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听到夫人请自己过去,知道这次真要坏事了,想到把冯秋元气成那样,他心里也隐隐有点悔意,其实她这些年待他,真的不错。但叶青真没想到他脚一迈进屋里,看见的人不是夫人,而是候爷,他这么些年,也是看透了,夫人能不给他体面,不给他权力,不给他钱,可是却不怎么会在明面让他太难堪,因为夫人是个惜名的人,可是一看到候爷,叶青的脚就有些软了,这可是他的亲爹呀。
果然,候爷看见叶青进来,就控制不住自己了,他也不管在场有些什么人了,他冲着叶青把胸中的怒火一齐向叶青怒吼:“你个不孝子,你还有脸过来。”这样候爷还不觉得解气,右手不停的用拐杖敲打地面。
叶青听了这话,脚反而不软了,不由歪了歪嘴,在心里腹诽到,还不是你叫我过来的。只是这样的话,他也只敢想想,不曾说出来,可是那表情,就让夫人看见了,因为候爷在这里,夫人是坐在前排椅子本来她一直对着候爷说话的,这时候看到叶青死到临头,还这么的嚣张。
夫人就狠狠的一个字一个字对候爷说:“候爷,我早就提过,要把青儿送到关外军里去好好管治一下,可是他娘不肯,我这个做大娘的也怕担了个克毒,可是真不曾想到,他现在连这样的事都做的出来。”夫人说到这里,转了一下眼看着叶青,见他还是一脸的不屑,夫人不由怒道:“候爷,你看看他现在的样子,既然什么事都做得出,还不让别人说?一说就一脸不屑不服气的样子,以为你不让别人说,别人就不知道你所干的见不得人事?你以为你有多聪敏?把事满得天衣无缝?你这种下三滥的手法,只要是有两个眼睛的人,不是瞎子都能看得明明白白的!”
夫人刚一说完,叶青居然还冷笑了一声,看到自己妻子与庶子之间的对话,这一切都让候爷听了很难受。候爷向四周看了看,发现这屋里的几个下人都好似在看笑话一般,候爷只觉得,他们都看着自己,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眼神?不用他们说,候爷他也知道那些人是怎么看他的,是啊,他是失败的,养了出这么一个儿子。
候爷很是恼火,从没有人这样对待过他,他也从没有在这么多的人面前这么丢脸过,他是个要脸面的人,他是龙子龙孙,怎么可能不要脸面。候爷咽不下这口气,他看着这个让自己丢脸的儿子,只恨当初怎么不在他生出来的时候,就让人把他丢进护城河里?
想到这些,候爷两眼阴鸷在大家面前一一扫过,当扫到夫人的脸上的时候,夫人虽然一点也不惧怕候爷那阴鸷的眼神,但她也看出来了自己夫君的不悦,与是夫人停了停,她赶紧说道:“你们都出去吧。”
待到下人都出了屋里,夫人这才对着叶青说:“难道你在学堂里,先生没有教你什么叫廉耻,我问了你这么久,你居然一句愧疚的歉意之言都不曾有,你知道什么叫廉耻嘛?”
“嘿嘿,笑话,夫人难道没去过学堂,怎么不知道入学第一天,先生都是巡例要教我们念弟子规?”叶青说到这里,冷嘲的笑了一下。
“混帐,先生就是这样教你对待长辈说话吗?”夫人听到这话,气的脸都白了。这一下,连候爷也是真的受不了了,对着叶青:“你,你,你,”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就拿起拐杖向叶青砸去。
夫人之前把下人都喝退了,这时候看见出了这样的事,她要不管,以后难免着了忌,所以只能赶紧拉着候爷说道:“候爷,你要打,打罚,自有人代劳,何必自己动手,没得伤了身子。”
这时候,叶青反而走上前了,把拉着候爷的夫人轻轻的推开,他一步步的走到候爷跟前,两眼死死盯着候爷看。候爷看到儿子一步步向他走来,他不知不觉的愣了一下,他真没想到这时候叶青还脸往上凑。
叶青板着脸对候爷说:“你凭什么打我?就凭你是我爹?”叶青不等候爷说话,反而自己先问了出来,接着冷哼了一声,然后继续说道“你配做我爹吗?有你这样做的爹吗?你管过我嘛?我们几个兄弟谁喜欢穿什么颜色的衣服,谁爱吃什么,你知道嘛?你和我有什么区,都是一样的,只知道撒种,我为什么这么不知廉耻,就因为我是你的种,我像你。”
这一下,候爷惊呆了,他怎么都没想到,叶青还敢在这样的情况下质问他,他看到儿子那冷冷的眼光,那眼光有探究、不信任,这是他的儿子呀,当叶青说到他和自己是一个种的时候,候爷不由在心里打了个哆嗦,他又想起了当年的一些旧事,不由脸色死白死白的,夫人看见候爷脸色不对,赶紧过去扶着他说道:“候爷,你可以小心身子呀。”
候爷这才松了一口气,手里一晃,那手里原来拿着拐杖都“啪”的一声落在了地上,接着候爷就喃喃自语般的说道:“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啊!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我来告诉你,你到底错在哪?你不该占了我娘,你不该把我生下来,你不该生了我们,又不管我们,只知道在外面去鬼混,你不该……”
候爷气得一把拿起掉在地上的拐杖,抡起拐杖就向叶青头上砸去,嘴里还说着:“孽子,我打死你!”
只听见夫人发出一声惊呼声,接下来,一下子什么声音也没有,沉寂得很是怕人。
当候爷那一拐杖向叶青砸下去的时候,夫人发现苗头不对,吓的惊叫了一声,只见候爷的拐杖还是重重而准确的砸向叶青,接着只见血从叶青的头部慢慢的流了出来,接着血越流越多,也越流越快。
“谢谢候爷赐打,这一拐杖砸得很好。”叶青说到这里人就开始晃,这时候因为夫人之前的惊叫,院子里之前夫人的几个近婢就冲了进来,一进来看看这样的情况,马上上去把叶青扶住。
然后大家一起看着夫人,也不敢问,可是又不知道要该怎么办,到了这时候,夫人只得说道:“还愣着干什么,来人,快请大夫去。”
“快扶青儿坐下,再把候爷扶进去,端个参茶过来,给候爷顺顺气,”
候爷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真的这一拐杖砸向儿子,虽然这个儿子他一直不怎么的喜欢,可这儿子必经是他的大儿子。当看到儿子满脸是血的时候,候爷还是觉得脑子哄的一声。候爷糊涂了,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干了什么?他不相信自己真的是用拐杖砸向他的儿子,候爷看着手里的拐杖,他怎么会有这拐杖。候爷愣了一下,马上把这拐杖扔了。候爷他很害怕,看到儿子头上流了那么多的血,真不知道这伤严重不严重?他想进去看看他儿子的伤势,可是他又放不下自己的面子,夫人看见他心软了,不由又上了上药的说道:“候爷,你也是的,怎么下手这么重。”
“没事,打死了就当少生一个。”候爷只能这样硬气的说,也不管这样的话听到了叶青的耳里会是什么样的感受,夫人虽然是没有抬起头,可是嘴角还是忍不住弯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