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正德这群人正走着,却又发现有几个乞丐不知死活的在路上瞎跑着,马走在外侧的是的随他们外出办差的禁尉,那个不是闷了一头的火?
所以乞丐们刚一靠近,他们的鞭子就扬起来,毫不犹豫地抽下去,嘴里还骂道:“不开眼的东西,滚开!”那几个乞丐没想到这些人这么凶,头前两个乞丐躲避不及,挨了两鞭子,疼得“哎哟”直叫。眼看这些人不是好相与,那些乞丐情知找错了对象,当下不敢言语,转身就想逃开。
“慢着!不许打人!”
秦得司忽然大喝一声,喝止了那几个公人,一拨马头,走向那些乞丐,王正德和张君玉不知道他要干什么,都勒住马缰停在那里,秦得司拨马到了几个乞丐的面前,方才寒霜般的脸色已然柔和下来。几个乞丐不明他的用意,神色间都有些惶恐,秦得司上上下下打量他们一番,便自袖中摸出几枚小钱,手一扬摆好进了个乞丐的碗里,听到大钱叮叮当当地投到他的手中碗里,几个乞丐受宠若惊,连忙点头哈腰地道:“多谢老爷,多谢老爷!愿老爷千岁千福,寿比南山。”
张君玉听到这话,一双极具英气的眉毛一挑,有些冷嘲热讽的说道:“瞧你们一个个手脚齐全,身强力壮的,寻些什么活计做不能讨口饭吃,偏要去做乞丐,真是没出息!你们就是去偷去抢,也比做个伸手花子强!”几个乞丐面对这样的话,也不知道一天能听过多少遍了,那里会当真,不过面上也应付的说道:“是!是!是!老爷教训的是!”
张君玉瞧他们答应的痛快,其实根本没往心里去,也懒得与他们计较,只是这时候秦得司却说道:“你们得了老爷的赏也要帮老爷办件事。”
“一定一定,且请老爷吩咐。”
秦得司这才把三皇子与华雨儿的形貌好好的比说了一番,然后双眼一冷道:“你们天天在这里讨生活的,可曾见过。”王正德这时候也微微沉呤了一下,当下便从自己怀里掏出了一个银锭子,然后一指秦得司说道:“我家老爷是刑名校尉统领,你们若是小心应答,好好打听,这银锭子便在事成之后赏了给你们,但若是拿些糊话来蒙骗老爷,哼。小心你们去见官,板子伺候着。”
王正德这话软硬皆备,那些王正德那里见过什么世面,当下便脸色微微变了变,可是看着他手里的银锭子,那么白花花的,好像会发光一样的吸引了他们的目光,立时有人忍不住开始七嘴八舌的说开了。
有的说之前在百花楼门口看见他们形容过的公子爷横抱着一个女人进去,有人说之前看见有个类似的女人去了车马行,有人说……
总之各种版本横飞,气的秦得司气不打一处来,又给了几个大钱,让他们赶紧走了,转身见王正德说道:“秦兄真是好仁意啊,这些贱民,满嘴谎言,你也还给他们银钱。”
“不然怎么办,怎么也是国之子民,若有一点活路,想来他们也不会愿意做这样的营生,便是帮不了,也不能哄狗一般的驱赶吧。”说着秦得司摇了摇头,说道:“算了,前面不远就是何大人的府下了,我们赶紧去吧。”他们走的是一条主要干道,脚下是黄土压实的路面,偶尔能看到一座气派很大的宅院,在坊墙上开了自家大门直接冲着城市大街,门口列着两排戟架,还有甲士豪奴看守。这是王公贵戚三品以上大员的家。前面不远,就九城都治检何飞扬的家,何飞扬论官,官职不到三品,这里出来一行的几个统领最少也是四品,论起来全是他的上司,只是这何飞扬却有些特别,他不但是贵妃的亲眷,也是名臣的后人,所以嘛,便是这几个大老爷,在他面前也不敢太过放嚣,于是还没到何飞扬府前,他们便各自下马了,以示尊敬。也因此王正德等人走何府的时候,并没有引起什么轰动。一行人直接进了九城都治检何飞扬的家。
说起来,在刑部中九城都治检,那是仅次于京际尚书,都治这天子脚下都城地方官上的第三号人物,算起来就像咱们现在的某市分管刑名的市长兼公安局长一类的。这样的人不但有着实权,而且为何飞扬守门的这个老杨头,仅有四旬上下,头发却已开始花白,脸上的肌肉也有些松驰,所以皱纹也就显得格外深。他身材欣长,颈项也长,一只鹰勾鼻子,一双锐利的眼睛,看起来就像一只顾盼觅食的秃鹫,令人望而生畏。尤其是他鼻翼两侧那两道深深凹陷下去的法令纹,使得他的面容透出一种冷肃严厉的气质。不过此刻,他看见王统领等人过来,立时便堆上了一脸笑意,那笑容挤的他脸上的皱纹也深了几分,只是上前听话说道:“几位爷,今儿个怎么来了。”那口气,就像对面楼街里的小二看见大富客一般热情。
王统领笑了一下,然后说道:“何大人在不在府上。”
“在的,在的。”看来他们都是常来常往的交情了,老杨头牵着王统领的马,便带着他们进了府里,之后才一点头示意,自有其他小嗣上前牵了马头,老杨头带着王统领与秦得司张君玉等人便往里去了,走到大院里的时候,只见何飞扬正与几个少年男子在一起饮酒,王统领扫了一眼,知道都是何飞扬的亲兵,号称帐下五虎将,何飞扬一向与他们同吃同玩,没有上下司的架子,便也带着笑的走了进去。一看见王统领来了,何飞扬立时眉毛一挑,然后说道:“咦,今天是吹了什么风,你们三个怎么一块来了。”
王正德等人都是心急如焚,那里还有心情多说,赶紧一五一十的把来龙去脉讲了一遍,当然隐过了那执走华雨儿的人是三皇子之事不提。何飞扬听到他们的话,只是略一沉默,便笑着说道:“我今天方救下一个女子,到有些相似,不如你们随我去见见。”
大家立时大声叫好,跟着何飞扬到了一处角屋,何飞扬先是敲了几下门,却无人应声,不由急声说道:“姑娘,你于不开门,我们可进来了。”
依旧无人应声,何飞扬一急之下,一脚踢开了门锁,这才发现,里面早就空无一人,只不知道华雨儿又去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