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门前,毕莹顺了顺头发,又觉得不妥的拉衣服下摆,显得特拘束,清了清喉咙,敲响房门。
“我……”
“进来。”
一口气上来哽在喉咙里,凝噎了,毕莹咬指头无语问苍天,打了一早上的草稿竟然派不上用场,知不知道浪费她多少脑细胞,扯断了多少根头发,结果那丫的居然又恢复正常了。
一阵抓狂之后,毕莹拍打脸颊,挤出笑容,推门走入病房内,把购物袋提到眼前:“嗨。”
“有什么好嗨的,我都难受死了,还不赶紧伺候我洗漱。”
“是,大爷,小的这就伺候您起床。”搁下购物袋,毕莹做卑微状,学着古代丫鬟的语气怪声怪气的说道。
虽说朱博航伤的并不算非常严重,但是右腿和右手臂多处骨折,本来就不擅长处理日常生活上琐事的男人,现在更是跟一个三级残废没什么两样,连洗漱,如厕等小事都要人帮忙,现在,他还真有点庆幸毕莹没有走,不然他的膀胱就要爆了。
要朱博航按铃叫护士来帮忙这种事,还真有点难为他了,毕竟对着毕莹,他可以很自在,反正两人早就很彻底的裸裎相对了,但是漂亮的护士美眉就不同了,万一身体不听使唤的兴奋起来,那可就糗大了。
为什么会兴奋?被一个美女握住解决生理问题,这样都不会兴奋的话,那还算是男人吗?
“手臂抬高一点点。”毕莹蹲在地上,正用热毛巾擦拭朱博航的左手。
这还是朱博航第一次静下心来仔细观察毕莹,其实她长的不丑,虽然说不上美丽,但是很精致小巧,就像一颗做工精美的巧克力,浑身都散发出甜美的气息。
毕莹的眼睛特别的亮,宛如蕴含了一汪湖水,水润莹亮,又如一面镜子,能清楚的映出她所看到的世界,不可思议的是,她的眼睛从未被染上别的色彩,是天真,也是纯洁的,她之所以能笑着面对艰困的生活,或许这就是原因,她的内心在相信这个世界,或者说相信命运,她相信只要笑着面对,一切就会变得美好。
如今,这一双眼睛正专注的注视着他的手臂,是那样的温柔,那样的认真,又透露出些许固执,让朱博航有种心跳似乎漏跳了一拍的感觉,他甚至有点妒忌自己的手臂,难道出车祸的时候,他把脑袋给撞坏了?不过,这感觉又不是很坏,疯了,疯了,这个世界真的疯了。
温热的气息吹拂着手臂,就像是鸡毛掸子扫过,那一处肌肤瘙痒难耐,连带心里也变得燥热,血液在不安分的骚动,真想扑上去咬住她圆滑小巧的鼻子,啃咬那张粉色的丰润小嘴。
“你……”毕莹忽然抬起他的手臂,嗅了嗅,然后皱起鼻子:“好大的汗臭味。”
“……”
“你、你要干嘛?”
朱博航黑着一张脸,挣扎着起身,拉开她按住自己的手,继续去拔输液针头,毕莹急了,张开手臂用力抱住他的身子。
这个男人的心情根本就是反复无常,比天气还让人难以琢磨。
“放手。”
“不放。”
“……”左手吃力的推她。
毕莹尖叫:“不放不放,我就不放,你想要什么,告诉我,我帮你拿。”
“洗澡。”该死的,居然嫌他臭,他何曾被人这样嫌弃过,当下被激的不淡定,今天无论如何都要让她把这句话收回去。
毕莹怔了一会,在他胸前幸苦的仰起头看他:“洗澡?”
“对,我要洗澡。”朱博航斩钉截铁的说道。
毕莹抓狂了:“见鬼的洗澡啦!你到底想怎样啦!”
想压倒你,朱博航仰头受不了的翻白眼,这个女人到底有没有脑子,一点常识都没有,真担心她哪天出去了被人非礼了还一无所觉,想想,还真有这个可能。
“啊……你、你。”
毕莹受惊吓的往后跳开,双手捂在胸前,一抹红悄悄从颈上开始蔓延扩散至双颊,忽然发觉自己现在的姿势太弱势,又松开双手,硬忍下羞怯挺起胸脯:“捏什么捏,小心老娘把你的手给剁了。”
“就凭你?”朱博航不屑的一哼,视线无礼的将她从头看到尾,最后与她的视线对上,对她勾了勾手指。
“干、干嘛?”
“过来。”
“干嘛要听你的?”
朱博航不耐烦的习惯性微眯起眼,毕莹就发觉自个的双腿变成别家的了,不听使唤的跑到病床前,愤概的使劲掐大腿肉,结果痛的龇牙咧嘴,撇了撇嘴。
“请问爷有什么事吩咐?”
“事嘛……”
朱博航突然的出手,毕莹被拉跌撞进他的怀中,朱博航仅用一只手就将她禁锢在胸前,靠近她耳边,又用那种毕莹最难以抵抗的低沉嗓音说:“我是个正常的男人,小女佣,就你刚才用大胸脯使劲蹭我的举动,要是搁在别人身上,你现在……”
故意不将话说完,未了还在她耳边轻吹了一口气,毕莹的额上冒出了冷汗,无限制的画面在脑海里播放着,她惊恐的咽了咽口水,心跳开始加速,身体却在变冷。
朱博航吸着气推了推她的肩膀,腰上的那双手臂却更用力了,他吸着气,啼笑皆非:“松手,你是想勒断我的腰吗?我这是举例举例,你的想象力别这么丰富,居然把自己吓成这样。”
“要你管。”
“喂,你不会是哭了吧?”
听到她声音里的哽咽,朱博航想要拉她起来看看,她死活不肯,还用力在怀里蹭了蹭,他扬眉戏谑道:“不是嫌我臭吗?怎么,现在不嫌了?”
“我喜欢,要你管。”
她耍无赖的行径,竟让他觉得可爱,嘴角不自觉地漾开一抹笑,既然不嫌弃他臭,那他还管什么?
从小到大,朱博航都认定这个世界上最虚伪的就是爱情,所以他素来是调情不谈爱,反正大家各取所需,所以当她对他说,我爱你时,他听了之后,只感到厌恶和虚假。
现在,他依然不屑于爱情,但是,他还不想放她走,至于原因,他自己也不清楚,还待深究,或许他只是不想放走一个好玩的玩具罢了,谁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