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两天了,若芸还是没有醒来南宫泽自始至终都在床榻边守护,紧握的双手不曾放松,生怕自己一个松下便是送走了若芸的生命。
许多人前前后后到竹风阁看望若芸穆宛自是要去看望的。
这日,穆宛方洗漱后便带着松子来到竹风阁,远远地向着南宫泽行礼道:“宛儿见过王爷,王爷安福。”
南宫泽的心现在是只有若芸的,哪还听得见穆宛的话语,遂未曾理会。
穆宛自行起身,来到南宫泽身边道:“王爷,你已两日未曾好好休息,今日就让宛儿代王爷照顾姐姐,王爷也好去休息。”
南宫泽闻声道:“劳烦你挂心了,本王无事,只愿陪着芸儿,宛儿还是回烟雨阁吧。”
南宫泽决心已定,是断不会被任何人改变的,见此,穆宛道:“宛儿方才煮了一杯羹,王爷未曾好生休息,且先喝下这杯羹。若是自己没了精神,如何照顾姐姐。”
再也不能被任何人打扰,心内本就慌乱,再次又被穆宛的话语惹得心烦。
“本王让你会烟雨阁你没听见吗?休要在此废话!”
南宫泽怒吼的声音在穆宛听来甚是心寒,亦是被南宫泽的怒气吓到。
遂忙下跪道:“是宛儿的错,宛儿这就离开。”
许是知晓自己不该向着穆宛发火,南宫泽在穆宛起身之际道:“方才是本王的不是,你莫要心伤。且先回去吧。”
言罢,穆宛便离开竹风阁。
“宛妃,切勿心伤。”松子在旁道。
穆宛一听,叹下一口气道:“王妃为了王爷那般牺牲,现下王爷心中只有她是必然的。”
虽尽力安慰自己,但内心仍是一阵悲凉。
南宫泽依旧在旁守护着若芸,陪着若芸说话,讲那些有趣的事情。
终是,再也忍受不住,南宫泽亲吻若芸的玉手道:“芸儿,你且睁开双眼好不好?已经两天了,你知道这两天我是有多难熬吗?芸儿,你若爱我,便睁开双眼好不好?”
弥弥之中,若芸似是听见有人在呼喊她的名字,那般悲凉,那般情深。方才那疲累的身心许是支撑不了多久,但那深情的呼喊声逐渐给予了若芸生的力量。
声音再次传来,细听,原是南宫泽。她这般的奋力就是为了救出南宫泽,现下南宫泽已是救出,自己怎么可以舍弃他离去?
努力,坚强,支撑。终于,若芸缓慢地睁开双眼,看着眼前的一切。
南宫泽眼角的泪痕依旧残留。那泪痕亦是流进若芸的心里。
轻轻晃动自己的双手,使得南宫泽觉察自己的苏醒。
感觉到手的晃动,南宫泽猛然抬头看着若芸,只见若有你双眼早已睁开,正在微笑这凝视南宫泽。
见此,南宫泽忽而欣喜道:“芸儿,你终是想来了。”
若芸张开自己干裂的唇瓣,细声说着:“水,水……”
闻此,南宫泽对着屋外的欣儿大声道:“欣儿,芸儿醒了,快些倒杯水来。”
欣儿闻此亦是欣喜地跑到屋内,慌乱着倒了一杯水递给南宫泽。
南宫泽先是扶着若芸坐起一点,再接过欣儿手中的茶水递在若芸的唇边,仔细喂着若芸。
南宫泽还未曾这般细心对待过自己,若芸感动得流出泪水,划过脸颊。南宫泽见此,忙擦下若芸眼角的泪痕,关心道:“怎么了,怎么哭了?”
若芸闻此,摇摇头,露出笑容道:“我只是高兴罢了。你以前未曾这样待过我。”
虽是无心的一句,南宫泽猛然紧抱若芸,在若芸的耳边轻声道:“我生怕你醒不过来,我生怕你因为我而逝去。那本是我该承受的痛楚,为何会让你替我受?”
若芸在南宫泽的怀里嘴角微翘,笑意隐藏在自己的双眸里。
“泽,只要你没事,便好。”
只要没事,便好。这话听在南宫泽的心里愈发不是个滋味。竟是会为了自己不怕丢弃自己的性命?
看着此时若芸醒来,且说了那么多话,欣儿欣喜道:“王妃,你终是醒了。欣儿好是担忧。”
见欣儿那流泪的样子,若芸道:“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怎么现下还是哭?这几天都累了吧。快去好生休息。”
欣儿听闻,拭干自己的泪痕,道:“奴婢不累,倒是王爷,这两日终日守在王妃身边未曾离去。”
听闻欣儿这样说,若芸才看出南宫泽那面容的疲倦,不觉便抚摸南宫泽的脸颊,似是驱走那疲倦。
在南宫泽的怀里躺了一会,若芸不想再让南宫泽受累,便让南宫泽把自己放下,在床榻上躺着。
忽而若芸似记起了什么一般,问南宫泽道:“王爷,孩子,孩子还在吗?”
南宫泽更是心下一惊,这样看来,若芸是知晓自己已有身孕,那么,竟还能如此舍弃救助南宫泽,是要有怎样的情感?
欣儿一听,道:“王妃那日不是说胡说自己有身孕的吗?原是真的。”
若芸答道:“我若告知你已有身孕,你定会阻止我,我不愿因他放弃王爷。只是,孩子如今到底怎样了?”
欣儿低下头不出声,南宫泽面部也是暗自伤情,这就是一个不好的信息。
心里惧怕的那个结果万不能实现。若芸不住在心里祈祷,祈祷那个孩子的无事。
南宫泽努力抑制自己内心的伤感,凝视着若芸道:“芸儿,孩子,孩子死了。待你身体好些,再喝下一碗药,便好。”
死了?死了?若芸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东西。她那么欣喜自己能有了南宫泽的儿子,又那么气愤南宫泽对她的背叛,所以隐瞒着不告知南宫泽,只为了平自己心中的那口怨气。可当她知晓南宫泽遇害时,还是想方设法救助他,竟是完全忘却了自己腹中的孩儿。
终是自己害了自己的孩子。
听闻,若芸双眼紧闭,头部转向另一边,抵制着这个事实。
“终是我害死了他。娘亲对不住你。”若芸哭喊道。方才拭干的泪痕再次沾湿,心内的伤感又是多么痛。
欣儿忙劝解道:“王妃你现下身子弱,切勿再伤心哭坏了身子。”
南宫泽亦是劝解:“芸儿,是我对不住你们母子,芸儿,你不要哭泣,孩子我们日后还会有的,你切勿伤心弄坏了身子。”
若芸听闻,转身对着南宫泽道:“泽,是我不好,我不应该生你和宛妃的气,我不应该赌气不告知你,这样,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是我的不是。若是可以选择,我宁愿选择你和我们的孩子,我愿意用我的生命替换。”南宫泽握着若芸的双手,给予若芸力量。
听闻,若芸伸出玉手掩着南宫泽的唇,道:“只怪这孩子来的不是时候,我宁愿选择你。我不再伤心,泽你也不要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