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柳远同志是个很会享受的人,无论走在哪里都带上他的床宝宝,就是那个柔软的貂毛床垫子。
这不,大晚上的,柳远窝在帐篷里,躺在床垫子上,嘴里嘟囔着“哎,真是的,经常露宿,可苦了我了”。然而,他的帐篷跟其他士兵相比算是好的了。
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以及喧嚷声袭来,他的心紧张起来,难道即墨煜出事了?外面会是什么情况呢?
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他的帐篷帘幕被打开,一身狼狈的即墨煜走了进来,脸呈黑色,就连头发上也沾着两颗枯草。
而柳远一看到即墨煜,赶紧坐了起来,面色不悦道:“干什么,干什么,本太子在睡觉,你深更半夜得跑我这里做什么?看你这一身行头,难道被劫了?你是想上我这里寻求安慰么?”
即墨煜却不说话,直接蹲下,一手扯住他的领子,低沉着嗓子道:“在我的地盘里,你竟敢耍诈,很好,够胆量!要不是今天发生的事情太过突然,我还想不到我这里有你的细作呢!”
柳远被勒得身体往前倾,一接触到即墨煜那墨色的深不见底的眼眸,心底不由得打个寒噤,连忙干笑道:“你、你在说什么呢,真会开玩笑!哈哈!”
然而,即墨煜眼眸直直盯着他的脸庞,沉默了几秒后,冷笑道:“你跟我装傻,是吧?很好,向来他人敬我一尺,我敬他人一丈。既然你送给我一份大礼,我也要送给你一份更大的礼!”然后,阴笑着走开了。
柳远看到他那阴森森的笑容,内心有些恐慌,然后待即墨煜完全消失,他直接躺下,把被子蒙在脸上,他要好好睡觉,不要在意即墨煜那个混蛋的话。
就这样,他不断给他自己催眠什么都不在意,却越发睡不着了。
另一边,优诗意帮沉睡中的花恋语掖了掖被角,蹲下来盯着花恋语沉睡的脸庞,心中对刚刚的事情很是在意。
怎么说呢,他们一大帮人在森林当中找了很久后,听到有声音,就盯着声音的源处,不敢轻举妄动,怕是什么野兽之类的。
结果,一身狼狈的即墨煜抱着同样一身狼狈并且昏迷中的花恋语就出现在他们的视野当中了。之后,他们围上去,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而即墨煜却只说是遇见野兽了,其他的一概不提。
可是,她却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表哥一定隐藏了什么,到底是什么呢?
黎明时分,哇叫声甚响,空气中的湿气浓重,并透露着一股凌厉的阴冷。
几乎一夜未眠的即墨煜走出帐篷,深深吸一口气,顿时觉得清爽许多,但是脑子还不太清醒。但是,他也顾不上许多,直接走去花恋语的帐篷,腹中打起很多赔礼的草稿。
然而,走在半路上的他忽地又停下来,深深思忖着只口上的赔礼道歉还不算够诚意,他是否还应该做些别的事情呢。
结果,有一些醒的较早的士兵就看到即墨煜站在那里,紧紧蹙着眉头得思索着,似乎遇见什么难题。不由得,那些士兵纳罕这仗都打完了,将军还有什么可苦恼的呢?
一向早起的刘副将看到直直站在外面的即墨煜后,甚是开心,干脆大声道:“将军大人,你起得好早啊!”
只是,他这一嗓子够气力,够震慑。很多沉睡中的士兵们都被惊醒了,赶紧快速得穿上战衣,开始洗漱。
而在思索中的即墨煜一听到刘副将的大嗓门,头就更疼了,回过头去,睁着满是血丝的眼睛,不悦得对他道:“看来你洗马洗得甚是开心,每天都是神采奕奕,精神昂扬啊!”
这下,刘副将摸了摸鼻子,讪讪得笑了笑,“将军,我好歹也是个冲锋陷阵的将领,您能不能不要让我洗马了,很多士兵都嘲笑我呢!”说完,睁着满是期待的眼睛看着即墨煜。
但是,即墨煜哪里能轻易放过他,满脸憔悴得阴笑着,更加给人恐怖阴森的感觉,“你向来平易近人,和士兵们处的很好,他们怎么会真得嘲笑你呢。而且本将军向来器重你,打算让你再从底层做起,再次培养出一个不同凡响的你!”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用眼神示意他加油。
顿时,刘副将愣住了,不明白将军这是个什么意思,他已经不同凡响了,还要怎么不同凡响呢?
即墨煜看到刘副将一副困惑的模样,赶紧转身离开了。
其他的士兵们看到刚刚将军站在那里冥思苦想,这回刘副将站在那里冥思苦想。难道那个地方是块神奇之地?凡是踏入那个地方的人都要陷入沉思中?
虽然被刘副将打扰到了,但是晕头转向的即墨煜还是快速得来到花恋语的帐篷,打算快速解决此事。
结果,他掀开帐篷一看,里面压根没什么人,被子还是铺着,并没有叠起来。他不禁心中纳罕这么早人会去哪里呢!
然后,他叹口气,走回他自己的帐篷,打算等会再来找奕慈。
很快,旭日高升,明晃晃的阳光投射在大地上,绿油油的树木接收到阳光后变得越发明亮起来。整个部队也收拾完毕,即将上路。
这时,优诗意快速得找上即墨煜,大口喘息着,吞咽一口口水,稳了稳呼吸,快速得对即墨煜说道:“不好了,表哥,奕慈不见了!”
这下,即墨煜的眉头拧紧,惆怅道:“她难道是离开了?”
闻言,优诗意点了点头,说道:“对了,昨天晚上她说要去找表哥你辞行的,难道她昨天晚上没有跟你提起过这件事么?”
即墨煜缓缓摇了摇头,内心重重叹口气,想必昨天晚上奕慈找他是想说这件事,可是没有想到会遇上那种难堪的事,所以现在奕慈伤心之下不告而别了吧!
优诗意想了想,问道:“表哥,那我们是不是就不管奕慈直接上路了?”说完,她心里真是有点期待丢掉奕慈直接上路的,因为她总觉得有奕慈在,表哥会少看她很多眼。
随即她快速得摇了摇头,暗骂自己不该有这种想法的,她和奕慈相处得不错的,也算是朋友了!
而即墨煜稍作沉吟,然后斩钉截铁道:“你们先上路,我去找奕慈!”
这下,优诗意大惊,阻拦道:“表哥,不行啊,首先你不知道奕慈向哪个方向走了,其次,你是一军统帅,怎么能在回帝都的路上随便离开呢?”
可是,即墨煜心意已决,“我和奕慈之间还有件事没解决,无论如何我都要找到她的!至于部队这方面,八弟在这里,我很放心。”
听后,优诗意低下头去,紧紧捏着衣角,心里很不舒服,看来她的预感没错,表哥和奕慈之间果真有什么。
话说花恋语不敢在大道上走,只沿着小路踩着树枝枯叶一步一个坑得艰辛走着。同时,着急赶路的她已经连续走了半天,没有停歇,而她的身体实在疲乏,嘴里干渴。
正好,她一抬眼就看到不远处有座寺庙。庙宇不大,却是被高高红色的城墙围住。
随即花恋语走近一看,庙门上写着静心寺三个大字,心中甚喜,便敲了敲庙门。
果然,敲了几下后,一个矮小白净的小和尚开了门,看到花恋语后,恭敬有礼道:“施主,请问有何事?”
花恋语哑着嗓子道:“我是远方的路人,连日来赶了很远的路,身体实在困乏,口也甚渴,想到宝刹来歇息一下,不知可否行个方便?”
小和尚一听是路人,眉开眼笑起来,说道:“我寺长老甚是喜结外交,施主快快请进,等我禀明了长老以及主持,便会给你安排膳食!”
这下,花恋语大喜,直接跟随小和尚走了进来,径直走向厢房。只是在路上,却很是意外整个寺庙似乎很冷清,而且寺庙院子也没人经常打扫,有很多器物上面沾了些许灰尘还有枯叶!不由得,她心下注意了起来,却没有吭声。
到了厢房后,花恋语还了礼,口中道了谢。
那个小和尚下去了。
不一会后,那个小和尚又来到了厢房,手中还端了茶水,并帮花恋语斟了一杯茶,微笑道:“施主请稍等片刻,一会膳食就会准备好!”说完,就立在了一旁。
花恋语拿起茶嗅了嗅,发现茶里果然有东西,蹙了蹙眉头,还是在小和尚的注视下,一口喝了茶水。
然后,小和尚笑了笑,便道:“施主,我先去看看膳食有没有准备好!”便走了出去,关了门。
而花恋语赶紧吐出口中的茶水,来到门口,捅破一个洞,去看看那个小和尚走向哪里。
结果,却看到那个小和尚正在院子里和年龄较长的一个老和尚说话,悄声道:“长老,那个路人把茶喝下去了,那么一会我们就动手?”
那个长老神色没一丝变化,淡淡道:“你看着办就好,只是这次利落点!”
小和尚赶紧点头称是。
花恋语大骇,现下她真真进入贼窝了,到底该如何逃离此处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