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
大拿2015-10-22 17:016,248

  闵皓扬示意白芯蕊一眼,二人一齐向着府门走去,而蒋凌及其众兵士紧随其后。

  他们立在府门之外,见府门正闭着,心生暗悻。这如何能够进去?!莫非学白芯蕊翻墙之术?闵皓扬侧眸扫过白芯蕊,面上露出浅浅一笑。

  白芯蕊见他如此表情,早已猜出他笑中的深意,故意撇过脸去,暗自嗔他。这个恶人,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正于他们踌躇之间,蒋凌自闵皓扬的身后趋上前,“王爷,属下有王府的钥匙。”

  闵皓扬蓦地一惊,“你有?”

  蒋凌微微颔首,知闵皓扬不解,便解释道,“回王爷,夜离将军方才临走前,已将府上的钥匙交予了属下。”

  闵皓扬嘴角之前因打趣的笑意此时微微僵住,心中止不住的清寒。

  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腾王府的钥匙竟然在夜离的手中。这举动表明什么?!莫非云霓裳已将腾王府交予夜离占有?但夜离谈及云霓裳时常遣人来此打扫,这是否又属实?!

  云霓裳,在自己不在的日子里,究竟做了多少事情呢?

  顿时仿佛一股幽幽的气息自闵皓扬的喉中咽下,然后沉入了心底是一片冰冰的凉,清冷的感觉瞬间流转胸中。

  待他醒过神来,王府的门已被打开了。

  蒋凌躬身在一侧,道,“王爷王妃,可以进去了。”

  闵皓扬只是颔首,眼底却暗藏着流动的锋芒。待去宫中,定要彻查所有朝野上下,当然不排除夜离,和云霓裳。

  自己太不了解这个氤氲上朦胧的京都了,更莫要提整个天下。

  众人随在闵皓扬的身后进了府门,亦留有几人在门口守候,禁止让闲人进入。一路上紧随行军而来的百姓,此时正围拢在王府之外的街道上,驻足遥遥观望,私下窃窃。

  他们好奇在这座已破败的腾王府是否会再现繁荣,而这个所谓的腾王,是不是真如公告天下的遗诏一般,会登上坐拥天下的皇位。

  一切似是未知,却已在哪个幽深的宫墙之内默默注定。

  谁是皇帝,天下在谁之手,这,并非是他们所关心的。他们真正在意的,不过是谁能够让他们解脱于水火,真正过上桃花源的生活。

  时代更迭,不变的只是百姓的苦衷。

  偌大的腾王府内,群径通幽,池中溪流潺潺,胜在精巧雅致的庄园里有花树环绕,四周无他人,悄声寂寥得好似不是人间。风一吹,耳畔还轻轻传来落花坠下的簌簌声。

  众人绕过门前的幽长小径,先映入眼帘的是轩辕厅。当年,便是在这里确定了天下之势,同邢王商议夺位,继而是邢王独占天下,以及自己出逃在外。

  闵皓扬伫立在恢宏的厅堂之上,抬手轻抹,檀木桌上果无一粒灰尘,锦帘亦是洁净无染,看来确如夜离所言,这里常来人打扫。

  紧靠着轩辕厅的是金堂厅大院,是王府作为宴请诸位大臣之地。还记得新年之际便是在此宴请各位官僚,白芯蕊还被云霓裳糊里糊涂打了一通。

  当时的她,还是个孤傲不近人情的女子。如今,亦并不逊于当年。

  出了金堂厅大院,绕堂前行,便是闵皓扬正寝的宅院。平日无事不寻妻妾之时,闵皓扬便在此歇息安眠,亦是度过了每个寂寞的日日夜夜。

  由此向东是云霓裳当初的寝殿,而向西则是四夫人烟凝儿的寝殿。再北行,过了石门,没几步,便是白芯蕊的听寒院。

  听寒院坐落在一个较为清寂之地,前无宅院,后是王府下人所住的地方,还有仓库,帐房,厨房等诸多闲杂的房间。

  当初白芯蕊的寝殿被安排在此,亦是云霓裳的作为。她当时掌管腾王府上下琐事,自白芯蕊进了门,便于闵皓扬面前诱词相引,才致使白芯蕊忍受这不明之冤。

  但自从白芯蕊住在了此地,便深深迷恋上这里的清静。

  听寒院中植有各种花草,在洒着柔软晨光的庭落中争奇斗艳,互不相让。

  时至四月初夏,白芯粉蕾的海棠花已经开放。它的树干若一位深邃的老者,俯卧在青石地面上,肃穆凝思。花瓣却如一位再娇艳不过的女子,高雅素净。

  而妖冶的桃夭如云绽放,千里一陌,盛开如烟霞飘荡,其颜瑰丽,其神更是妩媚。

  几株樱花不甘示弱,亦在悄悄绽放。娇嫩的花瓣浸着晨光,往日雪色的纯净中暗暗夹入了一抹粉红。如今花虽娇妩,却怯怯轻摇不禁风吹,好似带着丝丝的不能离存的伤。

  望着似曾相识的风光,不知为什么,自白芯蕊的脑海中浮起了初阵时踏上这块土地的一幕。那时的她,似乎完全没有留意这里的景致,残留在记忆里的只是温柔与冷漠的交替,红色与白色的映衬,冷漠和无视的交锋。

  一切的过往,放在心底深深镌刻。可形状再描摹,亦是再难全。

  过了听寒院,再北行,绕长廊,穿月门,再越上白玉石阶,便是湖心小筑。雕花的横梁上立有一张格外与众不同的牌匾,上书三字,“雍兰居”。

  这里是闵皓扬真正不允许别人轻易踏进的地方,这里埋藏着他心中唯一的人,这亦是闵皓扬身边的所有女人望尘莫及的。

  当初那曲绝世的凤舞九天,当初那个舞姿曼妙的女子,如今化作一滴最妩媚的湖水,散在了这漫漫的湖面上。

  她的灵魂便这般永随在雍兰居之上,不死不灭,不消不陨。

  游荡了整整一圈,众人在雍兰居里停驻。阳光甚暖,树间麻雀扑腾翻飞,园中的花草已攀起了绿藤,绣球花苞圆鼓鼓的,看着分外喜人。

  闵皓扬看着湖面上摇曳的莲花,在阳光下湛着金丝光泽的白袍寡绝沉静,衬得他的身影愈发修长冷漠。俊美英挺的面庞上蒙着一层若有若无的水雾。一双清冷的双眸亮若粲星,盯着远方时,却似宝剑锐利的锋芒,仿佛要看入湖面极深的最底。

  众人皆站立在小筑之外,静候闵皓扬接下来的去留。而白芯蕊则陪闵皓扬坐在石椅上,看着他愣神的眸色,深深动容。

  便如此,过了许久许久,闵皓扬慢慢自湖面上收回目光,回眸见白芯蕊正低垂着眸子不知在作何,不由唤了一声,“芯蕊?”

  白芯蕊没有很快抬眸,而是缓了片刻,继而起身,笑盈盈清冽冽的在闵皓扬面前,一翦秋水似的明净,一笼新月般的轻柔,从没有此刻样的清晰。

  她见闵皓扬面上有些异样,微颦起秀眉,轻声问道,“你怎么了?”

  闵皓扬看着她,一丝莫名沉郁的感觉如影随形的涌了上来。

  她脸上突然绽放的欢愉,是因心中的疼痛么?若不是,可为何这般苦涩,如在那极不清澈的笑容中注满了浑浊的哀郁?若不是,又为何这般令人无法心安,如一道利痛,自心口直浸入骨髓,难以抵抗?!

  “没事,我们走吧。”他起身趋步立在白芯蕊的身后,双手环住她的酥脖。

  彼此静默了好长时间,继而自白芯蕊的耳畔响起一丝清透的声音,那声音仿佛要穿过天际,将所有的光泽全吸纳其中,“芯蕊,我现在只爱你。”

  白芯蕊身子顿时滞了一下,空气好似在一瞬间冻结,光线昏靡的小亭此时仿若被蔓延开来的湖水所淹没。

  她直直地望向了小亭外的朦胧光芒,懵怔间,闵皓扬仿佛感觉到她夹杂满腔哀意的幽光透过失去神采的瞳孔直刺入自己的灵魂深处。

  白芯蕊的长发自肩上垂落,轻轻磨蹭着闵皓扬的眼帘。入目的黑色,宛若温暖柔和的绫缎,不断揉入他的视线,缓缓地,缓缓地,滑沉至心中。

  那身影下的孤寂,却一点点,一点点聚上闵皓扬的心头,挥之不去。

  为何回来了京都,白芯蕊还是这副淡淡忧伤的神情?她真正担忧的,不是天下么?可如今自己能够回来肩负天下的责任,她怎依旧忧意难改?!

  是白芯蕊隐藏过深,还是自己对她,太过不了解?

  闵皓扬眼底默默一片倾湖,闪烁着怜惜的光泽。他抬眸见白芯蕊对于自己的唤声无动于衷,不禁又轻语唤道,“芯蕊?!”

  白芯蕊侧过头,对他痴痴轻笑一声,“我们走吧。”她脉脉起身,睫毛掀动间,偶尔掠起几许琉璃光色,如空气里飘荡的莲香,清淡优雅却又荡人心弦。

  二人一前一后接替踏出了小亭,天际上的阳光淡淡照出两人的影子,斜斜投映在地上,无声交叠。

  蒋凌见二人靠近,忙上前拱手道,“王爷,方才贵妃娘娘来这里催促过了,道是群臣在宫门外恭请王爷进宫。”

  “何时来的?”闵皓扬面色有所缓和,脸上有一闪即逝的五味陈杂。他借空扫过蒋凌的身后,见还是那些兵士,并无穿着不同的人在。

  蒋凌略一迟疑,垂下了眼帘,“回王爷,距离宫人来报已过去一刻,属下怕打扰王爷清修,便没有去禀报。如今暂时让贵妃娘娘的人在府门外等候。”

  闵皓扬淡淡颔首,想必是自己太过怀旧,在这里呆太久了。“走吧。”他回眸看了眼白芯蕊,一齐出了雍兰居,向着府门走去。

  几人出了腾王府,蒋凌随后便命人重新上了锁。继而闵皓扬同白芯蕊上了马车,向着皇宫的方向出发。

  腾王府不远处的街道上,依旧有诸多百姓摩肩接踵,人潮如织,除非看着腾王的马车消失,才肯离去。他们一路随着马车前行,倒是不再叫喧,只跟在马车其后,若排排腾王的守卫军。

  腾王府去往皇宫只需绕过几条街,然后直行不过几里。马车由之前的缓缓移动,变成了如今扬鞭飞奔前行。所有跟随的将士亦是跨上烈马,去势匆匆。

  马蹄扬起的尘土,翻了一层层,仿佛要将日禺之末的阳光全部遮掩。而踏动的响声,亦来回飘掷在繁华的京都上空,似在炫耀辉煌的气势。

  转眼之间,一行人已临近皇宫门口。

  宫廷的九重大门皆依次大开着,宫墙外锦帐如霞,捭阖宽广的御道上正立着一群身着黑色朝服的大臣,之后有摆着拂尘的公公,及低首怯怯的宫女。

  一群群遥首企盼,似游逛集市一般,丝毫不比街上的场景示弱。

  百姓见眼前是皇宫,纷纷离在远处,皆不敢靠近。皇宫内院在每位京都百姓的心目中,皆是神圣不可侵犯之地。他们只在远处,有些见面色肃穆的宫门守卫便只好悻悻离去了。

  宫门外正停着一辆华贵轩丽的辇车,八名腰配长剑的紫衣护卫守在车侧。见东方的人影慢慢临近,靠在车门旁的护卫便抬手打开门扇,轻声恭敬道,“娘娘,王爷到了。”

  门扇之内是一水晶珠帘,里面散发出淡淡的龙诞香味。透过帘子,可以隐约看到一个女人的影子,绰约玉容,在阳光的投射下,顿显一丝朦胧的风韵。

  待那护卫语罢,帘内的人先是静默片刻,而后才款款掀帘而出,将纤手覆在护卫抬起的手背上,抬步下了辇车。

  身后众大臣见当朝贵妃出辇,一齐俯身揖道,“微臣参见娘娘。”

  那女子凤眸一凝,潋滟的目色里柔意渐起,唇边勾了勾,笑容优雅温暖,姿态妩媚好似芙蕖盛放,“诸位大人请起。”

  她立定群臣之前,转而看着前方,映入眼帘确正有一群人在走近。莫名地,她此时的脸上透出一丝难解的神情。

  是惊喜,是坦然,是麻木,是思念至极?她不知,亦再无必要去知。

  她的心底仿佛在漠漠寂静中听见沉沉喧嚣的唤声,极远又极近,极轻又极重,无穷无尽地奔涌倾泻,直叫人心中一颤,却又无限温柔。那是一种用言语难以表达的感觉,好像沉睡在心灵的最深处,至弱又至强,直欲燃烧般席卷全身。

  远处的马车渐渐靠近,直至停下。前面引路的蒋凌翻身下马,凑近马车锦帘,声音沉沉禀报道,“王爷王妃,我们已到了皇宫大门。”

  闻言,白芯蕊眸色深深一暗,冰凉的神情在略显苍白的脸上渐渐晕开来。她说不上自己此刻的心上是怎样的感觉,只觉有一种窜涌的隐伤正自心底慢慢升起。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此时的闵皓扬亦是心中难平,双目深深望进白芯蕊的眼底,种种膨胀的怜惜涌动,像自心底淌过一条呜咽的暗河。

  “我们下去吧。”闵皓扬眸底幽暗隐晦,浅浅蕴出一层薄雾。时间不早了,虽应给大臣们一个下马威,但还是不能赖在车内,久久不露面。

  白芯蕊起眸,缓缓颔首,知他心中所虑,只道了一声,“好。”

  闵皓扬松开一直拉着的手指,前面先作探路。白芯蕊则对他的放手先是一愣,继而脸色一舒,随在其后跟了出去。

  时间距正午越来越近,刺眼的阳光投射在金漆宫殿上,一片耀眼的金黄,华美尊贵,迷人心神。

  眼看处,宫廷外更是焕然一新,鲜艳夺目的大红绫绸席地而展,宫人皆着丽装,侍女换彩色的裙裾,内侍换暗红的长袍。四周平寂如空蒙苍莽的沙漠。

  众人见闵皓扬同白芯蕊走出马车,纷纷跪地齐唤,“恭请王爷王妃回宫!”声音幽远,似山峦轰然动摇,顿时震彻天地。

  闵皓扬走在最前,而白芯蕊在其后,蒋凌及其众兵士在最后面担任护卫的职责。

  没几步,他们便停在众人面前。

  阳光撒在闵皓扬俊如刀刻的深邃侧面上,慢慢一股复杂的情绪在脸上升腾。心惊之余,万千却只化作简单几字,“大家请起,不必拘此大礼。”

  “谢王爷!”众人起身,私下的面容各异。

  闵皓扬目光落在众人身前一人的脸上,神色蓦地凝住。她,不正是自己心中思念至久的女人么?想不到命运无常,如今又相聚在这庄严的宫墙之下。

  好事的阳光,仿佛屏去了身前身后所有的闲人,只余他二人对视。他在她的眼,她在他的心,便这般,沙漏静止。

  虽是多久未见,可她还是那副妩媚动人的容颜。琼鼻桃腮,丹唇皓齿,那双美目深嵌在秀眉之下,骤然搭配上这近乎完美的五官,只叫人眼前一亮。

  而他,平静无澜的脸如玉璧无瑕,高贵淡漠的冷凝气质如王者般不怒自威,微蹙的眉宇间却也同时弥漫着一种无法言语的惑人迷离。

  便是这样两人,聚了别,别了念,念了转,转了聚……

  一切,本是二人剪不断的缘。

  云霓裳的眼眸内似乎有什么在涌动,又飞快被按捺了下去,唇角轻轻一勾,“臣妾见过王爷。”声音恍若三月春风,柔在了所有人的心底。

  闵皓扬只示意一笑,本是思念之人,内心却强迫隔绝开距离,毕竟那颗本不大的心上已占据了一人,而那人,就在身后。

  自下了马车之后,白芯蕊的脸上便一直挂着一丝浅淡的笑意,阳光映到她的脸颊上仿佛笼了一层绯霞,难描难绘,无可形容。

  她慢慢扫过云霓裳,这个曾经一直将自己作敌的女人。她不得不赞叹云霓裳此刻的妩媚玉容,远不是自己能比及的。如今的她,早已与世无争,更何况这样一个女人。

  白芯蕊见闵皓扬刚对云霓裳施了礼,便抬步上前,躬身福道,“臣妾见过贵妃娘娘。”

  云霓裳方才一直落目在闵皓扬身上,这才注意到这个一直阴魂不散的女人。她眼底慢慢泛起一丝阴霾,似比夜空更深邃遥远的深潭,翻着涌潮,仿佛汇集了整个夜空的星辰。

  可她不愧为叱咤朝野的城府女人,所有的乌云不过转瞬,待光芒破云而出,又是两片妩媚的笑靥,“原来是白妹妹,妹妹不必拘礼,快快请起。”

  见白芯蕊起身,云霓裳便不去理会她,转而冲身后一拂手,众人慢慢散开两侧,瞬间自中间开辟了一条泛着金色的道路。

  “请!”云霓裳纤手出袖,引在一侧。

  闵皓扬微微颔首,侧眸示意了一眼白芯蕊,便沿着卵石路踏进了宫门。而众大臣紧随身后,继而只听宫门“轰隆”一声,若惊雷一般,巍然紧闭。

  帝宇宫,正殿。高殿厚墙,白日里宫殿里总会显得不及殿外光线明亮。脚下的暗青玉石幽幽湛着冷芒,风吹纬动,金鼎里淡雾袅袅,满殿萦绕着一股威严,不可侵犯的氛围。

  已临近初夏正午,殿外烈日灼地,殿里却阴凉似水,黑赤色的玉石筑绕四周,明黄纱缦垂落厚重,蟠龙金柱倒映着殿外余光诞出苍耀冷芒。

  众位大臣早已纷纷躬身排列在帝宇殿上,而玉阶上立着当朝贵妃云霓裳,还有一位手拿拂尘的太监,正是总管王庭安。

  闵皓扬立在群臣之前,亦立在玉阶之下,身旁是白芯蕊。、

  突然的一声,打破了帝宇殿上凝结的气氛,“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因朕突染病疾,终不得治。宣腾王主持朝政,继位登基。钦此……”

  闵皓扬抬步上了玉阶,接了邢王临薨的遗诏,面对着躬服在殿上的群臣,朗朗双眸似映照殿外天上骄阳,湛出烈焰一般的夺目锋芒。

  群臣拜首,声音震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刑王称帝的二年四月,腾王登基即位,称圣帝,改元永和。

  永和元年,册王妃白芯蕊为皇后,皇妃云霓裳袭正一品皇贵妃,烟凝儿为从一品尊妃,世子闵恒为大皇子。蒋凌一品大将军。

  五月,左相倒旗,一干臣子皆纷纷锒铛下狱。废左相职,右相沿为宰相位。

继续阅读:146、

使用键盘快捷键的正确方式

请到手机上继续观看

腹黑帝王,奴家我不从

微信扫一扫打开爱奇艺小说APP随时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