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传来晴儿的大叫声使二人一惊,林天笑条件反射般地蹦了起来,“不好,是晴儿姑娘的声音,难道出什么事了?”
“难道是他?他竟然感觉不到老夫的气息了吗?”老叫花子自言自语道。
“他?他是谁?”林天笑奇道。
老叫花子站起身来,望着山林的方向看了两眼,开口道:“走,去瞧瞧怎么回事。”说完当先向林子方向走去。
林天笑紧紧地跟在老叫花子身后,不知为何心中有种不祥的感觉,心里暗怪自己不该在这黑灯瞎火的山里让晴儿独自一人踏入那片黑黝黝泛着诡异气息的树林。这时两人已经循着声音来到山林中央,只见在两颗古树之间的空地上明显有挣扎过的痕迹。林天笑眼尖,一眼看到一个闪闪发光的东西躺在草地上,他弯腰捡起来,只看了一眼便开口道:“前辈,这是晴儿姑娘的荷包!难道她出什么事了?”
老叫花子看了一眼林天笑手中的荷包,问道:“你确定这是晴儿丫头的东西?”
林天笑肯定地道:“不错,前辈请看这里。”林天笑指着荷包上面绣着的一圈银线,隐隐可看出是一个小小的“晴”字,刚才那亮光就是这银线发出的。林天笑接着说道:“这个荷包在下曾经见过,晴儿也曾和在下说过这是她母亲留给她的唯一一件物什了,这么重要的东西她怎么可能轻易丢弃掉?”
老叫花子闭目不语,好像在思索着什么,片刻后他睁开双眼提鼻子闻了一下,自言自语道:“好重的妖气,果然是他!”
林天笑奇道:“他?前辈,您口中提到的他是何方神圣?”
老叫花子答道:“你可还记得刚才在杭州城中那个奇怪的胖和尚?”
林天笑奇怪道:“记得,为什么他的胸腔内有颗石头心?而且好像失去了那颗石心他也无法存活。在下刚才还在想这件事情,只是还没来得及请教前辈。”
“嗯。”老叫花子点了点头,继续说道:“这乃是一门邪术,据我所知史上只有三个妖孽会这门邪术。一个是六百年前的一个道士,一个是前朝的一个太监。这其中第一个最终归顺了天庭,被封官加爵。第二个不知悔改最终被佛祖身旁的降龙罗汉收服。”
“噢?那这么说这两人都已不在人世了?”林天笑打断道。
“不错,但还有一个,自称‘黑山老妖’。以这种邪术祸害世人,天庭几次想要收服都被他施展法术逃了去。这种邪术是将活人的心脏生生挖出来吞掉,再用一块被施了巫术心形的石头代替那人被挖去的心脏。这样一来那个被换掉心脏的人便会变作一具行尸走肉,被施法者所操控。假如这个施法者法术高强的话还可以把自己的一部分法力传输给这些傀儡,那样就更不好对付了,就像方才我们见到的那个胖和尚一样。”
“为什么这种邪术要吃活人的心脏呢?”林天笑问道。
“为的便是修炼。据说这种邪术每天要吃掉一颗活人心脏,待吃掉九千九百九十九颗人心的时候便是圆满之时。届时即便是大罗金仙下凡也难与其匹敌了!”
“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晴儿姑娘有可能还在他的手上!”林天笑急道。
老叫花子闭目思索了一下,挥手向西面一指道:“现在还为时不晚,跟我走。”说完当先走去。林天笑忙紧紧地跟在他的身后,一边走一边担心地问道:“前辈,我们这是去哪里?”
“去那黑山老妖的老巢,相救晴儿那丫头。”老叫花子脚下不停开口答道。
“那……请恕晚辈直言,我们与那妖怪相斗有几成胜算?”
老叫花子沉吟半晌,冷冷地答道:“三成!”
“三成!”林天笑惊呼道,那我们可以说基本上是前去送死了?
老叫花子停下脚步,回过头盯着林天笑问道:“老夫问你,你想不想去救晴儿那丫头?”
“想,当然要去救了,难道前辈以为在下会扔下她不管吗?”林天笑忙不迭地答道。
“想就别废话连篇的,跟我走!”老叫花子怒斥了一句,转身向黑暗中走去。林天笑摇头苦笑了一下,没有再说什么。
不一会两人来到山壁前,老叫花子用手一指:“就是这里了!”
一个非常隐秘的山洞出现在二人面前,山洞里黑黝黝的,看不清里面的情景。不时地有一股腥臭无比的黑风从山洞里向外吹来。林天笑问道:“前辈,就是这里了?”
在得到老叫花子肯定的回答后他低头便要钻进那个看似深不见底的山洞。老叫花子一把拉住他:“臭小子不要命了!这山洞常年被黑山老妖占据着,再加上他所食人心后有的资质不好的或是幼儿便被丢弃任其自行腐烂,日积月累这山洞中已经积累了很浓重的尸气与死者亡灵的怨气,这样冒然进去怕是会有性命之忧!”
“那怎么办?难道我们就不进去了吗?”林天笑迷惑地问道。
“先将这个吃下去!”老叫花子以命令的语气说道,手中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颗红色的药丸。
林天笑奇道:“前辈,这是……”
“想要活命就吃下去!”老叫花子道。
林天笑听他这么说便不再犹豫,拿起那粒丸药一口吞了下去,见老叫花子没有吃那种丸药便奇怪地问道:“前辈,你不用那些药吗?”
老叫花子当先向山洞走去,头也不回地回答道:“哈哈……这些在老夫看来只不过是小儿科而已。不用担心我,走吧。”
林天笑紧紧地跟在老叫花子身后向山洞内走去,黑黝黝的山洞内不时地有蝙蝠被二人惊动向外飞去,二人的脚步声在山洞内传来阵阵回音。在逐渐适应了洞内昏暗的的环境后林天笑发现山壁两侧怪石突兀,不时地有各种面目狰狞的巨大人面象闪过,使人不禁感到毛骨悚然。但随即对晴儿的担忧之情盖过了心头的恐惧。
老叫花子好像对这里极为熟悉,轻车熟路地在各个岔口左转右拐。就在林天笑感到有些晕头转向的时候老叫花子终于停下了脚步:“到了,就是前面了!”
林天笑抬头望去,眼前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他奇怪地问道:“前辈是说就是这里了?”
老叫花子没有回答他,而是缓缓地开口低声说道:“现身吧,我知道你在这里。”
一片寂静,黑漆漆的山洞中只有不时飘过的“呜呜”的风声在回答着老叫花子刚才的话语。林天笑疑惑地看着老叫花子,不知道他到底在弄什么玄虚。
“难道你是害怕了面对我了吗?就算你能躲得过今日但是能躲得过老夫一千年一万年的追踪吗?”老叫花子再次开口冲着黑暗的洞穴说道。
“又是你!”一声充满怨气的声音从洞内传来,阴森森的语气使人听来脊背发凉。
“不错,还是我。”老叫花子答道。
“难道二十年前那场争斗还不能让你断绝了与我作对这个愚蠢的念头吗?”
“你知道的,不了了你这件事我会终生不安的!这二十年来我日夜挂念的事就是你!若不是接受了老鬼的嘱托我早就会来找你的!二十年来你也没少为害人间,想必功力也不可同日而语了。现身吧,我们之间的事早晚要做个了断!”老叫花子深沉的嗓音又再度响起。
一阵沉默,无声的寂静使林天笑感到窒息,他回头望向老叫花子,发现他正紧盯着山洞内无尽的黑暗,好像那里面有某种吸引着他的东西似的。
终于,那个阴森的声音再次响起打破了这种沉默:“你还是那么顽固,这早晚会害死你的!”话音刚落洞内突然亮起无数株火把。
骤然间的光亮映得林天笑有些睁不开眼睛,慢慢地适应了这种光亮后他向洞内望去,只见一个高大的身影站立在山洞中央一座高台上。那个人身披黑色长袍,脸上带着一副面具使人看不到他的真面目。难道这就是老叫花子口中提到的那个恐怖的“黑山老妖”?可是听刚才老叫花子与他的对话好像两人早就认识的样子,而且还提到了什么“二十年前那场争斗”,这又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