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克。”远处泰伦那阴森的声音陡然响起,“好久不见。”
“不是刚刚才见过吗?”布鲁克冷笑道。
“现在,你我的身份都不同了,我是泰伦-格尔姆,而你,是布鲁克-格林先生。连我都想不到,在‘分别’半年之后,我们还可以再见面。”泰伦缓步走向布鲁克,皮靴和草地摩擦发出沉闷的声音。
“半年前?我虽然记不起多少关于那时的事情,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你已经死了吧。”布鲁克用厌恶的语气应道。
“我不是说过吗,布鲁克。”泰伦继续说,“只要构成生命的三要素没有改变,肉体这种虚无的东西完全可以重新制造。只不过,这需要强大的力量。”
他的右手冒出一阵蓝色的冷光。
“而我,很快就要拥有这种力量了。”
突然,那些金色的光点快速的向布鲁克接近。
一道弯曲的红色光芒。一只金羽缪拉被撕裂了翅膀,立刻化作粉末消失。但是,越来越多的末日之翼将布鲁克团团包围,胸前,胳膊,手……眼前满是刺眼的光,这些该死的蝴蝶越聚越多,几乎要让布鲁克窒息。
“不过我并不想这样杀了你。”泰伦挥动右手,弹幕般的冰爆在布鲁克身边生成。金羽缪拉们立刻振翅高飞,消失在深蓝色的夜空中。坚硬的冰块将布鲁克围在中央,他试着用力去推动那厚重的冰壁,但是如何也无济于事。
“又是和上次一样的情形。”泰伦笑道,“但是这一次,你却无法挣脱。西瓦里克斯的力量已经离你而去,没有了他的力量你将一无是处。但是,让我疑惑的是,被如此数量的封印缠身,你是如何活到今天的呢?”
“哈哈哈。”
布鲁克笑了,近乎疯狂的笑了。
“哈哈哈……谁会去依靠那个傻瓜啊!”布鲁克抬起右手的短剑,“我恨你。”
然后,短剑猛力刺向冰墙。伴着一声尖锐刺耳的鸣叫,蔷薇之刺被重重的弹了回来。冰面上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
但是,第二下,第三下……短剑快速的砍向冰墙,蓝白色的火花在夜色中绽放。
“带给你痛苦的是你自己。”泰伦一脸冷笑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没用的,这个冰墙不是普通的刀剑可以破坏的。”
布鲁克停止了自己的动作。数米高的冰墙向空气中散发着刺眼的蓝光。他缓缓回头,眼中发出跟那堵冰墙一般的冰蓝冷光。
“为什么……为什么要去伤害那些无辜的人……为什么……”
冰墙碎裂了。崩坏的冰壁裂成无数片蓝色的碎冰,散落在地上。
“为什么!”布鲁克狂吼着,几乎失去理智一般冲向泰伦。但是,这个问题怎么可能被回答。
蔷薇之刺脱离了布鲁克的右手,飞向泰伦。但是瞬间,他的双脚被冰冻在草地上,失去了知觉,完全无法移动一步。泰伦仍然站在数十米远的位置,默默的看着他。
“复仇需要理智,虽然我不认为你该向我复仇。你也许,还有活下去的理由。”
泰伦观察着自己手中的短剑。
“这不是普通的蔷薇之刺。”蔷薇之刺的光芒更加的强烈,“为什么……”他睁大眼睛,干枯削瘦的脸在红色的光芒中显得更加狰狞,“我的手……”
碰触到剑刃的一瞬间,泰伦的右手瞬间剧烈的燃烧起来。短剑从他的手中掉落在地上,引燃了周围的牧草。不一会儿,就连土地也变得焦灼。
蓝色的光包围了泰伦的右手。灼烧渐渐平息下来,泰伦活动着手指,眼中充满的惊讶。
“不……怎么可能?!这火焰……不是魔法……”
良久,泰伦拾起地上的短剑。冰冷的气息很快熄灭了剑刃上的烈焰。
“这把剑已经有主人了。”泰伦走到布鲁克身边,将短剑放在地上。布鲁克迅速拾起短剑,指向泰伦的方向。
之后,泰伦后退了数十步。他的两手各持着一柄冰刃,那剑刃散发出的光芒仿佛来自于虚空。
“战吧,我的时间……不多了。”
冰冻布鲁克双脚的坚冰发出破碎的声音。他的双脚迅速恢复知觉。
布鲁克快速的在草地上移动着。刚才的冰冷让他更加的清醒。泰伦也快步迎了过来,挥舞着双手的冰刃。
“我不明白!”布鲁克停下了自己的脚步,“你完全可以立刻杀死我,但是你却没有那样做。”
“我跟那个残忍的炼金术师不一样。”泰伦用右手的剑指向布鲁克,“况且,你现在不能死。”
“是我杀了你!”布鲁克喊道,“难道你不应该对我恨之入骨吗?”
“也许我,早就忘记了什么是仇恨了。”泰伦发出森冷的笑声,“来吧,用那柄短剑刺向我的胸口,解决你的仇恨吧。”
三秒。布鲁克和泰伦擦肩而过。只感觉右肩上有温热的液体顺着手臂流淌。于此同时,地面上留下了一把蓝色的冰刃——连带着泰伦的左手一起。
“再来。”泰伦轻松的说。
两人再次碰撞,错开。寒风掠过脸颊的感觉。然后,一阵刺痛从耳边传来。左脸颊被划出一个两厘米左右的浅浅伤口,血在伤口打开的一瞬间凝固了。布鲁克看着自己右手的鲜血,紫黑色的冰冷血液。
“你赢了……”泰伦扔掉手中的冰刃,那虚幻的武器刚刚和地面接触便化作寒冷的空气飘散在空中。泰伦用右手堵住胸前的伤口,紫黑色的血液染红了他的长袍。
“痛苦吗?”布鲁克淡淡的问道。
“一点……也不……真有意思……很有意思……”泰伦的身体渐渐变得虚无起来,“也许……以后我们……还会相见……但是……今天的游戏结束……你……赢了……”
“按照约定,你必须将人质归还。”
“人质?”泰伦虚弱的笑着,“哪里有什么人质啊……那个人……现在……”
“她在哪?”布鲁克焦急的问。
“后会有期……”
泰伦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地上月光下的黑色血迹,快速的被风吹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