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芸自是打心底允诺自己对南宫泽的情感,虽没有戳破各自的心事,但似乎都明白对方的想法。想来也算是默认了吧。
次日清晨,南宫泽早早来到竹风阁,穿的也是一身平民装扮,丝毫没有什么显贵的特点。
月儿见到南宫泽到来,方想俯身行礼,南宫泽却摆手示意免礼。
“王妃可还醒了?”南宫泽轻声道。
“此时还未醒,不如奴婢去叫醒王妃。”月儿道。
南宫泽右手摊开,摆手示意道:“你先下去,本王自是会叫醒王妃。”
“是。”言罢,月儿便退了出去。
来到若芸的床榻边,南宫泽沿着床沿坐下,若芸一袭白色睡衣,青丝垂落,依旧那般素净模样。
南宫泽深情抚摸若芸的双颊,嘴角轻微上扬,而后俯身在若芸的耳边道:“芸儿,芸儿起床了。”
若芸素日喜好潜睡,于是南宫泽只是喊了一声便已睁开双眸。
若芸揉揉自己半眯的双眸道:“王爷?王爷怎的前来?”
南宫泽笑道:“芸儿快快起身,今日天气不错,我带你去个地方散散心。”
若芸似是怀疑自己听到的话语,疑惑地看着南宫泽,南宫泽点点头以示肯定。而后若芸便起身穿衣,只是今日并没有刻意避开南宫泽。
马车前往的路上,若芸问道:“不知王爷今日要带若芸去哪?”
南宫泽只是笑而不语。那露出的笑容全然没有往日的邪魅。而是一种发自内心开心的笑容。
时间渐渐消逝,马车在一座大院前面停下脚步。
南宫泽掀开车窗帘,望那院子一眼,转而对着若芸道:“到了,准备下车吧。”
南宫泽先是下了马车,在马车外,亲自掀起车轿帘,右手伸向若芸,若芸也把自己的左手交于南宫泽的掌心之中。而后同向那院子走去。
进入院子,迎面的是一间大大的房子,那院子不是大户人间的那般气派,倒更像是普通百姓住的房子,只是,南宫泽怎会来这地方?
正在神游的若芸忽然听到一阵阵孩童的读书声,那般稚嫩,那般清脆,随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自己的左手边亦有一间房子,只是有些小。
移步来到那间房子面前,向里面望去,一屋子的孩童正在认真读书。朗朗的书声阵阵传来,进入耳畔,那般的认真劲,让谁看了都欢喜。
“还记得之前的城北闹灾吗?”南宫泽忽而在若芸的身后问道。
“怎不记得?那时的饥荒甚是严重,王爷还为此日机忙碌。”若芸道。
“你眼前的这些孩童都是在那时失去了家人。我那日去城北体察民情,便顺势把他们带了回来。在这城中找了一座旧宅,安置他们。便就是这座了。”南宫泽看着苦读诗书的孩童道。
“朝廷不是发放了俸禄吗?王爷怎的劳苦把他们带来?”若芸问道。
“朝廷的事情相信王妃也是知晓的。官场之人有几个是真心尽职的?无非就是以自己的利益为重罢了。朝廷拨款数量一定,途中又经过许多官人之手。到达难民的手中之后就仅剩那么一点点。再说这些孩子都那么小,是一定要受教育的。城北已然那样,若还在城北,指不定日后会怎样,白白浪费了人才罢了。”
南宫泽的一席话结束,若芸对南宫泽的看法再次改变。只是想不到南宫泽竟还有这般同情之心。
见若芸呆滞地看着自己,南宫泽道:“你今日怎么了,这般看我?”
若芸听后定定心思,道:“只是今日才发现王爷竟还有这般同情之心。”
“依你所言,本王在你心中就是那绝情冷淡的人?”南宫泽假装怒嗔道。
若芸也只是浅浅微笑而不作答,场面一时间很是温馨。
许是南宫泽与若芸的动静大了些,亦许是孩童先天的洞察力,房屋内的孩童发现了外面的南宫泽与若芸。
“看,哥哥来了。”一个孩童指着南宫泽向着其余的孩童道。
瞬间,所有的目光全都集中到南宫泽的身上。方才还是认真读书安静的孩童此时早已乐欢了,欢快地跑出屋来到南宫泽的身边,说说笑笑,好不快活。
“哥哥,这个姐姐好漂亮啊,她是谁啊?”一个瘦小的小女生拽着南宫泽的衣襟道。
南宫泽俯下身,半蹲着,而后道:“她是哥哥的妻子,日后会和哥哥一同来看你们,好不好啊?”
那女生听后转而到若芸的身边,道:“姐姐,我方才听哥哥叫你芸儿,日后我叫你芸姐姐好不好啊?以后可要经常来看我们啊。”
若芸面带笑容,开心笑道:“好啊,但是你们要好好读书啊,日后我和你哥哥来时要看看你们谁把书读得好,知不知道啊?”
“知道知道,我们一定好好读书,长大后要报答哥哥。”
“对了,你们告诉姐姐你们的名字好吗?”
“好,我叫妞妞,他叫石头,他叫于康……”方才的小女生为若芸一一介绍道。欢喜之情降落到每个人的脸上,嬉笑声,交谈声在空中徘徊,久久不得散去……
已是午后,南宫泽与若芸已是离开了院子,并没有乘着马车,而是步行,在还是热闹的集市上穿梭,行走,感受着外面世界的喧闹。
若芸走了一路是微笑了一路。不再那么冷淡孤傲。有时笑起来竟是那么亲近,只一个笑容,便能溶解两人之间的距离,不断亲近。
“你这一路的笑是因为本王吗?”
“若芸只是觉得王爷有时温柔更似女人。王爷方才对院中孩童的柔情若芸是看在眼里的。那般的温柔体贴,竟是若芸第一次见。”
“你从不走进我,当然不晓得我。”南宫泽忽而认真道。
一句话,若芸收敛笑容,不再看向南宫泽,转移自己的视觉。
“如若我此后走进你,你能让我不失望吗?”若芸在心里想道。于她而言,心里早已有了南宫泽只是不承认罢了。
忽而,一个异乡风情装扮的女子跑到若芸面前,充满欣喜道:“芸姐姐,我终于见到你了。”
若芸是被这一幕吓到的,眼前的人儿她根本就是不认识的。她疑惑地看向南宫泽,而后更是充满疑惑的口气道:“你是不是认错人啦?”
那小女生继续道:“我不会认错人的,你就是恒哥哥的芸姐姐,芸姐姐,我是嫣儿。”
这话说的若芸越发糊涂了,虽说自己也是叫若芸,但她口中的恒哥哥又是谁?一连串的疑问在脑海中闪烁,昔日的疑惑似乎再次在脑海中形成,那不详的预感似乎已经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