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公子和林清漪去了酒吧,下午,人很少。宋公子也选了包间,他不喜欢自己处于众人眼光之下。林清漪和他,都因种种原因,没有进食。
夏玄青匆匆离去的时候,九点多。两个小时后,林清漪才得到夏玄青的命令:无须再等,回公司就好。她甘愿为她挚爱的男人变成不折不扣的傻瓜,但那并不意味着她可以糊里糊涂地眼看自己守了十几年的男人离她而去!
“宋公子,虽然是白天,我们也不醉不归吧?作为两个情场失意的人。”她询问,放低了姿态。
他随意坐下,又看了她几眼,淡漠地说:“你说你情场失意,我不反对,但是请不要加上我。但是,喝酒,可以。”他今日也很烦。工作,额外的工作(因为许舒远而多的,比如此刻)。兴许,醉一场,是个不错的选择。
他点了一打冰啤酒,正值夏天,合适。而且需要浅尝细品的红酒,不该被用来无节制地去灌醉一个人。
“呵呵,宋公子,为什么不承认了?”她喝了一大口啤酒,顿觉舒爽,略带媚色的眼悠悠地看着对座的宋煜。
他很有节制,喝得没她痛快,无所谓地问:“什么?”
“为什么不承认,你爱庞贝贝,所以才在这里做什么狗屁宋主管。”她有些借酒装疯的意味,痴痴地笑,却故意咬字清晰,放慢语速。
明知眼前的林清漪,刻意刺激他。宋公子还是把持不住,记忆如潮。也许,听之任之,他宋公子就会被湮没在回忆里。甜蜜到膨胀的过往。他终于彻底放下了姿态,放下了防备,用力往自己嘴里灌酒,整整一罐,就在抬手与放手之间,空了。
“好!好!”她目的达成,继续煽风点火,“宋公子果然好酒量!”
他斜看她,忽然明白了她的意图,说:“那你呢?”如果你喝得过我,我背负一次失职之名也无妨。
“我?当然比你更痛快!”她接受他的邀站,喝酒的架势,一点不输。巾帼不让须眉!
“嘭,嘭,嘭”接连不断的易拉罐掉地生,两个借酒抒痛的人,喝得好不放肆。脸都通红,两个人,都臣服于这澄黄的液体。
“宋公子,酒没了……”她扔下最后一个空罐,说道。其实她期间故意喝酒的动作大一些,这样,一半的酒就是撒掉的,而不是入肚。她虽然为了夏玄青,已有“千杯不醉”的功力。但也没必要,在这样一场拼酒中拼尽全力,她还有其它是要做,她一定会赢!
“再叫!”喝得肯定比她多,他有些醉了,说话也激动了。呵呵,他怎么这么不争气?
第二打啤酒终于没有被快疯了的两个人解决,宋公子倒下了。一点也不光彩地被一个女人灌醉了,但是,他没有耍赖。
她看着终于倒下去的宋公子,叹气。何必?为什么会这样,她不过是想见一见他,居然那么大费周章!一定有什么事发生!
她有些不仁义地留下醉得几乎不省人事的宋公子,去了卫生间,用冷水猛冲洗自己的脸,想褪去喝酒而起的潮红。然后,细细地为自己上妆,很简朴的妆容。因为他不喜欢花枝招展,因为她为了他无心费心这些。自认妥当之后,她才娉娉婷婷地走出酒吧。
无论怎样,她出现在他面前时,都不允许凌乱、失态。
几经周折,林清漪终于到了那个地方,再,没有阻挡之人。
她本来可以直接进去的,夏玄青的房子,因为各种原因,她都配有钥匙,或者可以随意出入。就是因为以往的自由,身为女人,她才感到前所未有的危机。
她,一个本可以自由出入的人,最终还是按了门铃。
房子真的很旧了,十年前待过的地方,虽然大,很有发展空间,有些设施总是落后的。落后到,她以为,夏玄青,这个总是走在云端的男人,根本不会再入住这里。所以,她早就将这把钥匙遗失,她失策了。
接连不断的门铃声打断了夏玄青调戏的思路,委委屈屈的许舒远也受了惊讶,顾不得之前说了什么,又惊诧地问:“你的妖孽医生又回来了?”其实她很希望慕岩回来,一番经历后,她深觉医生的辛苦……
“你很希望?”声音沙哑,刻意伪装的温柔。她敢点头,他就敢胡作非为!
“没有……”弱弱地回应,希望渺茫时,还是服软好了。
他摸了摸她的头,她如此配合,也属难得。他上瘾了,又像主人对爱宠般温言细语:“乖乖躺着,就去躺床上。我去开门。”
她深觉夏某的不可理喻,趁着极累,就什么都不管了,利索地跑到床上,再次躺下。一接触到柔软的床,浑身的细胞都开始叫嚣着疲惫。
“嘎吱”年久失修的门发出了哀嚎。有些东西是修不好的,情爱作为典例当之无愧。
“有事吗?”无波无澜地问句。
是的,夏某知道是她。宋煜可以自由出入,慕岩很“忙”,其他再没什么人知道他的动态了。他当然知道会是林清漪。这个忽然之间也有些出乎他意料的女人。不是他对她冷情,而是,他对许舒远太温情,过了火。
“有。”他还是那么平静。林清漪心里是失落的,明知道这样会被夏某说不懂分寸,但是,为了她的爱情,她要坚持一次。
“什么?公事可以之间和宋煜说。”他还是宁愿她是为了公事。有些事,他还不愿意说破。
“不让我进去吗?”她忍着,巧笑嫣然。
侧身,她进去,入眼的是明显仓促打扫过的房间。为什么?
她只能坐在唯一的沙发上,关门之后,他走向她,没有坐下,只是冷静地凝视,有上司的威严。
“说吧。”他再次开金口。
“夏玄青,你知道我对你一往情深吗?”她说得凄凄哀哀,虽然突兀,但也总是事实。
“嗯。”他早就知道,但是,她难道不知道她说明的后果吗?为什么忽然无所顾忌?难道女人的直觉都那么准?
“给我个拥抱。”她费力踮起脚尖,贴近他耳侧,轻柔地继续,“只要一个拥抱,我就乖乖回去。我会恪守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