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依玛扭头看了看元睿擎。
元睿擎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声道:“汗父最重视啊戈笃了,你尽量试一下吧。”
他再转向老汗王说:“汗父,若阿依玛不能让啊戈笃转好,请恕罪。”
“没关系!没关系!”老汗王忙摆摆手说,“试一试!一定要尽量试一试!”
阿依玛走到雪獒跟前,绕着它转了一圈。
她随即高举双手摇晃手中的铃铛,继而打着拍子一边跳舞一边绕着雪獒旋转。
舞步轻盈欢快,还有几分神秘的色彩,手上的铃铛已不停的节奏摇晃。
佟若雨抿唇低笑,她之前也听说过驯兽师的事情。
想必这阿依玛是当中的佼佼者吧,还懂得以老汗王最重视的两样chong物下手,果然厉害。
元睿擎恰好转移目光看向她,深沉的嘴角翘起似笑非笑的弧度。
“起来了!起来了!”围观的太监激动拍掌欢呼。
老汗王也跟着激动起来,张开双臂小心翼翼地护着慢慢站起来的它。
好一会儿,雪獒抖了抖鬃毛继而向他扑去。
佟若雨微吃一惊,却看见老汗王跟着雪獒玩得甚是高兴。
让雪獒歇下后,老汗王与阿依玛和元睿擎并肩走去,其他人紧跟在后面。
走在最后面的元虎魃急切说道:“被他们抢尽风头,赶紧做点什么!”
“既来之则安之。”佟若雨风轻云道说道,“出风头也得看时机,相信你身后的高人,她的妙计虽然不及元睿擎那样直掐汗王的咽喉,但也足以令人魂牵梦萦,至少,你不会被比下去。”
“真有那么厉害?”元虎魃试探问道。
佟若雨诡秘笑笑不语。
元睿擎转向老汗王说:“汗父,只要有灾祸,阿依玛就能或多或少地预见。”
“真的?”老汗王喜出望外看向阿依玛说,“以舞通灵,你才是天女!你才是我们觉族的天女!呵呵……”
老汗王笑着笑着又把脸阴沉下来,继而扭头向后盯去。
身后的人不由得吃了一口寒气,忙让出一条路来。
老汗王毒辣的锋芒随即落到佟若雨和元虎魃身上。
元虎魃不由得咯噔颤跳。
他还从来没看见自己的父亲对自己有这个毒辣的眼神。
他又忙阴沉着脸暗盯向元睿擎,难不成是这狗杂种说了什么?
佟若雨倒是明白老汗王这个眼神。
他一定在记恨刚才罗妃的事情,不管罗妃是否犯错,那都是他的女人。
她不说缘由教训罗妃是一大错,元虎魃侍chong生娇不顾老汗王的威严处置罗妃又是一大错。
两人站在一起,是错上加错。
但是,佟若雨就是要这个错。
她故意打了罗妃再站到元虎魃身边,是为了把自己的蛮横嚣张加在元虎魃身上。
谁知道元虎魃这么配合,竟然比她还蛮横,一个巴掌就把罗妃扇晕了过去,丝毫不给老汗王审问的机会。
让老汗王以为元虎魃不可一世,蔑视一切,仿若他才是这后宫的主子一样。
试问哪位君王忍受得了这种无形的羞辱?
她就是要让老汗王对元虎魃失望憎恨。
虽然元睿擎是最大的对手,但是,元虎魃也不能小觑。
元虎魃是个横冲直撞的猛将,若他日被他当了汗王,边疆战事更加永无休止。
所以,她既要除去心细缜密的元睿擎,也要除去浑身蛮力的元虎魃。
尽管老汗王如何看重元虎魃,但是,他感到自己的威严受到威胁,感受到元虎魃有迫不及待取而代之之心,心里一定会产生恨意和忌惮。
相反,元睿擎聪明得多,一直扮演一个谦谦有礼的儿子,虽然身为拓主,但丝毫不敢放肆。
即使老汗王再怎么讨厌他,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儿子。
日子长久,若元虎魃一直蛮横下去,他迟早会转变对元睿擎的看法。
“阿虎!”老汗王骤然凌厉叱喝一声。
元虎魃不由得打了一个激灵。
老汗王紧盯着他责备:“你还不知错!”
元虎魃忙扑通跪下来战战兢兢说道:“汗父,儿臣不知道那错呢。是他……”
他随即怒指元睿擎激动说道:“他诬蔑儿臣!一定是他诬蔑儿臣!”
元睿擎无辜地叹了一口气。
老汗王脸色越发阴沉责备:“啊睿什么都没说,你急着把他拖下水做什么?难不成你还真的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
元虎魃愕然仰起头说:“不!没有!儿臣没有!”
老汗王怒指佟若雨睨向元虎魃叱喝:“那这个女人算什么?你说她是天女,她是哪门子的天女?她也可通灵不成?你这还不是故意欺瞒哄骗?”
阿依玛迈前半步,想要趁机落井下石。
元睿擎流转眼眸盯了她一眼,阿依玛抿了抿唇退回去。
老汗王沉了沉气,睨向佟若雨叱喝:“你这贱婢还不下跪!”
佟若雨不惊不乍淡若说道:“我不能下跪,否则将会有一颗星星陨落。”
“……”阿依玛听见她开口说话,骤然微吃一惊,她又忙把目光转向元睿擎。
见元睿擎满带欣赏的目光落在佟若雨身上,她又想起“哑女”欺骗自己,心里更加痛恨。
“还在妖言惑众。”老汗王眸色阴沉低念。
“天父只给我遇见美好的眼睛。”佟若雨傲慢不惊恬然说道,“我不能遇见灾难。”
“天父?”老汗王纳闷低念了声。
佟若雨小迈两步再扭头看向他问:“宫中可有水池?”
“要水池做什么?”老汗王迷惑问道。
佟若雨转过身来的嫣然笑说:“让汗王见识一下瑶池霓裳舞的场景。汗王可知道瑶池美景?”
老汗王被她这天然而成的嫣然浅笑勾得心头怦动。
元虎魃忙爬起来说:“宫中就有一座莲心池!”
阿依玛走到元睿擎身边试探问道:“拓主,她想玩什么把戏?”
“静观其变。”元睿擎淡淡说了两个字。
老汗王带着众人转上莲心池附近的楼阁上边。
他们纷纷走到阳台外面,往下站在池边的佟若雨看去。
元虎魃忐忑不安地撅起眉头,暗暗盯着元睿擎。
佟若雨站在池边放眼看去。
这莲心池上边铺了好些稀疏的莲叶,看上去碧波无纹,像是一块点缀着绿宝石的镜子。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张开双臂甩出掖在袖中的长袖子,继而轻盈而起,轻点池面上的莲叶往池中央点步而去。
凌厉螺旋一转继而脚踩在水面上,单膝踢起甩出纤长白袖。
“……”众人不由得大吃一惊。
她竟然能在水面上起舞!
在这水面上,似乎惊鸿一舞绝佳,但是,既是瑶池起舞,飞天舞就更加贴合。
没有音乐的伴奏,佟若雨甩出双袖拨弄清波,轻盈悠转,留下一个幽怨眼神。
楼上的人愕然吃了一惊,在她轻纱曼舞的瞬间,蹁跹的蝴蝶竟然突然从水里飞出来。
不一会儿,整个池面都是翩迁起舞的蝴蝶,如同仙境般。
佟若雨没有止住舞步,借着群起的蝴蝶,将飞天舞中与仙子嬉戏的一幕演绎得淋漓尽致。
五彩斑斓的蝴蝶像各色仙女般围绕在她身旁,蹁跹嬉戏飞舞不去。
“天女!天女!”老汗王禁不住激动吆喝。
左右的人更加是看傻了眼,只管眼巴巴地看着却不懂得反应。
“仙女……”睁着眼睛的元虎魃也不由得惊叹一声。
虽然他清楚这压根不是什么仙术,而是赫连翊准备的一些把戏,但还是忍不住惊叹。
这都是他根据赫连翊的意思命人准备的,其实佟若雨并非站在水中不倒,而是在水底下顶了一根临时的大梁柱。
至于蝴蝶何来?
也是提前命人抓的。
其实,漂在水面上的每一场莲叶都有一个人在下边,莲叶动了手脚,可供藏在水底的人连同空气呼吸。
他们每人手里拿着一个装满蝴蝶小箱子,在袋子中放了一块石头。
到适当时机,借着莲叶的掩映把蝴蝶放出来。
因为池面上早就撒了特殊吸引蝴蝶的香料,所以蝴蝶才会流连忘返。
虽然元虎魃早就无数次想过这将是怎样的一个场面,但没想到由她演绎出来竟是跟真的仙境一般,惟妙惟肖。
她的一颦一笑,一步一舞,都似乎萦绕着仙气。
本就脱俗非凡的舞姿,再有绿叶彩蝶相衬,简直让人置身仙境般。
元睿擎久久凝视着在水中央翩迁起舞的她。
很久很久以前,在听到她以一舞把元虎魃驱逐出龙胥国的时候,他已经对这个巾帼不让须眉的才女心驰神往。
夜夜幻想着那到底是怎样的一支舞蹈,竟然元虎魃兵败如山倒。
后来,没想到在那样的情况下遇到她。
他从没想到她是那样的清素恬雅,从没想过她跟一群平民玩得那么开心。
从没想过她会救了自己。
也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利用她。
一个,莫名思慕了良久的女人。
现在看到了,绿水撩清波,清风扫娥鬓,彩蝶绕青莲,仿佛这世间的美好都一下子逊色下去。
这些分割的美景,被她脸上最眩耀纯真的笑容连成一片。
只有她清冽毫无黛饰的笑容在阳光下绽放光彩,没有魅惑,没有挑引,单纯的嬉戏。
此刻,她在想什么?
元睿擎凝视着水中央的她禁不住默念,只可惜看不清她的明眸,否则就能更加贴近她的心,揣摩她的思想。
或许,没有人知道,她正在惊喜,正满腔激动久久不能平复,她是打心眼的兴奋。
看见阿依玛能让病弱的雪獒振作起来的时候,她心底已经多了一丝莫名的激动。
此刻,自己与蝶共舞,虽然知道这是人为因素,但是,她还是很激动。
她期盼着某一天,自己真的能呼唤万千生灵与自己共舞,若真能这样,死而足矣。
她很惊讶,自己竟有这样的想法,她从没想到自己对舞有这种狂热的欢喜。
“蝴蝶,若你们真可通灵,请把我的激动,我的思念带,给我的爱人,带给我的亲人。”佟若雨凌厉旋转一圈再横向甩出长袖子,围绕在她身边的蝴蝶一下子飞散远去。
阿依玛瞧见元睿擎眸底越发陶醉的亮色,握在拳头的杀意越发凶狠。
老汗王迫不及待跑下楼去。
佟若雨已经回到岸边。
老汗王走到她跟前久久说不上话来,隐约还嗅到萦绕在她身上的香气。
老汗王微闭眼睛禁不住满带陶醉叨念:“仙……果然是仙……”
“若真是仙,为何你的鞋袜裙角是湿的?”阿依玛随即冒出一句话来。
众人的目光一下子落到佟若雨的裙脚下。
佟若雨轻揪着自己的裙子,欢喜地转了一圈,淡然笑说:“玩水当然会把鞋袜弄湿,若非能感受这冰凉之感,那有什么趣味?”
阿依玛盯着她说不上话来。
元虎魃忙挡在阿依玛跟前,再看向老汗王笑道:“汗父,儿臣早说了,她是天女!她一定是天女!”
“我并非天女。”佟若雨忽而沉下脸冷厉拂袖走去,“乏了,汗王爱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哎……”老汗王急了一下看向元虎魃,
元虎魃盯了盯她傲慢远去的背影,又转向老汗王陪笑说:“汗父,这天女嘛,天生傲慢,来不得半点亵渎,刚才受了委屈,所以才敢这样放肆,莫见怪。”
“也就只有真正的天女才敢有这份傲骨。”老汗王煞有介事点点头。
他再扭头看了看阿依玛说:“可阿依玛也……”
元睿擎忙上前一步说:“汗父,阿依玛能预见灾难,让我们有所防备。哑女能看到美好的场景,给我们提供勇气。二者并无冲突,反而相辅相成。”
“对!对!”老汗王越发激动说道,“咱们觉族一下子得了两个天女,一定战无不胜!一定能保繁荣!”
“汗父,”元睿擎紧接着说道,“天女高贵且生性傲慢,容不得半点怠慢。各位阿母常年得厚遇,他日天女进宫,恐怕不懂得尊敬天女,若再引发今天的事情,那就麻烦了。”
“依你之见,该怎么办?”老汗王忙问道。
元虎魃迷惑地盯着元睿擎——这狗杂种在打什么主意?
元睿擎连忙说道:“倒不如让众阿母一起去迎接天女进宫?这样,一来足可以显示天女在我们觉族重要的地位,臣民信服,威吓敌国。二来表现汗父对天女的尊敬,天女自然心愿诚服帮助我们。”
“嗯,你说的是。”老汗王点点头说,“你是拓主,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办。”
“是。”元睿擎忙摁肩说道。
这就是他把佟若雨带进宫的目的,阿依玛虽然有能力成为天女,但是,她不及佟若雨那般敢不要命的放肆。
他就是要利用佟若雨的桀骜不驯,来达到这个目的。
他清楚这个女人的能耐,她有逆天的本领,在这后宫中必有一番“作为”。
不管她站在哪一方,他都需要借她的能耐除去自己的敌人,例如,后宫的“阿母们”。
这些“阿母”几乎都是元虎魃推荐给老汗王的,而她们一直在老汗王吹枕边风。
他要稳固自己的地位,这群女人留不得。
有一件事,老汗王说对了,他是恨,一直都恨。
他无时无刻都恨不得把这些害死自己母亲的人杀死。
老汗王转向元虎魃说:“天女现在住在你府上,务必要好好对待,千万不能怠慢……”
停顿了一会儿,他又摇摇头看向阿依玛说:“不,天女不止一个。这样吧,阿依玛就称作先知天女,哑女称作瑶池天女。”
阿依玛忙摁肩说道:“多谢汗王赐封号。”
“汗父,儿臣还有一事禀报。”元睿擎随即说道。
老汗王点点头示意让他说话。
元睿擎顿了顿说道:“手下的人已经找到了侥幸存活的敌军统帅,赫连翊。”
元虎魃不由得心下一颤,忙睨向元睿擎阴沉责问:“在哪?”
“军中。”元睿擎淡淡吐了两个字。
元虎魃这才松了一口气,又在心底轻蔑冷嗤一声——撒谎!
出宫后,元睿擎看了看坐在对面闷闷不乐的阿依玛试探问道:“干嘛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阿依玛抬起眼眸看向她问:“为什么?你不是说她活不过今天吗?为什么她还能回到二宗主府去?为什么她还能跟我一样成为天女?”
“这是她的能耐,也是她的利用价值。”元睿擎风轻云淡说,“如果她不能成为天女,今天必死。她一旦成为天女,就有延续生命的价值。”
“她到底是谁?”阿依玛试探问道。
“龙胥国的天女,流沙。”元睿擎淡若说道。
“……”阿依玛微吃一惊,继而勾起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黯然道,“难怪……难怪……”
“难怪什么?”元睿擎迷惑问道。
阿依玛摇摇头沉默不语。
元睿擎挽起布帘向外看去,回想佟若雨清波一舞,深沉的嘴角旋即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
他睨视蓝天默念:“春。光逐水敛清波,应该不是你吧?”
二宗主府
元虎魃急匆匆来到佟若雨的房间。
他看了看坐在窗前的她,睨向两个侍女责问:“你说,他是如何把你骗走的?是不是这两个贱婢从中作梗?”
两个侍女怔了一下连忙扑跪下来。
元虎魃抖了抖怒目凌厉叱喝:“果真是你这两个吃力扒外贱婢!”
“你在乱嚷嚷什么呢?”佟若雨扭头睨向他不悦责备,“进来就对着我的人大吼大叫,不是她们。她们怎么可能把我掳走?”
两个侍女战战兢兢扭头看了她一眼。
佟若雨撩了她们一眼再沉了沉气说:“是黑衣人,把我打晕掳走了。你还有疑问?”
“嗯。”元虎魃吐了一口闷气说,“你在这歇息,本宗命人给你送些食物来。”
待元虎魃离开后,两个侍女又忙给佟若雨咳了几个响头感激涕零说道:“多谢天女不杀之恩!”
佟若雨摸着杯沿淡若问道:“她到底是什么人?”
两个侍女对看一眼,其中一个侍女战战兢兢说道:“奴婢也不清楚,我们只是听阿杜泽的话。听说……听说二宗主一直关着一个人,虽然没有自由,但待遇跟你差不多。”
“关着?”佟若雨迷惑低念。
两个侍女迫不及待点点头。
佟若雨紧接着问:“关在哪里?”
“我们不清楚。”她俩不约而同回答。
另一边
“……”被堵住嘴巴、手脚都束缚起来的赫连翊被反吊在楼上一次又一次浸入水中。
“呵呵……”站在楼上的元虎魃放声肆笑,指着下边泡在水里的赫连翊叫喊,“敢戏弄本宗,活该!活该!把他拖上来!”
早已气喘吁吁的两个侍卫忙把赫连翊拖上来。
浑身是水的赫连翊倒落地上,嘴巴不能呼吸,拼命扇动鼻翼呼吸,但鼻孔里沾满水,一下子又呛着了。
元虎魃走过来拔下塞在赫连翊嘴巴的布,再拍了拍他的脸不悦笑道:“如何,滋味还好吧?给你贵宾的待遇,你却在我眼皮底下耍花样!活得不耐烦呢?”
“咳咳……”赫连翊难受地咳了几声,又扭头翻了翻白眼盯着他喘息责备,“我怎么耍花样?不分青红皂白……”
元虎魃往他胸口狠狠捶了一拳,再揪住他的衣裳把他扯起来不悦责备:“还敢问我?为何派人掳走我的天女?为何暗地投向元睿擎?”
赫连翊眉心轻皱默念:“那女人竟然逃了,还知道我的计划?果然有些能耐。”
赫连翊轻轻吸了一口气再转向他说:“我跟你坐在同一条船上,怎么可能真的投向元睿擎,这只不过利用他的信任来对付他罢了。他当日不就这样害我差点全军覆没吗?我这只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难道有错?”
元虎魃将信将疑问道:“那你事先为什么不跟本宗说明白?”
赫连翊翻了翻白眼说:“元睿擎是阴险狡诈之辈,若我早跟你有这个默契,他一定有办法从你那里得知我只是假意投诚,这样,他又如何相信我、重用我呢?”
“好像是有些道理。”元虎魃皱起眉头想了一会儿,他又阴下眼眸责问,“那你为什么把我的天女弄走?”
“为了保命。”赫连翊理所当然说,“我知道二宗主得到了一个厉害的女人,如果她能帮助你对付元睿擎,我还有什么利用价值呢?你说,为了保命,保住自己的利用价值,我不应该除去她吗?”
“你们说的话总是一副很有道理的样子。”元虎魃纷纷盯着他责备,“本宗最讨厌跟你们这些阴险小人说话。夫妻俩一样狡诈。”
赫连翊邈邈嘴吐了一口闷气说:“麻烦给本王松绑。”
元虎魃冷哼一声站起来,然后挥挥手示意让人给他松绑。
一会儿,他又盯着赫连翊责问:“说,你已经被本宗关在密室里,如何让人配合你把天女弄走?到底是谁出卖本宗?”
赫连翊流转了一下眼眸在心里默念:“她竟然没有把人供出来?”
一会儿,赫连翊淡若笑说:“当然不能告诉你,日后逃走也得靠他们了。给你一个建议,把见过我的人通通杀了,包括送饭的,守卫的,等等。”
“嗬,这些都是本宗的心腹,莫想挑拨离间!”元虎魃不悦叱喝,“一定是那天出去的时候动了什么手脚,是不是那个赶车的车夫?”
赫连翊藏住心中的担忧,不以为然笑说:“一个车夫能办什么?二宗主,你是高估了他,还是低估了本王?能为我办事的,等级会低吗?”
“你……”元虎魃正要说话,赫连翊大步往楼下走去淡然道:“本王得回去换件衣服。”
元虎魃恨得牙痒痒,盯着他远去的背影,咬牙切齿低念:“夫妻两一个样,阴险狡诈,目中无人,还真以为自己座上宾了!”
他想了一会儿,露出一抹狡黠的目光。
他快步追上赫连翊冷声说道:“本宗知道怪错你了,但处罚你不是本宗的意思。这样吧,本宗给你一次报复哑女的机会,你想怎样对付她?”
“对付她?”赫连翊兴趣盎然笑了笑,继而轻弯嘴角微笑说,“给我送两份府上最好菜肴给她吧。”
“这也算报复?”元虎魃纳闷问道。
赫连翊理所当然点点头说:“莫大的报复,她冰雪聪明,一定晓得的。”
元虎魃随后亲自带人把菜肴送到佟若雨的跟前,他要看一下这两碟菜如何报复。
佟若雨扫看了一眼摆在桌上的菜肴,再轻扯嘴角看向元虎魃笑问:“这就是你背后的高人送来报复我的东西?“
“嗯嗯。”元虎魃忙点点头说,“他一个挑拨本宗报复你,还特意教了本宗这个办法。”
“喔。”佟若雨若有所思应了声。
她清楚这不是报复,而是感激她没有把他的人捅出来,看来是个知恩图报的人。
但是,要不要接受他的“图报”,那得看她的心情了。
元虎魃轻扯嘴角纳闷问道:“如何报复?本宗怎么没看出点所以然来……”
话音未落,佟若雨就端起两碟菜直接往元虎魃的头上罩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