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到竹风阁,芯冉便前来到若芸身边,急切道:“娘娘可是去了哪里,圣上早早便前来了,一直等娘娘到现在。娘娘还是快些前去吧。”
如若南宫泽像往日那般早早前来,那今日在竹风阁可是等得是久了些,倒也是难为他能等这般久了。
想来便迈着步伐来到南宫泽身边行礼道:“臣妾见过圣上,圣上万安。”
偷偷抬头看着南宫泽的面部,那些许怒气的神情还是挂在脸上未曾退去。
想来今日确是等得久了些才会这般愤怒。
不禁便俯下头,在脑海中想着接下来自己改如何解释今日的离去才能解了南宫泽的怒气。
一直是跪礼的姿势等候南宫泽的免礼,但久久未曾听到免礼声。进宫到现在还未曾被南宫泽这般对待过,看来今日生的气倒是真真的不小。
“圣上可还是在生蓝玉的气?”若芸先开口道。
方才的怒气似是被这带着些许俏皮的生意驱赶走,现下是万分的怒气都没有。但还是要假装怒气给她点教训。不然,日后怕是离了宫都不会留下一丝话语的。
便只是闷着头不出声,似是未曾听到若芸的声音一般。
见此,若芸亦是不出声,只是跪着,也不偷看南宫泽,只是看着地面不出声。
似是在比谁先说话那般,都只是不理会彼此,彼此之间的氛围瞬间变得浓重。
芯冉绿竹等人亦是陪若芸跪着。见到这种情形深知是个不好的预头,也都在心里为若芸着急。
如若真是因为这样小小的事情而伤了和气岂不是太过不值?
想罢,绿竹便轻轻移动自己的腿脚靠向若芸,又伸出玉手轻轻拉了拉若芸的裙角。似是在告知若芸要主动认错才好。
若芸又哪里理会绿竹这般的动作,只当自己未曾发觉,便更是低下头不出声。
见若芸没什么反应,绿竹也是不敢再有什么大动作的,怕被南宫泽看到又要责怪了,便收回自己的双手静静跪着。
死寂一般的空气在彼此见流动,没有一丝丝的声音,彼此的呼吸声似是也能清楚地听到那般。
良久,南宫泽叹了一口气,道:“跪了这么久,起身吧。”
绿竹与芯冉听此忙起身扶起若芸,许是跪久了的原因,双腿早已发麻,便只能在绿竹与芯冉的扶住下站了一会儿以便消消麻痛。
看到若芸那站立不稳的情形,南宫泽心中自是担忧,便道:“扶蓝妃坐下,你们且先退下。”
芯冉与绿竹只得遵从南宫泽的旨意把若芸扶在一张椅子上坐下,之后便出去。
关上房门,房间便只有南宫泽和若芸两个人。
深长的一口气叹出,南宫泽起身来到若芸身边,道:“可是跪得麻痛了?”
若芸闻此只是看了南宫泽一眼,简单道:“没有。”
竟还是这般倔强的脾气未曾有一丝的改变。
也正因为这样,南宫泽才感到面前的人有那马一丝丝的熟悉,竟是让他感到瞬间的熟悉。
随后,南宫泽俯身便托起若芸的脚,这动作倒是让若芸一下惊慌,遂道:“圣上这是做什么?”
“方才让你跪那么久是朕的不是。这不,为了表示歉意,朕为你揉揉脚。”轻快的语气丝丝在言说与自己无关的事情一般。
也是没有了丝毫的天子架势的。这等殊荣,想来怕是只有她一人才享受的到。
脚还是不由得向后缩,似是在抵制南宫泽的触摸。谁知南宫泽竟是不顾若芸的反应再次托起若芸的脚,亲自脱下若芸的鞋子,在那娇小的脚上轻轻按摩。
“现下可是舒服些了?”南宫泽边为若芸按摩边道。
也是被南宫泽的举止惊吓到的,若芸只是愣在那里未曾出声。
“朕的脾气倔,但你的脾气比朕的还倔。竟仅仅因为朕的不理会而不搭理朕。你方才若是再言说一句,朕便不会这般对你,让你受这等痛楚。”
“圣上不理会蓝玉,便等圣上想理会了再理会,蓝玉已然言说了一句话,可是使圣上不予理睬,蓝玉干嘛还要再言说?”若芸道。
倒真是不知说什么好了,竟是被若芸的一番言语搪塞了不知如何回答。
“朕本来是有气,可见到你便没了。你现今是越发胆大了,竟是让朕在竹风阁等你那么久还不知你的去处?朕怎能不给你个教训?你竟这般放在心上,对朕倒是冷眼相对。”
“臣妾何时对圣上冷眼相对,是圣上不理会臣妾才是。”
“好,就你会说。朕输了,一切都是朕的错,这样好了吧?”南宫泽抬起头看着若芸道。
听闻南宫泽这般言语,心里是有些许的暖意的。若是之前你像现今这样对待,又怎会落得现今这样的局面?如今,自己又何须这样害怕对你动情?
“今日可是去了哪里?”南宫泽道。
“只是去了万春宫去见见莹妃。”
“你倒是真的去了。倒真是说到做到。”
若芸闻此起身扶起南宫泽道:“也就跪了那一会儿,早就不痛了。”
又把南宫泽扶起到一张椅子上坐下,道:“圣上可是有时间前去看看莹妃?”
眼神一直温柔地看着南宫泽,只是南宫泽散发的眸光为何是些许的冰冷?似是带着些许的不满。
见此,若芸道:“圣上为何这般看着蓝玉?”
“朕为何要去前去相见莹妃?”
“后宫的女子都是圣上的妃子,哪个女子喜欢待在那种地方。虽是自己的宫,可见不到自己的夫君又怎会好受?只是希望圣上能够前去一看罢了。”
“朕看了之后呢?”
被南宫泽定睛看着的目光盯住到些许的惊疑,若芸不禁轻轻笑了两声的,道:“圣上看了之后自有定数,为何要问蓝玉?”
“你就不担忧朕看过那一面之后就不会再来你这竹风阁中,就会一直前去万春宫?”
心下顿时一颤,若真是那种情形,自己当真会感觉到无所谓吗?当真会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般继续自己的计划吗?
想罢,若芸回神看南宫泽道:“圣上去哪个宫是圣上的喜好。蓝玉又怎会干涉圣上?”
厌恶自己听到这个回答,厌恶面前女子那面部的微笑,这所有的流露就像自己是个不曾重要的人一般,对她丝毫的影响都没有。
“朕为何日日来你这,你应该知晓其中的原因,也应该知晓如若有一日朕不再来了,那便是不会来了。你,当真是愿意朕前去?”
最后一次的相问,只为等待若芸的否定回答。
“蓝玉一介女流,自是不会干扰圣上的决定。”
自是不会干扰圣上的决定?若是你能干扰,那该多好!
失落的再次充斥整个身心,如今自己这般想要挽留,却不想你已成了这般,到底是谁的过错?
方想离去,不料若芸转而从背后抱起南宫泽道:“蓝玉愿意圣上前去,只是因为蓝玉相信圣上对蓝玉的情感,相信圣上不会因为小小的事情而忘记了蓝玉。”
柔情的声音在自己的背后传来,何时,自己听过这般动听的言语?何时,又让自己听到若芸口中言说的话语?
仅仅短短的一句话,竟是让南宫泽心中万分欣喜。方才的失落早已烟消云散,换来的确是心底最开心的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