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小说的连贯性,笔者将襄阳十年之围瞎胡改,请读者见谅!)
一转眼又过了两年半,襄阳城在蒙古大军的久攻之下,已经慢慢地显露出疲态。蒙古大汗忽必烈又从四川增派了大军过来支援,把襄阳城团团围住。元军甚至动用了火炮来炮击襄阳城楼。襄阳城经历了这么长时间的狂轰滥炸,兵员也损失惨重,只剩下不到两万兵力了。而且现在更严重的是外面的粮食箭矢等物资都进不来了,只能征召城里的百姓来补足兵员。
在三天一小战,五天一大战的战斗历程里,已经十八岁的曹荣长得比以前更高更壮实了,浑身充满富有弹性的肌肉,当然也布满道道的伤疤。丰富的战斗经历,赫赫的战功使他从初出茅庐的傻小子,成长为一名指挥使,手下有四个都,带着三四百名士兵。
这些都还是次要的,最主要的是曹荣的武功在不断地打斗中突飞猛进着。曹荣自创的随风诀,从最初九招简洁的砍削动作也慢慢优化起来,每一招里都蕴含着九式变化,更绝的是后一招承接着前一招,接连不断,而第一招“微风拂面”又衔接着第九招“疾风骤雨”,首尾相连,环环相扣,刚柔并济。曹荣的“大名神功”也练到后天的极限了,如果分重的话应该是到第四重了,师傅曾说过达到第四重境界就会身轻如燕。半年前的一天夜里,曹荣修炼收功后突然就感到全身轻飘飘的,穿着几十斤重的铠甲觉得跟披着轻纱一般。
然而,曹荣却一直没能突破到第五重,师傅曾告诉他到达第五重之后他会有脱胎换骨的感觉,届时将会从后天转入先天境界。而要达到第五重就必须打通全身经脉,曹荣现在的任督两处大脉仍然紧紧束缚着他。
薛扬在曹荣的调教下,也有不错的进展。因为他内功修为的进展一直没曹荣的快,至今只达到第二重。有句话叫“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换到武功上面来说就是外家功夫学起来比内家功夫容易得多,外家功夫是看得到的,曹荣随时可以指点道他,而内家功夫则全靠自己的努力跟悟性了。薛扬跟曹荣两人如果都不用内力光拼招式的话,曹荣也要费不小的劲才能取胜,然而一用上内力,高下还是很快就分出来。不过有些内功修为的薛扬在战场上还是斩获颇丰,特别是曹荣经常把自己的战功匀些给他,薛扬也当上了副指挥使。
面对着如此恶劣的形势,襄阳守将吕文焕多次派人到朝廷告急求救兵,但好几次突围都没能成功。曹荣见状也心急如焚,主动请缨要独自趁夜突围出去搬救兵。
是夜,曹荣跟薛扬,吕文焕等把酒道别之后,换上夜行衣,把文书用油布包裹藏到腋下,准备突围。吕文焕在西门让将士们鼓噪着,虚张声势要突围出去。曹荣则在东南角借着夜色,把面具换到鬼面,攀着绳索从二十多丈高的城头摸黑下来。
曹荣凭借着轻功,在离地三丈高的地方甩掉绳子,往一处黑暗的空地掠去。突然,曹荣察觉到一种被监视的压抑感,往那处望去。心中不禁骇然,一条恶犬绿汪汪的双眼怒视着他。曹荣突然想起自己包裹里的干粮,急忙掏出一块肉干,把以前“打劫”到的蒙汗药撒了上去。准备就绪后便把肉干丢了过去,恶犬也许是刚才在偷懒,闻到肉味立刻扑上去,一口就把肉干吞了下去。占了便宜的恶犬居然不依不饶地又朝曹荣走来,张着贪婪的嘴。都怪薛扬烤肉干的手艺太好了,这死狗居然意犹未尽。奇怪怎么这恶犬吃了蒙汗药居然还不倒下?曹荣正纳闷着,眼见恶犬步步逼近,他不得不又打开包裹,取出最后一块肉干。曹荣这回学乖了,没有把肉干丢到地上,而是蹲了下来,伸出左手把肉干递向恶犬。这恶犬此时真的是垂涎三尺,“呼哧呼哧”地跑了过来,刚张口咬向肉干,曹荣右手运气一甩,手刀斜劈向恶犬的脖子。贪婪的恶犬还没碰到肉就匍匐了下去,一声也没吠出来。
看来自己的蒙汗药时间太长,已经失效了。曹荣有些失望地将那几小包蒙汗药丢掉。想着自己现在处于九死一生的境地,曹荣急忙又提高警惕。元兵的兵营一个连着一个,连绵好几里,而且不时有卫兵带着恶犬在巡逻,隔三十丈左右还有三丈多高的哨岗。虽然天天从城头上就能看到元兵兵营的设置,自己突围前也做了种种的假设,但身临其境的感觉让曹荣眉头紧锁。从他这里到突围之地的五里距离,再次让他感受到了在牢房里数日子的心情。
如果用轻功从帐篷顶飞出去?二十几道平行的高处哨岗可不是吃素的。假扮巡逻兵?每队十几个人的巡逻兵都带着恶犬,恶犬在前面嗅着,要假扮巡逻兵必须趁其不备暗算掉后面的巡逻兵,即使其他巡逻兵没发现自己,恶犬也会让自己原形毕露。哎这些都不行要怎么办啊?
曹荣有些绝望了,这时一阵秋风吹了过来,让曹荣绝望的心理又平添了几分凉意。风,随风诀,第三招“风借火势”。对了,如果我纵火引起骚乱,敌人的注意力肯定会全部被吸引过去,而我则可以利用这个机会趁乱逃出去。
打定主意之后,曹荣又仔细留意了下周围的情形,拟好逃跑的线路。既然打算要趁乱跑那肯定不能带鬼面具了,还是收起来吧。自己的刀疤形象已经让蒙古人心有余悸了,万一落到他们手里那肯定死无葬身之地的。带鬼面万一让人看到,立刻就引出另一个高潮。想到这里,曹荣又小心翼翼地撕下面具。因为下城之前他已经在夜行衣里面换上元兵的衣服,所以这时只要脱下夜行衣就可以了。
刚要取出火折子点火,突然,又一队巡逻兵过来了。曹荣赶忙隐蔽起来,心里扑腾直跳。妈的,这群狗日的鞑子!曹荣心里恨恨地骂着。所幸没暴露目标,听着巡逻兵远去的声音,曹荣立刻拿过夜行衣,扯下几个布条,在地上摸了几块小石子儿,自制的飞行火器诞生了。
曹荣点燃绑着石子儿的布条,运劲将布条丢往十几丈外的帐篷上。时至初秋,风高物燥的,帐篷一会儿就形成冲天烈焰。“着火啦着火啦……”四周乱成一团,城墙上的战士看到元兵大营着火,也高兴地欢呼鼓噪着,恰好配合了曹荣,让元兵的注意力又转向城门,生怕宋军趁火打劫。
曹荣一看机会来啦,立刻跟着四处乱跑,扯开嗓门跟着喊失火。跑了一会儿,曹荣赶忙隐起身形,使出轻功急闪。不一会儿来到一个蒙古中军大帐后面,望了望出路,还有大概两里多的距离。此时曹荣心里分不清是紧张还是兴奋,一直难以抑制住怦怦直跳的心。
这时曹荣意外地发现附近有个马厩,马厩旁边居然有两三辆装饰不错的马车。嘿嘿,狗日的鞑子,遇到你爷爷我曹荣,算你们倒霉啦。
曹荣闪进黑漆漆的马厩里,一不小心还踩到一坨马粪,差点没把他气晕掉。不过正事要紧,曹荣偷偷地把马厩的稻草搓了几条粗粗的草绳,又轻轻地绑到马尾巴上面,再把几条草绳靠拢到一起,把马缰解开,打开马厩,拿出火折子点着火,立刻闪到中间的那部马车里面去。
那几匹马一看屁股着火了,惊吓地嘶叫着,朝兵营四处乱跑,狂奔的马慌不择路,不时撞倒兵营旁边的火把,飞奔中的稻草不时点燃几个帐篷。靠近城墙那边的骚乱还没来得及平息,蒙古军中又有好多处火情发生。曹荣隐约听到大帐里面乱哄哄的,心里暗暗高兴。
“不好”曹荣忽然面如死灰,刚才靠近城墙的火情元兵可能以为是守城士兵干的,但是刚才的“火马”显然暴露出有细作混入军中了。曹荣隐约听到蒙古大将下令全军戒备,务必把细作抓住!“完了完了,曹荣啊曹荣,你真的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你死了不打紧,你身上的文书关系到襄阳城中数万军民啊!”曹荣深深地自责道。
“不行,我不能就这样送死,我一定要想办法逃出去!镇定!镇定!”曹荣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打量了下这部马车,软软的坐垫坐着真舒服,周围是柔软光滑的绸子。看来这部车不是一般人能享受到的,鼻子一闻,还有阵舒心的檀香味。
这时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一队巡逻兵走了过来。他们果然在仔细地搜查,检查了下马厩,又朝马车走来。曹荣的心一下提到嗓门上,抬头望了下车顶,曹荣急忙深吸一口气,轻轻跃起,四肢撑着马车四角,身子贴着车顶。
一个巡逻兵登上马车,掀开车帘,探头看了两眼,又下去了。也许是马车泛着檀香味,恶犬居然没有发现异常。
“吓死我了!狗日的鞑子!”曹荣庆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