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9 做人真难
梓月2015-10-22 17:103,194

  叶青看着那王公子的样子,奴了一下嘴,便待要回嘴,忽然听见院子里水盆落地的声音,还有石珠的锐声指责:“我告诉你,别以为你是老爷买回来的就了不起,大家都是奴才,谁又比谁高贵多少?“

  夫人一听这话脸色就变了,刚要出声呵斥,就听见“啪”的一声清脆的耳光声,响彻了整个院子,这一下就把叶青还没说出来的话,打断了,夫人连连对着王家的姑娘说道:“让你们见笑了了,这几个奴才几天不管教,就翻了天。”说着这话,夫人又瞅了一眼一侧的叶青,这话里明里暗里透着的味道,当真让人不舒服。

  可是叶青却还没来及反映,夫人已经说道:“赶紧去看看,别让人闹大了笑话。”这一说出来,夫人便急急忙忙起身,走到院子里,结果看到的是这样一幅场景。

  石珠的脸被打肿了半边,忌惮着不敢还手,披头散发地哭喊:“夫人为我做主啊。凭什么一上来就打人?”一侧的站着的却不是什么奴才,而是叶白,叶白只是冷冷地站在她面前,面无表情,直勾勾地盯着她,仿佛要把她说的每一个字刻到心里去,那脸上的表情如是着了什么诅咒一样的阴暗。

  这神色,看在夫人眼里,却是难掩住的几分欣赏,这个叶白要是她的儿子,该多好,当真是个聪明的人,要不是他这样一闹,怎么能打断叶青的胡闹?

  华雨儿跟在后面出来,就算她在这些事上,一贯头脑简单,也不可能看不出来,这些是什么个情况,明摆着叶白和石珠在找个机会让屋里的人下台,所以她能做的就是好好看戏。

  果然,夫人轻咳一声:“叶白,你怎么能……。”没想到刚说一半就被叶白无情地打断,她斜睨石珠一眼:“怎么,家里的少爷教训丫头还要有理由的不成?”

  这一下,石珠就结结结巴巴的说道:“少爷,婢子怎么也在跟前伺候了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何况这次明明不是婢子的错……。”

  叶白却冷的连语调都像掺了雪水一般:“怎么,我教训你个婢子,你还委屈了不成?是不是还要以老卖老?”说着说着就提高了声调:“夫人,您看着,这要是不治治……。”

  华雨儿轻声说了一句:“二弟,算了,家里有客在。”

  叶白好似才知道王家的人在这一般,不解:“什么算了?为什么要算了?什么客人来了……。”

  夫人看了两个人一眼,好似声音透出几分疲惫来,声调却是提高了不少:“好了,不要再闹了,我也倦了,慧纯,雨儿你们照料王家的姑娘在前厅用饮宴吧。”

  说着,又瞪了叶白一眼,接着说道:“你扶着你大哥,一起扶我回屋里歇歇。”

  大家一看就知道夫人有话要吩咐他们,所以黄慧纯与华雨儿都浅浅地向夫人行了个礼,便转身引了王姑娘向前走,王凝霜也看出来这是夫人要带叶青回去教训,自是无有不从,几个人一起相识一笑,便一起向前走去。

  两人前行了几步,黄慧纯有意的拉着华雨儿多走了几步,只是让王姑娘跟在自己两三步外,接着,黄慧纯便有些装着糊里糊涂地样子问华雨儿道:“今天是怎么了?连大哥也是阴阳怪气的?我家相公也是,在夫人的院里怎么样也该给石珠姑姑几分面子才是,明日里我去找她好好说说。”

  华雨儿对他的话置若罔闻,只是看着一侧新开的芍药说道:“呀,这芍药都开花了。”

  一看华雨儿这样子,黄慧纯有些无耐的忍住了话头子,只是道:“真是,这花开的茂盛。”听了黄慧纯接腔,华雨儿就接腔说道:“芍药推为“花相”(又因芍药为草本,故又称为草芍药,都说花大色艳,妩媚多姿,故名又为“娇容”、“余容”古时人们于别离时,赠送芍药花,以示惜别之情,所以又名“将离”、“离草”你们看,这粉红色的芍药如天边的彩霞,亦如相恋中羞涩的少女,浪漫、含蓄是芍药映红着春天的面庞。”华雨儿正顾自的这里絮絮念念,只是不想留给黄慧纯说话的机会。

  可是叶虎那里却是汗流浃背,他今天不在候府,一时叶亭的事,他觉得尴尬,二是之前皇上就有意宣他进宫,今天就借了这个由子,进宫晋见皇上,此时他正跪坐在皇上下侧,面前的皇上容颜已衰,但威仪犹在:“你这孩子是个聪明的,但都是些小聪明,真正聪明的人应该懂得什么时候该出手,什么时候该收手,从来不贪图太过。你这次冒险领得了军功,本是好事,但太得宠了会遭老天嫌憎的,而且,你本就是天家子弟,这天下,都是我们叶家的祖业,你出点力,又有什么好得意的。”

  叶虎听了这放在,心里叫苦不迭,听这话似有深意,根本不敢正面回应,含糊道:“多是虎儿年少冒进,得天之兴,才能回得个全身,那里敢念贪功。”

  皇上笑声中满是不屑:“虎儿如今真是胆子越发大了,朕面前也敢耍花腔。你当朕真是老糊涂了么?你诈死回城,又暗中潜去敌国通得消息,一切一切,大将军在章程里都是多有赞誉,直言虎少年英才,世难有敌,虎儿却说是年少冒进?可是当朕在京都就什么都不知道么?”

  叶虎一听这话,只觉得心里凉了半截,这分明就是来者不善,这何大将军把自己捧上了天,可是真心相待?他与自己虽然不算是对头,可是也从来不是有多深的交情,叶虎当真不觉得他会对自己如此优待,特意上晋要为自己邀功,所谓一切,只怕都只应了一句话:功高震主,捧杀。叶虎真不知道是他最近的不知进退得罪了皇上,以至于皇上想拿他开刀?还是皇上觉得候府的存在是个祸患,想飞鸟尽,良弓藏,准备在他身上找突破口?

  无论是哪种,都不是什么好事!硬碰硬是不行,只能权且认下,套出真正意图再做计较罢了。叶虎将心一横,眼睛一闭:“虎儿确实有过这样的心思,不过因为谋律不周,出了大错,这才弄的自己都身陷险地,几乎回转不了,好在何大将军深谋远虑,从中居停调度,虎儿这才捡回了一条命。”

  皇上冷笑:“如此说来,你岂不是欠下何大将军一个大人情?”

  这句话问出来如当头一棒,砸得叶虎头晕目眩。皇上凝视他半晌,绽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叶虎看到眼里,只觉得心里发凉,只能把头放得更低,语调里却没有一丝卑微:“臣等都是为国尽忠,那里有什么私人上的人情与否,就算何大将军救了虎儿,也只是因为从国家利益上的考虑,而非因为区区一个兵将的原由。”

  什么叫识时务?无非是配合着上位者演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把戏,叶虎心冷的想到,你要的不过就是我们做个孤臣,我们叶府子弟里,谁又有什么想法,只不过是想活下去罢了,就是我去边臣为国而战,也不是为了什么军权,什么前程,只是为了我自己的心愿而已。而我叶虎的愿望就是,四海升平,清晋边关,以我朝国势之尊,超迈前古,其驭北虏西番南岛西洋诸夷,无汉之和亲,无唐之结盟,无宋之纳岁薄币,亦无兄弟敌国之礼,于愿而足。

  我知道,我叶虎现在什么也不算,可是,我却不愿意让我的兄弟姐妹,我的子民受外邦的凌辱,如果我不能为帝王之谋江山之宁静,那我愿意以我个人之鲜血而荐轩辕,清平四海,这样的心愿,只是为了一腔热血,一腔男儿铁泪,就算沦落到泥淖里,也有抓住一点光亮的愿望吧。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您都不能理解呢?

  叶虎看着皇上,他的这位伯父,最终只是伏下身子,不曾言语,因为他明白,他的这样的心愿,如果说出来,那在皇上听来,只是嘲弄,只是讽刺。反正您心里,我们一家永远是您心里的一根刺,就算不这样,您也未必看我顺眼,我又何苦在您脚下摇尾乞怜?这边危险渐渐迫近,那边的华雨儿也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莫名其妙地心情烦闷。

  窗外惨白的阳光射进来,照得皇上的眉目越发清晰,足以让叶虎看个通透。叶虎到了这时候,才明白一个道理,诸般皆不敢,方信做人难。叶虎平了平气息,展颜一笑,笑容被阳光罩上了一层的幕纱,朦朦胧胧地看不清楚,只这一笑的时候,多少心念在叶虎心头晃过?真可谓是一瞬间多少心机,多少计较,皇上的言语不多,可是字字诛心,都打在七寸上,叶虎只觉得有什么堵在心头,沉甸甸的难受。他不知道说什么好,他不过只是有那么量点小小的愿望,可是在他眼里却是都不容,叶虎想起之前夫人的话,说他给家里惹祸了,当时,他还是不信的,可是现在,他能不信嘛?他是不是真的给家里惹祸了,他是不是应该像其他的皇室子弟一样,天天放马高歌,四处嫖喝赌唱才对?

继续阅读:080 不堪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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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嫌妻:夫人很彪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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