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老八,要快点了,庆功宴马上开始了!”大胡子朝那人嚷道。
“好,你他娘最麻烦了,婆婆妈妈的,走,我们走!谁敢到我们的总部,灭了他!”胖子满脸横肉郁郁地说道。
“对,灭了他!”大胡子随声附和道。
我趴在床下面一动不敢动,不是我冲动要进来,实在是我太饿了,再加上这里我还是比较熟的,谅大胡子和瘦子不能把我怎么样!
可我错了,当我看到胖子的一脸横肉后,心里便一阵紧张,似乎危险无处不在。
等外边没有任何动静的时候,我慢慢地从床下爬了出来。直起身,四处打量了一周,确定没有危险,便大步走到铁门旁,准备出去。
“吩咐下去,各要道严加把守,出了事我把你们的脑袋拧下来!”声音从我右手旁的地道中传来,我能确定声音就是刚刚胖子发出的,好奇心驱使我转身向右手方向沿着冰冷的墙壁摸索了进去。
在黑暗中摸索了五六分钟的样子,我到了通道的交汇处,眼前已经隐隐出现火把的亮光,我悄悄地探出半边脸,居然看见四五个背着类似砍刀一样的东西聚在一起边抽烟边聊天,他们一看就是一些壮年,显然要比那帮小混混难对付多啦,这些人统一穿着迷彩服,从那些人卷起的衣袖可以一眼瞧见那些人都非等闲之辈。
正巧这时其中有一个嘴角斜着咬住过滤嘴,哼着小曲向我站的方向走来,我左右一看,居然没有任何可以藏身的地方,只好把身体紧紧靠紧墙壁,眼睛直直地盯着那个人,没想到那人走到我的旁边便要解皮带,原来这家伙要在这里上厕所,我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生怕他发现我。现在已经来不及撤退了,一旦我向铁门方向跑去,可能才跑一半,极有可能就变成那些人的刀下鬼了。
但问题是现在我该怎么办,对了,我虽然打不过他,但完全可以用一些手段来对付他。
想到就做,我的一只手臂已经从后面准确地勾住他的脖子,这样他就喊不出来了,随后我便从后面拖着他向铁门方向走去,到了石屋,那人已经被我勒得满面通红,见他只有出的气,就把他放在地上,迅速拿过毛巾和地上的半截麻绳,对着他捆了起来。
在我上大学之前,我也算做家里的半个劳动力了,每年腊月十分,各家各户就要准备年货了,对于一个农村的家庭来说,最热闹的就要数杀猪了,胆小的孩子早早地围在杀猪的场地周围,好奇心驱使他们虽然胆小,虽然在杀猪的过程中会紧紧捂住耳朵,但仍旧要来。每年的杀猪我是必定参加,小的时候也和其他孩子一样,站在旁边观看,上了初中以后,每一年我都要和其他人负责赶猪、绑猪的工作,当然,最后一道工序我可不敢,那可是专门有匠人来进行的,一刀下去,猪的尖叫似乎要穿破耳膜,令人心惊胆战的。
这会我只能用绑猪的办法把那人制服,最后我一脚踹向地上绑成粽子形的那人,咕嘟几下便滚进床下,然后我把绳头牢牢地绑在床板的缝隙处。
我侧过身子:“我现在要拿掉毛巾,如果你敢喊,我会一刀子结果你的!”我亮了亮手中那人先前背着的砍刀,那人使劲地点了点头,为了让他看不见我,我又向他的头顶移去,顺势胳膊一伸取掉了那人嘴里的毛巾。
我带着好奇的心理问道:“今天你们要干什么?在什么地方举行庆功宴?”那人老老实实地回答道,甚至还告诉我地道共有两个出口,一个就是这个石屋旁的铁门,一个是F区的井盖。
我从那人的嘴中得到了许多信息,令我心生烦念,于是直起腰一眼盯着他狠狠地问道:“谁要来?”那人一眼盯着我嘴张地很大很大,居然一句话都不说,我马上意识到了我的头的问题,正要转身,那人竟晕了过去。
既然晕了,让我先行一步,去会会大人物吧!
“不,不行,假如有人发现这里被绑了一个人,我会更危险的。”我嘟囔道,突然想起我扔在废铁旁的水瓶,马上低头四处寻找,在一堆铁丝旁找到了那个水瓶,心中却是百感交集,转身仍旧拧开瓶盖,向那人滴了几滴,顿时,那人渐渐地从我眼前消失了,我直直地张大嘴,竟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看着那人完全在我的眼前消失了,这才放心地把瓶盖拧紧,转身捡起地上的砍刀,径直向通道走去,边走边想,既然这个水这么神奇,不如我多会再去灌些回来!
但我更感兴趣的是庆功宴,我倒想亲眼看看。
又到了通道的交叉口,那几个人居然仍旧在闲聊,根本没有发现他们的同伴已经失踪了。我趁他们没有注意,一个转身已经到了另一条黑暗的通道,远处隐隐传来人的喧哗声,我边观察周围的地形,边注意身后和眼前的情况,我可不想被两面夹击成为“肉夹馍”了。
又向前摸黑前行了五六分钟,人们的喧哗声大了起来,从前方左手的墙壁上有一块正方形的门框,声音就是那里传来的,我躲在门框旁居然清清楚楚地听到里面的声音,向里面探出头看了一眼马上缩回了脑袋。
里面面积很大,似乎有三分之一大操场的面积,里面支满了桌椅,大约三四十人的样子,只听里面一声男人低沉的声音传来:“大家安静了,庆功宴马上开始,下面有请董事长盘龙!”一阵掌声过后,只听一声尖细的声音传来:“兄弟们辛苦了,一年中大家很努力,为公司的发展做出了许多贡献,今天这个庆功宴就是公司为大家准备的,希望大家在来年再接再厉!”又是一阵掌声,我很好奇,这分明是女人的声音,探出头一眼瞧见场地中央站着一位约摸三十岁左右的苗条女人站在那里,一袭合体的长裙更显示出身材的匀称。
随后又见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拿着一张纸念着什么,我只听到大胡子五万元的业务量,人们又是一阵掌声。我算明白了,这里直接是一个小偷公司,有业务员,有经理,有董事长,分工还挺明确。
洞的周围墙壁上隔一定的距离便挂了一盏煤油灯,但仍旧把墙上粗壮的毛笔写成的标语映入我的眼帘:今天不努力偷盗,明天努力吃屎;加油偷盗,为公司的全面发展再创新高;偷、盗、抢一条龙,收、销、转一体化;眼睛放亮些,耳朵放灵敏些,下手利索些;全力以赴,为实现公司的大发展拓宽业务渠道;…………
我的肚皮已经快要笑破了,小偷公司竟然还有标语,我的笑声很显然传到了那些人的耳朵里,只听一声:“操家伙!”
我哪敢停留,转身就向来时的路跑去,身后的喊叫声此起彼伏,我只有拼命逃命了,显然通道交叉处的那些人也听到了声音,这会我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了,只有拼命地向前冲,前方那三个穿着迷彩服的家伙已经举着刀喊叫着冲到我的面前,其中的一个气喘吁吁地举起手电筒,逼停了我的脚步,只好停下,看他们要干什么?
我身后追赶我的人也到了身旁,其中的一个满脸横肉的家伙一把撕住我的领口把我悬空提了起来,但随即我便又一次看到了惊讶的目光,这些人就定定地看着我,张大一张张大嘴,我见有机可趁,趁那些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我一把搡开我眼前的这个家伙,绕过前面的几个人,又是一阵狂奔,直到转过弯,那些人的声音便再次传来:“抓住那个装神弄鬼没头的家伙,抓住重赏”
“真是捅了马蜂窝了!”我朝后望了一眼,随口说道。
眼看那些人越来越近,我马上就要到铁门口了,只要我一把拉开铁门就可以逃走了——但谈何容易!我还是鬼使神差地跑进了石屋,那些人一拥而上,一阵拳打脚踢过后我已经没有半点反抗的气力了,我忽地想到了透明水,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朝着水平口猛喝了一小口,显然大家愣住了,我悄悄地绕过他们,转到铁门旁,痛苦地靠墙蹲了下来,那些人像无头的苍蝇般拿着刀四处挥舞着,有个大个还用一根铁棍向床下捣了捣。
突然,铁门外传来脚步声,一个穿迷彩服的连忙跑到铁门旁,透过缝隙看了看,转身喊道:“不好了,是警察!”刚说完已经一个箭步向通道里黑暗处跑去,大家先是一愣,然后便你推我搡地跑向黑暗处。
我突然想起来被我绑了的那个家伙说过有两个出口,这便意味着这些人肯定跑向另一个出口处了。
我忍着剧痛,一只手扶着墙向前跑去。只听身后铁门猛然撞开,一声严厉的声音传来:“不许动,举起手来,警察!”
当然,没有人停下来,那些人只是狂奔而去,跑了好长时间,我的脚下时不时出现一把刀或铁棒……
跑了好长时间,我终于赶上了他们,这是另一个通道交叉口,墙壁上镶嵌着铁制的脚蹬,一帮人你争我抢地,居然没有一个人爬上墙壁的,一帮警察又是一声呵斥:“不许动,再动就开枪了!”枪口直直对着这帮毛贼,那些人的人数虽然是警察的数倍,但显然被警察手中的枪吓住了,一个个乖乖地蹲在地上双手抱头。
我心里想,还挺专业的,知道蹲下抱头,看来是惯偷了,可我扫视了一遍,那个女人和老八居然不在这些人的里面,心里又是一惊。那些人已经乖乖地排成长队向来时的路走去,我跟在最后,没人知道我,也没人关注我。
到了铁门旁,警察已经把那些人分批转给了外面的警察,紧接着警察分散在通道中,不一会儿,便将废铁、电脑、仪器等赃物抬上外面的汽车。
通道又恢复了安静,我无处可去,正准备离开,突然一声惨叫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