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云附和道:“正如你所说,若是我们领悟了这种心法,无论对手强弱都能心内处一,从而把握敌我双方的差距,纵使以弱胜强也不是不可能之事。练成以后我要第一个拿唐沛山开刀,还有沈友山。”
话声停顿,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笑道:“十三,哪都没想到易云的武功竟然这么厉害,枉我们今天还跟他说教半天。对了,你说他今天为救我们而出手,是否已经对我们另眼相看,要是他能亲自传授我们武功就好了。”
十三翻了翻眼,打击道:“别做白日梦了,若不是今天那个小娘出言侮辱颜师,怕是我们被打死当场,他也不会管我们。”
接着没好气的道:“你还有闲心在这瞎想,刚我们想通的心法算是领悟了不错,可是实际能够运用却是另外一回事,还不快点给我滚去练功。”
天云吐了吐舌头,也不再言语,随即盘膝坐下全心体悟刚领悟的心法。
实际上刚天云的话,也勾起了十三心中的疑问,易云到底只是因为那个柔儿简单的话出手的吗,不管怎样,提升自己实力才是最重要的事情,遥遥头排除了心中的杂念,随即也沉浸如刚才领悟的感觉之中。
随着两人都各自进入体悟的心境之中,天色也越发的昏暗了下来,天际只留下一丝淡淡的红霞,方圆草庐外却是急匆匆的走来一个人,借着一丝昏暗的光芒,能从他的脸上看出无数种复杂的表情,有悔恨,有茫然,抑或是委屈,不过脸上却更多的是兴奋。
惆怅间来到了草庐门前,眼前草庐是那样的熟悉又陌生,这十几年来从来都是远远的观望,却始终没有勇气走进来,现在站在门口却还是一样的心情,心中激动到底等下见了颜师要说些什么。
正在疑难的时候,草庐中传来久违的声音,“易云,进来吧。”
方圆草庐门前的正是易云,这么多年一直活在自己的心中囚笼中,想着恩师最后一次看自己的眼神,包含着惋惜、心痛、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可惜自己当时、、、。这么多年来,自己一直用酒水麻痹自己,固然是因为感情的事,可又何尝不是因为心中对恩师的悔恨。
若不是今天那两个小子说起,自己都不知道颜师还在挂念着自己,以后绝对不可再让颜师失望。经过如许岁月,感情的事情也都看开了,下定决心余下生命只为颜师而活。
坚定了心中的想法,才缓缓推开了竹门,随着竹门打开的视线望去,颜师和李师都坐在石凳之上,看自己进来都放下了手中的酒杯,注视着自己。
看着两位恩师的神情,易云心中一阵酸楚,‘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咚、咚、咚‘恭敬磕了三个响头,垂头语道:“徒儿不孝,请恩师责罚。”
颜敬书心中本来想好了等易云来了,先得狠狠的骂他一顿,可看着易云一身落魄的衣衫,脸上沧桑的神情,再加上这三个响头,什么怒气都没有了,不由得叹息了一声。
李塨传看着老友的表情,出声道:“易云,起来吧,你师傅没有责罚你的意思,这么多年你自己也受苦了,别看你师傅没说,可他心里着实记挂着你。”
易云闻声一震,抬头看向颜敬书,却还是没有起身。
颜敬书知道,若是自己不说话,易云是可定不会起来的,摆了摆手,叹声道:“云儿,你起来吧,师傅不怪你。”
一声云儿,令易云这等人物眼中也出现了一些湿润,兴奋的神情溢于言表,随即站起身来,恭敬立于颜、李两人面前,有些颤抖的道:“恩师,你真的不怪云儿了吗。”
李塨传微笑道:“你师傅从来就没有怪过你,要不然也不会为了你当年的事情和吴家闹翻,只是恨铁不成钢,为了一个情字把自己困了那么多年。”
易云平复了心中的激动,说道:“是云儿没用,让两位师尊失望了,是我以前太执着,如今已经放下了。”
看其神情,无上专注,已是破开了心中枷锁,李塨传高兴道:“那就好,这何尝不是你的磨砺,经过的历程,才使你的武学修为能够洗尽铅华,达到如今的境界,看你神光内敛,身意时时与天地元气互通互融,武学境界怕是已经达到圆满之境了吧?”
易云应声道:“李师法眼慧炬,其实情之一事,云儿早已经看破了,只是心中愧对恩师,本想浑浑噩噩的过完此生算了,却是那两个颜师新收的小师弟,替我解开最后一个心结,才能堪破执着,武学修为更上一层,达到圆满之境。”
“哦!”李塨传听到又是这两个小子,转头对着颜敬书笑道:“敬书,这两个小子还真有意思。”
颜敬书闻言也是一愣,随即对着易云道:“云儿,既然你已经堪破执着,为师自然不会再怪你了,你能在这般年纪达到圆满之境为师也替你高兴。我到没想到居然是他们帮你解开了心结,依你看这两个小子怎么样?”
听老师问话,又想起那两个小子,跟自己第一次见面,就在自己面前坎坎而谈,不禁莞尔,回道:“回恩师,天云和十三两人无论从资质和品性说,都是上上之选。在第一次接触就能领悟易学和文辞身势的要义,资质那是不用说,在滕仁轩中为了兄弟不惜面对强敌,这种品性我也非常欣赏。”
李塨传笑道:“没想到那两个小子能得你那么高的评价,看来这次还真得选对了。哈哈”
颜敬书暗暗点头,不过想到时下情势,正色道:“云儿,你可知道如今炎黄形势?”
易云神情一凛,回道:“刚才来的时候,以云和寒枫已经告知了我一些,是在没想到炎黄才刚刚平复几十年,又要动荡了,而且这次似乎我儒门内部也要内斗了。”
颜敬书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放下酒杯,眼光闪烁看着易云,才淡淡道:“那云儿你认为,如今新皇和世家之间谁的胜算更大?”
易云思索片刻道:“炎黄自建国以来一直都是,士大夫引领朝政,而世家门阀掌握炎黄军、政要权,门生故吏更是遍布朝野。”
说到这里,语声停顿了下,继续道:“再加上这些年诸子百家一直不满我们儒门一家独大,暗地里一定支持门阀取而代之,还有儒门内部,也是分割对立,依我看怕是几大世家胜算更大。”
李塨传叹息道:“云儿所言不错,不要看我儒门掌控炎黄九州,那只是表面风光。其余诸子百家的杰出人物曾出不穷,像兵家两大宗师,孙世元和公孙诸葛,法家则是李斯、韩非子,墨者墨翟,自是不满儒门独霸朝纲的情形,可叹如今我儒门还为了点点权势争执不休。”
颜敬书听完两人所言,示意易云先坐下,随开口道:“如果但只炎黄内乱我怎都不担心,现今最大的问题是一旦内乱一起,其余三国一定会起兵来犯,到时就可能有亡国之险。”
易云不解道:“据我释衍有密宗作乱,虚原则是魔尊受伤被死海阁主阎未沉和地府府主霸天无限瓜分其地,而北戎也陷入内乱之中,怕是没什么担心的吧。”
颜敬书眼中神芒一闪道:“密宗不过是一时得势,只因摩及那多不想理会,更不用说魔尊的威严,只要逆天开口,阎未沉和霸天无限只有乖乖听话,至于北戎吗?那个神秘灵尊已经掌握了三大灵族的实力,更是不可小视。如今只待我炎黄内乱,这些人一定会扫除一切障碍,来进犯我炎黄。”
易云愕然道:“怎会这样,若是炎黄落入外族之手,岂不是百姓遭殃。”
李塨传叹道:“从现在看,皇权和世家之战在所难免,只是时间长短问题,而如今儒门之中,理学一宗趁机想要压倒先圣一脉,导致两方势如水火,如今已然波及到咱们耀日,这才是现在需要解决的问题。”
颜敬书接道:“不错,而且两边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前日宗门传来消息,说这次九门宗主商量,以九脉大比定夺最后儒门谁为先,皆因时局紧张故此,州比、和九脉大比都会提前半年举行,我想这也是朱醒派沈友山来的原因了。”
易云不解道:“可是这种大事,由小辈的胜负来决定是否太过儿戏了?”
李塨传哈哈笑道:“这次九脉大比与往年有所不同,将会分为三场比试,其一、由九宗中每个宗门选出三位成名宗师迎战,其二、则是像你等这种二代弟子也是三人对战,再者就是选出年轻一辈五人应战,三过其二即可获得优胜。”
颜敬书微微一笑道:“亏他们想出这种法子,不过这样也好省得自己斗来斗去,以往九脉大比都是先圣一脉,和理学一宗获胜,董门总是位居末流,董建远真是丢了老师的颜面,难得有此机会却是不能错过。”
易云听完,脸上露出惊异之容,迟疑道:“恩师的意思是,我们耀日要力争获得九脉大比的资格,甚或是、、、、。”
颜敬书一付正是如此的神情,道:“乱世之中想要安心隐居那是不可能的,既然要在局中行走,当然希望己方强势。就算不能获得最后大比第一,最少也要其他宗门再也不敢小看了我们耀日。”
易云有些担心道:“两位恩师自然是不用多说,但是我们这些小辈弟子的实力怕是不能占得什么便宜吧?”
李塨传笑道:“云儿,二代弟子中除炎乌外还有谁是你的对手,至于年轻一代的弟子,却是需要你去帮帮以云和寒枫他们。尤其是天云、十三、和凌幕天几人,就由你来亲自传授他们武功。”
颜敬书道:“这几个弟子资质都是绝佳之选,云儿,这半年里交给你了,现在时间紧迫,无论你用什么方法,都要让他们的武学修为能有一战之力。”
易云看着两位恩师信心满满的样子,迎上众人热切的目光,郑重的道:“但请两位恩师放心,易云必将竭尽所能,让他们在州比的时候,为我耀日书院争光。”
心中已经拿定注意,得恩师所说,对这几个人必将倾囊相授,十三、天云希望你们不会令我和颜师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