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即使这样,应该足以证明萨兰门托无罪吧。”科波拉显然没有了之前的理直气壮,他开始退而求其次的挽救萨兰门托。
塞鲁露出了得意的微笑,他大声的宣言:“以目前的证据,可以充分有力的证明萨兰门托的谋杀罪名,我想就这件事情发表公决。”
“那么,支持萨兰门托有罪的人,请举起你们的右手……”
“等等!”一个威严的女性声音。人们向入口望去,一位身着盔甲,有着金色长发的女骑士,拄着一柄长剑,潇洒的立在门口。她胸前的金色徽章,即使在黯淡的光下,依然显得格外闪亮。
她推开自己身旁的卫兵,走上前去,丝毫不在意众人惊奇的目光,走到科波拉旁边。
“你刚才的辩论我都听到了。”她微笑着说,“虽然不够理性,但是真是义正词严呢。”
“呵呵呵……”科波拉惭愧的笑着。
“不过,作为一个见习者,这已经足够了。”
“来的人,报上自己的身份。”塞鲁旁边的审判员重重的敲了一声木槌。
“安妮娜-布莱克。护卫骑士,无军衔。”
“看样子,又来了一位骑士小姐。”塞鲁笑道,“那么,这位骑士小姐,你愿意提供什么样的证据呢?”
安妮娜将右手伸进长袍的口袋里,拿出一把黑色的转轮手枪。她瞄准塞鲁的脑袋。
塞鲁顿时大惊失色,大喊道:“暗杀者!来人!”
几个卫兵拔剑冲了进来。安妮娜扣下了扳机。塞鲁的样子及其狼狈——用双手遮挡着脑袋,蜷缩在桌角。
但是枪声并没有响起。
随之而来的是哄堂大笑。
“布莱克小姐,你身为骑士,却扰乱法庭的审判,你难道不知道这是触犯法律的吗?”审判员喝道。
“维萨利亚没有一条法律不允许人用没有子弹的手枪指着市长的。”安妮娜淡淡的说道。
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你……你……”审判员一时无语,对旁边的塞鲁耳语道,“审判长大人,你看看怎么办?”
塞鲁自知刚才的失态,所以并没有勃然大怒。相反,他却和颜悦色的对安妮娜说:“没想到,现在连骑士都用火枪作为武器了啊,时代变化的还真是快呢。”
审判员又敲了一下木槌。整个旁听席立刻安静了下来。
“塞鲁,现在你已经没有必要呆在那个位置上了。因为,你是个杀人犯。”安妮娜怒视着他,眼睛里透出红莲似的火光。
旁听席上的各种人顿时议论纷纷。这个时候,只见安妮娜推开手枪的转轮弹仓,她里面的弹壳一颗一颗的卸下。
“全部三发子弹,这把枪来自于谋杀案的现场。”安妮娜向全场展示手中的枪和子弹,“其中有两发弹壳已经空掉,是正常发射的结果。但是有一发,里面的火药却没有完全燃烧。”
她高高举起那发子弹。科波拉分明看到了往下掉落的黑色火药。
“那发子弹走火了。”她继续说道,“理论上转轮手枪一旦走火,弹丸和火药都会从左边喷出。”安妮娜拿起手枪,“如果用右手持枪,不会有任何的问题。但是,这把枪的设计存在一个缺陷。”
“那就是,如果用左手的话,走火的子弹就会打进你的左手。”
“那么,塞鲁先生,请将您的手套脱下来,让我们看看您的左手!”安妮娜的声音不大,但是却那么的有威慑力。
整个议政厅鸦雀无声。
塞鲁慌张了。
“这……哪有这种荒唐的事情?”他极力的为自己争辩着。
“世界上的事情,一件比一件荒唐。”一个浑厚有力的男声。再次向门口望去,守卫们恭恭敬敬的将那个身着铠甲的男人迎进来。
“卡伦法尔!”科波拉和安妮娜同时喊着这个名字。
“皇家骑士团阿匹斯支部联络骑士长,卡伦法尔……”塞鲁知道自己大势已去,一时间瘫软在椅子上。要不是旁边审判员的搀扶,他就顺着椅子滑下去了。
“怎么了?感觉到了恐惧了?”卡伦法尔嘲笑道,“塞鲁‘市长’?”
“你们两个。”他对自己身边的守卫说道,“去将塞鲁先生的手套脱掉,把他的手举起来。”
两个守卫遵从的走上台阶,一人抓住塞鲁的一只手。此时塞鲁已经无力反抗。
两只洁白的手套被摘了下来。塞鲁充满皱纹的左手上,一圈白色的纱布十分煞眼。此时,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上顺着滑落下来。
“解下塞鲁先生左手的纱布!”卡伦法尔命令道。
一道深深的弹伤出现在科波拉的眼前。他终于感到松了一口气。
“如果你还有什么可以狡辩的话,塞鲁,这个人你总认识吧。”
两个骑士将一个身着黑衣的人押送上前。
“蒙卡多……我们完了……”塞鲁垂下了曾经高昂的头颅。
“我指证!”黑衣人突然大喊起来,“这个家伙亲手杀死了洛特肯斯!我没有参与啊!”
他刚刚说完,就被押送走了。
那张脸让科波拉感到似曾相识。仔细想想,他不就是昨天晚上送那张纸条的人吗!看样子,卡伦法尔围绕着塞鲁的人际关系进行了一次大规模的调查。
“塞鲁,如果你没有新的证据的话,我们就将你带走了。因为你的案子不应该在这里审理,有更适合你身份的地方。”
“维萨……利亚城……王都……”塞鲁无力的支持着自己的身体。
“没错。”卡伦法尔威严的说道,“你将在王都,受到最公正的审判。”
旁听席的群众们并没有议论,也没有欢呼,而是噤若寒蝉。
“带走吧。”卡伦法尔挥了一下手,两个骑士冲上前去,架住了塞鲁的胳膊。这时的塞鲁,显得更加的苍老。
“我……我杀了人,我为自己的私念杀了人……我向市民谢罪……”塞鲁低垂着头。
“等到了王都,再好好反省你的罪过吧。”卡伦法尔冷冷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