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一切恢复平静,已是申时分,留在洛府的夏柳帮着秋棠,看了大夫,用木板固定好了她的胳膊后,才带着宛清没有带走的箱柜回到了商府。
而回到杏林院的董氏,还有福安居的商老夫。两人匀是惊魂未定的样。
现在她们都还能记忆犹新的记得,当时撞上她那双嗜血的双眼时,心中是有多害怕。当再听到她说。
“宛清本不想伤人,但若有人让我不好过。我也不介意与之同赴了那黄泉。已是死过一次,倒也轻车驾熟。”
她说得不紧不慢,却让每一句,像是戳到人心窝似的。
犹其是商老夫人,人越老越害怕听那黄泉两字,虽成天介的说自己快要入土了,可真正想要入土的能有几人?
再见她抬着的纤细长腿,好似她们再敢说个不字,那腿就会像踢那屏风般踢了过来。
虽是不想相信她敢,可见她眦红的眼时,两人还是有些害怕的。
商老夫人虽鼓起气的大吼了她,大逆不道。
却换来她更为讽刺的一笑。
“要那孝道,便是要我的命么?商老夫人还真是打的好算盘。那么,要不?咱们就一起可好?”
当时商老夫人整个都不好了,觉得整个身子有半边都是瘫的。
而宛清吓唬住了两人后,便跟着绿缨向着下人厢房走去。
守在门外的商正见到她时,还很是不屑的看了她一眼,说的话很是难听。
却被宛清叫着去厨下寻刀来的绿婴,吓得连连后退,直指了她说:“放肆,蠢妇的”
当时宛清就“呵呵”笑得好不惊悚。让商正在那瞪大个眼,后背发凉。
却听得绿缨惊叫的跑来。
“奶奶……你这是咋了?”
宛清只管笑,而绿缨则挥着刀向着这边跑来。
一边跑,一边喊。
“何方鬼怪,既敢如此放肆,敢入寝了我们奶奶身来。看我不砍死你。啊……”
说着,手上的刀挥得更快了。
商正看着那明晃晃的菜刀,直觉身上的肉都开始疼了。而宛清则还配合的“呵呵……呵呵……”的怪笑着。
吓出一身冷汗的商正,刚要着了看人的粗使婆子过来,却见绿缨已至近前,一刀“嘿”的一声,给劈在了下人房的厢门上。那刀身离着商正站着的地方不过巴掌宽的宽度。
既使这样,商正吓得腿都开始抖了,又听得那绿缨“哎呀”一声,作了可惜状。说了声。
“偏了。啊……”紧接着又是一刀过来。
看得商正赶紧跑开,而宛清则笑着转身,从绿缨手里夺过了刀来,一脚踢开了箱房的门。
见里面守着的王婆子等七个婆子,眼露凶光,挥刀就身着她们劈去。
几个婆子吓得大叫,俱都乱窜了起来。宛清跟着又挥了刀,追了出去。
一时间,二院又是一阵子的鸡飞狗跳。
待到听到外面的声音,董氏刚把商老夫人扶了出来。见着那恐怖的一幕后。两人吓得赶紧的扶了门框,紧稳住身子后,才没有倒了下去。
最后的最后,待到宛清闹得累了。放了的丫头婆子们,才把软掉的董氏和商老夫人抬回了各自的院落。
宛清吩咐了胡妈妈,把所有的洒出来的东西,全部装了箱柜。然后按着单子一一清点。看是否有漏的和被顺走了的。
于是,整个院落又开始忙碌起来了。
待到商影下朝之时,跟着活家英一齐出的宫门,如今洛家英被钦赐了从四品的带刀侍卫,从此以后便是在宫内当差,而正巧内阁也属宫城。是以两人下朝时,可一同前行。
因着洛家英有状元头衔,今上便开恩让他只当这这头班的差,也就是早寅时末到下响申时,可与官员一同下朝。
当真是特殊的恩赐了。
两人刚一换了牌子出了宫门,就见洛家英家的那宽大的马车停在了那里。
赶车的正是今日送了宛清回府,又前去报官的于二。
见到主子出来,于二赶紧从车椽上跳了下来,急步的跑了过来。
“大少爷,出事了?”
洛家英一惊,商影也奇怪的看了洛家英一眼。
却听得那小斯继续说道。
“今日上半响时,商府小姐的丫头跑来,说是商府大奶奶带了一帮子的婆子向着二院行去,怕是要出了大事。小姐回府之时曾着我报了官,虽后面官爷什么人也没带出来,可小的想着;还是通知您一声的好,怕到时有个万一……”
说到这,还有意的瞄了商影一眼,洛家英也别有深意的看着商影。
却见他皱紧了双峰,对着洛家英拱了拱手。
“舅兄,可否借用你的马匹一用?”
这洛家英走的是武路,自然上朝是骑了马来的。
见他眼有焦灼之意,洛家英沉吟了一下。
“要不,我也跟着同去?为兄我想看看家妹,可否有事?”
商影拱手说道。
“可否明日前来?想来有事,这会定是乱着的,小弟我先行回去处理。待到处理完后,舅兄再来便可,否则怕是不便。”
洛家英知道他说的不便,怕是还有得吵,他一个外人,当然不好让家丑暴露在他面前了。
随即冷哼一声。
“家妹向来胆小,如何知她会不会受了委屈去?”
商影深看了他一眼。
“舅兄放心,有小弟在,绝不让她受了半分屈去。”
“呵呵……希望罢。”
说罢,一甩衣袍,向着自家的马车走去,倒是把马留给了商影。
商影沉了眼,一个纵身,身姿漂亮的骑上了那匹棕色马背,在原地打了两个转后,一拉缰绳。
“驾”的一声,马匹飞快的跑动起来。
这时坐在车里的洛家英掀了帘来,口中喃喃。
“便是最后一次机会给你了,若还让她受屈,我便背了世人的谩骂,也要迎她回家。”
说罢,便放下了车帘来……
这头商影在纵马飞驰着。
那头清点完了东西的胡妈妈,见宛清疲惫的躺在榻上,心疼的走了过去。
“吐了那般多的血来,怕是伤得不轻罢,这洛府的大夫也真是的。硬说没有大伤。真真是个庸医。”
宛清轻扯了个笑来。
“本就没有大伤,妈妈你就别怪林大夫了,是我故意咬破嘴唇的,想着凭着差爷,也定要董氏下层皮去,却不想……呵呵……真是好快的手法。”
胡妈妈更是心疼起来,朝着地下呸了一口。
“老奴跑到前院之时,见那捕头很是可亲,以为终于碰着一个好的官了。是以这一路没有机会拿了那银票出来。见他走得慢些,也没怀疑了去。却不想早早被那起子人收买了。”
宛清没有说话,只是躺在榻上,闭了眼来。让胡妈妈先行出去吩咐事情。
胡妈妈见她着实疲惫得不行,只好点头走出了内室。
待到胡妈妈一走,宛清那双明媚的眼眸睁了开来。
冷冷的望向了梅林深处。
胡妈妈说的那起子人,定是以为是董氏和商老夫人,却不知,是另有其人先行收买了官差。
不然那差爷走后,也不会给胡妈妈说了句。
“不是不帮,是先行受人所嘱了。”
真真是好算计,知道可能算计不了她,便从她的左右手下手。这帮了董氏和商老夫人,总得拿了个替罪的,两房都不愿意动自已人,当然就得从她的陪嫁里找了。
前世时,总爱跟人下象琪,有一种很是变态的下法,叫拉磨。便是一边假意的将了你军。你用大将来补,一个吃掉,再将,再补,再吃……直到你成了光杆司令为止。最后便是一齐围攻,让你四面楚歌。最后死棋为止,这是一种变态的下法,却让操纵的人乐趣无穷。
呵呵……想到这,宛清眯起了双眸,此人究竟是谁?这次险些让她失了秋棠和绿缨,那么下一次又会是什么事?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