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朋友!
三个字就能让秦来来差点灵魂出窍,那是被吓的,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瞪大眼睛看着他,浑身不着寸缕的男人,与平时并没有什么不同,更没有多出几个头或者几双手来。
“你要不要再问一次?”商泽横臂在胸前,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看着她震惊的表情,他宁愿将这个理解为她高兴得不能反应,“你不想成为我的女朋友吗?光明正大地站在我身边,我允许你站在我的身边。”
那态度,好像是恩赐,高高在上的皇帝恩赐于他的女人,给予她可以站在他身边的位置,她是不是得跪下来谢谢他的恩赐?
真荒谬!
这完全是他一厢情愿,没有爱,做什么女朋友?她不爱他,她与他之间怎么能成为男女朋友,以这种不平等的关系?还不如叫她从来没有来过这世上最好。
“得了,商泽,别这样,别跟我说你是玩真的。”她可不想让自己不明不白地卷入他的什么漩涡里面,那样的家庭,就算是女朋友,她想她还真是没有想过一丁点念头,“我知道我错了,我以后再不敢的,你怎么样都好,你别吓我。”
她是说真的,神情紧张,甚至是巴望他提前得了老年痴呆症,好让他把这个可怕的念头给清洗了,要命,她真真是吓坏了,原先让情/欲熏红的小脸,现在都瞧不出一丝血色,青白青白,看上去怪可怕。
“我吓你了?”商泽怒了,但是反而笑出声,“我说的有这么好笑吗?都让你觉得我在吓你?”他问得很认真,腾出手,攫住她的下巴,,“秦来来,别给脸不要脸成不?我愿意给你的,就给我好好受着,你听不懂是不是?”
谁不想当他的女朋友?
商泽头一次踢到铁板,怎么能相信他被她嫌弃了,瞧她受惊吓的样子,让他心里极不舒坦,就像他会吃人一样,那眼神,那表情,全都是。
来来心里更紧张了,似乎发现他有点认真,这让她纠结了,她非但不以这个沾沾自喜,甚至觉得这个事糟得不能再糟,简直比她一生经历的糟糕事情还要糟糕,感觉前面的路都被他的话堵死了。
语气一变,她本来就是个小心谨慎的人,自然不会让自己太过被动,在商泽面前,他需要的是温顺,那么,她也可以有,不就是温顺点吗?她会,她会的。
“我太惊讶了……”她抛却所有的羞涩,站起身体,让自己显得丝毫不心虚,伸出手,小心翼翼地试图去抓他的手,见他没有抗拒的意思,索性一手抓得更牢了,“我只是太惊讶了,太开心了……”
她能说她“欣喜若狂”吗?不知道会不会太夸张?
想了想,她还是觉得谨慎点为好,躲过这可怕的一劫才好,这都叫什么事,她就是来服软的,好让他放她一马,高抬点他的贵手,结果得回的是什么,他的可怕恩赐,这种恩赐她要真得了,还不得死无葬身之地!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我怎么觉得你很敷衍?”商泽看着抓住自己的那只手,另一手覆过去,覆在她手上,紧紧地包住她的手,不让她的手离开,“再说一次我听听?”他要求道,眼里的冷意完全化开,像是突然间有了情感一样。
可他的变化,完全让秦来来心惊胆战,她不是什么胆子大的人,被商泽这一吓,心跳都快了好多,让她都不愿意相信自己的耳朵与眼睛所听到的和所看见的东西,“我太惊讶,太开心了……”
当着他认真的表情,她再一次重复自己的话,一个字都没变,重复的很认真,话像是刻在她的脑袋里与她融为一体。
商泽回报她的是大大的拥抱,甚至帮她冲澡,当两个人再没有一丝缝隙的贴在一起,她已经不具备抗挣的能力,在商泽的强势面前,她就算是有心想抗拒,前面的话摆在那里,她说了也没有底气,反而是像个时时反悔的小人。
商泽能温柔,这回他是温柔了,秦来来到是觉得不适了,不由腹诽,也许是习惯了,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醒来的时候,身边没有人。
秦来来靠在床头,还是觉得自己在做梦,这梦做的都不会醒了,觉得前面有个大坑,她不想过去,偏就有人想拉着她一起跳,那个人就是万恶的商泽。
老实说,她要是对商泽的提议不沾沾自喜,那就是骗人的话,但她更现实点,商泽是什么样的家庭,她自己又是什么样的出身,哪里敢高攀人家商二公子,再说了,他们家还有个商如,她想想都膈应。
她窝在床里,不想起来,云里雾里,没有真实感,视线一扫,床头放着一张卡,信用卡,是附属卡那种,卡下还压着张小纸条,她好奇地拿起来一看,双眼瞪着那纸条上的字,一个字、一个字地念出来,“这张卡给你,好好收着,别弄丢了。”
卡、卡!
来来差点儿激动了,这年头,没有钱万万不行,她是穷怕了,但身为一个有节操的人,这张卡,她还真是不能收,收了的结果意味着什么她再清楚不过,意味着她的妥协,对商泽的妥协。
她从来不想妥协,商泽如何、如何好,如何、如何叫人愿意飞蛾扑火似地过去,她都不会是其中一个,她喜欢的男人要娶别人了,这才是她的心伤,好吧,她承认自己在自怨自艾,理智那根弦拉着她,让她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但是,她现在需要找人谈谈,再没有人陪她说说话,她估计自己不知道会怎么胡思乱想,这才是最可怕的事,商泽的话不是真理,几时变了也说不定,她没办法相信他说的就是永远,就算是说了,她都不会相信,让一个男人永远,那好比让猪上树一样不靠谱。
不必要的梦不要做,不必要的人就不要留恋,即使有一丝的温暖,都不要留恋。
“洁莹,你在哪里,我们得谈一谈,我不知道怎么办。”她赶紧找出自己手机,拨通陈洁莹的手机,没待她开口,就已经要求了。
陈洁莹应的很爽快,让她赶快回家,回家再谈,在外面谈事儿,一怕别人听见二怕花钱买吃喝的东西,还不如回家自在点。
来来起得很快,她一向有了主意就要实行的人,赶紧从床里爬出来,不顾快被折腾断了的腰,径自换上房里的衣物,都是连吊牌都剪的全新款,穿着身上连她这种不懂的人,都觉得料子绝对好。
等来来赶回去,时间都是中午十二点,商泽像是失踪了一样,没有电话,来来更是不会打电话过去,她永远都是别人推一步才往前一步的人,想叫她没事就打电话给商泽,那纯粹是太阳要从西边出来。
今天的太阳还是从东边升起,没有她打电话什么事。
但是,商泽不一样,他在等电话,他从来不等人电话,破天荒地等起一个电话,结果从早上一直中午,都没有等到他想等的那个电话
这是何等的寂寞!
行政秘书罗赛,别看人家也姓罗,与商泽母亲那位罗玉芳女士可是半点关系都没有,就是姓罗而已,她走进来,跟他说,“商先生,顾明珠顾小姐已经等了您两个小时了,是不是要见一下?”
“顾明珠?”他重复一下这个名字,印象是有,“我有时间见她吗?”
罗秘书都不用看老板的行事历,身为最合格的秘书,她的脑袋里记着牢牢的,摇摇头,“恐怕是没有,十二点半已经准备好开会,现在是十二点二十五分。”
“那好,你请她走吧,就说我没空,下次再约个时间见面。”即使商顾两家有联姻,但他不想见就不想见,没有丝毫的转寰余地,“准备去会议室开会。”
走入会议室之前,他还是看了看手机,没有任何动静。
而秦来来与陈洁莹一起做饭,两个人的手艺还算是一般般,反正煮出来的一不是毒药,二不是跟锅底一样黑,能吃还管饱。
“商泽说让你做他女朋友?”陈洁莹瞪大眼睛,明显对这个事太震惊,“你怎么想的,是要迎难而上,还是知难而退?”
这话问得非常好,让秦来来一拍自己大腿,“我要干嘛呀,我又不要当什么勇士去,自然是知难而退就行了,商泽那种人,你觉得我跟他合适吗?一个上不得台面的野姑娘,一个正正经经、根儿顶红家庭出身的公子哥儿,你觉得我跟他能适合?”
陈洁莹都没有迟疑地摇摇头,从她姐短暂的婚姻看出来,这确实不符合现实,“那怎么办,商泽不是太好惹的样子。”
商泽确实不好惹,从开始到现在,秦来来满身的心酸史,怎么就这么“幸运”了呢,叫她碰到这样的人,“悄悄溜了吧,有没有什么好地方介绍一下?”上次出逃被逮的结局,她还记得,太沉痛了。
“去我姐那里吧,我现在就给我姐打个电话。”陈洁莹当机立断,没有半点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