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睿擎双手交叠拜了拜说:“阿母,儿臣正要去见父皇,不打扰了。”
说罢,他带着佟若雨往另一边走去。
罗妃阴沉着脸不悦盯了他一眼,她又捂着胸口“哎呀”地喊了声。
元睿擎皱下眉头止住脚步,再转向佟若雨低念:“你代我去问一下,她怎么呢。”
面对这骚妇,佟若雨很不乐意地转身走去。
她明白,如果元睿擎丢下这骚妇不管,这骚妇就有借口说他不顾她的安危离去,跑到汗王那里哭诉诋毁他。
佟若雨走到罗妃跟前尽量压制心中不悦的情绪,淡若问道:“阿母,你怎么呢?”
“阿母?”罗妃挑起眼眸睨了她一眼,再把目光扫向元睿擎冷声问道,“你凭什么喊本宫作阿母?你跟拓主是什么关系?”
佟若雨纳闷地蹙起眉头,再扭头看向元睿擎。
元睿擎折回来走到她身边轻声说道:“只有汗王的儿女才能喊后妃作阿母,你应该喊罗娘娘。”
“……”佟若雨哭笑不得看了他一眼。
她还没了解到觉族的妃子怎么称呼,还以为这“阿母”是妃子的代称了。
元睿擎浅淡低笑说道:“罢了,你还是别开口。”
罗妃盯了一眼在“咬耳朵”的两人。
她站起来冷盯了一眼佟若雨,再看向元睿擎问道:“拓主,这丫头该不会就是你的心上人吧?”
元睿擎淡笑说道:“她初次进宫,不懂规矩,还望阿母见谅。”
“的确不懂规矩,怎还不下跪?”罗妃暗盯着佟若雨冷声责备。
佟若雨退到元睿擎身后冷声提醒:“我不会给觉族人下跪的,你自己想办法给我解决。”
元睿擎流转眸光向后看了一眼嚣张的她。
她邈邈嘴傲慢别过脸去。
他浅淡低笑,转向罗妃说:“还是等儿臣教懂她规矩再来向你行礼吧,否则,不完全的礼节只是亵渎你。”
“吖……”罗妃拈起兰花指扶着额头销魂地喊了声,摇晃了一下倒向元睿擎的怀里。
说时迟那时快,佟若雨急步上前一手把元睿擎摁下去,然后伸出手来挽住罗妃的小蛮腰,淡笑说道:“罗娘娘当心。”
元睿擎踉跄倒退一步,还没站稳脚跟就看见一群人走来了。
他深沉的双眼旋即流过一丝厉色,如果不是佟若雨把她接住了,恐怕自己就被她污蔑了。
罗妃选沉下脸不悦推开佟若雨,她自个踉跄倒退一步,“啊……”她把脚一拐跌倒在花丛中。
“小心。”元睿擎一手把佟若雨拉回身边。
“怎么呢?”走在最前边头发花白的老男人急切问道。
他身后的宫女太监忙跑上去,搀扶跌倒在花丛中的罗妃。
“汗王……”罗妃推开宫女太监,一把眼泪跑到老汗王身边梨花带雨哭诉,“拓主对臣妾不敬,还让他的婢女推打臣妾!”
“是哪个贱婢竟如此大胆?”人群前的元虎魃冷哼一声。
他上前一步,带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盯着佟若雨说:“这贱婢似乎有几分熟悉……”
“二哥,小心祸从口出。”元睿擎冷声警告,深冷的双眼萦绕这令人捉摸不透寒色。
他知道元虎魃认得佟若雨的,也清楚他现在要做什么。
元虎魃是想把佟若雨的身份揭露出来,好给他通敌的罪名。
元虎魃瞧见元睿擎晦暗不明的厉色,又看了看佟若雨同样凌厉诡秘的眸色。
他忽地心下一疑:元睿擎这狗杂种一定知道我会揭发她的,他还刻意把她带进宫来了,莫非另有阴损的计谋?不行,绝对不能中计。这两个都是阴险的家伙,不能跟他们硬碰。
元虎魃沉了沉气冷声说道:“之前好像见过。却没想到竟敢伤害汗父最心疼的罗娘娘。”
元睿擎和佟若雨不约而同在心里窃笑——“攻心为上”这四个字,就是拿来对付元虎魃这种惊弓之鸟。
“汗王……”罗妃又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在老汗王怀里撒娇哭喊,“你要为臣妾做主!”
老汗王睨向元睿擎责问:“这是怎么回事?”
未等元睿擎开口,罗妃又一把眼泪哽咽诬蔑:“拓主见了臣妾不行礼就算了,这贱婢也不肯行礼,臣妾教训了一句,拓主就让这贱婢教训臣妾。臣妾这才知道,原来汗王的妃子还不如拓主的侍女!”
“闭嘴!”老汗王叱喝一声。
罗妃打了一个精灵,忙紧闭嘴巴,但还是一副泪眼潸潸的样子看着老汗王。
老汗王阴沉着脸睨向元睿擎责问:“可有此事?”
元睿擎单手摁在左肩说道:“回汗父,事实并非如此。”
老汗王扫睨了一眼两人质问:“事实是怎样?”
罗妃急了一下暗暗往元虎魃看去。
元虎魃连忙插话:“汗父,拓主有两个人,阿母只得一个人,若他们要诬蔑阿母,阿母该如何自处?”
罗妃随即委屈哭噎道:“臣妾未进宫前只是一个卖唱的歌女,自知身份卑微,拓主轻视我,自有他的道理,臣妾只好认了。”
元虎魃随即盯着元睿擎叫嚣:“狼也人还不如卖唱的歌女了,凭什么目中无人!以为自己当了拓主,就蔑视一切。阿母始终是阿姆!轻视阿母的人,连狗都不如!”
老汗王的脸越发阴沉。
元睿擎眸色冷厉盯着元虎魃。
老汗王随即盯着佟若雨冷声说道:“把这贱婢拖下去,剁了一双手脚,扔到粪坑里。”
“汗父……”元睿擎急切喊了声。
老汗王扬起手来示意让他闭嘴,继而冷声说道:“当年你母亲在寡人不知道的情况下,被其他妃子折磨致死,你一直怀恨在心。仅此一次,下次你再敢对你的阿母不礼貌,不管你立多大的功劳,别怪寡人把你从拓主之位撵下去!”
佟若雨扭头看了看元睿擎。
他的处境跟赫连祯不一样。
赫连祯是在老皇帝精心的保护下,才在太子之位磕磕碰碰登上皇位。
而这个元睿擎,他是凭借自己的力量,在族人施予极大地压力下,老汗王才迫于无奈把他推上拓主之位。
事实上,这老汗王中意的一直都是元虎魃。
所以,元虎魃在找机会打倒元睿擎,老汗王也时刻想废了这个拓主。
可以说,在这个家族中,元睿擎除了敌人,就只得自己一个了。
“把这贱婢拖下去!”老汗王再次凌厉叱喝一声。
几个太监连忙走上前来。
元睿擎冷睨过去一字一顿警告:“谁敢妄动?”
“你还敢逆寡人的意思,反呢?”老汗王气急败坏责备。
元睿擎握了握拳头,佟若雨轻轻摁住他的手肘。
他迷惑地扭头看了看她。
佟若雨澄澈的乌眸里流过一丝冷厉的含毒锋芒,不可受屈的桀骜跃然眸底。
“……”元睿擎微愣了一下,看着她走去的背影。
佟若雨直径向老汗王走去。
老汗王瞧见她隐隐跃然的厉色,不由得心底微颤。
这种睥睨四方的寒芒,竟然出现在这区区一个贱婢身上。
几个太监战战兢兢地围着她,却不敢贸然将她扑下来。
“汗王要知道真相吗?”佟若雨眸锋一转,眼里的阴沉眸色顷刻间消散。
一双灵澈的明眸沈静温和,仿若一潭深不见底的池水,令人猜不到她下一步要做什么。
“你……”老汗王指着步步逼近的她不悦责备,“跪下!跪下!”
佟若雨骤然疾步上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手抓住罗妃的衣襟将她扯到跟前。
“啪!啪!”的两声,在罗妃的娇脸上添了一笔寒戾色彩。
“啊……”罗妃痛喊了声扑倒在地上,她捂着火辣通红的脸哀怨哭喊,“汗王……”
“……”众人霎时陷入震惊状态。
这女人疯了!
竟然当众掌刮汗王的chong妃!
“……”元睿擎轻噎唾沫。
这丫头向来这样毫无章法、说动手就动手的吗?
从前怎么没打探到她有这个嚣张冲动的脾性。
佟若雨丝毫没有作恶的歉疚和畏惧,眸底傲慢之色跃然而出。
她,佟若雨,从来不喜欢窝囊,既然是面临死亡,更加无须卑微怯懦。
“你你你……”老汗王气红了脸,怒指着她却说不上话来,“放……放肆!放肆!杀了她!杀了她!”
元虎魃心头却禁不住扬起一阵激动。
虽然她伤的是自己这边的人,但是,他打心眼的欢喜,女人就该有这份男子的魄气!
太监们上前一步,佟若雨冷睨过去冷声说道:“谁敢妄动?”
“你竟然还敢在寡人面前发号施令!”老汗王捂着郁结的胸口忿忿责备,“你这贱婢凭什么掌刮寡人的爱妃?”
“汗王错了,我并非贱婢。”佟若雨轻淡道了句,随手扯下自己的脸纱。
众人看见她娇艳如画的玉脸禁不住睁大眼睛,五官精致小巧,明眸澄澈如通灵,娥眉淡扫,红腮映雪,琼瑶玉鼻娇俏玲珑。
每一条弧线都似经过巧夺天工的雕琢,美得让人发怔。
佟若雨嘴角微翘淡若笑笑说:“我是天女。”
她又特意站到元虎魃的身旁,睨向老汗王说:“我就是二宗主所物色的天女。”
老汗王愣了一下扭头看向元虎魃。
还在发怔的元虎魃正欲反驳,佟若雨忙在他耳边轻声提醒:“二宗主还记得我们的交易吧?”
元虎魃迷惑的眼珠子满带质疑打了一个转,再轻轻掀动唇角不悦责问:“你这贱人还配跟本宗做交易?不过就想借我保住你的贱命罢了。”
佟若雨沈眸斜睨风轻云淡问道:“二宗主相信奸人的挑拨?”
“阿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老汗王虽然生气,但对这个儿子多少还带点欢喜,话语里也不至于很呛。
元虎魃低想了一会儿,看向佟若雨张声问道:“你怎么跟拓主走一块呢?”
佟若雨扭头看向元睿擎不惊不乍的表情,果然他早就猜到自己就是元虎魃物色的天女。
或者,他早就猜到她会在皇宫里跟元虎魃联合对付他,他还敢把自己带进宫来,一定另有目的。
元睿擎的确早就猜到她就是元虎魃所物色的天女。
因为阿依玛曾说过,那“哑女”身上有百家绳和全福刀。
而且能让元虎魃非抢不可的,恐怕普天之下就只有她有这个能耐了。
至于为何把她带进宫来,他当然有自己的盘算。
“进宫的时候遇了点意外,所以请求拓主带我进宫。”佟若雨淡若说道。
元虎魃将信将疑地盯了她一眼,又转向老汗王说:“汗父,她的确是儿臣物色的天女。有些冲动,但所做的事情,总有道理。”
说罢,他又暗暗给佟若雨警告:“本宗这一次保你,就是要让你清楚我的能耐,你再敢背叛我、戏弄我,我绝对有能耐让你死得比现在更加悲惨。”
“……”罗妃听见元虎魃跟老汗王说的话,不由得背后一凉,又拼命向元虎魃使眼色。
“二哥不是说她是个哑巴了?”元睿擎旋即问道。
元虎魃冷哼一声反驳:“她叫哑女,不等于就是哑女。”
老汗王仍阴沉着脸责备:“你让她说,为何掌刮寡人的爱妃?”
佟若雨上前一步来说:“回汗王,哑女出身草莽,不懂规矩,但还懂得礼义廉耻。这罗娘娘公然gou引拓主,哑女实在看不过去,她还欺蒙汗王故作挑拨,更加令人发指。我若不动手教训她,那就辜负了汗王和二宗主的期望。而且,我不喜欢被任何人冤枉。”
元虎魃盯了一眼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儿,又转向老汗王陪笑说:“汗父,天女是不能亵渎的。这小小教训,不算什么。”
老汗王随即盯向还倒坐在地上的罗妃。
罗妃含着泪水急切摇摇头,继而把目光看向元虎魃。
没等她开口,佟若雨紧接着说:“我还见到这罗娘娘淫秽的目光一直盯着二宗主,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元虎魃心头忽地颤了一下,连忙说道:“一定是想gou引我来着!”
“我……”罗妃才刚开口,元虎魃随即一个巴掌扇过去,直接把她打晕在地。
他又转向老汗王恩肩说道:“汗父,这不知廉耻的女人要不得!”
“拖下去,赐死。”老汗王摆摆手说道,继而眸光复杂地在元睿擎、元虎魃和佟若雨之间来回走动。
“汗父,要不先到前边歇息一下?”元睿擎伸手引请。
老汗王若有所思点点头走去,其他人一并跟上。
元虎魃停在原地吐了一口气,继而盯着佟若雨责问:“你这贱人有何解释?若你跟元睿擎这狗杂种不是一伙的,刚才为什么为他开脱?”
“我这是自保。”佟若雨郑重申明。
顿了一会儿,她又试探问道:“二宗主身边多了一个高人吧?”
元虎魃看了看她没有说话。
佟若雨小迈两步说:“能把我掳走,还让二宗主误会我跟拓主连成一气,二宗主背后的人一定很不简单。”
“掳走?”元虎魃将信将疑低念了声,盯着她质问,“你的意思是……你是被掳走的?并非自己逃跑?跟元睿擎跳进水里的不是你?”
佟若雨冷哼一声笑道:“你被骗了,元睿擎怎么会笨到亲自到二宗主府呢?”
她再直视他的双眼意味深远问道:“就算我要跟元睿擎联合对付你,你认为我是故意跟你站在同一边对我有利,还是直接跟元睿擎站在同一边有利?”
一会儿,佟若雨无奈吐了一口气说:“我是被扔到拓主府去了,如果没有刚才那件事情,恐怕我早就死了。”
元虎魃煞有介事点点头,继而在心里迷惑闷咕:“赫连翊这家伙在耍什么花样?这家伙向来阴险,不能尽信。这个女人也是。”
佟若雨吐了一口闷气反问:“既然二宗主不相信我,那刚才又为何宁愿牺牲自己的棋子来保住我呢?”
元虎魃耸耸肩不以为然说:“不是说兵不厌诈吗?只要你还有些许利用价值,本宗不介意被你欺骗少少。”
还有一些话,他自然掖在心里闷咕:“本宗知道你、赫连翊和元睿擎三个都是狡猾的狐狸,你们两个家伙各怀鬼胎,也不会真心帮我。玩脑子比不过你们,但说到如何‘调兵遣将’,你们还不是对手。只要继续把你们钳在手里,总有对付元睿擎的办法。”
佟若雨挑起眼眸谨慎地打量了一下,再试探问道:“二宗主背后的人一定很厉害吧?否则也不会让你准备让‘她’取代我?”
“他是有一点厉害。”元虎魃理所当然说。
佟若雨忙问道:“她在哪?”
“秘密。”元虎魃耸耸肩说,“既然你回来了,他就无须出现了。不,他本来就没打算出现,也不可能出现。”
佟若雨迷惑地看了看他,再试探问道:“她准备如何让汗王信任她就是天女?”
“清波起舞。”元虎魃诡秘道了句。
他谨慎扫视了一眼四周,确定无人后,再凑到她耳边嘀咕了几句。
佟若雨不由得铮亮眼眸看向他。
元虎魃满带得意笑问:“厉害吧?”
佟若雨淡然浅笑,她又轻舒了一口气说:“的确厉害,只是,二宗主就显得太过愚笨了。”
元虎魃阴沉着脸不悦责问:“你什么意思?”
佟若雨双手覆在身后向前迈了两步说:“二宗主一定不知道,你身后的高人暗地里给元睿擎传递了一张纸条,上边写着:春。光逐水敛清波。”
“什么意思?”元虎魃纳闷问道。
“她不是要清波独舞吗?”佟若雨转过身来淡若解释,“这句‘春。光逐水敛清波’分明有讨好之意,‘春。光’是指元睿擎,‘水’是指你背后的高人,她愿意为元睿擎收敛‘清波’,明显的投靠之意。”
顿了一会儿,她再勾起一抹戏谑的笑弧道:“她这清波一舞,不是为你而跳,而是把心意传达给元睿擎。”
“岂有此理!”元虎魃咬牙切齿叱喝,“我就知道你们这对狗男女都……”
他顿了顿,憋着气,看向她咬牙切齿说:“我就知道他们这对狗男女可恨!”
他又恨我拳头在心里咒骂:“赫连翊你这狗杂种,可恨之极!被关押起来,竟然还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当着我的面弃明投敌!幸亏没让你知道佟若雨的存在,否则我被你们这对狗男女吞了也不知道!”
他沉了沉气睨向佟若雨一字一顿恨恨说道:“用脑子的人果然不一般。”
他又一个巴掌拍到佟若雨的肩上问道:“那狗杂种可恶,你说,如何对付这吃里扒外的杂种。”
佟若雨忙推开他的手,再指着自己笑笑说:“当然是交给我处置。”
“你做梦。”元虎魃冷冷说道,他又侧过身去说,“赶紧给我说一个让他生不如死的办法出来!”
“既然她要清波独舞,你就让她清波独舞罢了。”佟若雨若有意味道了句转身走去。
元虎魃琢磨了一阵子她这句话,继而阴险低笑默念:“呵呵,赫连翊,看我怎么利用你的爱妻玩死你!敢跟我耍花样!她该死!你也该死!你们都该死!玩死你们!”
佟若雨和元虎魃才刚往后庭院走去,突然听到上空传来“嘎”的一声叫响。
他俩刚扭头过去,一只庞大的黑鹰极快从跟前擦面而过。
“小心!”元虎魃一手把佟若雨向后推倒在地上,自己跟着踉跄倒退一步,再扭头看去的时候,黑鹰早已远去。
佟若雨错愕地愣了一下,如果不是元虎魃反应敏捷,自己的脸恐怕早就被毁了。
坐亭子里的人连忙站起来,老汗王往蔚蓝的天空看了一眼再扭头看向元虎魃问:“你们都没事吧?啊戈达从来不袭击人的,今天是怎么呢?”
元虎魃把佟若雨搀扶起来再笑笑说:“汗父放心,他还伤不了儿臣。”
“嘎……”随后又传来黑鹰盘旋的叫声。
佟若雨警惕地扬起眼眸睨视天空。
元虎魃“嘿”地笑了一下小声戏谑:“原来你怕鹰,下一次你再敢耍花样,就把你绑到鹰脚上去,摔死你。”
佟若雨瞪了他一眼随即又看见那只黑鹰飞回来了,这回它的爪子下边还真的带了一个人!
“啊……”空中传来女子惊乍的喊声。
“嘎……”黑鹰大叫一声掠空而过,它爪子一松,就扬长而去了。
“啊……”被黑鹰“抓”来的女子直接摔到地上滚了几圈。
“阿依玛!”元睿擎惊喊了声,连忙从亭子跑出去把她扶起来。
佟若雨眸心轻皱环视了一眼天空,再看向倒在地上的阿依玛。
她是知道阿依玛今天肯定会在皇宫出现的,却没想到只以这样的形式。
元睿擎急切拍了拍阿依玛身上的灰土,关切问道:“有没有摔着呢?”
阿依玛摇摇头,环顾了一圈,迷惑问道:“我怎么到这来呢?这是哪?”
走过来的老汗王看着她试探问道:“你就是外间传得纷纷扬扬,说是我们觉族天女的阿依玛?”
阿依玛故作迷惑看向元睿擎。
元睿擎忙把她搀扶起来,看向老汗王解释:“他就是我们的汗王。”
阿依玛怔了怔眼眸忙跪下来拜了拜,再站起来单手摁肩说道:“请汗王恕罪,阿依玛冒犯了。”
老汗王抬头扫视了一眼天空,再垂下眼眸看向她问道:“你为何驾着啊戈达来?”
阿依玛低下头去摇摇头说:“阿依玛不清楚,刚才还在tiao教新的彩女,突然预感到有一只雪獒郁郁不起,接着就被抓走了,没想到……”
她扫看了一下再转过头来说:“竟然到这来了。”
“预感?”老汗王稍带不可思议问道,“你能预感未来?”
阿依玛垂下眼眸沉默不语,又刻意躲到元睿擎身后去。
元睿擎忙说:“汗父,阿依玛只是偶尔可通灵罢了。”
“真的?”老汗王喜出望外问道。
随后一个太监跑来急急说道:“汗王!汗王!启禀汗王,啊戈笃突然病重了!”
“这是怎么回事?”老汗王急切问道。
佟若雨凑到元虎魃耳边试探问道:“谁呀?”
“汗父的爱chong。”元虎魃轻声说道,“刚才的黑鹰,啊戈达,和雪獒,啊戈笃都是汗父最得意的爱chong。汗父待他们更胜儿子呢。”
众人随着老汗王急急来到啊戈笃居住的地方。
这是宫里一个绿树繁荫的小丛林,特意为这头雪獒开辟出来的,可见得受chong的程度。
虽说觉族把金丝毛狼奉为战神,但这种难得雪獒在他们眼里更为珍贵。
佟若雨探眸看了看卧在地上的雪獒,这浑身白毛的家伙像狼又像狗,长得比人还庞大。
若要跟它拼搏起来,还真要捏一把冷汗。
上空又不停传来那只黑鹰的叫声,像是很着急的样子,它是在为这只雪獒着急吗?
老汗王心急如焚地抚了抚雪獒,他又扭头睨向阿依玛说道:“你不是说预感到寡人的啊戈笃郁郁不起吗?可有解救的办法?若你能让它好起来,寡人必定重重有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