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已快到脸前,虽然来的不快、来的不猛,梁郁已不想再伤他,任他的刀砍在自己的身上,这时,林中闪出一抹翠绿的身影,只听一女声道:“哥哥,哥哥,你快还手啊!他可要砍你呢!”说着,身影已闪到了他跟前。但是,刀也到了身前,梁郁来不及带着那抹身影躲开,“嗤”的一声,刀刺入了那抹身影中,至抵刀柄,刀尖穿过她的身体,白森森的呈现在梁郁面前,鲜血溅入他火红的袍子中,渐渐隐没,刀尖还滴着血,一滴一滴,滴在粉细的土中,溅出一朵一朵的小血花,片刻,那抹身影落入梁郁怀中,刀尖刺入他的臂膀。
梁郁瞪着萧依含,一股怒气从心底升起,他从来没有这么怒过,这次,不但不再脸上,更怒在心里,眼角隐隐出现一抹杀机,伸手一掌,萧依含又落在几丈远外,这时又有一个人影闪来,伸手百年袭来一掌,掌势凶猛凌厉,是拼命用了十成的功力,梁郁此时是怒火中烧,管不得来人是谁,狠狠回了一掌,那人影“噗”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落回萧依含身旁。
梁郁对完这一掌,心中不禁大惊:“她……她竟然是……”对他一掌的是庞夫人,她内力深厚,在平时,绝不会处于下风,可此时,她也不知怎地,不堪一击,使出的力毫无声响的消失。她捂着胸口,爬到萧依含的身旁,道:“依含,你……你怎么样了?”萧依含转头看着她,血从口中兀自的流着,一滩一滩的在他颈下浸入土地,眼中渐渐没有焦距,现在一片黑暗中。
梁郁轻轻的将替他挡刀的人揽在怀里,又轻轻的抱起,经过庞夫人身边时,说了一句“你带萧依含走,以后,别让他再来找我,他伤了爽儿,王府不会善罢甘休!还有——你自己好好保重身体!”
说到此,所有的人便明白了,替他挡了一刀的人便是爽儿,他抱着爽儿飞奔回王府,脸上虽无表情,但心中焦急万分,他的心神从未如此波动过,甚至在思念凯莹时,也没有如此的难过,那是一种噬心的痛,像被万千毒蛇咬上、像被万根利剑穿过。
爽儿的脸已经渐渐失去血色,双手下垂,身子的温度再也不如从前,但她的左手仍紧紧的攒着,嘴中不停的蠕动,梁郁凑上耳朵才听清“哥哥、哥哥,我……好疼……疼啊!”梁郁点住她周身的几处大穴,道:“爽儿乖,爽儿再坚持一下,哥哥马上带你回王府!”说完,只觉得喉间一阵难受。这一句话,他哽咽的差点说不出来,爽儿在他怀中抖动了一下,终于说出话来“哥哥,我好冷,身体里好像放了冰块一般,好冷好冷……好冷好冷啊,我想睡了……。想睡了……”
梁郁解开自己的衣扣,把梁爽捂在怀中,血立即染红了他的身体。他一边往回奔,一边拍她的脸,还不断地把真气往她身体里输,他无法想象,他怀中的人儿离他而去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王府的人见他回来,都不禁慌起来,太医已提前准备,本是怕梁郁出什么事,没想到,受伤的竟是梁爽。
接过梁爽,太医在房中已忙了大半日,一个年轻的太医急急忙忙从房里出来,道:“王爷,三小姐伤的太重,失血过多,已快撑不住了!”
王爷一听,急的大怒,道:“什么叫快撑不住了,那要你们这些狗奴才作甚,还不快把朱太医给我叫过来!”这年轻太医还没叫,朱太医已慌慌张张的出来,跪地道:“王爷,三小姐刀伤的伤口太大,堵不住啊!她身上的血已流的太多了!”
王爷急的直冒汗道:“我听你说这些做什么!快想法子啊!”朱太医抹去脸上的汗水道:“是……是!三小姐失血过多,得往她身上灌血啊!”
王爷道:“那快灌啊!你还跪在这儿干什么?”
朱太医道:“王爷,这灌血也不容易啊!需得是跟她相同血脉的血才行,这其中,只有至亲的血才行,但至亲中也不一定安全,万一她体内的血太冲不与其他人的血相融,到最后,只有死路一条啊!”我那个也听罢叹一口气,一旁的四夫人已哭的昏过去好几回,这才刚醒,又听说自己的闺女不一定能救,又站不住了,直拉着朱太医的衣袖道:“太医,你一定要救救爽儿啊,她才是个十几岁的丫头!”
朱太医道:“四夫人,我怎敢不救啊!微臣已经尽了全力了!”
这时梁郁冲进房内,梁爽的身子已渐渐变凉,他握住梁爽的手,一股真气缓缓浸入她的体内,梁郁又吩咐身旁的太医道:“准备工具,我要给三小姐灌血。”
众太医一听,大惊不已,道:“小王爷,使不得,您可是千金之躯,怎可给旁人灌血,如若出了什么事,我们可担当不起啊!”
梁郁道:“少废话,再啰嗦,我就砍了你们的头!”众太医听罢,忙急急的去准备,这是,朱太医进来道:“小王爷,您别心急啊,这给三小姐灌血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得先给你们看看你们的血脉相不相符,若不相符,你灌了也没用,反而会害了三小姐!”
梁郁捋起袖子,露出黝黑健壮的手臂道:“那就请太医快快诊断!”
朱太医道:“是!”片刻,太医端出了几个小碟子,在每个小碟子中滴入一滴幽蓝的药水,对梁王府的其他人道:“你们还有谁愿意献出自己的血的,小王爷一个人的恐怕不够!”
梁王爷首先道:“用本王的,我们父女俩血脉一定相通!”
四夫人道:“也用我的吧,爽儿是我生的,用我的肯定最好!”
朱太医道:“王爷,微臣有个建议,不妨让王府的每一个人都试一试,谁与三小姐的血脉匹配,谁就给三小姐灌血!”