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荣自己倒没觉得有什么异样,因为他的心中充满了思念,不舍,悲恸。
文道生却惊若天人,他发现眼前的曹荣简直就不是人,而是闪电,对,只有用闪电才能形容如此迅捷无比的身法跟剑招。剑招带起的剑气在曹荣周围形成一个气场,慢慢地,气场越聚越大。随着曹荣最后一招“疾风骤雨”骤然使完收招,气场猛然向外爆裂开来。武功高强的文道生一不留神,居然被气场的劲气向后推得倒退五步才站稳。
文道生这下呆若木鸡了,他第一次见到如此骇人听闻的武功。
曹荣自己也被吓了一跳,他没想到先天境界的气功配合自己的剑招会发挥出如此巨大的威力。他面带歉意地望着文道生道:“文兄,不好意思,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武功会有这么大的威力,吃饭前,我在房间里打坐,不知不觉好像自己打通了玄关。刚才我是想让晴儿学全我的武功,所以才全力施展。你没事吧?”
文道生这才醒过来,敬佩道:“曹兄,你的内功真是深不可测!还有你的剑招,你说是你自创的?真的太不可思议了,简直就是剑圣独孤求败再世!”
“文兄你过奖了!好了,我们下去吧!”曹荣了却了这些心愿之后,心里宽慰了一些。
过了几天,顺流而下的客船,来到了江洲。江洲城自古以来都是兵家必争之地,因为它是赣、鄂、皖、湘四省交汇处,北接长江,东临鄱阳湖,南靠庐山。三国时期吴军大都督周瑜曾在此处设立点将台,教习水军。
两人下船之后便来到文天祥的府中,文天祥因得罪奸相贾似道,遭到罢斥,赋闲在家。然而,忧国忧民的文天祥眼见元军步步进逼,忧心忡忡。他变卖家产,广招豪杰,准备随时捍卫大宋的江山。文道生正是奉他之命,前去拜访李庭芝,商量救援襄阳一事。
文天祥一听完文道生的介绍,捋了下胡须,仔细打量了下曹荣,欣慰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不过,曹将军是否有什么难言之隐呢?”
曹荣也仔细观察着眼前这位人人敬服的清官,他一身便服,没有一点官架子,两道剑眉透着正气,炯炯有神的双眼饱含智慧,高高的鼻梁透着沉稳,稀疏的胡须透着儒雅。
文道生听父亲一说,解释道:“父亲,曹兄几天前失去了至亲跟挚友,所以才……”
曹荣则明白文天祥的话,伸手摘下刀疤面具,苦笑道:“看来即使天下最厉害的伪装师傅都难逃文大人的法眼。”
文道生一看,脸上浮现着诧异之色。
曹荣解释道:“文大人,您可还记得三年前临安龙泉镇的惨案?”
文天祥点了点头,脸色微变道:“记得,凶手隔天就被抓到了,莫非你就是……”
曹荣道:“没错,我不叫曹三,我就是那个案子的凶手曹荣。文大人,您相信我是凶手吗?”
文道生斩钉截铁道:“打死我我也不信曹兄是凶手,这绝对是宗冤案!”凭着这几天的相处,文道生深知曹荣是个重情重义,至情至性,忧国忧民的大英雄,绝对不可能做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
曹荣冲文道生微微一笑道:“谢谢文兄的信任!”便将整件事情的经过详细道来。
“曹将军,请问令尊如何称呼?”文天祥问道。
“家父叫曹霸,就靠那家小客栈维持一家的生计。”曹荣答道。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曹将军家的冤案应该与忠臣曹世雄的冤死有关。曹大人一生奋勇杀敌,嫉恶如仇,无奈奸臣当道,曹大人拒不妥协,遭到奸相贾似道的陷害,最终被活活逼死。曹大人死后,与他有故交的人许多都莫名其妙地死去。”文天祥分析道。
曹荣胸中涌起无名的怒火,恨恨道:“奸佞小人,我到临安一定不会放过你!”
文道生也义愤填膺道:“真是岂有此理,简直灭绝人性,猪狗不如!曹兄,这趟临安之行我去定了。父亲,孩儿想随曹兄到临安走一趟,您也知道我在临安呆过一段时间,对京城的情况要比曹兄了解的多。我怕曹兄自己一人去了,不熟悉情况,容易遭陷害。京城的水太深了。”
文天祥闻言,同意道:“好的,不过去之前你必须答应为父一件事。”
文道生恭敬道:“什么事?请父亲明示!”
“为我文家留下香火!”文天祥道。
文道生有点为难道:“这……父亲,这一时半会上哪去找门当户对的姑娘啊?”
文天祥道:“这个为父自会安排,三天之后,你们再上路!曹将军,可以吗?”
曹荣一听道:“文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这样做恐怕不大好吧,我还是自己去吧!”
文道生下定决心道:“一切全听父亲吩咐!曹兄,你再推辞就是不把我当朋友了!”
曹荣拗不过他,只得答应。
文天祥又道:“曹将军,江洲这边有不少名胜古迹,这几天你可以趁空去散散心,透透气,看得出来,你忧伤过度。”
曹荣感激道:“谢谢文大人的好意!我要是闷了的话就出去逛逛。”
“这样吧,道生,你有空就带曹将军去逛逛!我先去忙些事情,晚饭时再回来。”文天祥吩咐道,接着就出门去了。
文道生道:“曹兄,走,我带你去四处走走,江洲是个历史名城。三国周瑜曾在此点将操练水军,最后再赤壁大败曹军;晋朝才高八斗的谢灵运,诗人陶渊明,‘诗仙’李白,‘诗魔’白居易等大批文人墨客均在此地留有足迹。”
曹荣想着暂时也无事可做,便随文道生“走马观城”去了。
二人策马飞驰,不久便来到一处叫“琵琶亭”的园林前面。
“曹兄,这里便是‘诗魔’白居易当年翻作《琵琶行》之地。我们进去看看吧!”文道生介绍道。曹荣点点头,跟着文道生走了进去。
这时,里面传来一阵哀怨凄凉的琵琶声。二人急忙走近一看,只见一位身着粉红色衣裳的少女,面带白色的轻纱,缓缓坐在亭中,怀抱琵琶半遮着俏脸。少女十根纤纤玉指,轻轻地抚着琴弦,温婉圆润的嗓音绕梁而出。
亭外的人群顿时为之倾倒,众人如痴如醉,只感觉“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
曹荣听到这首声情并茂,感人至深的《琵琶行》,又牵动心中心中的痛楚。
“别有幽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少女的歌声忽高忽低,感人肺腑。
哎,心中萦绕的思念不也正是无声胜有声吗?曹荣默默地低下了头,心情惨淡。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少女刚唱完此句,曹荣的心更悲恸了,自己与晴儿均是天涯沦落人,然而自己尚能苟活,晴儿却因自己而不幸遇难。
曹荣正沉浸在一股无比的悲伤之中,一阵嘈杂的声音打破了此间的和谐。一个阔少推开观众,色迷迷地扑到少女面前:“哎哟,传言说琵琶亭有个美若天仙的琵琶女,果然不假呀!小美人儿,别在此卖艺啦,整天出来抛头露面的多辛苦啊!来,跟本公子走,本公子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怎么样啊?哈哈……”
少女胆怯地往后急退,哀求道:“公子,求求你,放过小女子吧!”
阔少步步紧逼,拉住少女的手,就想搂住她,恶心的嘴巴就要朝少女的粉脸上蹭。
少女大惊失色,大声呼救道:“啊……非礼呀!救命呀!”
旁边的观众心里虽然愤怒,但是都敢怒不敢言,因为阔少的爪牙正摩拳擦掌列队等候。
曹荣气不过,正想冲上去搭救,只见人影一闪,文道生迅疾一闪,一把抓住阔少的脑袋,向后扯开。那群爪牙一看有情况,立刻扑了上来。
那阔少别看一副纨绔子弟的样子,居然还有两手武功,他顺势往文道生身上靠,一手向上反抓文道生的手,一手反掏文道生的“桃”。
文道生见他如此下流,胸中的怒气转化成暴力,在阔少的招式到达之前,猛地一个燕子翻身,反而护在少女身前,手里仍旧抓着阔少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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