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咫尺天涯
慕雪2015-10-22 17:177,743

  元睿擎双手按到她的肩上恳切说道:“你必须成为天女!只有成为天女,你所说的每一句话百姓都会遵从!只有成为天女,你才能救助更多的百姓。”

  阿依玛垂下眼眸沉默不语,却在心里轻轻念道:“我想要的,只是你的心罢了。但我知道,目前为止,我就只有这个价值,能一直陪在你身边。”

  “嗯,我听你的。”阿依玛轻作点头。

  元睿擎深沉一笑,将她拥入怀中。

  阿依玛轻轻抱住他的背小声低念:“但是,这个哑女……”

  元睿擎睨视前方志在必得说道:“以你的舞艺和我的智慧,天女之名,非你莫属。待你成为天女之后,自然可以从元虎魃手上将她要回来。”

  翌日

  佟若雨在元虎魃安排的住处悠转了一圈。

  这里依山傍水,俨然一个世外桃源,是个好地方,而且一边远离尘嚣,一边又可直通二宗主府,方便她办事。

  “感觉如何?”元虎魃走来看向站在屋子外回廊处的佟若雨笑问,“有山有水,还配得上你‘天女’二字吧?”

  “差强人意吧。”佟若雨淡若说道。

  想起赫连翊为自己准备的新房,心里就多了一丝莫名的惆怅和怀念。

  这里又怎能跟赫连翊精心准备的房间相比较呢?

  元虎魃邈邈嘴说:“依你的要求,吃喝用度都给你最好的了,我也把你的事情禀告汗父,三日后,就在宫中正式接见你。接下来要怎么做?”

  佟若雨低想了一会儿说:“我要看你们的卷宗。”

  “你又要看卷宗?”元虎魃禁不住脱口而出。

  佟若雨纳闷反问:“什么叫‘又’?还有人要看卷宗吗?”

  元虎魃忙摇摇头刻意避开她的锋芒说:“元睿擎那杂种罢了,我都不明白,你们为何都看那无用的东西?”

  “只有无用的人才认为那是无用的东西。”佟若雨淡淡说道。

  元虎魃试探问道:“你为何要看哪些东西?”

  “我是天女嘛,当然要贯古通今。”佟若雨理所当然说。

  她走到凭栏边看着碧绿的水波说:“待会我还要到处逛逛,了解民情,这样才能更有把握打败元睿擎。当然,你可以派人监视我的一举一动,我不介意。”

  “你敢耍花样,我定把你杀了。”元虎魃警告了句,再点点说道:“你等一会,我派人把卷宗送给你。”

  元虎魃离开佟若雨的居处后,来到一个石宫前边。

  守在石室外面的护卫摁肩喊道:“二宗主。”

  “他怎样呢?”元虎魃冷声问道。

  “没什么异样,一直在看东西。”护卫恭谨回答。

  元虎魃忙挥挥手,示意让他们把石门打开。

  元虎魃通过几重机关来到最隐秘的石室里边。

  关在这里头的人,待遇丝毫不比佟若雨的逊色。

  这石室里边极其奢华,不仅有高chuang暖枕,一应家私摆设丝毫不少,可供消遣的文房墨宝、琴棋萧笛品类齐全。

  美酒佳肴自然也少不得,几乎是每隔几个时辰就换一席。

  可惜只有烛光,没有阳光。

  元虎魃睨向坐在榻专注翻看宗卷的人,捎带不耐烦问道:“这破东西都看好几天了,还没看出所以然来?”

  “你们的宗卷残破不堪,而且记叙不全备,本王的花点心思,否则如何能摸透个中奥妙。”坐在榻上的男子淡淡说道,琉璃似的锋芒仍落在宗卷的文字上。

  事实上他对觉族的文字也不是很懂,只是将勤补拙地学了一年多。

  幸亏他们的文字简单而且不多,但要弄明白个中深意,还得细细琢磨。

  元虎魃坐下来不耐烦道:“我是让你办大事的,这破玩意就别看了,现在得马上送回去,否则会被元睿擎这狗杂种怀疑。”

  “喔?”倚靠在榻上的男子忽地挑起一双好看的桃花眼,琉璃似的邪魅锋芒旋即萦绕一层诡秘不宣的狡黠之色。

  他又合上宗卷淡淡说:“既然这样,我要出去逛逛。”

  “你又要出去逛逛?”元虎魃再一次脱口而出。

  男子桃眸轻眨反问道:“怎的,你也要出去逛逛?”

  “本宗没这份闲情。”元虎魃不以为然说。

  他又傲慢摆摆手淡漠说道:“你哪都不能去,只能在这呆着。别忘了,你不是本宗的贵宾,只是一个低贱的俘虏罢了!”

  男子浅淡一笑,双手枕着脑袋倒下去,一脸悠然说道:“本王若只是一个低贱的俘虏,你大可罚我去做苦力,没有必要讨好本王。”

  这人并非别人,正是佟若雨千里寻找的赫连翊。

  当日他被元睿擎设计埋伏,元虎魃暗中把他救走,造成一个假死现象。

  他一度昏迷,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月后的事情。

  虽然心急如焚,想迫不及待回到家人身边,但是,现在身不由己只好委曲求全。

  自己是个俘虏,本不应该苟活世上,但若这样白白死去,他又十分不甘心。

  尤其想起自己的妻儿,更加不能白白没了性命。

  且想到被元睿擎狠狠算计,心里更加不甘。

  现在又元虎魃想借他的脑袋打击元睿擎,于是他便将计就计以这个特殊的地位知己知彼。

  即使身陷囹圄,也要跟元睿擎狠狠较量一番,一雪前耻!

  “你……”元虎魃气急败坏拍案而起,走到榻边盯着他冷声说,“你到底有什么能耐打败元睿擎?”

  赫连翊潇洒地坐起来,左脚盘曲,右脚曲起托着右臂,半身前倾,以一副极其傲慢而慵懒不羁的姿势诡秘说道:“头绪有一点,只是还不连贯。你终日把我关在这个不见天日的地方,我头脑不灵光。”

  元虎魃高居临下责问:“你想到办法呢?”

  赫连翊冷眸一挑,迸射出来的寒戾锋芒比站得高高的他更加高居临下。

  他冷声反问:“二宗主听说过‘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吗?”

  元虎魃噎着气忿忿说道:“本宗从来不读书。”

  “本王不怪你。”赫连翊轻俏说道。

  元虎魃怨毒地盯着他。

  赫连翊淡若笑道:“本王可以帮你一下子打击元睿擎,但是,你是要眼前的胜利呢?还是永久的胜利?元睿擎是一只极其狡猾的狐狸,若不能一次性把他击倒,那么,永无翻身之日的就是你了。”

  元虎魃迟疑了一阵子,再咬牙切齿说道:“好,本宗就再容忍你一阵!”

  赫连翊低沉了一阵子,又试探问道:“现在前线战况如何?”

  “你问这些做什么?”元虎魃警惕问道。

  “我要了解全局才能对付元睿擎,否则鼠目寸光,怎样运筹帷幄?”赫连翊理所当然说道。

  顿了一会儿,他又郑重提醒:“对了,不要给任何定点假消息,否则我最精密的计谋,都成了最错误的决策。到时候,你可别怪我。”

  “行了行了。”元虎魃不耐烦说道,“你的娇。妻领兵出征,大败元睿擎的军队,还偷袭了粮草,现在双方处于休战状态,谁也不敢贸然发兵进攻。”

  “若雨来呢?”赫连翊若有所思叨念,俊魅的琉璃光芒一下子幽暗下去,继而浮起丝丝思念。

  这些日子最担心的就是她。

  不知道她得知他阵亡的消息后会怎样?

  她现在领兵出征?

  孩子怎样呢?

  “来了来了。”元虎魃连忙应声。

  当然,他不会把佟若雨就在他手里的事情说出去。

  他又一脸严肃提醒:“现在元睿擎瞄准你的娇。妻,恨不得一下子让她全军覆灭,如果你想救她,务必马上给我除去他!我们现在是坐在同一条船上。”

  “当然。”赫连翊若有所思回答。

  元睿擎到书政院翻找了一会儿。

  他再流转眼眸睨向跟在后面的官员责问:“记录我们觉族跟周边部落的宗卷呢?”

  官员怔了怔忙压低着头说:“前些天被二宗主取走了。”

  “二宗主取走呢?”元睿擎稍带不可思议低念。

  那个只懂马上叫嚣的人,怎么懂得翻看这些宗卷?

  待元睿擎离开后,这官员才骤然舒了一口气。

  平时这书政院几乎无人踏足,这里的宗卷几乎挤满了灰尘。

  在这里干活就只有几个目不识丁的中年人,和一个年老懂些文字的人。

  最近却接二连三有大人物到来,还真是罕见。

  元睿擎离开书政院登上马车,心里还一直惦记着元虎魃取走宗卷的事情。

  按道理说,这个元虎魃一向最讨厌的就是舞文弄墨。

  尤其上次在龙胥国平阳城被文字戏弄后,这莽夫还曾大怒厮杀搬动文字的人。

  现在他却让人取走卷宗,这事岂不很诡异?

  元睿擎灵光轻闪,一下子想到了那个“哑女”身上。

  阿依玛曾说她不能小觑,但很快他又否定了这个想法。

  这“哑女”是昨晚才到二宗主府的,宗卷却是前些日子就被取走,显然跟她没有关系。

  一会儿,他又想起阿依玛说过的话,她说他俩可能早就认识。

  或者“哑女”曾受他所迫,无奈之下才让元虎魃取走宗卷作为推塘。

  所以元虎魃再次见到她的时候,才迫不及待把她抢回去,还把她捧作天女。

  “是这样吗?”元睿擎撅起眉头低念了声。

  一会儿,他勾起一抹兴趣盎然的弧度叨念:“有抗杀官兵的勇气,有利用文字的智慧,她到底是怎样的女人?能否与她媲美?”

  低想着,元睿擎又笑笑摇头,眼里流过复杂的锋芒沉沉低喃:“不,她是独一无二的,岂有人能跟她相比?”

  他随手挽起布帘向外看去,无意间看到一辆马车,眸光微微锁定在前边的马车上。

  现在整个觉族只剩下五辆马车,皇宫里有三辆,他和元虎魃各得一辆。

  这辆显然不是宫中的马车,应该是元虎魃所有的。

  但元虎魃出门必定骑马,马车里边应该不是他。

  今日派出去的探子又说二宗主搬动了好多东西,把一应好的东西都给了那“哑女”以示尊敬。

  想必这马车里的人应该是她,哑女。

  元睿擎冷厉的目光横扫四周。

  目光所及之处,看到马车的右边正有一辆驴车走来,恰好有几个挑货担的人在两辆马车之间。

  “我就看看你有多少能耐。” 元睿擎盯着前边走来的马车若有意味叨念,深沉的眸底闪过一丝锐利的锋芒。

  他又轻轻敲了敲木板,向外面的阿克示意:“让前边的驴车和马车撞到一起。”

  赶马车的阿克愣了一下,然后微沉目光,继而凌厉挥鞭策马。

  元睿擎的马车急促右转,两个挑夫惊讶往右夺闪,另一两马车差点撞上挑夫连忙往右拐,正好赶来的驴车撞了上去,马车急速向前,驴车擦后而过差点撞上元睿擎的马车。

  其他路人也受惊慌逃,路边的摊货倒了一批。

  “吖……”马车里的佟若雨惊征地向前倾了一下,差点没滚了下去,幸亏有两个侍女搀扶着。

  “……”驴车里的赫连翊使劲咬紧牙根,抓住窗柩。

  他的双脚铐着脚镣,脚镣连着下座,不能离开驴车,才没有被抛了出去。

  靠着脚镣坐在慢吞吞的驴车里已经够窝囊的了,现在还来了这么大冲击。

  赫连翊憋着气,稍稍挽起布帘撩了一眼。

  瞧见两辆马车,他又快速掩下布帘,脑海里旋即闪过一个灵光。

  两辆马车,说不定有一辆就是元睿擎的。

  马车里的佟若雨也留意到另外一辆马车了,一下子就肯定马车里的是元睿擎。

  因为那辆马车她坐过,而且驾车的是他的随从阿克。

  不,也有可能是阿依玛。

  她稍稍往外面看了一眼。

  这马路也不算狭窄,驴车走得慢根本不会贸贸然撞上来。

  若不是对面那马车突然加速,这马车、驴车就不会撞到一起。

  也就是说,这次碰撞时有人故意造成的。

  她轻眨灵眸,约莫猜到马车里的元睿擎已经知道自己是元虎魃的“天女”,所以才故意借此试探。

  被撞得鸡飞狗跳的百姓一看是两辆马车,就知道里头的人举足轻重。

  还有一辆驴车,在觉族能坐驴车的人也是非富即贵。

  他们顾不得自己的损失,忙爬起来战战兢地恭敬跪着。

  元睿擎的目光自然没有落到那驴车上边,他见马车里的人没有所动,又凑到帷帘旁边跟阿克嘀咕了几句。

  正当阿克想要说话的事情,佟若雨的马车里走下来一个侍女向他们走去。

  侍女来到元睿擎的马车跟前,恭敬跪下说道:“拓主,天女只是受了点惊吓,您无须顾及她,至于被惊扰的百姓,您若赶时间,天女可以替您安抚。”

  元睿擎眉头轻皱,嘴角却勾起一抹意味深远的弧度。

  只是,听到她这么快就把“天女”二字冠到自己头上,他嘴角的那抹深沉笑弧多了几分轻蔑。

  “天女?”驴车里的赫连翊在心里默念了声。

  这些日子一直听说到元虎魃在物色天女,昨日终于被他找了一个哑女充当“天女”,莫非就是马车里的女人?

  元睿擎这看似鲁莽的行为,是为了试探她的能耐吗?

  这女人竟然懂得先入为主,率先把责任推到元睿擎的身上,免得被他引祸上身,看来是个不简单的人物。

  赫连翊旋即勾起一抹兴趣盎然的弧度:元睿擎又会怎样反击呢?

  元睿擎低低一笑轻扬声问道:“如何安抚?”

  另一个侍女随即从马车上走下来,跪下恭敬问道:“拓主是要请教天女吗?”

  元睿擎旋即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若真的让她回答,这不就等于让他承认她的身份吗?

  若不让她回答,就不就能进一步为难她。

  这女人竟然利用语言的奥妙来为自己解围,的确不简单。

  “懂得反客为主,让元睿擎为难,是个厉害角色。”驴车里的赫连翊捎带赞赏低念,“没想到在这地方也有这聪明的女人。”

  元睿擎凑到帷帘边嘀咕了几句。

  啊克忙睨向佟若雨的马车责备:“大胆,还不下马车跪迎拓主!”

  佟若雨的马车随即传出几声摇铃声响,两个侍女忙回到马车。

  一会儿,又传来侍女的声音:“天女两日后就要面见汗王,自昨晚斋戒沐浴起就不能随便见其他人,还望拓主见谅。 ”

  顿了一会儿,侍女紧接着说:“驴车里似乎有人对拓主不敬。”

  一般百姓遇到这种情况都吓得马上滚地跪迎,驴车里的人却一直按兵不动。

  佟若雨猜想里边的人一定不简单,与其让他闲着看好戏,倒不如让他成为自己的筹码。

  经她一提醒,人的目光一下落到驴车上。

  马车的人不下来就算了,至少等级相仿。

  这驴车压根不在等级上,的确可恶!

  元睿擎也似乎恍然想到什么,都怪自己的目光只关注在一人身上。

  本还安逸的赫连翊眸色微沉,这女人竟然祸水东引!

  赫连翊撅起眉头琢磨:她以天女的身份推托,自己却是不能见光的俘虏,拿什么拒绝呢?

  一会儿,赶驴车的人声线带有几分颤抖说:“我家主子说,只知道有智慧的人,不知道有拓主。”

  “好嚣张的语气。”佟若雨禁不住低眸默念,“若没少能耐,也不敢这么张狂吧?看来把他拖下水是对的。”

  元睿擎勾起一抹兴趣盎然的弧度,深沉低笑问:“在先生眼里,怎样的人才有智慧?”

  赶驴车的人听到元睿擎没有责备的意思,这才松了一口气。

  随后听见赫连翊的吩咐,他啧了啧舌,忙使尽浑身的力气摆出一副傲慢的样子说:“我家主子有一道题,若谁能答出来,便是有机会可与我家主子见面的。”

  “愿闻其详。”元睿擎连忙说道。

  赶驴车的人越发镇定说道:“但是,我家主子并不喜欢随便给人出题,尤其不喜欢别人耽搁他的时间。”

  众人禁不住在心里叨念:“傲慢!嚣张!霸气!”

  “放肆!”阿克禁不住叱喝一声。

  赶驴车的人不都得抖了抖,随后又听见元睿擎的声音:“先生有何要求,请讲。”

  “呼……”赶驴车的人轻轻舒了一口气,又紧接着说,“我家主子说,这次让所有人耽搁下来的是拓主的这匹马,如果拓主你不能答对我家主子的问题,那么这匹马,就任由我家主子处置。”

  “请先生出题。”元睿擎淡笑说道。

  佟若雨轻眨眼眸寻思。

  难得遇上这样有智慧的人,元睿擎的皇者傲气都收敛起来了,若换作元虎魃恐怕早就嚷着要打要杀了。

  这元睿擎的确是个能者,如果被他当上觉族的汗王,恐怕边疆永无宁日。

  赶驴车的人侧耳倾听了一阵子,再似懂非懂念道:“如何在弹灰间移动一座大山?”

  元睿擎顷刻间轻皱眉头,如何在弹灰间移动一座大山?

  这几乎只有神才能办到的事情,若把这个答案说出去,恐怕一定会被轻视。

  他这样问,一定另有深意,弹灰间?

  大山?

  奥秘在哪里?

  好一会儿,元睿擎才淡笑说道:“还望先生赐教。”

  赶驴车的人越发意气风发说道:“拓主这匹马就归我家主子所有了。”

  竟然要走了拓主的马!跪在地上的普通百姓惊乍默念。

  元睿擎淡若笑道:“若你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区区一匹马,又算得了什么呢?”

  赶驴子的人紧接着说:“这不有个天女吗?拓主怎么不问问她能否移山倒海?”

  “又把球踢回来了。”佟若雨轻弯嘴角淡若低笑,她忙向两个侍女小声低念。

  其中一个侍女点点头再轻挽窗帘向外说道:“若天女回答出来,拓主的马归谁呢?”

  “自然是天女所有。”赶驴的人连忙回答。

  侍女随即微微浅笑答道:“兵败如山倒。”

  驴车里的赫连翊和马车里的元睿擎不由得亮眨眼眸。

  赫连翊惊讶的是,他本想试探一下这个“哑女”到底有多厉害,没想到她竟然一下子掐住了他问题的咽喉。

  至于元睿擎,一来他为这“哑女”的智慧惊叹,二来,他对驴车里的高人更加好奇。

  能想出这样的问题肯定不是泛泛之辈,能回答这个问题,更加出类拔萃。

  如何在弹灰间移动一座大山,一旦兵败割让土地,这大山不就顷刻间由一个国家转到另一个国家,不就瞬间转移了吗?

  侍女又淡然笑问:“先生认为答案凑合不?”

  “天女是上天之女,智慧果然非同一般。”赶驴的人模仿赫连翊的语气隐晦回答。

  侍女根据佟若雨的意思紧接着问:“那么,先生可否回答我们天女的一个问题呢?”

  “还想借我扬名。”赫连翊诡秘低笑。

  未等那边发话,侍女沉沉吸了一口气问:“如何能在弹灰间把移走的大山挪回来?”

  又是一个了不起的问题。

  如何能弹灰间把移动的大山挪回来?意思就是,怎样把失去的江山收回来,而且是在一瞬间。

  元睿擎不由得往马车的方向探看了一眼。

  只可惜只看见探头出来的侍女,却看不见里边的其他人。

  他也很想知道这个问题该如何解决,若这个女人真有这个能耐,恐怕她就真的是天女了!

  他的目光很快又往驴车转去,深沉的锋芒萦绕着点亮之色:这个高人到底有多高,值不值得收为己用?

  赫连翊单手托着邪魅的下巴思忖,这个女人似乎在故意展示自己的能耐,她在讨什么?

  难道想投靠元睿擎?

  沉思了一阵子,他再向赶驴车的人嘀咕了一阵子。

  赶驴子的人听见他的话后骤然脸色一青。

  噎了噎唾沫,赶驴车的人才带着一身冷汗重复赫连翊的话:“百姓是君皇的支柱,现在百姓受惊扰,就等于动摇了国本,若果天女能承诺,在我家主子回答了这个问题后,能使拓主下跪向百姓道歉,那么,我家主子接受你的问题。”

  跪在地上的百姓禁不住摸了一冷汗。

  虽然这驴车的人为自己讨公道,心里多少有点感动。

  但是拓主和天女都是举足轻重的人物,现在一下子招惹两个,真的是活得不耐烦。

  “好。”侍女替佟若雨回答了一个了不起的字眼。

  元睿擎轻轻冷哼,这个女人竟然随便拿自己跟别人打赌,是自信过头了,还是低估了“拓主”二字?

  沉默了一阵子,赶驴车的人才不紧不慢吐出四个字:“兵不厌诈。”

  佟若雨沈静的眼眸流过一丝锋芒:这人的确不简单,若能收为己用,肯定大有作为,一旦被元睿擎收去,必定后患无穷!

  元睿擎心头骤然掀起一丝激动,“兵不厌诈”好精辟又好了不起的答案。

  他不仅仅回答她的问题,而且还联系自己刚才出的问题一起作答。

  假装兵败如山倒,结果是移山倒海的逆势强势反攻。

  赶驴车的人又问:“天女认为这个答案如何?”

  侍女侧耳倾听了一阵然后复述佟若雨的话:“这个答案关乎拓主的颜面,还是由拓主判断。”

  赫连翊忽地浅笑默念:“这女人真了不起。”

  她让元睿擎判断,就是要把元睿擎搅进两人的赌约里头,要他承认赌约并执行赌约。

  这样,元睿擎要么给百姓下跪道歉,要么找个更好的答案否决他的答案。

继续阅读:第157章 邪王施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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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王的三嫁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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