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赫连翊就被两个黑衣人扑倒下去,还在旋转的佟若雨愕然止住舞步看去。
没了赫连翊的影子,她心痛微痛,满带憎恨地盯了元睿擎一眼。
“快逃!”元睿擎急步跑上去拉着她转身就跑。
佟若雨迷惑扭头看了看,随后五六个黑衣人紧追过来。
好不容易摆脱了黑衣人的追捕,元睿擎还没来得及说话就晕去过去了。
佟若雨使尽浑身力气,搀扶着他躲开满大街奔跑的官兵。
阿杜泽才刚要出门,佟若雨就搀扶着元睿擎跌入他的家门了。
阿杜泽大吃一惊,见是她,又忙怔了怔眼眸惊乍喊道:“天女!”
“赶紧把他扶进去!”佟若雨急切说道。
阿杜泽愣了一下,忙和她一起把元睿擎扛到榻上。
佟若雨缓了缓气连忙问道:“你这有处理伤口的东西吗?”
阿杜泽呆愣地摇摇头。
佟若雨拧紧眉头想了一会儿再说:“打一盆干净的水来,热水最好。还有干净的布。止血的东西,能弄一点来吗?”
“喔。”阿杜泽应了声连忙跑去。
良久,佟若雨才给元睿擎草草处理了一下身上的伤口。
他失血过多,再这样下去,恐怕活不了了。
她用热水擦了擦元睿擎额上的冷汗,再转向阿杜泽问:“能给他弄点吃吗?”
“外边很乱,阿杜泽这里只有杂菜汤,可以吗?”阿杜泽轻扯嘴角憨笑说。
一会儿,他又试探问道:“天女,这男人是谁?”
佟若雨扭头看了看他,琢磨了一阵子才说:“他是拓主。”
阿杜泽一听,忙扑跪下来紧低着头。
佟若雨看着他凝重说道:“能不能安居乐业,就看他了。你给我好好照顾他,千万不要让乱军抓到他。”
“您要去哪?”阿杜泽急切问道。
佟若雨谨慎提醒:“我去找援军。记着,一定要好好保护拓主,千万不能让他落入二宗主的手里。”
“嗯。”阿杜泽连连点头说,“阿杜泽一定会拼死保护拓主的。”
一会儿,他急切问道:“天女,我的先生怎样呢?”
“我不清楚。”佟若雨摇头回答。
“他被二宗主关在石室里,请你一定要把他救出来!”阿杜泽恳切请求。
“她到底是怎样的女人?长什么样子?”佟若雨试探问道。
阿杜泽啧了啧舌苦笑说:“其实……先生是个男子,很英俊,很聪明的!”
“男人?”佟若雨微吃一惊。
二宗主府
昏阙过去的赫连翊又被押回了石室。
元虎魃怒色冲冲走进来,正欲举起手中的大刀刺进他的心脏。
停顿了一下,他又咬牙切齿低念:“狗杂种,本宗就让生不如死!你最在乎佟若雨是吧?本宗就把那贱人抓回来,当着你的面把他变成本宗的女人!看你还有什么脸面活在这世上!”
出了石室,他又忿忿吆喝:“来人!给本宗把佟若雨那贱人抓回来!”
战战兢兢跑来的几个人小心翼翼问道:“二宗主,佟若雨是谁?”
元虎魃怒目一抖,几个人连忙扑跪下来。
随后一个人急急跑来说:“二宗主,已经抓到天女了!”
“真的?”元虎魃扬了扬怒目问道。
元虎魃风风火火来到连接二宗主的湖边小屋。
屋里屋外都驻守着他的人,他一脚踹门进去,独站在窗边的佟若雨没有丝毫惊乍之色。
“你这贱人竟敢帮助元睿擎那狗杂种对付本宗!”元虎魃手握大刀气急败坏走过去。
佟若雨不紧不慢转过身来。
他手上的大刀旋即架在她的脖子上。
“二宗主背后不是另有高人吗?”佟若雨淡若说道。
她已经找到元睿擎的心腹阿克,通知他们元睿擎的藏点,可以放心下来。
她心中还有一个疑问,关在石室里的人是谁?
会是赫连翊吗?
所以,她故意暴露在元虎魃的人跟前,被他们抓回这里来。
“你还敢提那王八羔子!我杀你这对狗男女!”元虎魃怒啸一声,扔掉手中的大刀,继而狠狠掐住她细嫩的脖子。
“咳咳……”佟若雨拧紧眉心难受地咳了几声。
元虎魃看了看她掌心的血痕,又想起她昨晚被轰了一下,心头一痛,忙松开手。
“咳咳……”佟若雨跌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息,脑海不停理清他刚才的怒言。
“王八羔子!”
“杀了你这对狗男女!”。
除了自己,另一个,是赫连翊吗?
元虎魃蹲下来盯着她凌厉叱喝:“你为什么那么可恨?”
佟若雨抬起眼眸反问道:“二宗主不是早就知道我可恨了吗?我早已不止一次……”
“闭嘴!”元虎魃叱喝一声再次掐住她的脖子。
“二宗主,拓主的兵突然围困在府外!”外面传来急切的喊声。
“狗杂种,迫不及待找死来了!”元虎魃咬牙切齿叫骂。
他一下子把佟若雨打晕过去,将她搂在怀里满带阴险喃喃道:“等本宗杀了那狗杂种回来,本宗就带你去见赫连翊。让你看看他痛不欲生的样子。”
元虎魃出了房间,睨向左右的人厉声吩咐:“盯紧点,千万不能让她跑了。不能进去打扰。找两个贱婢,给她梳洗一下。”
石室那边。
“咳咳……”赫连翊痛醒过来,他睁眼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才知道自己又回到了元虎魃的石室。
“若雨……我会回去的……我这就回去……”赫连翊强忍着身上的痛翻身滚到地上,竭尽浑身的力气爬到chuang底下。
佟若雨醒来已是天黑,她扶着还有点昏沉的脑袋爬起来跌步走去,倚到窗前向外看去。
心头的感觉越发浓烈,感觉那人就在身边,昨天的声音是他的。
一定是他的!
可他在哪呢?
都怪当日先入为主以为他是个女人,自己一直跟他暗地交锋,竟没想到是他!
试问谁会在元虎魃的营中又假意向元睿擎示好?
试问谁有这样的能耐让元虎魃用铜墙铁壁囚困住,却奈何不了他?
试问谁能多次识破她的计谋,能在局室中运筹帷幄?
试问谁能迫不及待除去元虎魃身边的能人?
除了他,赫连翊,还有谁?
当日老听元虎魃一句一句“你们这对狗男女”竟没想到其个中的深意。
可是,要怎样才能把他从石室里带出来?
她悠悠地叹了一口气继而往波光粼粼的水面看去,水面上突然冒出一个脑袋来。
看着那张被水打湿、沾着晶莹月色的邪魅脸庞,夜色瞬间凝固,风顷刻间静止,她差点兴奋得窒息过去。
是他!
是他!
竟是他!
浮在水中的他如同一颗耀眼明珠,那么明亮,那么炫耀,占据了她整个的眼球。
不是幻觉,一定不是幻觉!
“允笙……”她不敢大声呼喊,生怕惊动守在外面的人,但压制不住心中激动澎湃之情,含着激动的晶莹泪花忙转向往外跑去迎接他。
“呃……”赫连翊双手伏在木板上大口大口地喘气,抹了一把额上湿哒哒的水。
他随即爬上岸来,还没缓过气,就听到噔噔的脚步声,他皱了皱眉头忙警惕找个地方躲起来。
佟若雨兴奋往侧门跑来,正欲跑到回廊外面的时候,躲在暗处的赫连翊突然跑出来捂住她的嘴巴。
“……”佟若雨猛然怔了怔眼睛。
她扬起手来想要抓住他的手肘,却被他使劲往后脑勺打了一下。
“吖……”被他闷住嘴巴的佟若雨焉焉晕阙过去。
赫连翊没有看她的脸,见她这身服饰也自然没想到她就是佟若雨。
而且房间昏暗,没有点烛光,他又匆忙,一心只想逃离这里回到那人儿身边,压根没心思多理会怀中的人长什么样。
他轻手轻脚把佟若雨放落地上,没有多看一眼就急着去找出口。
“砰……”无意间踢到了凳子,他马上屏住呼吸警惕起来。
这点声响惊动了守在外面的人。
外面的守卫敲了敲门试探问道:“天女,怎么呢?”
“天女?”赫连翊在心里默念了声,又下意识把目光落到倒在地上的佟若雨身上。
她的脸侧在另一边且昏暗,他没有看到她的模样。
“原来是这个恶毒的女人,今天竟然没能除去她。”他在心里闷咕了句,沉了沉气,屏住气息轻盈迈步折回去。
他蹲下来再次捂住佟若雨的嘴巴,心念:这个女人极其厉害,留着肯定是个隐患。现在是个好机会,必须马上杀了她。
他另一只手摸到她的脖子上,抱歉低念:“不管你是否无辜,我欠你的,来生再还吧。”
差一点拧断她的脖子。
佟若雨骤然醒来心脏无力地颤跳了一下,自己寻找已久的男人竟然说出这番令人毛骨悚然的话!
外面又转来守卫急促的声音:“天女!天女!你怎样呢?你若安好,应奴才一声,否则我进去了!”
“这女人还有点利用价值,晚点再杀。”赫连翊喃喃叨念了句,继而随手把她扛到自己的肩上。
万一被发现,还能借助她冲破重围逃跑。
或者,离开觉族境内,都需要靠她的力量了。
脑袋还有点昏沉的佟若雨轻轻抓着他后背的衣裳,不停在心里咒骂这差点谋杀妻子的家伙:“赫连翊你这混蛋,竟然没认出我来,还想杀我!若真把我杀了,看你找谁哭鼻子去!”
但是,她也不是真心怪他,自己昨晚何尝不是差点把他毒死了。
谢天谢地他还活着!
幸亏他的脑袋好使,否则早就被自己算计死掉了。
赫连翊扛着她从另一边离开房间。
幸亏这宗主府他走过几次,很快便摸索到后门。
他把佟若雨随手扔到马车上,然后驾着马车离去。
“吖……”佟若雨揉着磕到座上的脑袋,不悦在心里埋怨,“赫连翊你这混蛋,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人家千里迢迢来寻你,你却这般对待,混蛋!”
她扶稳窗柩不敢随便打扰他。
看他走得匆忙,情况一定很紧急。
而且附近兵多杂乱,还是等走远了,再跟他相认吧。
“驾!驾!”赫连翊一个劲策马穿透夜色薄雾,双眼凝视的方向尽是归途。
回想“梦中”的人儿,想起她悬挂在眼角的泪水,他的心就跟着一阵阵揪痛。
她此刻,好吗?
“吖……”马车里的佟若雨被他颠簸得厉害,翻腾的胃差点没给他抛出来。
这人到底有多急呀?
“哇……”她一下子失神抓不住窗柩,整个人滚了出去。
幸好抱住了他的腰,才没直接滚下马车。
她咬紧牙根,好不容易攀上他的肩膀,环过他的腋窝紧紧抱着他的右肩,这才稳住了自己。
否则,没被他掐死就被他摔死了。
她紧挨着他湿透的后背,他身上的衣服还带着水,应该很冷吧?
佟若雨紧紧拥着他,不停磨蹭他的肩膀,想把自己的温度传递给他。
见他身上还有大小的伤口,心头骤痛,她莹着泪光轻吻他肩上的刀伤。
感受到这份亲昵,赫连翊心头舀起一阵熟悉的悸动。
但一想起身后的女人不是自己的妻子而是敌人,他心头就翻起一阵厌恶。
而且,这天女实在太风。骚了!
竟敢在这情况下施美人计!
若被自己望眼欲穿的爱妻知道,有一个像她的女人在向他献媚,她一定会发疯的!
他眸色一沉,随即提起拳头向后挥去。
“吖!”佟若雨微吃一惊,忙缩起脖子把头埋在他还湿的后背,终于忍不住咆哮,“赫连翊你这混蛋!你再敢打我,我就咬你!把你一脚踹下去!”
听到这熟悉的责备声音,赫连翊愕然愣了一下,扭头向后看去。
佟若雨像只小老鼠一样从他的背后探头出来“嘿嘿”窃笑,继而脸色一沉,极度不悦责备:“你差点把我给杀了!还把我颠来倒去!你是不是活腻呢?”
“若雨……”赫连翊捎带不可思议呆呆地低念了声。
“吭……”马车突然剧烈摇晃了一下。
“啊!”佟若雨整个人抛了出去。
“若雨!”赫连翊惊喊一声,忙扔掉缰绳飞身扑出去将她搂入怀中,两人重重摔落地上沿着山坡滚下去。
赫连翊把她的脑袋紧紧护在怀里,一个劲紧拥着她,生怕她受到丁点伤害。
好不容易才滚到谷底停了下来,顿了一会儿,赫连翊忙抱着她坐起来。
他慌忙地拨开黏在她脸上的发丝,往她的脑袋检查了一下,再到身子四肢先后摸了一下找急问道:“怎么样?伤到了吗?”
他再转过头来一看,见她额上满汗淋漓,眉心蹙紧,还紧咬着下唇。
他慌了一下忙问道:“哪伤呢?”
“脚扭到了。”佟若雨忍痛指了指自己的右脚。
赫连翊忙脱下她的鞋袜,见她的脚踝瘀肿一片。
他忍不住心痛低喃:“这双脚是怎么呢?老跟你作对。”
“它就想你给它揉揉。”佟若雨轻抿苍白双唇笑道。
赫连翊冲她温柔一笑,然后轻轻扭动她的脚踝,再慢慢用力,继而把手摁到上边悄然使劲给她把瘀肿揉开。
佟若雨不停睁大眼眸凝视着他温柔的侧脸,感觉像是做梦一般。
他依然温柔如初,而且,这一刻就在身边。
没有惊喜的相拥,没有离别后再相遇的激动甜言蜜语。
就这样,在寂静的夜空下,静静地呆着。
夜风轻轻拂动她凌乱的发鬓,在风中摇曳的芦苇送来轻盈的白絮,让月色朦胧的夜空下曾添了几分浪漫的旖旎。
佟若雨轻抬眼眸却看他早已停了手上的动作,正温柔地凝视着自己,满带溺爱眷恋的柔情从桃花深眸里倾泻出来。
这迷人的琉璃柔光化作一万勾人心魂的利刃,轻轻撩拨她悸动的心。
撩人的红晕旋即在她娇羞的脸蛋散漫开去,在他深情而恬静的凝视下,似乎又回到初次跟他相遇的场景。
有点不知所措,有点甜蜜,还有一点点小生气,那情窦初开的美妙情愫一下子泛满整个心头。
“干嘛……”佟若雨垂下娇羞的灵眸试探问道,“……一直看着我?”
赫连翊用指尖轻轻把她凌乱的发鬓理顺,再轻柔地挽到耳后。
他指尖点在她娇脸的红晕上温声道:“你第一次把我推下水,也是这样羞答答的。”
“我那是……”佟若雨急切扬起眼眸。
他温柔的唇恰好轻吻在她的眉心上。
她轻抿的嘴角的嘴角旋即勾起一抹甜蜜的弧度。
“好美。”赫连翊抚着她脸上羞答答的红晕满带疼惜道。
佟若雨心头攥动,垂下娇羞眼帘试探问道:“你是喜欢羞答答的的我吗?”
“只要是你的,我都喜欢。”赫连翊呢喃着轻轻吻下她的唇瓣,一手箍着她的腰,一手抚着她的香脖,带着眷恋的温柔舔食她熟悉的味道。
佟若雨脸上的云朵撩上一抹更深的醉红。
他的温柔的气息又在唇边了,仿佛隔世般,诉不尽的甜言蜜语在舌尖缠。绵。
赫连翊将她紧拥在怀中,把头贴着她的侧脑紧挨着她肩膀,轻抚她的后脑温婉道:“怎么办?千言万语无从说起,若雨,真的是你吗?”
“嗯,我来了。我知道你还活着,一定还活着!”佟若雨通红的眼圈突然泛酸,紧拥着他的手越发使劲,“不必说!什么都不必说!我知道,我都知道!我听到了,你的心在说!”
“我真该死,没想到你是那天女,竟一而再再而三加害你。”赫连翊紧箍着她愧疚自责。
“我不知是你……还给你下毒……”佟若雨忽地一笑。
本想控诉他差点把自己给炸死了,但是,免得他着急,还是算了吧。
她在他怀里亲昵地蹭了蹭笑道:“这样证明我的男人一直都是那么优秀!赫连翊,我爱你,一直都是。”
赫连翊心花怒放地往她的脸颊抢吻了几下,再把她窝进自己的胸膛,用温柔的臂弯搂着她单薄的身子,免得她被冷风侵袭。
佟若雨依偎在他怀里看着夜空中飘扬的白絮,再回想这些日子的点点滴滴,心头一下子蘸满了蜜。
若这一刻的温柔可以静止直到永恒,多好。
赫连翊看着飞扬的白絮,挨着她的侧脑喃喃道:“今天……好像看见你在漫天飞絮的草丛中跳舞,好美。你说……”
他垂下温眸凝视着她惊乍的双眸笑说:“叫念郎。”
佟若雨忙抓着他的手臂急切说:“是我!真的是我!那也是你吗?我看到浑身是血的你,真是你吗?”
赫连翊轻着嘴角,拍了拍脑袋说不上话来了。
佟若雨慌了一下,忙跪坐起来往他身上摸索一下。
赫连翊扶着她坐下来说:“别忙了,只要看见了你,就算有一百个伤口,也会自动愈合的。”
“你还说!”佟若雨不爽地往他的肩膀捶了一拳。
赫连翊忙包住她的拳头,再把她圈在怀里笑道:“会疼的。让我再抱抱你,这样就不痛了。好傻的两个人啊……竟然相见了,还以为阴阳相隔了。你知道吗?我多害怕,这辈子都看不见你了。”
佟若雨抱着他的手臂沉默不语。
这种失去他的痛,她已经饱尝够了,再也不希望回忆,再也不希望出现。
她扬起灵眸再擢了擢他的下巴说:“谢谢你,回到我身边。”
“该谢你,到我身边来。”赫连翊轻吻她的侧脸。
“你怎不问孩子呀?”佟若雨扳着他的指头低念。
赫连翊垂下眼眸凝视着她嘴角那抹幸福的笑意,心头的担忧才慢慢舒解开来。
他多担心在她听到自己出事后,身子就熬不住了,看见她这个表情,他相信孩子平安出世了。
佟若雨挑起灵眸迎上他的琉璃柔光笑道:“你猜,我们的孩子是无战还是胜战?”
“抱歉,”赫连翊抚着她含笑的嘴角,疼惜道歉,“孩子出生的时候,我没能陪在你身边,还让你马上长途跋涉来征战,我没能当一个好丈夫、好父亲。”
“傻瓜。”佟若雨箍着他的脖子,吻了一下他的下巴恳切说道,“只要你活着,只要你还能回到我们身边,这已经是我们最大的幸福。”
赫连翊紧着她轻轻摇动,把脸紧贴着她的脸笑问:“那……我们的孩子是无战呢还是胜战?”
佟若雨靠在他怀里,微闭眼睛笑笑说道:“无战呢,很淘气,像我,很倔,一个劲哭着嚷着要见你。胜战呀,很乖,老是瞪着一双精明的眼睛,不知在打量着什么。他呀,可能一直在盘算着怎样教训你这个不称职的父亲。”
她睁开眼眸就看见赫连翊纳闷的目光,她眯眼一笑,然后抓住他的手捂到自己的肚子笑道:“我好厉害,让无战和胜战一下子都从这里跑出来了。”
“真的?”赫连翊不可思议揉了揉她的腹部,又兴奋地亲了亲她的脸颊,搂住她欢喜叨念,“没想到我那么厉害,竟然一下把无战和胜战都塞到你肚子里去了。好想马上回去看看我们的孩子,看看他们到底长什么模样!像我还像你,长得胖不胖?会说话,会跑步了没?”
他又垂下眼眸激动说道:“我得把自己所有东西教给他们!”
“呵……”佟若雨看着他蠢蠢欲动的样子,欢喜搂着他的脖子笑道,“只要我们再努力一点,很快就能回去,一家团聚。”
“可是……”赫连翊轻皱眉头,扫看了一眼周围,再稍带忧心说,“我们得马上离开觉族,他们正值内乱,我们有机可趁。”
佟若雨摇摇头问道:“你对觉族的事情了解多少?”
赫连翊打量了一下她狡黠的目光,再整理了一下思路捎带深沉说:“我看过觉族的宗卷,也到外面了解了一下。现在觉族内外是敌,且粮草严重不足,百姓生活艰苦,即使不跟我们龙胥国作战,恐怕也会遭遇三面埋伏。”
他再用指头满带疼惜地刮了刮她的鼻尖笑问:“怎么,以你的机智,这点事情早就弄明白了吧?你有其他想法?”
佟若雨靠在他肩上,用指尖轻点在他的胸膛悠悠转圈笑道:“既然他们对觉族虎视眈眈,觉族又已经疲惫不堪,我们为什么不借助觉族,平定所有部落,统一神州呢?”
赫连翊钳住她的下巴,勾起一抹好看的坏笑轻声道:“野心好大。”
佟若雨不爽地瞪了他一眼。
他往她唇上偷了个香笑道:“但我喜欢,好吧,我们就再努力一点。干一番大事业,再回去见我们的孩子。然后再生一个永胜,好不好?”
佟若雨无语地白了他一眼,他知道生孩子是一个很痛苦的过程吗?
赫连翊捏着她的鼻尖满带爱溺笑道:“嗯,不愿意干大事业,还是不愿意生孩子?”
“我不跟你说话。”佟若雨推开他的手正欲爬起来,“吖……”她脚跟未稳又被他扯了下去反压在身上。
“坏蛋……”佟若雨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猛兽”责备,“浑身是伤,你就不怕累死?”
赫连翊忙捂住她的嘴巴,瞪了她一眼小声低念:“嘘!你想哪去呢?没听到声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