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二公子,你说话要口上留德——”
那莲儿闻听宁千寻竟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侮辱自家小姐,不觉怒上心头。顿时双手叉有腰上,竖了柳眉,瞪着杏眸。正要上去与宁行寻叫阵。一旁的沈九歌早已看在眼里,忙上来一把将莲儿拉住,悄然给她递个眼色。
莲儿见自家小姐风平浪静的,竟然没把宁千寻的那一番恶言恶语放于心上,心下这才安稳了一点儿。仍不免气鼓鼓地狠狠瞪了宁千寻一眼,退到一边看自家小姐如何答对宁千寻。
却见那沈九歌挥着小扇子不停地扇啊扇,胖人就这点不好,折腾了这半晌宁千寻等人没怎么着,她却是一头一脸的汗。
但沈九歌却依然神态自若地,好整以暇地,在宁千寻耳边似笑非笑地道:“宁二公子,你也看得起你自己了。你以为,你长了一张祸国殃民的脸吗?恨不得全湖州城,亦或是全国的小女子都得围着你传。你也是太自恋了,过度自恋的人完全是精神有病。你记得,若是将来,我真的不幸和你入了洞房,也那决非我沈九歌所愿,那完全被迫不奈之下的痛苦抉择,当然,这种事还是不要发生的好——”
宁千寻快被眼前这个肥婢给气翻背了,怒发冲冠之下风度尽失。他不住地撕扯着胸前衣服,红着眼嘶声对沈九歌囔:“不可能,不可能……这种事永远都不会发生的——”
沈九歌怕他急火攻心之下失了神智,要真是将自己的身份公之于众岂不是对不起出门前对老爹的承诺了。于是他在打完宁千寻了巴掌后,赶紧又给了个甜枣:“哎呀,我说宁二公子,依我说你千万不要动怒,你笑着的时候那风度是最最潇湘的,不知要迷倒多少湖州城里的美貌少女。可这一动怒之下,形象可是大打折扣。您一定不要得不偿失,只因为与本小爷治气。就损毁了自己如此俊美绝伦的形象!”
说罢,不再看宁千寻的脸色,回头看看西天云霞,已渐渐殒落。天幕已渐渐黑了,不觉回头对着莲儿道:“小莲,天色已晚,你我还是早早回家去罢。免得被父亲记挂。”
莲儿示意,忙在前头引路。谁知那宁千寻被沈九歌不露痕迹地数落一番后,竟如同一只斗败了的公鸡。回身对着那墨白大喝一声:“该死的奴才,要你何用,这都什么时辰了?怎么还不提醒爷我打倒回府。难道,你让我老死在这里吗?”
黑白看着宁千寻对自己那凶神恶煞的样子,不禁在一旁嘟囔:“这什么爷啊,一气不顺了。就知道拿我出气。今儿也不知道是天下红雨了,还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这往日晚上顶着星星回家,早上日是三竿才起床的人,如今这是怎么了?”
沈九歌的耳力是极好使的,在一旁听了墨白的报怨,不觉瞟了一眼宁二公子,非笑非笑地道:“宁二公子了,这个时候回家,你会舍得吗?你怎么舍得上那个陪你喝花酒的小妞。你回头好好看看,那船头正有一位含情脉脉地望着你呢。”
宁千寻回过头去,果然船上那个方才陪自己喝酒的美娇娘正极其殷切地向自己招手。可他实在是被沈九歌这死肥婆败坏了情绪。当然了,更进一步说,没成亲前,他怎么也得在未来小姨子面前顾全脸面,即使心头有些不舍,却仍然对着沈九歌道:“有你这个丧门星在,爷我什么心情都不有了,墨白,还不前头带路。”
说罢,摇着折扇,卖着张狂的步子。一步三摇地走了,那是他自认为美得极致,极为拉风的造型。很像现代的男模T型台上走形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