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被树枝穿透钢刀的黑衣朦面人显然是这一行十二人的首领,他看了看手中所持的那柄钢刀,眼中露出畏惧的神色,从地上爬了起来,有些畏缩地道:“请恕在下斗胆,能否请教大侠的名号……”
我哈哈二笑,道:名字只是一个代号,你告诉你们家主子,我定会拜访他”
那黑衣人恭声道:“在下记住了。”
我挥了挥手,道:“你们走吧!回去告诉你家主子,再耍什么阴谋,小心我一刀劈了他!”
那黑衣人垂首道:“小的一定回去转告主子。”
我点了点头,又道:“你叫他好自为之,别再想春秋大梦了。”
那黑衣人抱了抱拳,道:“大侠,您如果没有其他吩咐,小的们告退了。”
我眼中精芒毕露,冷厉地道:“记住,下次别再犯在我手里,否则必杀无赦!”
那些黑衣人全都在惊凛中撤身后退,转眼之间便走个精光。
转身朝前行,去走了大约一盏茶光景,来到前方,放眼所及,不但看不到车马,连人都没有看见。
我暗忖道:“这丞相真是不够意思,明明叫他在前方等我,我有话要跟他说,他却连人带马溜了”。
实我不知道,实在是因为我露出的那一手树枝穿透钢刀的绝技太过骇人,丞相从未见过有人身具此等绝世神功,一听我要找我晤谈一番,心中畏惧之极,那里还敢停留?
至于那些里衣蒙面人是何来历?为何要在路上狙击丞相?这都不是我目前想要知道的,我只想尽快回到就回家里人,才能找回那份安全感……
我默默望着前方在发愁,不知自己要在此等到天亮,还是回去救伯父?
只见前方有个凉亭显然是为旅客遮阳用的,所以棚里不仅有石凳石桌,连供奉茶水的木桶都有。
我走到木桶边,只见桶盖上放着一根用竹枝做的长杓竹筒,他扛起桶盖一看,发现桶里还有将近一半的茶水,于是毫不客气地拿着长杓在桶里打水饮用。
茶水甘甜冰冷,落喉沁人心肺,金玄自连喝三竹筒,这才盖上桶盖,放回长杓竹筒,然后擦了擦嘴角的水渍,心满意足地坐回石凳。
我感到不甘心,我相信以我轻功还追不上一辆马车,于是我起身使用凌波微步,向前,前进我用上了所有的内力,终于在路上碰到了一家人家,看起来还算得上富裕,两只石狮子分别站在大门两边,显得及为霸气。
我前去敲了敲门,只见一个身穿灰色衣服的下人提了个灯喽,“您有什么事情吗?”。
我不好意思的说道:“小哥,我是赶夜路的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
“哦,你想住宿吧,不用叫我小哥,我也不比你大,就叫我李四”。
我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嗨,你不早说,请进来吧,还是我们老爷心肠好,只要有人想要借宿,不管是富是穷一律让来”。
当我跟着李四,进入一座土墙围著的大院,我只见里面一排三座瓦房,大院之前的上坪里撑起十多根长竹竿,数根麻绳连系在竹竿之间,麻绳上挂著几十盏灯笼,把一座大土坪照耀得有如白昼。
此刻,在上坪中有二十多人在忙著架设大桌和板凳。
李四回头对著身后那十多名大汉道:“各位弟兄,如果方便的话,请去帮个忙,帮我把那边的事情干完。”
只见在院中一个男子,耍着一套枪法,打量看眼前这个年轻人,可是再怎么看也看不出有么特异之处,甚至连一般高手身上所泛现的特徵都看不到一点。
在男子的前面则做了三位中年男子,舞枪的男子摆了个架式,单手擎枪尾,枪头在前点了三下,代表向长辈致敬,这才开始演练起一套杨家枪法。
刹时之间,枪影闪动,在灯光之下,男子使出全身的力气,把一套罗枪法使得虎虎生风,看起来煞是动人心魄,不过在我眼里,这种枪法完全是唬人,招式之间破绽极多。
虽然我不练习枪法,但是曾经见过飞玉的枪法如神,我在看着眼前的男子使用的枪法和飞玉比起来,乃小巫见大巫”。
等到男子使完了所有枪招之后,我毫不客气地说道道:“兄第,你这路罗家枪法完全失去精髓,只剩下一堆糟粕,若是凭著这种枪法要上战场,恐怕你连三天都活不下去。”
此言一出,众人大惊,都往我这边看去,李四皱著眉道:“兄弟,我看我家少爷的枪法还算不错,当然,他要跟一些高手差得太远,可是比起一般的人来说也差不到哪里去。”
我冷笑一声道:“兄弟,我看你是家中的独子,家中尚有老母,凭著这种枪法便想从军杀敌,岂不是自寻死路?到时候你的老母白发人送黑发人,岂不让她太伤心了……”
男子不满的说道:“这么说阁下,对枪法几位研究了”。
“研究不敢,在下从没练过枪法,但是看兄弟的枪法,有形无髓,确实不怎么样”我道。
旁边的李四脸红彤彤的说道:“你凭什么说我家少爷的枪法,有本事你亮亮你的功夫,光说不练嘴把式,光练不说是嘴巴式”。
我走过去,一手接过男子手中的铁枪,“少爷看好”。
我藏枪头、露枪尾,朝四周打了个罗圈揖,沉声道:“各位,献丑了。”
话声一完,我学着飞玉每天曾练习的枪法,但见枪尖璨起点点寒星,随著枪身的急连颤动,发出“嗡嗡”的声响,在一片枪影里,看在众人眼里都分不清人在何处?只觉枪即是人,人即是枪,万点寒星中,人影已经隐没,只看到一片繁花似的枪影在绽放……
枪上凝聚的强烈劲风向外不断的飙去,不仅让围观的人身上衣袂飘起,土坪四周高高悬挂的灯笼都在摇动不已。
刹时之间,引来数十名灰衣大汉放下手里的工作,纷纷聚集围观,每个人面上的表情都是充满著惊惧和钦佩,而仇钺的神情更是在惊愕后变得如痴如狂,手舞足蹈的像是个疯子。
男子忍不住大叫一声:“好!好枪法!”
“大哥的枪法却是精妙”男子说道。
“哈哈……。。我这只是个皮毛而已”。
男子一呆,立刻跪了下来,朝我磕了三个响头,哀求道:“大侠,请你成全晚辈,传我枪法,让我能够一偿夙愿……,请你收我为徒,传我绝世枪法。”
一把拉起男子,道:“兄第请起,我实在受不起样的大礼,我……唉!实在不忍见到你丧命沙场,所以才对你如此严厉,我的枪法并不好,你要是拜我为师,可能枪法还不如此,但是我可以为你介绍一位师傅”。
男子站起来眼中闪中这光芒:“他是谁?”。
“这样,等我有时间,把她带来,你问问她可收你为徒,你要能受她的真传,你的枪法定然更上一层楼。”
男子对着李四说道:“快准被酒菜,我要和这位大哥说一说枪法”。
李四高兴地说道:“好嘞少爷,好酒我才马上送到”。
想著想著,我的心都有点酸了,收回迷茫的眼神,我深深的吸了口气,道:“兄弟,你们稍待片刻,我去去就来。”
男子问道:“大哥,你要走哪里去。”
我道:“找个茅厕方便方便。”
男子笑道:“大哥,你不提我倒没有尿意,你这么一提,我也想要去方便一下了……”
我笑道:“来呀!我们两个一起走吧!正好我对此地不熟悉,正好有兄弟带路。”
这时,我在男子的引领下,到宅院另侧去参观,根据男子的介绍,他在十五年前买下湖边这块二百多亩地之后,除了搭建了几间瓦房之外,还辟有一座大池塘养鱼、两座荷塘种莲、一座泥塘种植茭白笋,除此之外,尚建有鸭寮一间,蓄养著三百多只鸭子,让我称羡不已。
男子说道:“我年轻的时候争强斗胜,跟我妹夫一起闯江湖,栽了好几个筋斗,甚至连累我妹夫丧失了性命,所以我早就厌倦了这种刀头舔血的日子,总想归隐田园做一个老农或渔夫,只可惜手下的弟兄们生计繁重,一直都无法放下,唉……”
男子拉着我,便带著我绕到屋后,经过一大片菜园,这才找到了两间茅厕。
乡下人种菜施肥,用的便是粪坑中的屎尿,金玄白望著那一畦畦的菜圃,发现里面不仅种了各种苣类,还有搭上棚架种瓜,月光下虽然看不清楚,但是结实累累,可见这块上地极为肥沃。
望著那生气蓬勃的一片菜园,我解完了手,问道:“兄弟,听说东北地区在冬天很冷,往往小解时刚尿出来就会结成冰柱,必须带根棍子敲打才不会让尿水冰冻住,对吧?”
男子然发出一声大笑,望著一路笑著走去小解的我背影,道:“哪有这么夸张?兄弟,你受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