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案子似乎很有趣,流沙姑娘不介意本都一同参与吧?”群臣中的赫连云啸突然插话。
他又暗暗给她使了一个眼色——我心情好,你尽管算计。
我不客气。佟若雨回了一个眼色又微笑:“既然云世子感兴趣,流沙当然不会拒绝。”
群臣不由得为赫连云啸捏了一把冷汗。
这是扯上皇帝跟翊王争夺女人,还有琢玉跟流沙的明争暗斗,另外又添了胤国公跟翊王的权力斗争。
每一个矛盾都可能血流成河,众人都恨不得躲得远远的,他竟然自己一头撞上去,太勇敢了!
简直就是一头瞎了眼的老虎,时刻准备去见阎罗王!
凌烟宫
“岂有此理!”怒上眉梢的赫连凌烟一手推倒案几上的东西。
左右的宫婢吓了一大跳,飞出去的白玉酒杯掷到门槛上摔了个粉碎。
“……”正巧走来的琢玉不由得怔了怔。
琢玉噎了噎气忙走进里面微笑说:“谁把大公主惹恼呢?”
“还不是流沙那贱人!”赫连凌烟气急败坏叱喝,“之前故意把闹鬼的事情交给本公主处理,现在有说什么有疑点要求翻查,她分明就是取笑本公主无能!不,她存心算计我!从一开始就存心算计本公主!”
“大公主请息怒。”琢玉迎上去说道。
“我怎么息怒?”赫连凌烟不悦叱喝了句。
一会儿,她又沉了沉气睨向琢玉冷声责问:“本公主召你过来不是要息怒,而是要对付那贱人!你不是很厉害吗?赶紧说说一两个办法来!”
琢玉眨了眨诡秘的眼眸。
赫连凌烟会意应了一个眸色然后向左右的人说:“都退下吧,到外面候着。”
待宫女出去后,坐在椅子上的赫连凌烟睨向琢玉冷声问道:“想到好办法呢?本公主不要不痛不痒的,我要她痛彻心扉、永生难忘的教训!”
琢玉笑意盈盈劝说:“公主,流沙怎么说都是陛下的人,你跟她作对,岂不让陛下为难?”
赫连凌烟冷嗤一声轻蔑说道:“你以为本公主惧怕她?”
琢玉不以为然摇摇头说:“奴婢只是劝公主不要正面跟她冲突,这样不明智还影响公主的形象,最好的办法还是借刀杀人。”
“喔?”赫连凌烟兴趣盎然流转眼眸看向她。
琢玉轻弯嘴角脸容淡若解释:“胤国公跟流沙不是势同水火吗?何不借他之手对付她?胤国公出手,绝对不会不痛不痒。”
“不。”赫连凌烟站起来轻迈步说,“韩之演出手的确狠辣,他的目标可不仅仅是流沙那贱人。我可不想因为自己跟她的恩怨危害到太子和翊王。”
“只要事情处理得当,自然不会涉及到翊王和太子。”琢玉忙说道。
赫连凌烟转过头来好奇看向她。
琢玉故作思忖说:“前不久,群臣和后妃请求把流沙册封为皇后,当晚就发生了两件大事,其中一件是胤国公府失火了。恐怕这件事跟流沙脱不了关系。”
“胤国公府失火跟她会有什么关系?”赫连凌烟纳闷问道,“她当时跟翊王在一起盘算着凌天罡的事情,哪有心思纵一把不痛不痒的火?”
琢玉诡秘一笑若有意味说道:“是否真的跟她有关系已经不重要了,最重要的是,我们现在需要这件事跟她有关。”
赫连凌烟轻蹙眉心低想了一会儿。
琢玉凑到她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
赫连凌烟缓缓勾起一抹欢喜的笑弧。
才刚下早朝,佟若雨就带领特意挑选出来的官员往当日后宫闹鬼的各处巡视了一圈。
随后韩秦越就由太监引请过来了。
这样,那晚相聚在天字一号房的人都到齐了。
佟若雨带人走到韩秦越跟前淡笑道:“韩公子,你对这案子可有看法?”
韩秦越淡若回应:“抱歉,我对这案子不清楚。”
赫连云啸迈步上来试探问道:“你信誓旦旦要翻案,已经有头绪呢?”
佟若雨轻迈两步稍作低忖说:“刚才我们走过一趟了,闹鬼火的地方都不是什么隐蔽的地方,而是人来人往的地方。”
“尤其是金伦门、来熙殿、明月宫,御花园这几个地点,都有侍卫宫女太监把守,要在这些地方下手,几乎是不可能的。”
她再看向后在一旁的太监说:“把当日值班再闹鬼地方的所有侍卫宫女太监一个不漏都找来。带到御舞坊去。”
良久,琉华阁外面跪了几十个侍卫、宫女和太监。
赫连云啸他们被搁在一边。
佟若雨走上前去轻迈步问道:“相信你们都清楚我为什么把你们找来,当日值班你们都在做什么,谁途中曾离开,擅离职守?”
跪在地上的人怔了怔没有说话。
佟若雨一边来回走动一边说:“你们当中有心知肚明的,要么擅离职守,要么被收买,否则不可能让人有机可趁,这两条罪名都不少呀。”
“奴才冤枉啊!请流沙姑娘明鉴!”跪在地上的人迫不急待求饶。
“晚上值班的人站出来。”佟若雨冷声说道。
跪在地上的人战战兢兢地对看一眼,随后就有十三个人爬上前来。
佟若雨冷扫了一眼说:“你们的嫌疑最大,那就由你们开始吧,来人,用刑。”
“……”众人禁不住吃了一口寒气。
不一会儿,太监端来了十三个大水缸,再用绳子把那十三个人倒吊在琉华阁的楼宇外面,两个太监抓一根粗麻绳紧拽着他们。
佟若雨端起茶杯浅尝半口,再睨向倒吊在楼上的人冷声说道:“我不喜欢废话,不喜欢多问,谁擅离职守的或者被收买,招了。否则,别怪我不客气。先让你们尝一下滋味,清醒清醒。”
她搁下杯子把手一压,楼上拽麻绳的太监把手一松。
倒吊在上边的人“啊”的一声惊呼直接栽到冰冷的大水缸里面,冰冷的水袭上脑袋如同锋利的刀刃穿刮肌肤。
“啊!救命啊!救命啊!流沙姑娘要命啊!”
佟若雨再轻提手,楼上的太监又把麻绳抽上一点。
悬吊在空中的人仿佛从地狱回来一般,脑袋上沾着冷水,寒风又飕飕吹刮。
脸庞好像一下子被千万锋利的刀刃刺痛,万千银针扎入脑袋,从脑袋冷入心肺。
站在佟若雨身后的官员不由得打了一个激灵,光看着就感到浑身异常冰冷了。
“是……是闵淑妃……”其中一个宫女忍不住连忙说道,“是闵淑妃指使我们做的!”
“喔?”佟若雨嘴角冷俏,又挑起利眸向上一睨。
手抓宫女麻绳的太监把手一松,宫女“啊”的一声脑袋再次落入水中。
她“噗噜噗噜”地吞了几口冰水,随后又被抽了上去。
“再给你一次机会。”佟若雨冷冷说道,“我奉皇上之命带领众位官员翻查此案,皇恩所迫,耐心有限。”
这脸色惨白的宫女大口大口地喘气,冷得欲裂的脑袋已经迷糊得想不出事情来。
她动了动冷得紫黑撕裂的唇,“咯咯“发抖低念:“是……小宁子……小宁子公公指使奴婢的……是小宁子……是他让奴婢造成闹鬼的假象……”
“……”众人微吃一惊,那可是皇帝身边的红人啊!
“小宁子是吧?”佟若雨冷冷低念。
她再扫向其他倒吊的人问:“你们呢?你们又是谁指使的呢?”
倒吊的人结结巴巴不语。
她厉目一扬,楼上的太监稍微把绳子一松,倒吊的人争先恐后惶惶说道:“是小宁子!是小宁子!”
佟若雨紧接着冷冷问道:“刚才为何众口一词说是闵淑妃?”
“是……是小宁子指使的!”倒吊的人战战兢兢回答,“他胁迫我们办事,还威逼我们如果东窗事发,就冤枉闵淑妃!”
佟若雨端起茶杯喝了半口,嘴角含笑试探问答:“祸乱后宫是杀头的大罪,诬蔑闵贵妃又罪加一等,你们听一个奴才的指使,活腻呢?抑或背后还有更厉害的人?”
倒吊的人抿紧唇瑟瑟发抖不语。
她又扭头睨向一旁的太监说:“去,把小宁子带过来。”
话音刚落,她又把手一压,楼上的太监把手一松,倒吊的人一下子又栽到水缸里面去。
“放了。”佟若雨淡若说道。
这一次还是攻心为上。
据她揣摩,老皇帝藏得这么深,即使这件事是他的意思也不会用他的名义所为,即使派小宁子办事,也不会牵扯到自己的身上。
而且,把这群官员带过来的首要目的就是要告诉这群奴才,她是代表皇帝和群臣来翻查此案,心理上已经给了他们一种无形的压力。
有皇帝撑腰,不管背后的人是谁,他们都敢供出来。
这群受惊的奴才只以为小宁子是背后的人,所以在无可奈何的情况下把他供出来。
好一会儿,不仅是小宁子被带过来了,老皇帝随后到来。
步辇才刚落地,佟若雨除外,众人忙跪下来参拜:“拜见陛下!”
“平身。”老皇帝扬了扬手,由宫女和小宁子搀扶着走下步辇。
他若有意味看向佟若雨微笑问道:“你突然要见小宁子,莫非查到了什么?”
佟若雨轻作点头,再扫视从水缸爬出来躲在一旁瑟瑟发抖的人说:“嗯,他们说是小宁子指使他们造出闹鬼的假象,还指明诬蔑闵贵妃。”
“小宁子。”老皇帝冷冷喊了声。
小宁子打了一个寒战,忙转到老皇帝跟前跪下来。
老皇帝阴下寒眸责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此事怎么又跟你扯上关系?”
小宁子忙拜了拜说:“陛下,奴才冤枉呀!”
佟若雨浅淡一笑,又睨向浑身湿漉漉的人冷声道:“小宁子说自己是被冤枉的,也就是说,你们又欺君了。”
“不敢……不敢……”他们拖着湿漉漉的身子,连扑带滚趴到跟前一边磕头一边求喊,“是小宁子指使的!是他用陛下身边红人的名义来要挟我们!我们并不知道会闹出这么严重的事情来!”
老皇帝故作沉厉一字一顿叱喝:“小——宁——子!”
“是……”小宁子打了一个激灵连忙磕头求饶,“是琢玉!是琢玉姑姑胁迫奴才!奴才教训媛儿这丫头的时候,失手打死了她。这事是她给奴才处理的,奴才怕被追究责罚,只好接受她的要挟!请陛下恕罪!”
“喔,是琢玉。”佟若雨刻意加重语气低念了声,再扬起厉色往站在一旁的七位官员扫睨了一眼。
他们忽地浑身打了一个寒战,忙低下头去酝酿些什么。
佟若雨继而目光落定格在老皇帝身上,她就是等着他使出“弃车保帅”这一招。
老皇帝惧怕她掀开他的真面目,一定会选择把琢玉推出来。
否则,一旦被韩之演知道他并非庸君,韩之演肯定会有动作。
老皇帝暗地回了她一眼眼色——没想到这丫头连琢玉的事情都知道了,果然心思缜密,不能小觑。只是獠牙太锋利了,又桀骜不驯不肯屈服,恐怕到最后只落得个红颜薄命的下场。
佟若雨又冷俏嘴角睨向小宁子责问:“琢玉为何要这样做?”
“她……”小宁子啧了啧舌,又暗地看了一眼老皇帝的厉色,继而瑟瑟发抖低念,“奴才不清楚,她要挟我,为免惹祸上身,我也不敢多问。”
佟若雨走到小宁子跟前冷声责问:“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琢玉指使你做的?公公在宫中行走过年,该不会连这基本的保命功夫都学不到吧?”
“……”小宁子忙低下头去说,“这事来得突然,奴才跟没有时间准备,否则也不会这么快就被揪出来。”
佟若雨冷哼一声说道:“喔,依你的意思,多给你一点时间,你就会费尽心思去蒙骗陛下,祸害众人是吗?”
“不是!”小宁子激动仰起头来,又迫不及待向老皇帝磕了几个响头说,“奴才不敢!奴才真的不敢!”
“远远就听见小宁子的声音了,做错了什么事呀?”后面突然传来赫连凌烟的声音。
众人不约而同扭头看去,看见赫连凌烟带着宫人走来,琢玉紧随在身后。
小宁子焉焉低下头去,沉默不语。
赫连凌烟扫视了一眼四周围的情况。
察觉众人神色凝重,她又迎上前去挽住老皇帝的手试探问道:“父皇,发生什么事呢?莫非,流沙姑娘已经查出了端倪?”
琢玉睨扫了一眼地上的一群人,又从几位官员眼里察觉到端倪,且见小宁子跪在地上,约莫猜出发生什么事情了。
“琢玉,”老皇帝转过身来,睨向琢玉暗地使了一个厉色冷声说道,“小宁子说是你指使他,命这群奴才造成闹鬼的假象来诬蔑闵淑妃,可有此事?”
琢玉眸色轻怔,忙跪下来沉默不语。
赫连凌烟微吃一惊,继而把老皇帝扶到一旁坐下问:“父皇,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是……”老皇帝刚要说话,佟若雨连忙说道:“陛下,还是让琢玉姑姑说吧,这样才能知道到底谁才是主谋。”
说罢,佟若雨冷厉的目光随即落到琢玉身上冷声责问:“琢玉,现在所有人都指控你,你打算如何为自己开脱?”
琢玉酝酿了一会儿说:“回陛下,并非诬蔑闵淑妃,是闵淑妃胁迫奴婢去办这件事,奴婢无奈之下才让小宁子帮忙。”
“绕了一个圈子,又回到了闵淑妃身上。”老皇帝意味深远道了句,又看向琢玉问道,“你又为什么受她胁迫?”
“不是奴婢一人受她胁迫,后宫几乎没有人敢违背她的命令。”琢玉伏拜下去一副瑟瑟发抖的样子说道。
“闵淑妃权倾后宫,其娘家势力庞大,宫中没有人敢招惹她。奴婢只是小小舞坊的舞姬,哪敢与她抗衡?”
她又激动扬起眼眸急切说道:“如果陛下不相信,可以到其他各宫问问,她们之前都被闵淑妃压得不敢吱声,被迫做了不少违心事。”
“请陛下为我们做主!”御舞坊的舞姬突然跪出来七嘴八舌说道。
“闵淑妃借自己的身份常常打压我们,三天两头就羞辱我们,为了跟何淑妃、兰妃她们争chong。,闵淑妃一直逼迫我们做违心事。”
“她还多次来羞辱琢玉姑姑,琢玉姑姑为了保住我们,受了不少委屈!”
“不仅仅是我们御舞坊,后宫六司以及其他各宫都受了不少委屈,只是碍于她的权势,所以不敢吱声!”
“闵淑妃真是可恶!”老皇帝顿时咬牙切齿叱喝,他又挥手叫喊,“来人,把六司的掌事过来!”
良久,六司的掌事和掌珍急急赶来。
老皇帝一问闵淑妃的事情,她们跟舞姬们同一个语调,都是把闵淑妃数落下去,扬着尖锐的哭腔梨花带雨诉说自己的委屈。
待这些人一一哭诉完毕,老皇帝又咬牙切齿咒骂了一番。
他噎了噎气再沉下脸说:“流沙,你也听见了,这两个狗奴才听人指使的确可恨,但是,这都怪朕过分chong爱闵淑妃,才让她只手遮天……”
老皇帝转过头来一看,没有看到佟若雨的身影,再环顾四周也没发现她的倩影。
老皇帝愣了一下忙问道:“流沙呢?”
七位官员啧了啧舌,不敢说话。
韩秦越走上前来淡若说道:“回陛下,流沙姑娘说身体不适,先行离宫,至于其他事情,她改日再向陛下交代。”
“她走呢?”老皇帝哭笑不得问道。
实在太放肆了,竟然一声不吭就跑了!
站在一旁的赫连云啸摸了摸鼻子。
那丫头的确嚣张,趁这群跪在地上的女人泪眼哭诉的时候,她走过来横目一扫冷声道:“我懒得看这群人假惺惺演戏,你们代我认真听,明天到飞天舞坊简约汇报给我。我先行离宫,你们陪陛下看戏吧。”
她走了几步,又扭头冷冷说道:“到飞天舞坊之前,最好垫高枕头想一想,记清楚了没?”
说罢,她就十分潇洒地走了。
所以,现在这七位官员是害怕得浑身发抖。
虽然赫连云啸不明白她话里的深意,也不清楚这七位官员为什么害怕,但他可以肯定,明天一定有好戏!
“走了?”赫连凌烟冷哼一声,又勾起一抹轻蔑的笑弧说道,“儿臣刚才就听说了大殿上的事情,这流沙一定是害怕责罚,所以急急跑了!”
“她懂得害怕就好了。”老皇帝若有意味说道。
待众人散后,琢玉站起来扬起厉色盯着远去的天空冷冷默念:“你的确是个厉害的对手,竟然懂得利用皇帝的心理来对付我。好吧,咱们就好好斗一场,看谁能笑到最后!”
太子府
赫连祯听完小宁子汇报今日宫中之事,独自一人留在书房。
他把铺在桌面上未盖章的圣旨抚了又抚,伸手狠狠紧握玉玺自言自语冷冷道:“佟若雨,娶你的不是他,那就只有是我!”
赫连祯阴下眼眸,继而使劲把玉玺盖到圣旨上
“咯咯……”外面突然传来敲门声,随后是琢玉的声音,“太子殿下,是琢玉。”
“进来。”赫连祯卷起圣旨冷冷说道。
琢玉走进来福身作拜问道:“太子殿下召见,有何……”
赫连祯垂下阴寒的冷眸直接冷道:“只要你让本太子得到流沙,又不妨碍本太子跟翊王的手足情谊,本太子承诺,保你完全。”
“太子……”琢玉低念了两个字,停顿了一会儿,试探问道,“你想让奴婢怎么做?”
赫连祯撅起眉头思忖了一阵子,一下一下抚着玉玺冷声说道:“你说一下。”
琢玉瞧见他眼里雄浑的占有yu望,忙低下头试探问道:“太子,奴婢鄙贱,所想的办法可能有些鄙贱,你可介意?”
赫连祯阴沉冷目一字一顿说道:“不妨碍本太子跟翊王的手足情谊,多卑鄙的办法都无所谓,本太子只要在两日之内得到她,让她对翊王彻底死心。”
“奴婢有一计了。”琢玉连忙说道,“奴婢设计让流沙姑娘跟太子欢好,并且派人通知翊王,翊王以为太子您是被奴婢设计,自然不会记恨你。”
“流沙姑娘成了您的女人,自然会对翊王死心。”琢玉顿了一下,淡笑说,“既成事实,翊王爷不可能继续纠缠流沙姑娘,陛下也不会跟太子殿下争夺流沙姑娘。”
赫连祯狠握拳头,酝酿了好一会儿,才冷冷说道:“好,这事情交给你去办。千万不能出任何差错。”
胤国公府
韩秦越把宫里的事情汇报了一遍。
坐在案几前的韩之演慢慢旋转着手中的杯子,沉思不语。
韩秦越站了站又小声说道:“义父,近日翊王派人到了距离佛觉寺一百里外南郊的一间荒废的大宅驻守着,还让人到了先皇的陵墓去。至于目的是什么,暂时还不清楚。”
“目的是什么?”韩之演阴险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寒栗之色。
他嘴角缓慢翘起兴趣盎然的弧度,自个呢喃:“本国公好像有一段时间没跟翊王正面交锋了,他闲不住,非要往阎罗王的地方闯,本国公定然助他一把。”
他又搁下杯子冷声说道:“既然他想借本国公打压琢玉,你就好好推波助澜,直到他把琢玉逼到真正的死胡同为止。”
“是。”韩秦越连忙应了声。
翌日
未及中午,七位官员先后来到飞天舞坊。
佟若雨设了宴席,赫连云啸和韩秦越随后到来。
佟若雨扫看了一眼脸色谨慎的人微笑说:“我给各位准备了一些好看的舞蹈,但是不知道你们的喜好,要不你们挑选一下吧。”
与她并肩而坐的红儿忙拿起放在案头的红帖子,逐一放到他们的跟前。
七位官员拿起帖子一看,脸色顿时变得铁青,拿着帖子的手也不由得颤抖了一下。
他们摸了摸额上淋漓的冷汗,又忙恢复脸色。
赫连云啸倒是一脸欢喜笑说:“我好像还没欣赏过灵越和衔珠……嗯……飞天舞……我都爱。”
他又扭头看向其他人问:“你们……”
他目光一扫,见他们神色怪异,他垂下眼眸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帖子,然后探眸去瞄隔壁官员的帖子。
官员忙合上自己的帖子轻扯嘴角苦涩笑笑说:“左都大人,还是由你决定吧。”
其他六人也忙说:“一切由左都大人和韩公子决定。”
“喔?”赫连云啸稍带深意地应了声。
约莫能猜出他们的帖子另有乾坤。
赫连云啸睨向佟若雨浅淡一笑,又转向韩秦越若有意味问道:“韩公子,你也让本都决定?”
韩秦越搁下酒杯淡笑说:“在下不懂欣赏歌舞,还是由左都大人决定吧。”
“雪儿一舞如何?”石屏后面突然传来雪儿凌厉的声音,随后就看见她眸光冷厉走出来。
七位官员忙端起酒杯,焉焉低下头去,沉默不语。
这是赫连云啸的未来媳妇,他们可不敢随便亵渎。
赫连云啸抬眸看了看雪儿气冲冲的样子,忙笑笑说:“不必了,赏舞只是求开心,雪儿姑娘今天的心情似乎不太好,恐怕会把情绪传染,岂不让人扫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