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澈回到府中正想着怎样才可以捎信给若芸,恰在这时,月儿把若芸送信的信鸽拿到南宫澈的身边。
“这个可还能胜任?”月儿笑道。
南宫澈亦是回应一笑,不得不说,月儿是懂她的心的。本以为自己对月儿不会产生感情,本以为自己的心里装的都是若芸,却不料,自己竟是忽视了时间这一因素。
久日的相处,南宫澈对月儿的情感日日剧增,方才知晓对于若芸的情感只是欣赏而已。现今,自己的身边能有月儿陪伴也是好的。
而后,南宫澈便在一张字条上写下了自己对徐公公调查的结果,且把今日自己相遇徐公公所发生的事情都告知了。只是不想放过一丝蛛丝马迹罢了。
信鸽飞往的方向当然是欣儿所在的后山。
见到那信鸽的飞来,欣儿忙抓住信鸽,拆开腿脚的盒棒,见里面有一个字条,便慌忙塞进自己的袖口。
而后,欣儿在后山四声呼喊着,跌跌撞撞来到竹风阁。府内的士兵哪里肯让欣儿私自在府内乱窜,都竭力阻止着。
不料欣儿在竹风阁前高声大喊:“王妃,欣儿知错了,欣儿不该得罪宛妃,恳请王妃让欣儿回来吧。那后山当真是阴森。”
如此反复的呼喊,若芸便随着呼喊声打开房门,道:“何事这般喧哗?”
欣儿一见若芸出来,便立即跑到若芸身边,拉着若芸的衣服道:“王妃,请让欣儿回来服侍你吧。欣儿知错了。”
若芸甩开欣儿的手,道:“你得罪宛妃,本妃就是有心偏袒你也不可。你且先去烟雨阁,若是宛妃饶恕你,你便可回来。”
欣儿继续握着若芸的双手,恳求着,顺势便把自己手中的字条塞在若芸的手里,若芸亦是紧紧接住那字条,道:“你怎这般执着,本妃若是如此偏袒你,怎能让王府其他人服从于我?”
欣儿猛然下跪道:“奴婢在此跪着请罪,望王妃原谅。”
见欣儿那般执着,若芸索性关上房门,不再理会。
待关上房门后,若芸走进里屋,急忙打开自己手中的字条,仔细看着那字条的内容。
而后,提起笔在字条上写着一行小字,待墨汁干了之后,卷起来,塞在自己的袖中。
而后打开房门,见欣儿还是跪着,便道:“你怎还是跪着,本妃是王府的女主,本妃早已说过,若是偏袒你怎可服众?你若再次执着,莫要怪本妃不念在主仆的份上。”
言罢,若芸来到欣儿身边又叹着一口气道:“毕竟是本妃的侍女,你这般,本妃亦是心疼。只是你如此犯上宛妃,她怎能不气。你且先去后山呆着,再带个两三天,本妃便可替你去劝解宛妃,倒时便可回来。”
言罢,若芸亲自扶着欣儿,又把自己袖中的字条塞给欣儿,轻声在欣儿的耳边道:“你且把这传给五皇子即可。”
欣儿领命后,道:“欣儿能受王妃如此对待是欣儿的福气。欣儿绝不再胡闹,定不会让王妃为难。”
而后欣儿便提步离去。
府内的士兵们只当是欣儿忍受不了后山的阴森便前来请求若芸,断不会有其余的想法,所以并不怀疑欣儿与若芸见面的话语。
次日,若芸一袭素衣,敞开房门,欲走出去,当然是得到了守卫的阻止。
“本妃要告御状,难不成你们也是要阻止?”若芸对着那些人威声道。
告御状?南国告御状过程很是繁琐,状告之人必须一路跪着前行,待到朝堂之上时更是要过铁钉之路。如此才可证明状告人的真心。
一路的跪行方可能承受住,但那铁钉之路若是能过去实在是难上加难。虽只有短短的一米,但是都是铁钉,就算过去了,也会被那铁钉穿的血肉模糊。
故当若芸说要告御状时,府内的人无不惊讶。既是告御状,那是断不能拦的。所以都让着道给若芸。
告御状,便要按着所需的要求,尽管自己身份特殊但也不能例外。
待若芸方出竹风阁门时,便果断跪在地,一路跪着向前行,所到之处,府内的士兵无不投来目光,聚集。
“宛妃,宛妃。”松子急忙道。
穆宛见松子那般急躁,遂责怪道:“何事这般急躁?”
“宛妃,王妃,王妃现下要告御状。”松子道。
穆宛闻声一惊,“当真是告御状?”
“当真,王妃现下正是跪行去往皇宫。”
竟是这般情痴?不禁是被若芸毅力折服。如此的女子竟要跪行一路,并要受那铁钉之苦,是要有着怎样的毅力才能那样。
从轩王府到皇宫还是有一定的距离的,更是要再从皇宫跪行到大殿。一路的跪行,膝盖早已磨掉了一层皮,地上的残土随即渗进到自己的皮肤。
也曾因为途中的辛苦随即晕倒在地,多想瞬间睡去,但脑中亦是想到南宫泽的冤情,只得继续前行。
终于,几个时辰过去,到了大殿,对着里面的官员大声道:“轩王妃千若芸要高御状,状告圣上冤枉轩王,望圣上早日决断。”
一声喊去,大殿之内的人无不望向殿外,看着那娇小的女子。
质疑声,惊叹声,怀疑的怒光,钦佩的目光瞬间积聚在若芸的身上。
南宫澈亦是为若芸的行为惊到了。昨日收到的字条上写着“急需五弟相助,明日知晓。”
本是怀疑这若芸到底是让自己干什么,不料今日竟是告上了御状。
再看向若芸的膝盖,衣服早已磨透,里面的皮肤外露,白皙的皮肤却在地上尘土的侵蚀下那般模糊,些许的血丝渗出。只是看那一眼便有了很痛的感觉,何况若芸亲身经历的痛楚?
倒真是打心底佩服这个轩王妃。
南宫允望着殿外的若芸道:“轩王妃当真要告御状?你现今已是受伤,待会还要过铁钉之路,当真不是反悔?”
南宫允身体虽然还是没有好,但与南宫泽送人参的那日相比倒是康健了许多。
“妾身当真要为夫君轩王南宫泽告御状,定不后悔。”若芸依旧威声道。语气中透露着自己的坚定之色。
“好。来人,摆上铁定之路。”南宫允对着大殿高声道。
随后便有两名士兵搬来一块铁皮,打开,里面全是密密麻麻的铁钉,很是深长。若是一脚踩下去,定是万箭穿心的痛感。
殿上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若芸的铁定之路。空气似乎都凝结,不再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