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的否认,听到他依然对她说着诚恳的话,她真的想相信他。可是,她又不敢轻易相信,她说:“你明明是早有准备的,不然贤王和你的隐卫又怎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赶到!”
“是有准备,那是在傍晚你看烟花的时候,朕才听王禅跟我说的。”宇文景的脸上除了沉重没有多余的表情,他说:“沧澜国早已暗中投靠了西凉,因为不想你为难,朕才迟迟没动手。朕也希望今日的刺客跟沧澜国没有任何关系,这样起码朕还能说服自己再忍他们一阵子。”
蕴琼的心突然沉了下来,尽管她知道他还是爱她的,可是从他话里的意思,她知道他终于要对她的国家动手了。
“皇上,我求求你……”
蕴琼一下子跪在了他面前,她哭着说:“放了我二哥,放沧澜国一条生路吧,好不好?”
宇文景走下榻,将跪在地上哭的颤抖的她扶了起来,他道:“朕跟你说过吧,如果你没有选择杀了我,那就跟沧澜国断掉关系。琼儿,你要听话,朕不想失去你。”
蕴琼知道的,假如她还为沧澜国求情,假如她还想救沧澜国,那么,一定会引起群臣的愤怒。届时,就算宇文景想保她,那些作为北越国根基的群臣也一定会让她死。
宇文景这么说,就是希望她别再插手这件事,她相信,他是爱她的,他要的只是她平平安安。
可是,她又怎么能忘记给她生命的父皇母后,她又怎么能忘记自己被送来北越国的初衷?她来这里,不就是作为人质,证明沧澜国的忠诚,保护她的国家么?
“皇上,求你了,我求你了。”蕴琼哭的越来越凶,她说:“一定是有误会的,我还在北越国,我父皇又怎么会投靠西凉国?”
宇文景心疼的帮她擦着眼泪,他无奈的叹了声气,本是怕她失望不想跟她说实话的。可是,现在这样的情形,假若他还瞒着她,她便走不出这个阴影了。
“琼儿,你听我说。”
宇文景将她带到了榻边,让她坐下,这才缓缓的说:“其实,沧澜国早在一年前就已经投靠了西凉国,据说西凉许了他们三座城池。而且,这一年内,西凉陆续暗中联系我们北越周边的小国,笼络他们。在江山和利益面前,总有人要牺牲的。你父皇、你二哥,他们早已把你放弃了。”
“不可能,不可能的。”
蕴琼实在是不敢相信,怎么会这样呢?一定是骗人的。不管自己身在多远,她都想念着沧澜,想念着父皇、母后还有她的哥哥们,她一直抱着一个信念,那就是用自己的一生换他们的平安,那就值了。
可是,突然有一个人告诉她,她所有的牺牲换来就只是抛弃,她竟然最后被她最爱的人抛弃了!
“你冷静一点。”宇文景捏着她瘦弱的双肩,道:“你怎么就不肯信我?还有,其实你假传先皇遗旨之前,苏臻见过你,是不是?包括你藏的那包鸠毒,都是苏臻给你的,他让你毒死朕,是不是!”
他每说一句,蕴琼的脸色就惨白一分,她不可思议的望着他,她没想到他什么都知道。她无力的问:“你什么时候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