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无边天际夜色晦暗,漆黑得天幕上闪耀着为数不多的几颗星星,炎黄帝都皇宫今夜来了位不素之客,来人似乎对所有守卫和暗哨的位置都尽在掌握之中,而其人对皇宫地形也是异常熟悉。
此人身形飘忽不定,身影纵跳之间稍现及逝,转瞬之间就来到了皇帝寝宫外,只是稍做停留便闪身潜入其内,观其身法从宫外似乎是突然闪现在门内,仿佛墙壁凭空消失无阻无碍。
如果有人识得这人身法,看到定会大吃一惊,看这身法分明是魔门六道八宗中魔衍宗不传之密,魔衍空行。那人脚步在空间虚点,身行连连挪移,转瞬间来到玉案前,来人气机极为收敛,当今皇上炎陨正在埋首于奏折书札之中,并没有意识到来了不素之客,只是神情时而邹眉,时而摇头,似是国事烦心。
来人清咳一声,惊扰了沉思中的人皇炎陨,炎陨也是一惊,抬头看着眼前来人,到也并不惊慌,放下手中御笔,含笑看着来人,沉声道:“八弟你终于来了,从得知你重新入世的消息,我一直等待这一天,你今日是来杀四哥的吗?”炎陨面前之人正是炎冀。
“炎陨二十年来,我一直期盼着这一天,你都没有后悔过去种种行径嘛?你可还有面目见我!我来问你这个卑鄙小人,当年为何篡改父皇遗诏,夺我帝位,你心安否?”说完炎冀眼中神光暴射。
闻言炎陨离案而起,龙行虎步,行至台阶前,“不错,是我篡改父皇遗诏。可是这是为什么你难道不知道嘛?你整日只是醉心于文才武学,何曾有治国安民之心,父王不过是单纯的宠爱你,就要传大位与你,你可曾想过为百兆生民谋福芷。朕非自夸,朕有治世之雄才,安邦之大略。自我御极二十余载,百姓安居乐业,国家富强,你扪心自问你可能做到!”
双眼丝毫不让,直视炎冀,炎冀默语半响道:“皇兄,我知道我并不是治理国家的材料,我也不会因为你夺了皇位而恨你,我反而会因为国家在你手中得到富强而庆幸,但是你为什么要杀了七皇叔。他也是父皇一母同胞,你怎么忍心?你可还记得,他在我们幼时哄我们兄弟玩耍,教我们武艺,对我们的谆谆教导。你良心何安,你说、、、!”
“别说了,你以为我想杀人吗?七皇叔教导成材之恩,我不曾一日忘记,可身为争位你那派的主事之人,于国家刚刚安定的时候,不杀怎能安黎民之心,不杀怎能平臣工之念。要是有效仿之辈,屡屡作乱国家堪忧啊!”炎陨一声沉喝打断炎冀道。
接着声音转淡道:“每每思之,我心痛不已也是悔恨当初。哎,是四哥错了,八弟就原谅四哥吧。如今四海生平,百姓安居乐业,你回来帮助四哥治理天下,为黎民谋福祉不好吗?”
炎冀叹息摇头道:“四哥,最后叫你一声四哥,你我已经不能恢复以前兄弟之情了,当年我在七皇叔坟前立誓,定要杀你为他报仇。今日我若是杀了你,当以死陪你全兄弟之义共赴黄泉,若我杀不了你,也是天命,我也算是对七皇叔和追随我的臣工和将士们有个交代。从此以后漂泊天涯,了此残生,也是快哉。炎陨,今日以命相搏,我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炎陨双眼圆睁怒视前方,深吸一口气,平复心中激动之情,怒道:“八弟,难道你我兄弟非得刀兵相见吗?既然如此,就让我看看名动天下的不灭邪心到底厉害如何?”
说完心神沉静,猛然提聚功力,顿时一股杀伐之气四散开来,皇极欲天决充盈流转,形、意、神合一,自感无上圆融之境,把握气场中的变化,纤毫原现,矩细无遗。
炎冀平静看着炎陨提气凝势,惊异道:“没想到,你居然已经把皇极欲天决突破至第八重境界,以势逆天的地步。只差一步就能达至无上圆满之境了,可惜,你今日仍非是我的敌手。让你看看我手创的不灭邪心”
说完,也未见其做势,人似乎融入天地之中,变成空间的一部分。如果仔细观察,炎冀此时双眼迷离,瞳孔似是形成一团旋涡,充满了无穷的魔力。
在炎冀凝气过后,炎陨突然感到心中难受之极,刚才内气感应下看通看透的人,似乎突然之间消失了,变得气息全无。可双眼明明看到炎冀就在面前,那种强烈的反差至使自己气血翻涌不已,赶紧收摄心神,把散发在外的内力收回。
一声暴喝,炎陨脚踩奇正连环,身形晃动形成了道道残影,瞬息之间似乎跨越了丈许距离。一拳直袭,劲气凝灵而动,形成一股气柱奔袭而至。看着炎陨的惊天气势,炎冀丝毫没有动容,不灭邪心感应下炎陨是只脚下迅速左右踏步,才会造成缩地成寸的假象。
也没见炎冀作势,轻忽骈指前伸迎着气柱的方向划了一个圈,剑气凛冽似乎把空间给分割开来,而拳劲就这样消散了。余势未消,手指悠悠伸出,似乎是还有寸许处才能够到拳势。然而恰恰就是这寸许处的偏差,却被炎冀把握到了拳之所在,先一步封死其进击的路线,变招迅疾点向炎陨手腕关脉处。
炎陨也不慌张,倏然变拳为掌,手一翻略微下沉,拇指点向炎冀丹田死穴,这一式变拳为指甚是精妙,堪堪得手之记,一只手倏忽而现手背反手一拂,仓促间炎陨未及提气被这反手拂中如遭锤击,被震的后退而去。
炎陨心内大惊,难道炎冀的武功已经强至如斯境界,只是轻轻一拂自己就抵挡不住,差距怎会如此之大。可恨想我堂堂人皇之尊,竟连区区一招都非其敌手,心头火起勃然大怒。
皇极欲天决本是战场上凝练的杀伐之势绝学,首重其心、其神、其势,遇强越强。此时炎陨怒气翻涌,其势也不断攀升,气场渐如实质变化。
其时,炎陨想错了,论功力之雄厚,纵然两人有差距也不会有如许大的距离,只因不灭邪心是炎冀根据魔门密典创出来以心御体的不世奇学,心如所感、如所像。
每敌进之,有体及察其所动,心御万物自进入空灵空洞之法。而起能够预先察觉对手动向,凝势对敌以点破面,以有心算无意,才会使得炎陨被一招击退。
就在两人刚一交手,劲气四溢作响的同时。外面的侍卫已然有所察觉,四处大声呼喊:“有刺客,护驾、护驾。”
大批侍卫进入内廷之中,看到皇上面前站立的人,便都围了上去,却因炎陨的气场所威慑,众人都是提聚功力相抗衡,各人心中都是一阵惊诧不已。
没想到皇上的武功高至如此地步,而看到炎冀处在这皇霸气势中央,却轻松至极,眼中惊色更甚。
炎冀遍观周围之人,无不是武功高强之辈。尤其以当前两人最为出众,在不灭邪心感知下,一人如炽热之炎,一人如极冰之寒,当是四大世家中的徐蓝两家高手在此,‘帝极明焰’、‘极玄冥冰’果然不同凡。
不过炎冀夷然不惧,凭‘魔衍空行’至不济也能全身而退,正思索之际,听得炎陨言道:“这是朕的家事,朕要亲自解决,你们都退下无论朕今日之生死,都不要留难此人。”
此话一出,自有一股威势,只那二人似是还欲进言,炎陨挥手道:“朕心意已绝,两位爱卿无需再言,退下吧。”
炎陨此时蓄势已成,其气势如虹、威势直压天地。天盈阙、挥直断,霸气冲天,‘皇极欲天决之比天高’挥手而出,只见炎冀所在周围的气场不断的翻腾变化,似乎空气已经凝固并压迫着炎冀的身体。
未等炎冀有何反应,便腾身而起手骈剑指点出,‘皇极欲天决之与天决’出手洒然笼罩着炎冀全身。
炎冀神情淡定,身上衣物无风自然飘扬,充盈鼓荡间劲气狂涌而出,立刻便破了炎陨的气劲压迫之势,在其后剑指劲气临体之际,只是微微错开半身,悠然袍袖挥拂间带动的劲气,迎上了炎陨的骈指剑气,左手锁指变招诡秘,反击炎陨胸前空处。
炎陨见剑指无效,翻身腾跃间右脚蓄势而出,倏然而隐、倏然而现,本以为此招定然可以奏效,谁料想炎冀的拳头竟然凭空出现在右脚进击的路线上,‘轰’的一声,两人气劲对撞下同时翻身后退。
立定之后,炎陨心惊不已,炎冀变招怎会如此迅疾。殊不知,于炎陨而言,炎冀不过是变招快速而已,可在其他人眼中炎冀的手是在那等着炎陨的脚,似有先知先觉,极其诡异。
众侍卫大骇,先前那带头两人相对一视,看到对方都是满脸惊异之色,那浑身发出炽热气息的人轻声道:“思远,锐王武功当真是吓人,似乎能洞悉所有招式先机,恐怕事有不妙啊。”
“看情形,锐王还未出全力,据我所想其武功应已经达到四大宗师之境,看来皇上危险了。可皇上又不准我等助战,幸好刚我已经差人飞报灵王了,希望能及时赶到。
见先,倘若皇上有什么危险,我等宁受责罚,也要保得皇上周全。”蓝思远应道。
两人低声细语的工夫,场中二人已经斗得激烈异常,炎冀只守不攻任凭炎陨变招换式却不能耐得分毫,在炎陨皇极欲天诀凝转之际,炎冀已经不耐陡然间气势爆发,飘扬剑指带起的气劲挥洒逼开炎陨,扬声道:“看来你只是刚刚进入第八重的门槛,远没有达到天为我用、因我而逆,形于中、甚与外的地步,要不然还能与我一战,可惜你现在还远非我敌手。”
看到炎陨似乎在思索自己的话,淡然道:“明白是知,不明为迷,懂就是懂,刚才我心中还尊你为兄任你进击而不还手,此时恩情已过,当不再手下留情。接我一招‘与天决’!”
随话音同时,身形迅疾闪动,竟然凭空出现在炎陨面前,剑指点出,似虚还实、似慢实快,其势凝于一指,直袭炎陨面门。
炎陨大惊,身形挪移闪动却没有丝毫效用,仿佛那剑指一直都在面前,手臂挥挡却拂到空处,这剑指俨然凭空而生的催命之符。
瞬息之间,徐、蓝二人最先反应过来,正欲拼死救驾,却看到炎陨的身形似乎凭空放大,虚空凝像。
而炎冀剑指点在其身形之前气势已止、身形停住,似乎这一次炎陨爆发的气劲相当猛烈,只有先避其锋芒,身形微侧化指为掌与炎陨拳势相碰,劲气激荡处两人一触及分,炎陨弹射而回,炎冀则闪现在一丈开外。
这还是二人开战至今,炎陨首次正面击实炎冀的身体,再非刚才的气机虚荡的感觉,心内大定,开口道:“多谢八弟指点,刚为兄在剑指临体之际,心中空明得意之所在。
脑中再回味八弟之言,始能明白身在其中、心在其外,超脱即是得到,以气凝势、以势逆天,天地为我所用。
我与空间两我相融,天地尽在我掌握之中的感觉,气与势之间更是圆融通慧,无上自在。
刚我初一领悟法门,天地元气外放之际,你还能在失神之下挡我全力出手的‘欲天断’。‘不灭邪心’果然厉害,拳脚上的功夫余兄自愧不如,当以四名剑决再行讨教。”
手臂一张,真气流动催发体内神兵剑魂,剑体缓缓凝聚,手中已然出现一柄青芒利剑,其剑荧荧光辉闪耀全殿,剑身发出的濯濯青光照在人身,竟隐有几分寒意。
此剑正是炎黄名剑‘青冥’,被炎陨用魂练之法凝练而成其本名剑魂,更添无上威力。炎陨一剑在手其势飞速攀升,剑尖虚指炎冀之时,炎陨感觉霸气横生,仿佛天地尽在此剑之势吞吐之间。
别人只是稍有寒意,而炎冀体会的则是一道犹如实质的寒冰气墙,炎陨在‘不灭邪心’之下再非看通看透之人,代之而起的是与天地融通之势。
炎冀豪气顿生,从容道:“皇兄果然慧至竟能凭我只言碎语间,与临战之际再做突破,领悟了以势逆天的武学道理,实是不虚我之此行,那就再让小弟见识一下四名剑决进境如何?”
说罢,挥手立刀虚斩前方,一道锋锐劲气划空而出,劲气所至寒冰气墙立时被破。
“好!看我四名剑决之霸临天下。”炎陨沉喝一声,剑决使出,玄奇奥境悠然而现、浓烈霸气森然而起。
众侍卫无不竭力控制自己的身躯,功力稍弱者竟然已经跪伏于地。炎冀早不灭邪心之下,不为其势所动、长身立于剑气锁定空间之中,倏然间虚空转变,森然霸气瞬间消无,虽然炎陨能融天地为己所用,可虚空并不在天地其列。
纵如此,炎冀也受天地元气影响不再似刚才般来去自如。炎陨早知此剑不能奏工效,于剑气感应失掉的刹那,剑势立转,如水之柔、如影之幻,丝丝缕缕连绵不绝。
剑意的突然转换,令所有人为之一顿。在气势如天之际突然转水柔极至,包括炎冀在内所有人被其剑势所滞,只见他虚空而立的身形,在剑势转变的时候,竟然为之一顿,连绵气劲缠绕其身犹如千钧枷锁牵制着炎冀的身体。
眼看剑气袭身之时,全身内力急速运转,不灭邪心扩散至气场中,于千万剑影中把握到青冥剑之所在,真气凝重弹指正好击在剑脊之处。
这轻轻一指恰是炎陨剑势临转意变之时,使其后续剑势变化之时,不由得为之一滞。炎冀虽然避过此剑,却还是被其剑气所伤,而且招式一滞之后并没有迟疑,后续剑招接踵而至,炎冀依然没能摆脱气劲缠身之厄。
炎陨招式再变,身形拔空而起,剑身回旋划过自然轨迹,青冥剑青芒耀现,剑体周围天云之气都被吸附其中。
气机堙灭,生之所存,死之所在,尽在一剑剑势之内淋漓体现,气机之凝重隐然有划破虚空之像。
炎冀看着迎头而来的一剑,不灭邪心感应到自己周遭空间已被尽数封绝,身形也由于气机凝滞,魔衍空行再难奏效,心内暗道:“没想到皇兄‘四名剑诀’变化,已经达到鬼神莫测之境,气机凝动竟连虚空都被其锁住,果然不简单。没办法,看来只有出招了。”
于此时困局之中,嘴角竟然露出诡秘笑意,长啸一声,炎冀尽展全身功力,一股凌厉剑意也随之冲天而起,只是瞬间变化,就把周身气劲的枷锁尽数斩断。
剑气凌然傲意,炎冀豪气干云道:“看我‘四名剑决之霸意不战而屈人之兵!”
此招一出,炎陨发觉自己倾力而出的剑招,在这冲天剑意之下,竟难有寸功,在这剑势展开之时,自身竟然生出种无力为之的感觉,手脚也似乎没有知觉了。
看着剑气当头而下,心中惊骇、只有提聚真气借刚才领悟的逆天之势,融天地之法,勉强横剑挡住炎冀剑指侵袭,却是指劲厚重,点中剑身后连剑背一起横砸在胸前,只觉得一股勃然大力轰击下,胸口如被万斤巨石砸中,身体横飞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