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八】让人窒息的想念
秋眸如月2015-10-22 16:583,222

  所有的工作全部交接完成,司洛抱了小小一个箱子从公司走出来。

  冬天的阳光,总是白乎乎软绵绵的样子,落在人的身上,感受不到一点点温度。招手打了车走,冲口报出的却是楚歌的住处的地址。她愣一下,想马上开口改过来,可是却没有出口。

  车子似乎比往日什么时候都快,只是眨眼,就到了。她在车上磨蹭很久,才下车。

  脚却似生了根,落在这片熟悉的道路上怎么都挪不开。

  有人自门内走出来,司洛突然莫名的慌张,一闪身躲开来。

  走出来的是米悠和楚歌,肩并肩的嬉笑着不知道说着什么。

  米悠依旧的长发披肩,美丽的容颜,寒玉一般清透的肌肤。这样的女子怎会不招人喜欢。司洛站在那里静静的想。嘴角却兀自挂着一抹笑,很怅惘。

  楚歌是那副她习惯的样子,一手抄在裤兜里,一手微微扬起,做个再见的姿势,脸上是痞子一样懒散的笑。

  这样熟悉的他,距她这样近,却又遥遥不可及。司洛脚步后退一下,准备转身走。一回头,却看见米悠埋首在楚歌的怀里,楚歌的双手紧紧的抚在她的肩头。拥抱的那样亲密那样深情。司洛笑一下,看来连告别的话都可以省略了。他在这些日子里,似乎真的已经忘记了她的存在。

  或者,从一开始就是如此。她只是偶尔落入他的眼底,只是在一瞬间,一个时间里成为他生命里的过客。过去了便是回忆,丢在许多繁杂无须忆起的事情里,渐渐从他的脑海中消失……

  这样未必不是一个好的结局。她想,颓丧的失去气力的脚步,那样一点一点丈量着离开他的路。

  想要告诉他的,那份不安和抱歉,原本想要全部告诉他的。可是看来并没有那个必要。

  关于他和她曾经有过一个孩子,虽然她(他)的生命那么短暂,虽然自己并未保护好她(他)。但是她(他)曾经真实的在她的身体里存在过。让她不安和激动。

  “早知道你们俩之间会出现这么严重的裂痕,我应该等等在决定结婚的事情。真后悔啊,不甘心。”米悠自楚歌的怀抱中抬起头来半真半假的说一句,又扬手在他的肩头拍一拍,说“要幸福啊!也要真诚的祝福我和奇峰幸福。”

  “好好好,祝你们永远幸福。”楚歌敷衍的样子,替她打开车门,微微弯腰做一个十分绅士的姿态说“米悠,再见。”

  已临近春节,天气愈来愈加寒冷,那个笨蛋感冒不知道好了没有。楚歌想着,又回头走了出去。那个司洛常常去的公园里,雪融化了,万物却依旧沉睡着,石凳在寒风里孤零零的像是等人来的样子。

  她今天不在,他不知道是放下心来了,还是失落。回转的时候自己都觉得无聊的可笑。

  到公司,拨了内线叫司珂。才知道司珂没有上班来。他有些懊恼,却无处发泄,又拨他的手机,接通了,只说一句“找我姐直接打她电话就好。”啪一声挂上了。

  他无语,再不追问一句。

  大约是太过习惯司洛在身边时候的闹杂和笑声,一个人突然觉得无所适从,不愿意回家。

  每次推开家门,都会下意识的笑盈盈的四下里寻找。等找过一圈后才会猛然惊觉,他一直在等的女人早已离开了,离开了这个家,离开了上海。

  他记得,那个时候,她每次过来,听见他回来的脚步声,总孩子一样藏起来。他看到她放在沙发里的拎包和外套,便开始笑眯眯的找。

  她每次藏的都很奔,像是沙漠里的鸵鸟,顾头不顾尾的。被他揪出来,她总是傻呵呵挠头笑。说“你怎么每次一下就能把我给找出来。”

  他就戏弄她,说“问到你的味道……”

  其实只是她太笨。之前一直觉得这样的躲猫猫简直幼稚的要死。每次找到她,都会严重教训一通,可是现在,他却希望她正在和自己玩这个又蠢又可笑之极的游戏。她就躲在这个房间的某个角落,等他去发现去找出来。

  老太太去世后,楚歌的母亲自国外回来,住在老太太的房子里。偶尔过来看他,两人依旧无法亲密起来。她扬言要给他做一顿味道绝伦的饭,结果他吞一口就再也没有勇气吃下去。她又四下张罗着给他介绍对象,他无法全部回绝,偶尔也会去见见对方。见到的第一面,都会说“亦,你和她长的一点都不像。”对方的目光从先前的爱慕和好奇,突的变的无比愤怒。

  他就当这是无聊生活中的余兴游戏。

  他有越来越多的时间愿意呆在公司里,没事找事的做。公司的同事开始害怕他,害怕被他盯上,害怕他说,我记得你还有什么什么是不是没有报告给我……

  似乎只是一夜之间,他体会到了父亲当年的感觉。那种除了工作无以寄托的寂寞和空洞。

  一个人,日子过的无滋无味。

  转眼到了春节,街头霓虹,大红的灯笼散布其中,四处张灯结彩,闹哄哄的节日气氛。

  他答应母亲帮她出来采买。可是他自街的这头走向那头,却依旧两手空空而回。很郁卒。把自己关进房间里。

  他越来越受不了这种让人窒息的想念,无时无刻的涌现出来。

  刚刚走向街头,他突然想起两年前,司洛到上海来的第一个春节。她因为没有抢到车票所以被滞留在了上海,没能回家。

  他偶然知道,说,就当我做个好事,收留你两天好了。

  两人一起上街采买,她总喜欢买许多零七八碎的零食回来。他在一边看,只皱眉头,说怪不得能长出你这样平板一样的身材,又一本正经的看她一眼。

  她脸突的红了,慌忙用购物框将自己堵住。他笑,每次捉弄到她,他总会无比的开心。

  晚上两人一起给老太太拜年,她说自己老家的习俗对老人依旧要跪拜。他学着她的样子,第一次对着老太太跪拜,然后祝福老太太长寿百岁。老太太笑的嘴都合不拢了,给她拿了大大的红包。他挤到中间来,说“我的呢,我的呢?”

  老太太就双手一摊说“给小司了,双份。你,没有。”

  他又假装赌气,和她抢,她当真双手抱在怀里。说“我的,我的。”

  “你个财迷。”他用指头点她的脑袋……

  她又拉着老太太和他玩牌,她总赢手气似乎好的不得了。他和老太太私底下交易,换起牌来单单对着她一个。她把赢来的钱全部输进去,连老太太给的大红包也输光了。到最后抱着钱夹子叫“赖皮赖皮。你们赖皮。害我输掉一张飞机票,早知道我不该如此节约,我应该坐飞机回去。”撅着嘴巴十分不甘的样子。

  很多很多的事情,不敢去碰触,就怕一碰就能想到她的事情来。无比逼视这样的自己。

  春节过后,楚歌在一个业界的新闻发布会上见到穆冉。消瘦而沉默,坐在一端目不斜视的样子,像是一颗冰冷的石头。他走过去打个招呼,穆冉却皱眉看他。目光直接的近似无理。楚歌亦皱一皱眉,转身准备走开。穆冉却突然开口,说“你不打算去找她?”

  “谁?”楚歌脚步顿下来。

  “这个,不用我告诉你吧。”穆冉站起身来自一边离开,走几步停下来说“我马上和杜兰复婚了。”

  “哦,”楚歌应一句,穆冉却在也没有下文。“为什么告诉我这个?!!”转身愤怒的问一句,穆冉却已离开了,留下一个空洞的,没有人回答的声音的尾音。

  真可笑,穆冉走了,司洛的期望落空了。她依旧没有回头找我!!楚歌想,难道现在,我连替补的位置都没有了吗?

  突然的,异常的愤怒。

  再见到司洛,已是来年的三月。他拿着司珂给他的地址一路找过去,一个小小的装修的古香古色的书吧。他走进去,鼻息间飘来一股淡淡的檀香,有人埋首在收银台下,瓮声瓮气的说“来了!”他一惊,目光慌忙寻过去,那人却依旧在收银台后只微微露出半个脑袋。

  她并没有看见他!!只是习惯的,招呼任何人的样子,问:来了。

  他想起那时候,她在家里养病,他回来,她听闻他的脚步声,就会赶过来,说:回来了。

  像是等待丈夫归来的小妻子。

  他见她并没有抬起头来看他一眼的意思,所以在收银台前顿一顿便自己四下里走动着看。

  书架摆放的有些拥挤,过道里还有人就地而坐,翻阅着。书架旁边配备了老花镜以及放大镜之类的东西,他拿在手上看一看笑。

  “你,来了。”身后的人问。他才停住脚,缓缓的回头。嘴角弯出一个尴尬无比的笑。

  “嗯,来了。”他说。

  司洛的笑容亦好不到那里去,盛大而虚假,很慌张。说“才开不久,不大会经营。”

  “看到了,那样招呼客人的方式吓走一半人。”他慌慌开着她的玩笑。

  之后便是让人不敢正视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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