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上,一仁厚又不失威严的男子端坐在高堂的龙座之上,殿下两排大臣整齐地站着,皆微躬半身,颔首,垂眸,好一副身为臣子的卑躬之态!
“臣听闻近日城内流传一童谣,很是沸扬。微臣也深知这般小事无需劳圣上费心,但此童谣实属关系皇家声誉,微臣淡漠不得。”只见一身穿朝服头戴朝帽的大臣向着左前方跨出一步双手合并向着堂上的天子恭敬说道。
“刘大人身居府内,不常出动,此次童谣经刘大人之口说出,想必也不是什么小事,只这童谣是有多大的威力竟能传入朕的耳中,这倒是激起朕的欲望了,说来听听。”雄厚阔远的声音从殿上传来,在空中穿梭,透入到朝堂的买个角落,渗入到每个大臣的耳中。
“禀圣上,歌谣大致是‘京上一美男,信守不承诺,带病三月间,皆受穆女助,原诺娶穆女,岂知她人入,而今穆女寻,只得半夜哭冷月。’”
“无非是些郎弃情女之说罢了,我朝这般大,怎会没些事情,只是不知穆女为何人,美男又为何人。莫不是你们之中谁染上了这般事情而被人抓住咬舌根?”雄厚的声音不觉加大了力度,使人听来一阵寒耸。
“微臣惶恐,臣们断断不敢惹上这些是非以免落人把柄有损声誉,童谣中的美男正为我国……”刘大人顿了顿,微微斜瞥南宫泽一眼,而后在碰触到天子的威严目光之时接着道:“童谣的男子正是我南国四皇子,当今轩王。”
“哦……?轩王,刘大人之言可还属实?那女子莫不是日前你口中的穆宛?”圣上转变自己的目光,望着殿下站在右排的南宫泽身上,语气疑惑又伴着威严。
“回禀父皇,儿臣先前受伤流落塞外三个月都是穆姑娘在照料,就连儿臣身上的毒素亦是穆姑娘吸出来的,也正因为如此,穆姑娘才落下了病根至今未好。儿臣曾允诺日后回宫后定会娶穆姑娘以报救命之恩。而今穆姑娘已丧父,无奈来京寻儿臣,只是儿臣已娶王妃,未能实现先前承诺。”南宫泽在听到圣上叫着自己的名字后从容地向左前踏出一步,双手相握道。
“圣上,我南国子民皆知晓皇室一族信守承诺,圣上亦爱民如子,也正因为这样,我南国子民对着圣上恭敬非常。而今京上已传这些谣言,对圣上声誉有损,亦对我南国皇室声誉有损,还请圣上三思,赐婚于轩王,许轩王迎娶穆姑娘以息谣言,万望圣上三思!”说罢,该大臣重重一跪,向着圣上行了个大礼,亦是随着该大臣的下跪,朝堂之上好多大臣一同下跪念叨着让圣上三思的话语。
“李大臣之言确实有理,只是轩王大婚不过几日,若在此时允轩王迎娶穆姑娘以实现当日承诺,但此举对于已是王妃的千王妃来说又有何意?此举难道就有助于我南国皇室的声誉,就令天下人理解?”随着一堂的下跪,一大臣亦上前一步,否定下跪人的说法。
“吏部大人说法也有礼,轩王成婚不过数日,若在此时来此一举实属对轩王妃不公,丞相大人,你有何看法?”圣上看了一眼千玄,他不能小觑这件事,何况这人还是他千玄的女儿。
“老臣嫁女只求女儿过得好,但王妃已是轩王妻子,所谓女子在家从夫,凡事要为夫君着想,且皇室声誉影响甚大,想必王妃也定会委屈求全。”千玄道。
“委曲求全,呵,他倒是挺会说的,只这一番话,恐怕今日之事断然无果。”南宫泽在心里想道。
“嗯,丞相不愧是丞相,凡事想着国家,但朕又怎是不顾他人之心?轩王妃断然不能受辱,今日之事就这般吧。”圣上道。
随后,寂静的一片持续了几秒,然后一太监走进朝堂通报:“圣上,轩王妃已等待多时,请求面圣。”
“哦?快传。”
在殿上之人的口中传出传的字体后,朝堂外一女子身穿正装,优雅迈步,毫无挑剔可言的走进朝堂内,随后大礼一行,叩拜道:“妾身千若芸叩见圣上,圣上万安。”灵澈的声音传入殿上,不乏一些空响。
“快快平身,轩王妃,那日朕政务繁忙不得见到王妃,而今一见,果然是个聪慧秀人的女子,轩王能娶到你可是他的福气啊。”
“妾身何德何能竟得圣上这般夸赞,万谢圣上。”
“轩王妃今日来见朕可是有什么要事?”
若芸再次俯身行礼道:“妾身在府中听闻京上流传一童谣说是王爷忘恩负义之人,更是有损我皇室声誉,妾身是妇人,久居王府未曾踏出府门而童谣竟能流入妾身耳中,由此可见这童谣唯恐是天下人皆知了,妾身担忧王爷与圣上声誉受损,特来请求圣上特赐王爷,允王爷纳穆姑娘为侧妃。”
“轩王妃就不感到委屈?你可是嫁到王府不过数日。”
“妾身一切以夫君与国家为重,夫君荣耀就是妾身荣耀,夫君受辱就是妾身受辱,妾身理应万事为夫君着想。”若芸字字说道,丝毫不逊色。
见到若芸理应巨变的场景,南宫泽是打心眼里佩服,日前若芸曾和他说过会请求圣上下旨赐婚,但他也未放在心上,不料今日她千若芸真的就踏入朝堂请求圣上,这般的魄力更是衬得她的孤傲。只是她这一来,到底也暴露出她千若芸未曾把他放在心上一点,试问天下之人有谁愿意让自己的夫君再娶别人,一切为夫君着想那也是一些冠冕之词罢了。她也定不让他碰她分毫。
“千若芸,你终究是想过那自在生活,亦终究不把我放在心上丝毫。”南宫泽在心里暗忖,并没有因为若芸的请求赐婚而有什么感激之情。
“轩王妃好生魄力,千丞相,你怎么看?”圣上的声音传入千玄的耳中。
“轩王妃能这般想老臣甚是宽慰,老臣只愿轩王妃高兴就好,既然轩王妃不感觉委屈,老臣也是没有什么不赞同的。”千玄道。他也从没发现若芸竟是这般识得大局,有这般能忍,或是在丞相府就被磨出了性子吧,不觉心中一内愧疚,暗自伤神。
若芸看着千玄,自己称呼的爹爹也是只是那次归宁见过的一次,许是好久没有正视的缘故,又许是岁月摧残的缘故,若芸只觉眼前的爹爹较以前老了许多,恻隐之心隐隐拨动,但想到从前他对娘亲的绝情,若芸双眸一闭,心下一狠,遂不再看千玄。
“丞相言之有理,轩王妃亦是懂得大局,若我南国人民皆如轩王妃般识得大体,凡事以夫君为先,那我南国必定夫妻和睦!”又一大臣符合道。
“哈哈……王妃好生的魄力!既然轩王妃这般为轩王着想,可见王妃爱君之深,朕也不好再驳了你意,朕就下旨,允诺轩王纳穆宛为侧妃,由轩王妃择选吉日。”
“谢圣上,圣上万安!”南宫泽与若芸一同拜谢圣上。
“轩王,得此王妃,是你毕生的福气,定要善待王妃。”圣上的声音再次响起。
“是,儿臣定当善待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