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安若的心,慢慢地恢复了平静。
“那儿……那个地方,你自己擦擦吧!”她把毛巾丢在郝驿宸身上,含含糊糊地说。
反正他断的是腿,不是手。
但郝驿宸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很大,还伴随着一声似有若无的轻吟,“安……安若!”
安若的心一紧:“郝先生,放手,你干什么?你捏着我的手,还怎么帮你洗澡。”
但郝驿宸没有说话,另一只手也握紧安若捏着花洒的手。
“郝先生。你这样会让石膏沾水变软,感染伤口的……”安若气愤地睁开眼睛,但她整个人顿时傻了眼。
因为郝驿宸看起来不太好,不!是非常的不好!
只见他脸色惨白,双唇发乌,浑身像中风似的打着寒噤。 这时,安若也顾不上什么羞臊,把他全身上下扫了一遍,然后趴在浴缸前,翻了下他的眼皮。
有窒息、休克的迹象!这是怎么回事,一个大男人洗个澡也能洗得昏倒吗?
“姓郝的,早说过,叫你不要天天洗澡,不要天天折腾,你就是不听……”安若一边念念有词,一边用毛巾遮住他的重点部位,帮他快速的擦干身体,“你知道一个人每洗一次热水澡,会消耗多少的卡路里吗?”
她做完这些,当机立断地踏进浴缸,愣是凭借一己之力,凭借她单薄的肩头,把魁伟健硕的郝驿宸,从浴缸里抱起来。
然而,卟通一声。
还有比安若此时更尴尬的处境吗?被一个赤身裸体,不省人事的男人压倒在浴室的地板上,她觉得她的胸椎好像都要被压断了……
*
半个钟头后。郝母送别了郝家的家庭医生。
安若浑身湿透的站在床前,定定的看着郝驿宸。
他刚才会有那样痛苦的反应,是因为药物过敏?可怎么会药物过敏的呢?安若百思不得其解。
此时的郝驿宸已经睡着了,恬静的模样,像位安然入眠的婴儿,让人不忍卒读。一绺湿发,还调皮的沾在他额前,给他过于苍白的脸色,平添了几分生机。
安若掀开被角,把他刚刚注射完的胳膊,轻轻的又塞到被单下。
郝母气势汹汹的回到房间。
她劈手打掉安若手里的毛巾,骆管家还来不及阻拦,耳光响亮!她一巴掌又甩到了安若的脸上,“你……你这个女人,到底给驿宸吃了什么?”
安若捂着脸,蹙紧眉头,愤怒的看着她。
“你故意的……你故意的是不是!你想害死驿宸,对不对!”郝母恼羞成怒,揪着安若的领口,一边撕扯,一边唾口骂道,“你明明知道驿宸对碘胺类药物过敏,你还故意让他吃诺氟沙星……”
她没有。安若辩白,合同条款的第六十七条,甲方对碘胺类药物过敏,她当时在心里至少默念了不下十遍。
所以,无论中午还是晚上,她都很认真的核对过药瓶上的标签和信息,除非……是有人故意把药瓶里的药,给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