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旁的人不由得吃了一口寒气。
元虎魃忿忿把碟子拍到地上凌厉咆哮：“佟——若——雨……”
佟若雨一脸无辜耸耸肩说：“这不是我的意思，是你背后高人的意思。”
元虎魃鼓起厉目死死盯着她。
佟若雨眨了眨委屈的眼眸解释：“二宗主不是好奇他怎么利用两碟菜报复我吗？我把两碟菜肴倒在你头上，你一定恨我入骨，这样，我还有好日子过吗？这就是他报复我的意思。”
“赫……”元虎魃差一点就把“赫连翊”三个字咆哮出来。
顿了一会儿，他怨毒地剜了佟若雨一眼，才忿忿转身向外走去。
两个侍女小心翼翼跑到门外，探看一下。
确定元虎魃走远之后，她们再折回来看着佟若雨惊叹道：“天女，我们从来没看见二宗主受了这么大的委屈竟然不发脾气就跑了！”
“这边厢不发脾气罢了，到了那边厢就说不准了。”佟若雨若有意味笑道。
虽然知道那个人有意示好，但是他害她差点落在元睿擎的手里逃不了。
差点让她失去寻找赫连翊的机会，还差点坏了她的大计，饶不得，务必给他一点教训！
赫连翊正在石室里搓抹湿漉漉的头发，浑身狼狈的元虎魃气势汹汹地带着几个护卫突然闯进来凌厉吆喝：“给本宗折了他的一双腿！”
赫连翊眸色一紧。
看见元虎魃满身的菜汁，约莫猜到是怎么一回事，没想到自己送去两碟菜报恩，那丫头竟然这样感激自己。
“这女子有仇必报的臭脾气怎么跟我家若雨那么像呢？”赫连翊纳闷嘀咕了句。
看见袭来的寒戾刀刃，他眸色一沉忙把手中的长毛巾甩成一根长绳似的，随即跃起来把毛巾向袭来的护卫打过去。
“还敢在本宗的地盘还击！”元虎魃气急败坏责备，“打！往死里打！往死里打！往……”
话音未落，护卫手中的剑已经飞了出去“刷刷”落在元虎魃的四周。
元虎魃心脏无力的倒退两步。
“嗷……”护卫接二连三倒在桌椅台柜上的痛喊声。
元虎魃瞪圆了眼睛，忿忿睨向手执毛巾的赫连翊，气得说不上话来。
“多谢二宗主为本王干发。”赫连翊潇洒一笑落到地上，挥挥手示意让倒在地上护卫退出去，护卫狼狈爬起来跪到元虎魃身后。
“废物！滚！”元虎魃凌厉咆哮一声。
护卫连扑带滚离开石室。
良久，元虎魃才憋了一口气叱喝：“你这王八羔子，竟然利用本宗戏弄本宗！”
“二宗主，”赫连翊坐下来不以为然笑说，“本王这是替你测试那哑女有多忠诚于你，她明知道本王想戏弄你，她竟然还敢以下犯上，这足以证明她并不是一心想着你的。”
元虎魃在他耳边气急败坏咆哮：“傻子都知道的事情还用得着你说！狗男女！你这对狗男女！”
赫连翊撅起眉头，捂着差点被他震穿耳膜的耳朵，风轻云淡说道：“所以这事不是本王的错，二宗主该痛恨的应是她，要不，本王再给你想个法子教训她？”
“你以为本宗还会被你这狗男女戏弄吗？”元虎魃咬牙切齿叫骂。
赫连翊努了努嘴沉默不语。
元虎魃一手夺过他手里的毛巾，抹了一把脸忿忿坐下来。
这些耍脑袋的家伙就是让人咬牙切齿，老是殃及池鱼！若不是看着赫连翊一心想对付“哑女”的缘故，他一定以为这夫妻两早就知道对方的存在，是故意戏弄他来着。
赫连翊看着憋屈愤怒的样子，心里琢磨着到底是怎样的女子，竟然能让元虎魃憋屈成这个样子而不震怒？
“二宗主。”赫连翊试探喊了声。
元虎魃阴沉下脸忿忿扭头盯去。
赫连翊淡然笑了笑说：“可否让本王跟府上的哑女见上一面？”
元虎魃冷哼一声轻蔑戏谑：“怎的？色心起呢？难道你不怕家中的爱妻嫉恨？”
赫连翊淡若说道：“本王只是向往跟有才能者结交，并无男女之情。我家若雨并非小气之辈，或者，她也恨不得见识一下这个才华横溢的哑女，尤其是面对既聪明又会跳舞的女人，我家若雨见了她肯定蠢蠢欲动想要跟她比试。”
“嗬，”元虎魃冷哼一声又转向赫连翊严肃说道，“你别痴心妄想，本宗是不会让你们见面的。哑女的事情暂搁一边去，现在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务必马上解决。”
“何事？”赫连翊也跟着严肃起来问道。
元虎魃沉沉吸了一口气说：“元睿擎这狗杂种说抓到你了，两日后，还要拿你祭天，毁了你的容颜然后送到前线去。”
赫连翊沉下眸色思索。
元虎魃掂量了一下连忙说道：“现在你的爱妻正驻扎在前线，他一定想打着你的旗号来挫败她的军队。你赶紧想想，千万不要让那狗杂种有机可趁。否则，你爱妻的下场就跟你一样了。”
“你先派人秘密前往我军，通知若雨这只是一个局，让她不要上当。”赫连翊若有所思说道，“若她知道是一个局，必定有办法反其道而行之，让元睿擎的军队大败，这时候，就轮到你执一把手了。”
“就如此简单？”元虎魃将信将疑问道。
赫连翊扬起深沉睿智的锋芒，睨向他一字一顿问道：“你敢不敢冒险，在天女祭坛当日，让我进你们的王宫去？”
“你要干什么？”元虎魃满带警惕迷惑问道。
赫连翊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淡若说道：“当然是让元睿擎永无翻身之日。如何，你敢不敢赌？”
佟若雨独坐在窗前眺望窗外的夜色，想起昔日与赫连翊依偎赏月，心头泛起一阵莫名的眷恋和疼痛。
她拿出挂在项上的白玉佩欢喜低喃：“你知道吗？我今天跟一群蝴蝶起舞，我好想，好像你也在看着。我最想要的……就是你在我身后的温柔目光。”
她轻叹一口气看了看天上的柔和的月亮苦涩笑道：“孩子现在怎样呢？入春时分天气反复……他们留在宫中，是否平安，是否快乐，是否惦记爹娘？允笙，我们什么时候才能一起回到孩子身边去？”
“嘭”的一声响，佟若雨警惕转过头就看见插在窗柩上的飞镖，飞镖上还附着一张纸条。
她谨慎张望了一下，然后拿下纸条看了看，看过纸条后，心头泛起一阵小激动。
“允笙还活着……他真的还活着？”佟若雨灵澈的乌眸旋即泛上激动的晶莹泪花。
她把纸条捂在心中无比激动来回踱了几步，差点没哭了出来。
她沉沉吸了一口气才稍微让自己冷静下来，再看了看纸条上的字眼，她激动的双眸又冷沉下来。
这是元睿擎派人传给她的纸条，告诉她关于“赫连翊”的事情。
说早就被抓在他手里的赫连翊，后日就被运进宫中进行祭祀，然后运往前线作为两军谈判的条件。
他还说，祭祀中，他会命人把赫连翊的脸给毁了。
如果她想保住赫连翊的性命，那么在迎接她当天，必须代他除去所有“阿母”，否则赫连翊必死无疑。
佟若雨握了握手中的纸条迫不及待向外跑去。
“瑶池天女，二宗主他……啊……”
拦截她的几个侍卫全被扫倒在地上了。
佟若雨在宗主府里胡乱寻找，本来想往他的住处去，但是没有找到他。
根据侍卫闪烁的言语，一路往石室这边走来。
元虎魃正从石室里走出来，看见满脸忧忡的佟若雨和浑身狼狈跟在后面的侍卫，他微吃一惊。
生怕她知道赫连翊就在里面，他连忙问道：“你怎么到这来呢？”
佟若雨疾步走到他跟前急切问道：“你告诉我，赫连翊是否真的还活着？”
“……”元虎魃撅起眉头试探反问，“他若死了，那你来找谁？”
佟若雨啧了啧舌说不上话来。
她一直都相信赫连翊还活着，所以不远千里跑来了。
但是，真的知道他还活着的消息的时候，她又担心这消息是假的，怕这希望会一下变成永无休止的绝望。
“他当然是活着的。”佟若雨低下头去喃喃低念了声，继而扬起眼眸恳切问道，“他真的就在元睿擎手上？后日要被运送到王宫？”
元虎魃忙紧闭自己的嘴巴，生怕自己脱口而出冒出些什么来，他现在还必须利用赫连翊来牵制她。
而且，他深知一个道理，这对夫妇不见面都能掀起风雨，若走在一起，岂不翻天了！
绝对不能让他俩走在一起，否则后患无穷。
所以，要不要让赫连翊进宫，的确是一个很大的挑战选择。
一会儿，他才淡若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件事？”
“元睿擎总会有办法让我知道的。”佟若雨别过脸去淡淡道。
一会儿，她又急切问道：“你可知道赫连翊被关在哪里？”
元虎魃忽然灵光一闪，满带狡黠窃笑一下，再严肃说道：“知道。但是，本宗现在绝对不会派人帮你去把他劫出来，否则就会被那狗杂种捉到把柄。”
“我自己去，你告诉我地点。”佟若雨连忙说道。
元虎魃琢磨了一阵子再点点头说：“本宗可以把地点告诉你，但是，你务必保住性命回来，否则丢了一个天女，本宗无法向汗父交代。”
佟若雨迫不及待点点头。
元虎魃诡秘一笑说：“夜晚不要去，那里的守卫会曾多一倍，等天亮之后吧，守卫会少一些。”
石室里的赫连翊确定元虎魃走远之后，又忙溜到chuang底。
chuang底下边已经开了一个小洞，透过小洞可以看见下边晃动的水面。
这间石室有很重的湿气，他敲打的地面的时候就发现地板的墙身不是很厚，把它敲穿就能到水里边从水路逃离。
但要把地板挖穿也不是件简单的事情，幸亏他还记得当年佟若雨毁狼旋剑的时候曾用过的蚀骨水。
他让元虎魃准备“清波一舞”的时候，顺便让他给自己搜集一些材料，说是用来对付元睿擎的。
元虎魃并不知道这些东西的用途，只以为他是用来对付元睿擎的药物，所以也没有怀疑什么。
虽然材料不充足，但勉强还凑合。
现在已经开出一个小洞，再加以锤凿，很快就能穿过去落入水中。
赫连翊一边小心翼翼敲凿一边默念：“若雨，你等我，后天若不能除去元睿擎，我也会很快回到你和孩子身边，与你一起并肩作战。”
不一会儿，外面又传来脚步声。
赫连翊打了一个激灵，以极快的速度从chuang底爬出来，一摸自己浑身是汗，他又忙抄起刚才侍卫掉在地上的剑装作练武。
随后元虎魃就打开石室的门走进来。
赫连翊扬起锋利的寒芒一剑刺过去。
元虎魃微吸一口寒气忙侧身躲开责备：“你在这动刀动枪做什么？”
赫连翊收回剑淡笑说：“得好好操练，万一随你进宫的时候被发现了，还有能力逃掉是吧？”
“本宗还没答应了。”元虎魃冷声说道。
“喔？”赫连翊勾起一抹好看的笑容淡若问道，“二宗主折回来，难道是改变主意呢？”
“我要对付一个人。”元虎魃盯着他说，“你别给本宗耍花样，告诉我，怎样的机关才能让一个不管怎样聪明怎样机智的人都绝对逃不掉，而且不伤性命。”
赫连翊轻扯嘴角笑笑问：“你该不会准备对付本王吧？”
“本宗没你那闲工夫！”元虎魃气急败坏责备。
翌日
“哈哈……这次还不乱到我玩死你！”元虎魃坐在亭子里大口酒大块肉。
幻想佟若雨中计的模样，心中就十分畅快。
他告诉佟若雨的地址是假的，他连夜命人在里面布置了机关，管她再聪明再厉害也抵不过赫连翊精心设计的机关。
“如果让赫连翊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呢？他一定气疯了！”元虎魃一个劲白打石桌面自大放声大笑。
“泼！”浑身狼狈的佟若雨不知何时出现在跟前，端起酒壶整壶酒往他脸上泼去忿忿叱喝，“好玩吗？”
“岂有此理。”元虎魃咬牙切齿低念了声，继而气急败坏站起来一掌就把整张石桌给劈成两半，继而扬起巴掌向她打去。
佟若雨鼓着厉目不闪也不躲，紧紧盯着他。
元虎魃顿了顿差点扇下去的手，看见她通红委屈却泛着桀骜不驯幽光的双眸，骤怒的心忽地多了一丝不忍。
第一次看着一个女人，不是看到她美丽的外貌，而是看到她的目光，打心眼看到她的目光。
这感觉很奇妙，好像被人偷走心魂一样。
元虎魃骤然脸颊通红，心头慌怯地把手收回去就灰溜溜地跑了。
佟若雨单手扶着隐隐作痛的脑袋跌坐在凭栏上。
她微闭眼睛深深吸了几口气默念：“冷静！一定要冷静！一定要冷静！”
元虎魃随后从草丛里探头出来看了看独坐在亭子里的她。
他又捂着自己砰砰跳动的心自个默念：“既然来了，怎能让你回去？汗王之位是我的，你也是我的。赫连翊……事成之后，绝对留不得。”
冷静过后，佟若雨静坐在房间思索明日的布局。
元虎魃不能依靠，元睿擎又是个城府极深的家伙，怎样才能一下子把他们两个都拉下马，还能把赫连翊顺利救出来呢？
低想了好一阵子，她又猛然想起元虎魃背后的高人，明天的好戏怎能少了“她”！
佟若雨才刚到石室外面，就被守在这里的两个侍卫给拦下来了。
其中一个侍卫冷厉说道：“二宗族吩咐，除他之外，任何人不得进入。”
“你们可知我是谁？”佟若雨冷声责问。
他们对看了一眼然后点点头。
佟若雨再闷哼一声斥责：“既然知道，还不赶紧把门打开！二宗主上前对本天女恭恭敬敬，你们是什么东西，竟敢对我不尊！”
“请天女恕罪！”两个侍卫忙跪下来惊颤应了声。
佟若雨沉沉吸了一口气，再冷声说道：“还不赶紧把门打开，若没有二宗主的吩咐，你们认为我能一个人到这来吗？”
他们再次对看了一眼。
整个宗主府几乎没有人不知道她身份特殊，享尽荣chong，昨日又打探到她在清波上舞，实为神人。
他们不敢再多问什么，忙给她打开门恭谨说道：“天女，里边还有几重机关，小人带路吧。”
“嗯。”佟若雨应了声跟着他走去。
几重机关？到底是什么人要元虎魃触动机关将“她”囚住？
“站住！”石室外面突然传来元虎魃凌厉的叫喊声。
佟若雨眉头轻皱。
一里一外的两个侍卫忙跪下来惊颤喊道：“拜见二宗主！”
“狗奴才！”元虎魃先后把他们狠狠踹倒在地上，再愤懑叱喝，“本宗是怎样吩咐的？谁允许你们把她放进来呢？活腻呢？”
“二宗主饶命！请二宗主饶命！”两个侍卫忙爬起来磕头求饶，“奴才只是……只是……”
“是我用天女的身份压迫他们的。”佟若雨淡然一笑不紧不慢转过身来说道。
元虎魃警惕地打量了她几眼，再试探问道：“你为何到这来？”
“只是想见识一下二宗主背后的高人罢了。”佟若雨轻弯嘴角淡若笑说。
她再扭头往暗黑的里边瞅了瞅说：“突然很好奇，二宗主到底关押了怎样的人，竟要出动铜墙铁壁来囚禁，这人对二宗主一定很有用价值而且很桀骜不驯吧？”
“与你无关。”元虎魃双手绕到身后冷冷说道。
佟若雨勾起一抹兴趣盎然的笑弧说：“倒不如，二宗主让我来试试，能不能将她驯服？”
元虎魃眯起眼紧盯着她问：“你在打什么主意？”
佟若雨耸耸肩理所当然说：“我能打什么主意？我们现在不是同坐一条船吗？明天事关重大，二宗主不认为多一个人出谋划策，胜券更大一分？”
元虎魃不以为然冷哼一声说道：“你别以为本宗很好糊弄，你只不过是想打着本宗的旗号，来笼络本宗的人来为你卖命。”
佟若雨浅笑不语，看来这人的脑袋还不至于残废了。
元虎魃再逼近一步盯着她冷声道：“你根本从来没想过要帮助本宗，你的目标由始至终都是元睿擎那狗杂种，即使本宗没有答应帮助你寻找赫连翊，你还是会利用本宗对付元睿擎那狗杂种，是吧？”
“二宗主很聪明。”佟若雨浅淡笑说。
但下一刻，她就警惕起来了，因为看到元虎魃不怀好意的目光。
“除去元睿擎之后，你下一个目标就是本宗吧？”元虎魃一手掐住她的肩膀冷厉说道，“你这女人就是存心覆灭我们觉族的。”
佟若雨抖了抖差点没被他拧碎的肩膀，好不容易才挣开他的手说：“至少我们现在还是坐在同一条船上，除掉元睿擎后，他日鹿死谁手，那是日后的事情。”
元虎魃阴险笑了笑反问：“所以，你认为本宗会把能跟你抗衡的筹码亮给你看吗？”
佟若雨轻轻握了握拳头，没想到他也有这么深的城府。
他毕竟是觉族的二宗主呀，若没几分能耐，如何能攀到这个位置还一直屹立不倒，看来从前是小看他了。
“既然二宗主把话说开了，那么，若雨只好告退。”佟若雨淡然笑了笑转身走去，心里却对里面的人越发忌惮。
昨日的激将法都没能让元虎魃动摇“她”，既然不能得为所用，此人不除，将来必成大患。
入夜，佟若雨摸了摸案上的酒杯，继而端起酒杯走到游廊外面，把杯里的酒轻轻横倒在水里抱歉说道：“别怪我心狠手辣，怪只怪你投错了主。若有来世，你再来向我讨债吧。”
“你一个人在外面喃喃些什么？”屋子里突然传来元虎魃的声音。
佟若雨轻蹙眉心收回杯子往里边走去。
她看了看坐在案前的元虎魃试探问道：“二宗主深夜到来，有何吩咐？”
她本就猜到他今晚一定会过来，但是，看见他这个平静的表情，心里又纳闷一下，难道计划失败呢？
她买通了厨房的人，在关押在石室里的那个人的饭菜里下了药。
估摸着时间，计划如果顺利的话，那人应该已经“香消玉殒”了。
元虎魃失了一枚爱棋，应该是怒不可竭，怎么可能像现在这样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呢？
难道真的失败呢？
就算失败了，他也不应该这么平静。
“坐下来，陪本宗喝几杯酒。”元虎魃敲着案几说道。
佟若雨稍带警惕坐到他对面试探问道：“二宗主怎么突然想要到这来喝酒？”
“我……”元虎魃啧了啧舌，又别过脸去努努嘴说，“这宗主府都是本宗的，本宗爱在哪里喝就在哪里喝。”
停顿了一下，他再流转目光看向她说：“更何况，明天大事在即，本宗想提前庆贺一下。所以特意带了一壶极好的美酒过来。”
说着，他指了指桌上的白玉酒壶。
“这个理由，一点都不能说服人。”佟若雨淡然说道，“二宗主有话直说吧。”
元虎魃气急败坏地看了她一眼。
他在酒里下了药。
他清楚一个事实，如果不靠药物让她顺从自己的话，恐怕这一辈子都不可能。
明日是个关键日子，他不希望这女人有任何异心。
能让一个女人死心塌地，那便是征服。
既然暂时不征服她的心，那就征服她的身。
她若失了身，便再也不会对赫连翊死心塌地了。
“说说你的计划。”元虎魃说这倒了两杯酒，再把其中一杯酒推到她跟前。
“我没有计划。”佟若雨轻淡道了句。
元虎魃扯了扯眉头，捎带不可思议问道：“没有计划？你说没有计划？”
“是的。”佟若雨简单回应。
“你撒谎。”元虎魃盯着她一字一顿说，又下意识盯了一眼案几上的酒杯。
佟若雨淡若摇摇头说：“的确没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面对元睿擎这么厉害的对手，只能无招胜有招。听天命，行其事。”
“废话！本宗的前途命运，就交给‘听天命’三个字！”元虎魃气急败坏叱喝了声，随手抓起跟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佟若雨勾起一抹浅弯淡笑说：“二宗主放心，对于除去元睿擎，我比你更加着急。更何况，赫连翊就在他手上，我怎会让他得逞呢？明天，你只需坐等收成。”
“今日你才说对付了他就是我，本宗能坐等收成吗？”元虎魃愤愤道了句，又不自觉倒了一杯酒。
他正欲灌下去的时候，才突然想起酒里下了药。
“啊！”他禁不住错愕喊了声，手中的酒杯随即跌倒在案上，继而仓皇地摸着自己的脖子看向佟若雨。
“二宗主这是怎么呢？”佟若雨轻弯嘴角淡笑问道，“莫非酒里真的有毒不成？”
元虎魃抖了抖厉目反驳：“胡说，谁说酒里有毒？”
“二宗主，石室那边出事了，请你马上过去一趟！”外面突然传来侍卫急切的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