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某也不多问,为了让她心安,一路紧握她纤细的手,没有十指相扣,却是紧紧地,完完全全地把她的手包在手心。
管家恭恭敬敬地迎接,他念头一形成就打了电话到家里,也难怪。
夏如正和程仪在大堂候着,夏如正显然脸色不好,在程仪的温言下总算有所软化。夏玄青直截了当地说,带许姑娘回来吃饭。
夏如正本来想约林清漪的,被程仪给劝回了这个念头。
“爸,程姨。”夏某领着许姑娘进屋,难得那么心平气和地喊“爸”,离开的十年,他们之间的关系真的淡得可以。
“哼。”夏如正一声冷嗤,心里却有什么东西软了。夏某到底是他夏如正倾注心血的儿子,她的儿子!哼!凭什么!夏如正又积聚了怒。
“嗯嗯,回来就好,这就是你的女朋友吧?”程仪起身迎接,对着许姑娘也是慈目温柔。
“阿姨好,”她顿了会,又对仍坐在沙发上的夏如正说,“叔叔好。”许姑娘是被那声程姨吓到了,在这,也不敢多加揣测,乖乖叫人再说。
“哼。”夏如正依旧板着脸冷哼。衣着还算得体,但是配他儿子,远远不够!
“这你们都来了,我看也差不多了,我去准备晚饭。小夏你要不要带女朋友去你房间转转?”程仪如此提议,心想这个姑娘看着多顺眼,和当初的自己全然不同。
的确,清漪这丫头很合适小夏,但是,合适决定一切吗?现在,她和夏如正很合适,只是他们之间,存在过爱吗?除了她单方面的痴迷。现在年纪也上去了,不会像年轻时那么极端,只是想留在他身边。他的心结,她不敢去碰触。
夏玄青也不客气,拎着许姑娘就上楼去了。
夏某感觉到许姑娘对夏如正的不待见有些无措,急着给她定心丸。
那是失宠了很久的一个房间,夏某住起来,连着不会错过五天,因了许姑娘的到来,瞬间增了些许暖光,洋洋洒洒的。夏某终于知道,家的味道。
他愈发不解,明明那么美好的爱情,夏如正为什么不要?
“夏玄青……”
“嗯?”他关了门,紧紧拥抱着这个明艳的女子。不知道是不是回来得少的缘故,夏某回来就会觉得冷,以前对着夏如正,对着林清漪,怎么可能撒娇,现在对着许姑娘,一切都顺理成章了。这里蹭蹭,那里摸摸,完全就是个撒娇的小孩子。
“你爸爸好像不喜欢我……”她在他怀里,闷闷地说,也很享受两人独处时,只属于他们的温暖。现在,她好像渐渐体会到,夏某对她的纵容。
“没关系。”
“嗯?”这回轮到她反问了。
“有我爱你。”夏玄青淡淡地说,以这样撒娇的形式,奉上了自己对许姑娘的第一次真真正正地说爱她。虽然说得云淡风轻,但也值得终身相信。
往往不轻易承诺的人,一旦许诺,定是旁人难以想象的认真。哪怕他的语气但如凉白开。
许姑娘结结实实地被感动了,恨没有手机录音,以后一遍遍地重听回温。就算不是和他共度余生,曾经有这样一个人,给她如此美妙的爱,也无憾了。
她也知道,以后再有人对她说爱,哪怕是夏某本人再说,也不会有这样的感觉了。
在她为自己得不到肯定而惶惶难安时,从来都是行动派的夏某对她说——有我爱你。
许姑娘眼眶湿润,夏天穿得少,夏某隔着薄薄的衬衣,立马感觉到胸口异样的炙热。他推开她,有些懊恼地问:“怎么哭了?”
他第一次向她表白,是一件值得难过的事?
“你知道我是感动。我也爱你。”因为哭过,这声音嘶哑,并不那么好听,在夏某耳中却是天籁。今天第二次了!情难自禁,夏某吻上她的眼,带着些许急躁,允吸她的泪,然后沿着她浅浅淡淡的泪痕,一路吻下。像对待稀世珍宝,那么小心,那么爱护。
许姑娘觉得脸上各处皮肤都在这样的温柔下燃了起来,那么烫,也那么暖。
她仰头,应承着他细细密密的吻。
这一刻,没有情欲,只有一室静好。
许久,夏某吻够了她细腻的脸,离开,片刻休息之后,又袭上她自然晶莹的唇。想发疯一样狠狠吸咬,却没有付诸行动,只是极尽缠绵。
因为,他的小女人,还要和一个不愿意认同她的长辈吃饭。
这冷清了很久的房间,被打上了落日余晖一样昏黄的灯光,在朦朦胧胧的光晕里,有相拥而吻的男女。何其幸运,他们终于发现彼此相爱。
再次下楼时,夏某衣着整洁,胸前毫无泪渍,许姑娘也一脸清爽。
大概是踩着时间点的,他们手牵手下楼时,程仪差不多也布置妥当。
饭桌上又多了三个人,许姑娘想应该是内亲,等等自会知道,也没问。一路安安静静,任由夏某安排。
夏某拉着她入座,座位讲究什么的,他向来是看淡的,唯一的坚持就是和许姑娘坐在一起。
“这是大姨。”夏玄青指着一个风韵犹存的中年妇女。
“大姨好。”许姑娘规规矩矩叫,细看,那个男人眉目之间和夏如正是有些相像的。
“嗯。”夏如意淡淡的态度,二弟家的事她已无心也无力插手了。她早已过了说“阿正,你让我失望”的年纪。
同样的程序认识钟涛和夏铭泉。
许姑娘觉得是错觉,夏铭泉竟然有一种惊讶的神色微微闪过。
然后,夏某正式地向一桌的家人介绍说:“她是许舒远,我要娶的女人。”嗯,如果忽略一桌人神色各异,那还是一件很浪漫的事。
“我同意了吗?”夏如正冷着脸反问,这一家他最大,说话无所顾忌也是正常,他很不给儿子面子,当面驳回。
“我很希望你同意,因为你是我爸,但是,你同不同意并不会丝毫影响我要娶她的决定。”夏玄青也毫不客气回敬,果然是父子,倔起来都是一条驴!
“逆子!”还没开放,就已剑拔弩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