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沉不住底气了,项茳现在在哪?”一清早刚刚从美人怀中醒来的顾筠城却听到了一个叫他极为气愤的消息。
“城少,项茳已经被我们秘密的送到了圣玛丽医院,可是就在我们把人送去后那边就派人将医院前后左右的出口都给监视了,如今我们也不清楚项茳具体的情况了……”此刻向顾筠城汇报情况的年轻人一脸的冷汗,头低得很,好像稍有不对的就会立刻被眼前的人一枪崩掉一样
“是吗?照你这么说你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的了?”顾筠城冷笑一声,劈手就将桌面上的烟灰缸给打翻在地,破碎的玻璃撒了一地同时他的手也被玻璃渣子给刺破了,鲜血顺着手指一点点的落在了地板上。
“城少!”那人惊叫道,看着顾筠城满手的鲜血一颗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现在知道该怎么做了?”顾筠城抬起那只受伤的手扬了扬,鲜血仍旧止不住的往下流,光是看着就叫人毛骨悚然的,更何况此时的顾筠城笑的诡异莫变的。
“是!”那人点了点头拔腿离开了顾筠城的书房。
就算那边敢将圣玛丽医院的大小出口给监视了,可是再怎么说他顾筠城还是国民军情报局的一把手。
不过就是一出苦肉计罢了,算不得什么呢!
等手下备好车,顾筠城直接驱车往圣玛丽医院赶去。在车上也七七八八的听下头的人将昨晚的事情又说了一遍。
“这么说的话我们的行踪已经暴露了?”顾筠城问,一双锐利的眸子直直的看着身旁的人,“我记得我是不是说过但凡任务失败下场也就是一个字吧。”
“……”咽了口吐沫,那人再也说不出半句话来。
半个小时后汽车在圣玛丽医院门口停了下来,如之前所说的那样果真有几个身穿黑色西装的人神色诡异在门前徘徊着。
顾筠城下了车径自往医院走去,前脚刚迈进医院的大门,后头那几个黑西装男人便冲上前来挡住了他的去路。
“对不起,圣玛丽医院今天不对外开放!”操着一口浓重日本腔调的中国话,就连说话时的神态就是一板一眼的。
顾筠城极其讨厌这样的虚以委蛇,他也不愿意多说什么,只是将受伤的手在那个小日本的面前晃了晃随即便推开了眼前的人继续往里走去。
又向前迈了一步,结果那小日本直接用身体挡住了顾筠城的去路,“顾局长!”呵呵,原来是知道他的身份了。
“知道我是谁那你还敢拦着我?”眉头一扫,猝不及防间枪已经指向了那小日本的腰了,“新源知鹤是怎么交代你们的?有没有说看到我时直接一枪嘣了我?”邪魅的笑容在顾筠城那张俊朗的脸上绽开,等话说完时面前的那个小日本已经轰然倒地了,腹部上是一个流着鲜血的窟窿。
身后的那几个黑衣男子哪会这么轻易的就让顾筠城进医院呢,可是他们连动手的机会也没有就被顾筠城带来的手下给制服了。
“新源是太低估我了还是高估了你们这群狗的能力?”话音刚落顾筠城直接抬脚从那个已经中弹身亡的日本人身上跨了过去,随后身后就传来了几声枪响。
他做事,从来都不顾后果的!
此时的圣玛丽医院出奇的安静,看来新源知鹤果真是下了狠招了,说不定连医院里的人也动了手脚。
要不是项茳跟着他出生入死了好几年他才懒得管他的死活,不成器的东西!一想到这些顾筠城的眉头又蹙了蹙,抬眸时正好看到一位向他走来的护士。
二话不说,举枪道,“项茳在哪间病房?”
“啊——”护士小姐惊慌失措顿时嚎叫起来,“我、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在、在哪……”
“昨晚中了枪的男人!”顾筠城又道,同时手枪也对准了护士小姐的脑袋。
“在、在楼上左拐第三间病房……”紧张之下护士胡乱指到,直到顾筠城上了楼时护士才想起昨晚有两个中枪的男人被送来,他指的又是谁呢?
上了楼的顾筠城将子弹又重新上膛,直到走到了护士所说的那间病房时也没有发现什么特殊的情况,难道是他过度紧张了?推开了门是出乎意料的安静,只有一张病床的房间里果真躺着一个昏睡的男人,只是他是谁?不是项茳!
走近了些才将床上的男人看清了,煞白的脸怎么瞧都是何未泠!
该死!猜测是搞错人的顾筠城想也没想就转身往外走,岂料刚走到走廊就听到尽头传来声响。
“医生,医生我求求你了,我求你救救他!你要多少钱都可以,我可以去借钱,我可以……医生我求你救救他吧!”本该寂静的走廊渐渐的传来了略显熟悉的声音,几近恳求的语气,似乎还听到了哭声。
一双不受控制的双脚慢慢的走向尽头,转角处是沈慕瑾跪在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医生面前苦苦哀求着,一双污浊的手紧紧的攥着医生的衣角。
“没钱还想看病,你以为这里是积善堂?”医生嫌弃的双眼甚至不愿意多瞧一眼。
“不不不,不是!我绝不会拖欠医药费的,我会想办法把钱尽快筹到的,医生求求你救救他!只要未泠醒了我就不麻烦医生您了,求你了!”额头也磕破了,嗓子也叫哑了,可是医生仍旧不为动容。
到底是上海吗?连一点人情味也没有了。
大概也是被慕瑾求的不耐烦了,医生一把甩开了攥着他衣角的手,掸了掸已经落了脏的白大褂,“算了算了!你要是在两天内不把医药费跟住院费给交了的话那我们只能把人抬出去了。”话也就说到了这个份上,至于慕瑾能不能筹到钱这根本就与他没有多少关系的,反正那人也就一口气了。
“真的?好!好!谢谢医生了,谢谢医生了!”总算求得医生松口了,慕瑾喜极而泣从地上爬了起来,不曾想跪的时间久了反而让她腿麻了。
“起来吧。”一只手适时的出现在了慕瑾的面前,慕瑾也没多想直接担着那只手就从地上站了起来。
“谢……”那个“谢”字还没有说出口慕瑾整个人已经呆住了,居然是他,居然是顾筠城!
“哼!”顾筠城冷哼一声,倏地,那只原本拉着慕瑾的手已经牢牢地钳住了她的脖子,“沈慕瑾,没想到竟然在这里看到了你。说,念熙呢,念熙在哪?”手里的力道又加深了好几倍,那总久违的狠戾再一次出现在顾筠城的脸上。尤其是那抹恨不得叫她立刻就死的眼神,他在问,一字一句的审问道,“念熙在哪?为什么你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