起的原因是什么?无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