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此,太后的心里才稍稍安下心。本是想借着此事顺便把太后拉下水,可那将军倒真是护女心切。全然把罪责拉在了自己的身上。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所以南宫泽并不是太过惊讶。
而后,南宫泽威声道:“那将军谋反在先,欺君在后,知法犯法,罪责之大,天人共愤。本该处以绞刑之罚。朕念将军今日知错认错,特赐美酒一杯,保留个全尸。将军府一切人员男子为奴,女子为婢。贤王南宫宪不安分守己,妄图叛变夺得君位。朕念兄弟情谊,亦是赐美酒一杯,为其保留全尸。贤王府主仆皆发配边疆,勿做人奴,此生不许离开边疆境地。”
南宫宪和那将军双眼一闭,似是接受了南宫泽判处的惩罚。只是竟无故连累了妻儿。
“罪臣谢圣上。”无奈,即便是判处了死刑,还是要跪在大殿上叩谢圣恩。这便是群臣该有的职责。
竹风阁内,欣儿把方才探到的消息急忙转告若芸,听此,心下惊愕万分。倒真是舍得下情谊,竟就这样判处了死刑。再想起千若菲母子即将奔赴边境,过着那艰苦的生活,就像吃了一个苦果一般,苦到心里。
“可是下旨什么时候执行?”若芸急切道。
“似是明日午后。”欣儿答道。见若芸那般着急,欣儿亦是急切。多想找个法子可以立刻消除若芸的急切。
“圣上几日未到这,怕是还和我生着气。如今再不能硬着性子了。不然菲儿只能去往边疆了。她自幼没有吃过苦,到了那如何才能适应?只怕是不久于人世了。”若芸自语道。
而后急忙提起步伐离开竹风阁,速速向着南宫泽处的地方前去。
欣儿亦是紧步跟在若芸身后,紧张的心全都吊在半空悬着,生怕一个不小心,跌落到谷底。
养心殿内,南宫泽正在独自坐着,他料到若芸得知消息后悔前来,便果断坐在木榻上等待着若芸的到来。
急匆匆的脚步声慢慢逼近。南宫泽嘴角邪魅笑着,料到是若芸的到来了。
“臣妾见过圣上,圣上万安。”若芸向着南宫泽行礼道。
何时在私下里竟也向南宫泽行了礼数?怕是这次确是着急了心。
“起身。朕料到皇后回来,只是没有料到这么快便来。看来皇后对这件事情很是上心啊。”南宫泽懒懒道。
现下若芸这般礼数,那自己便配合她,故而再次在若芸的身边自称为朕。
若芸起身后来到南宫泽身边,道:“明日便会行刑?”
悲凉的声音在南宫泽的耳边响起,没有了方才的生疏,有的只是内心的伤感之情。
南宫泽抬起双眸,看向面前的若芸道:“旨意已下。明日午后行刑。”
亦是简短的回答,没有过多的言语。
“那菲儿呢?”若芸道。眸光闪动着,似在期盼接下来南宫泽的话语。
“明日一早便流放边疆。”生硬的字句从南宫泽的唇部流出,听得若芸心内寒意四起。
“你曾应允我会放菲儿一条生路,现今,你就是这般实现昔日的诺言?”若芸放慢语气质问着南宫泽。
眸光的闪动亦是闪动在南宫泽的心里,见若芸的神情,南宫泽自是心伤,遂不再看着若芸,生怕自己会被若芸软化。
“正因为应允了你才是流放到边疆,不然便只是一条死路了。”
好是牵强的理由,若芸道:“菲儿是养尊处优惯了的。现今你流放她到边疆,不就是变相判她死刑吗?她能过得多久?怕是还没到边疆便葬送了生病。还有宏儿,还不到一岁的孩子,又怎能忍受沿途的颠簸?”
“你是和我从王府时一步一步上来的。我所忍受的你比谁都清楚。怎么你现在就是不站在我的立场上替我想想,只是一味地责怪我!”南宫泽高声道。亦是道出了自己心内一直隐藏的情绪。
看着南宫泽那般激动的神情,若芸淡淡道:“那菲儿和宏儿为什么也要受这种的惩处?”
“我只是防患于未然罢了。”南宫泽简单答道。
防患于未然?难道就这样害怕自己的皇位会丢失?那么当初应允自己要在河边居住,过着那与世无争的日子是真心还是假意?
“我后悔当初只让你应允我在河边居住一个月。更是后悔让你去迎战。如若不那样,现今我们一定会在河边自在的生活,断是不会为这等事情闹成了这样。”若芸轻声道。而后便转身离开南宫泽,提步离去,丝毫的停留都没有。
方才的话语忽然提起了南宫泽之前的回忆。河边的日子是那样的愉快,现今竟早已抛在了脑后,只能是一场美丽的回忆罢了。
望着若芸离去的背影,忽而感觉若芸此时的孤独烦闷。确是如此。因为他,若芸现今没了家人,只有南宫泽一个人,可是自己又是那样对不住她惹得她心伤。
或许倒是可以私下把千若菲和南宫宏送回城中,自此让他们隐姓埋名的生活,自己便是不再那么对不住若芸,也是为了若芸尽一份力吧。
回到竹风阁,心里止不住伤感。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地为南宫泽妥协自己内心的想法,为什么现今自己一个请求他便是不应允?
收起内心的伤感和困惑,努力平复心情,恢复理智,想着可以救助千若菲的办法。
便是想到了现今的箫王妃月儿来了。也是,自己成为皇后后没有再见过月儿,倒是不知现在是过得怎么样了。
想罢,若芸便命欣儿去箫王府宣月儿进宫与若芸聊天解闷。实则便是为了千若菲的事情。
“见过皇后娘娘,娘娘安福。”月儿方进入竹风阁便向若芸行礼道。
若芸急忙扶起月儿道:“何须这般礼数?”
月儿在若芸的扶住下坐到若芸的身边,许久时日未见倒是满腹的话语诉说。
“长姐在宫中过得可是很好?我方才见到长姐的宫殿名称改为了王府时居住的竹风阁,想来圣上现今很是宠爱长姐吧。”月儿面带着笑容打趣道。
若芸确是提不起丝毫的兴趣道:“如今是为了菲儿的事情生着彼此的闷气。今日找你前来亦是为了此事。”
“贤王妃?长姐你今日找我前来不会是想营救她吧?”月儿惊疑道。若芸那般的性情断是不会眼睁睁看着千若菲被送去边境的,想来今日也定会为了那件事。
“倒真是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我近日都在请求圣上绕过菲儿,可是他丝毫的劝解都听不进,明日菲儿便是要被押送到边疆了。我心里无主,便想着找你前来商量一些。”若芸道。
闻此,月儿大惊道:“长姐你为何那般救助她?以前在丞相府时,也没见得贤王妃救助过你啊。她日子过得舒服了,现今是要过些苦日子磨练自己了。若是我,我定会劝解圣上不必留情,哪像长姐这般情意。”
月儿性子急躁,且对若芸的情感很是浓厚,凡事都是为若芸着想。
日前在丞相府受那么多的苦,都未见千若菲怎么劝解杨素宜的,怕是忘记了姐妹的情分。
现今听若芸要私自营救千若菲,心里不免一团火气,烦闷到的。
“我自是知晓你是为了我好。如今千家早已没落,菲儿怎么说也是我的妹妹,怎么能见死不救呢?况且她现下已有一子,宏儿还未满一岁,你怎让我忍心看着他们去边疆受苦?”若芸道。
月儿听此,叹下一口气道:“长姐你就是这般心软。你且说,我需要怎么做。”
终是放心不下若芸,才应允给予相助。
听此,若芸面上露出笑容道:“我日前让欣儿去过贤王府,只是没能进去,士兵亦是告知只有和箫王持有的令牌相符合才能进入。便是想让你从箫王那里探出令牌的摸样,我好去圣上那里寻来。只是时间有限,还烦你迅速些。我只需那令牌的图纸便好。”
“长姐此事大可以询问箫王,长姐的事他定会尽力。”月儿道。
其实月儿心里已是知晓南宫澈的心里原是有若芸的,只是没有戳破而已。现下从若芸的口里听到了南宫澈的名字,便随口负气道。
若芸亦是困惑地看了月儿一眼。月儿方才亦是自己的口误。
“王爷钦佩长姐,自会尽力协助。”月儿忙掩饰着内心道。
听此若芸才是偶然一笑,握紧月儿的双手,只愿月儿能打探到令牌的模样,今夜才能救助千若菲。
月儿亦是笑容回应。而后起身道:“那月儿先回去,如若顺利,晚膳时分便会差人送了图纸过来。”
言罢,月儿便向若芸行了一礼而后径直离去。
若芸亦是起身迎送月儿,在心里祈求月儿能尽快带来图纸。
一路上,月儿都在思索该怎样向南宫澈开口询问令牌的情形。只是一点思路都没有。
回到箫王府,月儿迈着优雅的步伐来到南宫澈的身边,俯身行礼道:“妾身见过王爷,王爷安福。”
南宫澈笑着来到月儿身边道:“怎么还是这般的礼数?我又怎会在乎这些虚礼。几番告知你无需这般你就是不听。”
边是说着便扶起月儿到身边的木榻上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